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打入敵營
第59章 打入敵營
據嚴羅分析,但凡這種成了產業的生意,絕不可能是兩人之力可以辦到的,這洞洞山附近的指不定都是同一夥人,唯有以利益相互捆綁,才能通風報信,團結一致對外。
我一想到我初進村時遇到的那幾個人,不免打了個冷顫,原來我一開始就被人盯上了。
我有些發愁,“既然如此,那我們更難混進去了,他們一定是管理嚴格。”
“不對,這買賣這麽久都沒出過事,這些人的警惕性也許沒那麽高,我自有辦法混進去。”
話音一落,嚴羅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黃符,我看著他和李誠如出一轍的手法,驚異地問他:“這換臉的法術你怎麽會用?那我之前不是白找李誠了?”
“多虧你找了李誠,我才能學會這招。”嚴羅手腳不停,很快我眼前就出現了一個五官都皺到一塊、身姿佝僂的七十歲老叟。
換臉的把戲我看慣了,可秦吱卻看呆了,“陰晴,你們不會都是神仙吧?”
我看她一眼,沒吱聲,心中疑慮重重。
這老叟背著破舊的背簍,緩步走到洞洞山附近的村民家中討碗水喝,不過半刻鍾,另一位年輕力壯的獵戶從屋中走出來,腰上橫著一把刀。
獵戶一路爬過山崗小路,到達某處隱蔽的屋落,和站崗的人對上暗號,又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在這個屋落裏,有無數品種的小動物擠在一個大籠子裏,食物扔得滿地都是,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年輕獵戶對這些視而不見,他是來詢問進度的,要打聽清楚是否還要“進貨”。
和他對話的人是這裏的飼養員,約莫四十歲,長著小胡子,聽到獵戶的話,他擺擺手,“不用,上次的貨還沒用完,我等下還要去送貨,哎,你小子放心,該你賺的錢少不了你的。”小胡子說。
“哥,但是我最近搞到一批新貨,之前沒有的,你要不再看看?”
“哦?什麽好東西?”小胡子來了興趣。
年輕獵戶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野生大熊貓,剛出生的。”
小胡子吃了一驚,“真的假的?這可是稀罕貨。”
“哥你湊近點,我給你看看圖。”說著,年輕男人掏出手機,劃拉幾下,遞到小胡子眼皮底下。
小胡子正要拿近細看,哪知年輕獵戶左右手飛快交叉,原本的手機變成了黃符,正貼在他的額頭,小胡子頓時像是被抽了魂一樣,老老實實呆站在原地。
年輕獵戶問:“幾點送貨?送什麽?送給誰?暗號是什麽?”
小胡子木木地回答,“九點二十六,送外麵那車動物,給秋姐,暗號是……”
那黃符被風一吹,差點飄落,小胡子失神的眼神有一瞬間恢複清醒,但獵戶狠狠拍對方額頭一巴掌,小胡子又成了木頭人,繼續說沒說完的話,“暗號是,麥子熟了,好收成。”
“還有什麽別的事?”
那小胡子語氣突然嬌羞起來,從口袋拿出來一個絲絨盒子,裏麵是一根碎鑽項鏈。“還有,送秋姐這個。”
獵戶收下這個禮物,他以手為刀,快準狠地砍在小胡子頸部,小胡子應聲倒地,而後,獵戶拿出另一張黃符,點燃一簇藍色火苗,將自己的臉換成了小胡子的模樣,又將對方的衣服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
假的小胡子將真的小胡子搬到床上,把捂在他胸前的我和秦吱放出來。
我悶得直喘粗氣,秦吱一臉崇拜的表情,對嚴羅一天之內換了三張臉的事驚詫不已。
“嚴羅,你也太厲害了吧!”秦吱說。
“哪裏哪裏,比不上陰晴。”嚴羅的小胡子上翹,看著我回答,秦吱不明所以,對我亦是眼冒金星。
我輕咳兩聲,問他,“接下來怎麽做?”
“要委屈一下你們倆了,我看外麵那車動物裏正好有鬆鼠和倉鼠,等下將你們換進去,我們一起混進去萌寵之家。”
我看著那密密麻麻、吵吵鬧鬧的籠子,忍不住抖了抖身體。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嚴羅開著這輛遮掩的嚴嚴實實的三輪車順利出了大門,我在他懷裏隨著不平的路況起起伏伏。
很快,我們就到了萌寵之家,這回沒有走大門,而是進了一扇不起眼的偏門。
嚴羅手快,在秋姐來開門之前,將我和秦吱塞進了籠子的一角。
秋姐今天穿著豔粉色的連衣裙,緊緊包裹出她的姣好身材,她捂著鼻子,有些嫌棄,“小胡子,說過多少回了,你下次把這些東西收拾幹淨再送過來,難聞死了。”
“欸,秋姐,是,我下次注意。”嚴羅諂媚地討好對方,笑出一臉褶子,他又從褲口袋裏掏出來那個紫色絲絨小盒子,想塞進秋姐手裏。
秋姐有些嫌棄,“這什麽,不會也都是騷味吧?”
“不是,專門送給秋姐你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秋姐輕輕打開盒子,果然,這亮閃閃的首飾換來了秋姐展顏,她將項鏈放在鎖骨處試了又試,掩飾不住得內心得意,催著嚴羅趕緊把東西送進去。
“欸,欸,好。”
嚴羅正準備發動三輪車,我以為這第一關總算是過了,可這時,老刁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我心裏一咯噔,暗道不好。
“這項鏈,還挺好看。”老刁冷冷盯著秋姐。
“我托小胡子買的,是不是和我上次送你的手表挺配?”秋姐不急不躁,完全沒有尷尬。
“欸,刁哥。”嚴羅點頭哈腰,恭恭敬敬雙手奉上一根煙,隻換來老刁一聲冷哼。
老刁繞著三輪車轉了一圈,鷹一般的目光審視著無處可逃的動物們,秦吱明顯害怕了,抖個沒完,我怕他被老刁認出來,隻好擋在她麵前,可就動這麽一下,我便被老刁抓個正著。
他將我一把揪出來,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又嗅了嗅我身上的氣味,甚至倒拎著甩了幾圈,我頭暈腦脹,一口嘔了出來,正好吐到了老刁的衣服上。
“這倉鼠哪來的?”
“刁哥,都是之前養的。”
“不過這隻總感覺很眼熟。”
“倉鼠都長得差不多,要是刁哥看不順眼,我就帶回去了。”
“不用,宰了就行了。”說著,老刁的虎口收緊,我的呼吸霎時中斷了,“不聽話的東西,不用留。”
這話我聽明白了,玩殺雞儆猴呢!
嚴羅眼神不變,表情自若,倒是秋姐發了火,將那項鏈往地上一扔,“多大的事,還給我臉色看。”
秋姐也不管後麵的人,徑直走了進去,老刁見狀,將我隨意拋進籠子裏,跟隨秋姐而去,他路過那根項鏈時,特意用腳踩了幾次,將閃亮的鑽石項鏈埋進土裏,蒙上髒汙。
老刁趾高氣昂,以為自己長了威風,卻沒留意身後的嚴羅,眼神有多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