第29章教教規矩

  第29章教教規矩


    謝煜安的身上淤青嚴重,但沒有內傷,骨頭也沒斷,大夫開了活血化瘀的藥,回到破院,容音按照醫囑先把傷藥在掌心搓熱,再抹到傷處。


    淤血要用力揉散,操作起來還挺費力的,容音覺得站旁邊不好操作,索性抬腿跨坐在謝煜安腰上,兩手並用。


    眼睛看不見,背部貼上來一隻手,謝煜安第一反應是這隻手很小,也許還沒有他手掌一半大,許是抹著傷藥的緣故,那手光溜溜的,很滑,和進軍營裏那些糙老爺們兒截然不同。


    謝煜安專注的用自己的後背感受那隻手的形狀,試圖在腦海裏把它勾勒出來,最終卻失敗了。


    活了這麽多年,他沒有見過幾個女人,更不知道女人的手應該長成什麽樣。


    容音不知道謝煜安在想什麽,她累得出了一身的汗,灌了半壺涼茶才緩過來,喚來穀雨,讓她去叫謝梅雪她們來破院吃晚飯,穀雨很是意外,容音又交代了一句:“告訴她們,她們要是不肯來吃這頓飯,明天我就把她們送去廟裏做姑子。”


    穀雨如實去傳話,沒多久,謝梅雪便怒不可遏的衝進破院,她的眼睛又紅又腫,明顯是哭了一路。


    容音搶在她之前開口:“跪下!”


    謝梅雪現在知道怕謝煜安了,她沒直接衝進屋,就在院子裏站著,大聲問:“你算什麽東西,我憑什麽要給你跪下?”


    “憑我是你長嫂,母親和二弟妹都不在家,長嫂如母,我讓你跪下你就得跪下。”


    容音平靜的回答,謝梅雪還想反駁,兩個小廝上前抓住她的胳膊。


    “大膽,你們想做什麽?我可是侯府大小姐,你們這些卑賤的奴才,敢動我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


    謝梅雪拚了命的掙紮,卻還是被摁著跪在地上,她氣得都要瘋了,尖聲叫道:“容音!你這個瘋子,等母親和二嫂回來,你就死定了!”


    容音微微挑眉,並不回應,過了會兒,謝竹霜和謝鬆墨也來到院中。


    見謝梅雪被摁著跪在地上,兩人都嚇了一跳,謝煜安沒出來,謝竹霜壯著膽子上前問:“大嫂,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容音手裏多了一根戒尺,她拿在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掌心,說:“謝家舉家遷入瀚京差不多四年了,我原以為你們早就把該學的規矩都學會了,今日去了晉安侯府才發現你們的規矩竟是一塌糊塗,母親和二弟妹去了雲山寺還沒回來,我隻能替她們好好教教你們規矩,若是她們還沒回來,你們又闖出什麽禍端,就是我的過錯了。”


    謝梅雪梗著脖子大喊:“你放屁,你就是故意找借口報複我!”


    謝竹霜連忙勸說:“母親和二嫂已經在雲山寺住了好幾日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這幾日我們都不會出府,也不會闖禍的,大嫂,有什麽事還是等她們回來再說吧。”


    容音微微一笑,說:“我這個人心裏不能藏事,不然會吃不好也睡不好,而且若是改日再說,大妹妹這會兒不就白跪了?”


    謝梅雪掙脫不開,氣得臉都紅了,惡狠狠的瞪著容音,大聲警告:“容音,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一定要殺了你!”


    容音揚手,用戒尺在謝梅雪臀上重重打了一下。


    謝梅雪氣得尖聲大叫,容音利落的拿了她的絹帕揉成一團塞進她嘴裏。


    “夫君喜歡安靜,大妹妹可知吵到夫君休息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謝梅雪隻能發出哼哼的聲音,謝竹霜小心翼翼的問:“大嫂如此生氣,不知道大姐到底犯了什麽錯呀?”


    容音抬眸看向謝竹霜,反問:“你不知道?”


    謝竹霜心頭一突,她知道容音是想借機立威,但容音在侯府並無根基,就算有大哥撐腰也掌握不了侯府的大權,她不可能相信容音,當著謝梅雪的麵告狀。


    謝竹霜不說話,容音挑了下眉說:“不知道就跪下。”


    謝竹霜跪到謝梅雪旁邊,容音又看向謝鬆墨,謝鬆墨膽子小,心思也單純,不懂背後的彎彎繞繞,怕自己也挨打,磕磕絆絆的說:“大姐姐錯……錯在今日不該越過大哥和大嫂,擅自向王妃回話。”


    “還有呢?”


    “還有……”謝鬆墨不敢看兩個姐姐,思忖片刻說,“大姐姐不該在大哥與人比試的時候,勸大哥認輸。”


    容音露出笑容,看向謝梅雪和謝竹霜,“三妹妹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拎得清的,你們呢,知道錯哪兒了嗎?”


    謝梅雪覺得受了折辱,恨不得能衝上來咬容音一口,根本不認錯,謝竹霜已經選擇和謝梅雪站在統一陣營,也不能這麽快就叛變,兩人皆是一言不發,容音便讓她們繼續在院裏跪著,領著謝鬆墨進屋。


    “大……大哥。”


    謝鬆墨很怕謝煜安,進屋後渾身都是緊繃著的,沒得到回應就更緊張了。


    容音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這麽緊張,他是你大哥,又不是豺狼虎豹,不會吃了你的。”


    謝鬆墨點點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容音搖搖頭,走到床邊跟謝煜安說:“今日在睿親王府,大妹妹有好些失禮的地方,我讓她在院子裏跪著,若大妹妹一直不肯認錯,夫君覺得讓她跪到什麽時候好?”


    “光是跪著沒什麽用,你讓人把針打進她的指尖,十指連心,她自然就知道錯了。”


    謝煜安神情寡淡,並不覺得院子裏跪著的是自己的親妹妹,教容音把軍中用來審訊細作的手段用上。


    容音並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謝鬆墨卻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她平日練習女紅被針紮一下指尖都覺得好疼,直接把針打進手指裏得有多痛?


    她的大哥真的好可怕啊。


    然而這還沒完,謝煜安繼續說:“如果她還不認錯,那就用燒紅的烙鐵烙在她身上,身上還可以用衣服遮掩,臉上若是被烙了疤,那這輩子都消不掉了,如此她也不用再出門去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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