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梁默
換做平時，黃總一定要唾罵這種臨下班了指派人外出的活，不是變相加班嗎？不過，一切可恥的剝削行為在abc的光環下都被美化成了上天的眷顧，黃總在計程車上仰天長笑，一副小肥羊馬上就到口的狂妄。葉小夏默默為acb捏了一把冷汗，黃總這樣彪悍的豪情女人真不是普通男人能駕馭的，abc性命堪憂。
車子到了地方，黃總看了眼招牌，鄙夷地用鼻孔哼了一聲，「跟abc小老闆談生意約在這麼高級的餐廳，自己人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葉小夏斜她一眼，涼涼道：「你等著吧，等abc帶你吃香喝辣。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帶著你到處談生意就夠了。」
黃總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說得對！雖然她不恥媚外的行為，但是，有好處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是那麼排斥。一揮手，氣勢洶洶地帶頭進了餐廳。葉小夏頓了一下才跟上去，黃總這架勢，鬼子進村啊！她們一進去就有服務生迎上來，黃總說找人，找一個金髮碧眼的帥哥。服務生微微一愣，隨即指了個方向。
順勢看去，果然是abc。跟abc洽談的是業務部的小張，abc是要做一個夾心餅乾的廣告，磨磨唧唧的要求這樣那樣，又要求看食品廣告案例，這才給了黃總送資料的機會。小張見到黃總和葉小夏，連忙招呼她們快來，他煩透這個abc了，單子小要求多，懶得侍候。
葉小夏終於見到了abc本人，怎麼說，襯衫領帶收拾得整整齊齊，隱約可以嗅到香水味，淡淡的很舒服。abc很熱情，用蹩腳的中文跟他們打招呼，黃總hello之後還伸手過去要握手。葉小夏暗罵一聲臭流氓，不放過任何一個吃豆腐的機會！
abc看了黃總帶來的資料顯得很滿意，跟小張討論了一些細節就簽了合同。小張收好合同，如釋重負：「我還有事，你們陪馬克吃飯吧。」
黃總揮手讓他儘管去忙，她等的就是現在！可小張走了，問題也來了。這個叫做馬克的abc中文爛的可以。所以，說完今天的天氣之後，桌上的三個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葉小夏在桌下踢了踢她，她倒是快勾搭啊！平時不是很能黃嗎？黃總瞪她，以為她不想勾搭？問題是她真不會abc，就算有翻譯軟體她也好多單詞不認識，更別提照著念出來！
正尷尬著，忽然聽到服務生在提醒一位客人不要抽煙，那人似乎不聽勸，帶著一股煙味從她們桌旁走過。葉小夏愣了一下，梁默？那人聽到她的叫喚回頭，還真是梁默。他皺著眉，顯得心情不是太好。葉小夏心想奇了，他也有不笑的時候？
梁默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然後直接把煙蒂丟地上踩滅，叫一旁的服務生看得直皺眉。他若無其事地換了笑臉，折回來，「黃總也在啊？真巧。」
黃總突然想起唐哲說過梁默abc流利，趕緊招呼他坐，「吃了沒？一起吧。」反正公司報銷，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差。
梁默不客氣地落座，給自己倒了杯茶，灌了一大口。葉小夏直覺他在努力壓抑怒火，在連喝兩杯之後他才長出了一口氣，贊了聲好茶，然後笑道：「不介紹一下嗎？」
葉小夏趕緊給雙方做了介紹，而後有些不好意思，跟客戶吃飯突然來了個不相干的人，希望abc不介意。黃總突然起身說去洗手間，沒幾秒葉小夏就收到簡訊，一看，是黃總約梁默去洗手間接頭。她嘴角一抽，真是曲折啊！
梁默跟abc聊得挺嗨的，收到葉小夏的暗示時還挺捨不得走的，黃總找他什麼事他可以猜出七八成。黃總在洗手間外的走廊上來回踱步，見他來了快步迎上去，「梁默。」
梁默沒聽見她叫喚似的腳步不停，黃總看著他越過自己，愣了一下追上去，「你去哪？」他回頭笑著，「尿尿。」
黃總一臉黑線，丫的，他怎麼不去屎？尿雞！她是叫他出來尿尿的嗎？好一會兒梁默才從裡面出來，久到黃總以為他真去屎了。他慢條斯理地洗手，燈光把他的手照的更加漂亮，就這雙手而言，梁默勝出。不過，洗這麼久，不會尿到手了吧？黃總收回目光，把雜七雜八的念頭驅散，才要開口，就聽梁默忽然道：「我小時候對女廁所充滿了好奇，總想找個機會進去一探究竟，看看是不是跟男廁所一樣。你們女生是不是也對男廁所充滿好奇？」
黃總綳著臉盯著鏡子中的人看了良久，硬邦邦道：「女廁所現在沒人，你可以進去，我給你把風。」看不出來他還挺變態的，女廁所探險？
梁默笑了一聲，開始在烘手。「找我出來幹嘛？」
黃總立即湊上前，「你幫我探探abc的口風，查查他祖宗十八代，最重要的是他有主沒！」
梁默哈了一聲，問：「你要怎麼謝我？」
黃總豪爽道：「我跟abc結婚時不收你的禮金！」
「你是存心想賴賬吧？」他就說了女人愛腦補，八字還沒一撇，她就扯到了結婚禮金，不服不行。
重新回到餐廳，葉小夏跟abc聊得挺歡的，兩個人指手畫腳，半天才能搞明白對方的意思，看著滑稽。黃總坐定，滿心期待梁默幫她刺探情報，要不是語言障礙，她找就把abc的家底翻了個底朝天，哪能這麼被動！她還在想梁默要怎麼突破，就聽梁默單刀直入地問：「馬克，有女朋友了嗎？」
黃總和葉小夏幾乎同時被茶水嗆到，有沒有搞錯？這麼直接？那要他幹嘛？abc中文不好，不過這個問題經常有人問，他聽得懂。笑眯眯地回答：「還沒有，你也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嗎？」
梁默也笑眯眯地，「沒有，我就是問問。」
黃總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咬牙切齒道：「梁先生應該還有事要忙吧？就不留你吃飯了！」
梁默吃痛地啊了一聲，在abc疑惑的眼神中生硬地說肚子餓了，餐廳上菜太慢。拋開這個插曲不談，這頓飯吃得還是不錯的，至少abc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黃總的眼神幾乎可以殺人，葉小夏看得心裡發毛，趕緊道：「abc還單著真是太好了，黃總，你有機會。」
梁默呵呵了兩聲，「先報個英語速成班。」
黃總氣得想打人，這個混蛋！葉小夏雖然想站隊黃總，可是梁默說得對，語言不通很麻煩啊。黃總惡狠狠地盯著梁默看了半天，才嘆氣，「報雞！先散播個abc的娃都能打醬油了的謠言，死了那些餓女的心。」
梁默點了一根煙，女人吶，真毒！他一點煙就有服務生上前勸阻，他還是抽了一口才摁滅。葉小夏忍不住問：「你怎麼在這？」他今天心情似乎真的不好。
「阿哲也在。」
葉小夏愣了愣，唐哲也在？哪呢？想著不由朝梁默來的方向張望，那邊是包間。正巧一個包間的門開了，一行人魚貫而出，唐哲陪在一個老頭身邊。梁默伸手叫了他一聲，他跟老頭同時看過來，一行人就朝這邊來了。
老頭子板著看梁默，「臭小子！我還以為你掉茅坑了！」不就是念了他兩句嗎？尿遁！除了尿遁他還會什麼？
梁默嬉皮笑臉地，「哪啊？我這不是……」說著看看葉小夏和黃總，接著道：「遇見了喜歡的姑娘了么？」談戀愛比陪老頭子吃飯要緊！
「哦？」老頭子也看向葉小夏和黃總，喜歡的姑娘？他喜歡的姑娘是哪個？他可常聽他老子說他沒個定性，女朋友一茬接一茬的換。想拿這個借口搪塞？以為老頭子好糊弄？
唐哲立即牽起葉小夏的手，「明老，這是我妻子，葉小夏。」
老頭笑呵呵地看著葉小夏，慈愛道：「好好好，是個好姑娘。」他對唐哲是十二分喜愛，怎麼看都順眼，連帶著看葉小夏也順眼。目光一轉，落到了黃總身上，既然葉小夏是唐哲的媳婦，那梁默喜歡的姑娘就是她了。
黃總不由緊張起來，這老頭誰啊？這種眼神，難道要甩一沓鈔票在她眼前，惡狠狠地警告她離他兒子遠點！不過事實證明她想多了，老頭只是板著臉嚴肅道：「梁默這小子輕浮，你悠著點。」
這……黃總傻眼，劇情不對啊！梁默不樂意了，拉長聲音，「明老，你怎麼能不愛護晚輩？」他怎麼就輕浮了？天地良心，他的每一段感情都是真摯且熱烈的！明老哼了一聲，對黃總道：「丫頭，你叫什麼？」
梁默說遇見喜歡的人只是胡扯，趕緊借截住話頭，「明老，我對她是暗戀，暗戀您懂嗎？別這麼大張旗鼓地查戶口，我得多不好意思？」
明老不吃這套，盯著黃總等回答，黃總被盯得毛毛的。從他們的對話來看不是父子關係，不過明老看著就不是普通老頭，唐哲都對他恭恭敬敬的，她也不能不搭理人吧？遲疑了一下，道：「我叫張……」
「張黃總！」梁默搶白，「明老，你叫她小黃就是了。」
小黃你妹啊！黃總鄙夷地看著他，狗才叫小黃！
唐哲看他們一眼，道：「明老，我送您回去，梁默的事我路上再跟您說。」
明老對唐哲怎麼看怎麼喜歡，既然他這麼說，那今天就先算了。臨走前看看葉小夏，笑呵呵地，「小夏，改天跟阿哲去我那喝茶。」
葉小夏愣愣，趕緊乖巧的答應，隨後唐哲就陪著明老一行人離開了。他們一走，梁默就癱回椅子上，大大出了口氣。葉小夏好奇地問：「明老是什麼人？你們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唉……」梁默覺得頭疼，他怎麼能不頭疼？明老比他老爹都年長几歲，論輩分，沾了點親，他得叫大伯。「房地產大鱷，老爺子有錢。」他們公司很多項目都是他投資，不能不討好。
葉小夏突然笑起來，兩人奇怪地看著她，笑什麼？葉小夏笑道：「張黃總！你聲名遠播了！」明老顯然就是那種有錢閑得蛋-疼，一門心思撲在晚輩終身大事上的老頭。他跟梁默的關係顯然不一般，今天這一出之後，黃總的大名已經深深刻在他腦子裡。「說不准你就這麼擠上了豪門媳婦候選名單。」
黃總哼了一聲，她對abc總裁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