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胤祉闖禍
丈夫離京,陳許將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兒子張若靄和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這一日,陳許午覺醒來,卧在床頭笑著對青筠道:「我這一胎怕是個姑娘。」
「公主為何這般說?」青筠露出一個笑容,親自端了杯水遞給陳許。
「剛剛做夢夢見了一隻孔雀。」陳許笑道,「這怕就是胎夢了。」
「可孔雀也有雌雄之分啊。」夏蘭進屋恰好聽到兩人的交談,理所應當道,「我覺得公主多生幾個男孩兒才好,這樣大公子就有人陪了。」
「你倒是疼若靄,什麼都為他想。」陳許調侃夏蘭道,「有個妹妹也能一起玩的,哪裡就是沒人陪了。」
夏蘭搖搖頭,很是認真的看著陳許道:「主子,這小姐和公子怎麼能一樣,小主子多幾個年齡相仿的弟弟,才能以後一起讀書學習,可是要是個小姐,這就得小主子保護著了,現在小主子還小,還是要幾個年紀差不多般大的弟弟比較好。」
「歪理。」陳許笑道,「說出來你們都不信,今日午覺起來,我當真覺得腹中的可能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和兩人小聊了幾句,陳許突然想著,這要是個小姑娘日後可是要嫁人的,一時間便來了準備嫁妝的心思,愣是不顧青筠和夏蘭的勸,打算親自開庫房整理一下東西。
「主子,您這會不會太著急了?」這才哪到哪,主子這就要給腹中的孩子準備嫁妝,說出來都覺得荒謬。
「你們懂什麼,這嫁妝要從小備起來才有備無患,這缺了什麼都可以早早準備下,有了好東西也可以給我姑娘準備。」陳許這會當真是母愛有些泛濫,青筠夏蘭見她實在勸不動,只能又招來丫鬟一起幫忙。
這懷胎的日子,陳許有了個事情寄託,竟也覺得這時間過得飛快,不像是之前,若靄這孩子一去上書房讀書,她也只能自己一個人打發時間。
冬去春來,這一年宮中三年一次的選秀拉開了序幕,而陳許此時也到了分娩的時刻。府中的產婆已經準備妥當,這一次沒有任何的意外,尤其是二胎又要比一胎順利些,不過半日的功夫,陳許便如做胎夢那般,誕下了一個女嬰。
作為父親,張廷玉在女兒滿月之後,才收到妻子平安誕下長女的消息,忙讓人帶了不少這一年多在漠北城收集的新鮮玩意回去,順帶還帶回了女兒的名字—張若盼,顧名思義,這個女兒是她母親父親千盼萬盼來的,雖然寓意粗淺,但卻也是父母的一片心意。
選秀的結束的時候,陳許的月子也出了,而胤礽胤祉和胤禛的婚事也最終落定。
這日,陳許正逗著女兒玩,卻見胤祉身邊的太監慌慌張張一路跑到了自己面前。
「大公主,您快去勸勸皇上,皇上此時在乾清宮杖責我家郡王爺。」
「這胤祉不是才從那邊回來立了功,這怎麼會惹得皇阿瑪動怒?」平日里康熙最是縱容胤祉,從小到大闖了多少禍,也沒見康熙動怒,這無緣無故地杖責胤祉,陳許第一個不信,所以到時不慌不忙的還坐在椅子上逗著女兒玩,看的胤祉的身邊的太監干著急。
「皇上賜婚司馬姑娘為誠郡王側妃,我家郡王如今就是因為這個大鬧乾清宮,最後被皇上下令杖責的。」
「側妃?」陳許不解道,這康熙不是去年就定下了司馬子衿做三弟的正妃么,怎麼會變卦了?
「正是如此,我家郡王說司馬姑娘非正妃之位不可,側妃是委屈了她,要是皇上不收回成命,他便把正妃弄死,皇上賜一個弄一個,如今皇上大發雷霆。還求您進宮替我家郡王求求情。」
陳許起身把孩子遞給奶嬤嬤,暗罵了一聲胡鬧,這再怎麼口無遮攔,也不能說這種話,太有*份了,傳出去了,也是要被前朝詬病的。陳許叮囑青筠看好孩子,忙回去換了宮裝進宮。
乾清宮如今人人自危,生怕惹惱了發怒的皇上,也恨不得沒有看見皇後娘娘剛剛被皇上訓斥的場景。
「胤礽,胤禛,你們怎麼都跪在這裡?」陳許一進乾清宮,便見大殿前兩人跪著,卻不見胤祉的蹤影。
「皇阿瑪責罰的。」胤礽沒好氣道,「如今三弟雖被抬了回去,但我看打的血肉模糊的,這再怎麼著,皇阿瑪這一次也太狠心了些。」
「我記得去年不是就訂好了的么?怎麼臨到頭還變卦?」陳許嘟囔道,胤礽回了句誰知道,便趕緊讓她進殿去哄康熙高興,好把他家皇額娘弄回坤寧宮去修養。
陳許心裡雖然有些奇怪康熙的多變,但是見了康熙,也是得掩下自己的那些小心思。
「你也是來給胤祉求情的?」康熙今日顯然十分不高興,陳許行禮,也不說起身。張口就是一股子硝煙味。陳許見皇后在一旁跪著,康熙卻當人是個空氣,理都不理。
皇后看著陳許,示意她不要多說話連累了自己,陳許會意,心領了她的好意。可她本來就是來求情的,不念別的,這些年的姊弟之情,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皇阿瑪,女兒就做個月子的時間,您就不心疼我了,果然還是只有您的外孫女值錢。」還是陳許哄康熙比較得心應手,開口並不立刻進入主題,這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康熙又道,「懷著您外孫女時,您都免了我的跪禮,這才剛生完孩子,您就罰我把以前的都補上不成?」
就自己這些彎彎道道,陳許也知道騙不了康熙,可是還別說,她覺得康熙還就吃著一套,這些年屢試不爽。
這父子幾人都是死愛面子要強的人,這一個個遇到事情就立刻尖峰對麥芒,誰也不服個軟,這些年陳許就納悶了,這老子不服軟她能理解,長輩么,可這兒子次次吃虧,卻還次次不學乖,這被罰了也是活該。
「你身子恢復的可好。」康熙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但他知道這是陳許的老手段,心裡倒是想看看她今日又能說出什麼花來,於是順著她的意思介面道。
「本來還挺好的,被您這一罰,又被三弟這麼一嚇,就有些不大好。」陳許莞爾一笑,「皇阿瑪,您就當心疼心疼我,讓我起來回話可行?」
「起吧。」本來還挺生氣,被這麼插科打諢一下,雖還氣著,但好歹沒之前生氣了。
陳許忙道謝,又看了看皇后,那糾結不已的表情康熙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不過再生兒子口無遮攔的氣,這皇后的面子下也下了,也該適可而止。
於是康熙便讓皇後起身回宮,外面的兩人也打發走了,只留下陳許在裡面陪他說話。
胤礽揉著跪的發疼的膝蓋,對胤禛豎了一個大拇指道:「心服口服了,還是你了解皇阿瑪,這大姐果然是一出馬,咱們就解脫了。」
「罰咱們的時候怕皇阿瑪的氣就過了,大姐來不過是給皇阿瑪一個台階下,不然就大姐那萬年不便的撒嬌手段,我都替她臊的慌。」胤禛瞪了一眼胤礽道,「我還沒找你算賬,三哥糊塗說出那種話就算了,你還跟著起鬨,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
「我算什麼起鬨,本來就是那樣,孤的太子妃那輩子可是受了不少委屈,這一次我還真沒打算讓側妃先進毓慶宮。」胤礽笑了笑,「左右都要說,還不如和胤祉一次說了,皇阿瑪一次氣個夠,省的還得來二回。」
兩人見皇后出來,忙熄了話題,上前扶著她關心一番。
「皇額娘沒事,還是先去看看胤祉。這孩子,一年多才回來,一回來就惹我擔心。」轉身看著身後的乾清宮大殿,皇后道,「但願你們大姐能說服皇上改變主意,這司馬子矜不管是身份還是人品,都擔得了正妃的位置。」
「皇額娘,兒臣就不明白您是怎麼就那麼偏愛那個司馬子矜。這側妃也是不錯了,哪裡值得您去求皇阿瑪。」胤禛這會已經有些遷怒司馬子矜了,他不嫌自己被罰,可是卻不想看到赫舍里氏為了一個在他眼裡不相干的人受委屈。
赫舍里氏知道胤禛惱了司馬子矜,嘆了口氣,才道:「皇額娘當年欠了人情,如今還在她女兒身上,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是司馬子矜的母親?」胤禛道。
皇後點了點頭,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對兩人道:「當年鰲拜把持朝政,不願意讓皇上親政,太皇太后欲讓本宮為後可讓爺爺盡心和鰲拜一博,可鰲拜也有自己的心思,一心想讓當年的靜妃為後,便在一場賞花宴會上想要毀了我的清白,後來子矜的額娘代我受過,嫁給了如今的巡鹽御史。說起來,她婚後生活不幸,跟我也脫不了干係。」
「那是為了天下大事,那位夫人也算是心有大愛。」胤禛道。
「不管怎麼說,當年要不是她救我替我,今日也不會有我們母子四人,這丫頭不錯,胤祉也喜歡,皇額娘想著成全了兩人,也算是還了她額娘當年的維護之情。」
胤礽胤禛兩人不語,這皇阿瑪的聖旨都發了,恐怕不會再更改了。這件事兒恐怕無論是誰在其中周旋,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