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庶子她才不在乎
索額圖這人也不算笨，這幾年胤礽和胤禛挨個兒沒事敲打他,他為人還是十分謹慎的，而納蘭明珠沒有大阿哥胤褆,他這個和惠妃根本沒多大關係的人，也沒有借著一個姓和大阿哥走的近。所以這兩個在康熙朝成為權臣的人，如今表面上至少還是和和睦睦的。
這邊陳許進了宮,沒多久胤礽就傳了話給索額圖,意思很簡單，讓他注意自己最近的舉動，勿要因為金錢做什麼不該做的。
索額圖收到胤礽的信之後，著實吃驚不已。想著那位女子爵的買賣，這還來不及考慮的心思徹底熄了火。
而胤禛那邊,知道胤礽心裡還念著上輩子索額圖的扶持之情，對此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嘴上，還是要佔一占他的便宜。
「索額圖那種人,貪得無厭,哪裡值得你再三照顧他。」這幾年胤禛雖然也敲打索額圖,但是和胤礽的用意是完全不同的,他的本意只是不想這輩子讓索額圖這個外人連累了他這輩子的額娘和親兄弟。
「你少來我跟前說這些，他再怎麼不對，對我之前也是沒得說的。」胤礽低聲道，「雖然他後來權癮大了些，但終究是為過我好的。」
「那是為你嘛，是為了赫舍里氏一族，為了他的前程。」胤禛沒好氣道，「提起這茬我就來氣，前段時間竟然叫他福晉進宮，說是想要把赫舍里氏家的女兒給你當太子妃。」
見胤礽臉色不好，胤禛又道：「皇額娘說太子妃的人選皇阿瑪有主意，他就退一步說要不三哥和我都行。結果皇額娘還差一點就應了。」
想著要不是自己湊巧趕著點去請安，這婚事差一點就被人定下來。這也就算了，反正福晉是誰，他也沒那麼大的期望，他最接受不了的事，是索額圖利用親情算計皇后。
這大阿哥娶得福晉是索額圖的義女，雖然大家都知道，這霍思瑤和索額圖什麼關係都沒有，甚至其實一點也不親近，但是，這名分上卻是定了的，對這一點，皇上都不可能再讓其他的皇子福晉出自赫舍里氏一族。這索額圖這一點不會看不清，可他還是報了不該有的心思，這讓胤禛想起來就氣憤不已。
「他是有些功力，但你不能否認他的所有。」胤礽知道自己理虧，但是以前他們相扶持過那麼多年，這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沒別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如今物是人非，你欠他的，上輩子用你的太子之位已經還過了。」胤禛心裡不爽，但礙於手足之情還是提點道，「你那些年那個德行，除了皇阿瑪寵出來的，索額圖和你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
胤禛停頓住，端起桌上的茶水啜飲放下后，又道：「二哥，過去的事情我都走出來了，你也不必再因為什麼恩情和扶持對他再三提拔。這些年我雖然和你敲打他的出發點不同，但是該提點的都已經提點了。日後是福是禍，我們都已經盡責了。」
「你別忘了，赫舍里氏如今也是你的母家。」胤礽想提醒胤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二哥，這輩子，赫舍里氏一族是不會敗落的，但是同樣，皇阿瑪也不會讓他和佟家一樣，成為什麼佟半朝。」納蘭明珠和索額圖都還沒有到達輝煌時刻，可佟家卻是實打實的皇帝母家，又因為一個皇貴妃，這朝堂上儼然是繼續走到了佟半朝這步，再下一步，怕又是要從雲端跌入了，只是，胤禛不知道，這輩子又是要犧牲誰？難道又是皇貴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嗎？
有的話適可而止，胤禛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說過便拉著胤礽說了些別的事情。
轉眼之間，便迎來了大清和荷蘭火器隊的友好切磋。這切磋場地就設在軍校的訓練場之內。這一日，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攜帶妻子參加觀禮，就是京城的傳教士，也被邀請來了不少，畢竟，這是大清第一次向外邦之人展現自己的火器實力。
荷蘭女子爵今日一見到陳許，便笑盈盈的貼了上來。本來她想著要是找上皇後娘娘的娘家，這也就不用和她眼裡比較難纏的大公主打交道，可是卻不想，這索額圖也是可惡的很，前一日客氣的說什麼考慮考慮，後來壓根就沒有給過消息，她讓人去遞消息，竟然收到了一封毫不客氣的奚落信，雖然用詞很委婉，但是她又不是傻瓜，難道還不懂信里哪一種『我就是客氣客氣，你怎麼還當真』的意思。
這諾大的京城，她竟然再也沒有找到一個下家。
其實，這女子爵不知道，這些都是康熙的手筆，他的意思只要到了，這滿京城誰敢和他作對？就是再愛財，這明目張胆的和皇權作對，誰也不會閑命長不是。
也許，她的眼光跳出京城，去地方上找合作者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女子爵也是心大，想要合作的卻是大清國，她才看不上什麼小打小鬧。所以只能又回來找陳許。
「今日的情況不適合說那麼多，我們還是先看比賽。」陳許話鬆了一點，女子爵便立刻察覺到了她態度上的鬆動，想著怕是大清的皇帝其實也是動心的，只是拿喬罷了。
「大公主想明白了就是好事。」
哪裡這麼自戀，陳許暗罵了一聲，不過她也懶得和這個女子爵再說話，便笑著打了招呼，朝著二公主淑慎的座位那邊走去。今天張廷玉和烏爾袞都要上場，所以她們姊妹剛好都沒人陪，湊成一對最好不過。
淑慎見陳許過來，忙讓人給她墊了軟墊子，又把桌前的冰湯給撤掉換了常溫的，這一系列舉動坐下來，讓陳許著實有些奇怪。
「大姐莫要這麼看我，我這也是聽多了才知道孕婦的禁忌。」淑慎略有些苦笑，她一個一輩子都做不了母親的人卻了解這麼多，真是一種諷刺。可是又能怎麼樣。她現在都覺得自己冷漠的要命，明明知道馬上那個懷了自己丈夫孩子的女人要因為自己的不能生育而留子去母，可卻還因為心裡的那一點良心不安而對她百般好。
這樣的矛盾，淑慎都覺得自己可憐的緊，既做不到開口留下那人的性命，卻心裡又內疚的要命，自我安慰的以為，只要對她現在好一點，對她以後的孩子好一點，那麼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撫養那個孩子。
「你這是幹什麼，日子都會越過越好的。」陳許知道淑慎的心思，只是她自己也覺得沒什麼立場說些什麼。
「是呢。」淑慎笑著看著陳許的肚子道，「怎麼覺得大姐的肚子比差不多月份的孕婦要小一些？」
「我嚴格控制著飲食，每日里還鍛煉身體，自然不會太大。」陳許的話剛一說完，便聽見觀禮台下的比賽場上響起了鼓聲，轉眼望去，便見那邊已經在做準備了，而康熙此時帶著幾個皇子陸陸續續的入座接受眾人的行禮。
禮畢后，比賽便正式開始。出於禮貌，這比賽用的場地早在荷蘭使臣到達之日，就已經對荷蘭的火器隊開放訓練，如今也不存在什麼場地的適應問題。
比賽的花樣也沒多少，一是個人比賽，二是比團體作戰能力。這張廷玉、烏爾滾和崔柯都安排在團體賽里，個人賽的比賽都被張廷玉別有用心的安排進了京城貴族子弟那些單身身上，當然，漢人也有，但是張廷玉知道，以他現在對這個女子爵的了解，她肯定不會去禍害漢人里的好兒郎。
果不其然，這個女子爵身邊有個康熙派給她解說的禮部官員，待每一個學生出場的時候，這禮部的官員都會解說一番學生的出身和個人能力，而那個女子爵也卻是對現在出場的漢人學生的興趣不太大。
「你們大清的漢人就沒有和大駙馬那樣的貴族了？」女子爵聽了好些個人的背景，著實有些瞧不上現在出場的這些漢人學生，有那麼幾個挺合她眼緣的，人也俊美，可就是身份不怎麼樣，女子爵可不願意紆尊降貴大老遠跑到大清來，還給自己找一個沒後台的平民。
據他了解，這個大駙馬的父親是太子太傅，而且皇上極為重視，這樣的人雖然不是滿族，但是她覺得潛力還挺大的。
「當然有。」禮部官員又把得用的漢臣各個數了一遍，但女子爵聽了半天，都沒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沒有單身家境好還在軍校受皇帝重視的？」女子爵道。
還挺繞口，禮部官員心想著外邦人把漢話說的還不錯，不過就是也太不矜持了，張口的意思一聽就出來了，真是一點涵養都沒有。
只是這話當然不敢外說，禮部官員只能挨個又提及了幾個人，女子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把目光投向比賽場上。
這已經是個人移動靶賽的第三場，上場的恰好是今日有備而來的瑪尼。而這位禮部官員早就被康熙暗示過，這會已經開始不著痕迹的誇起了瑪尼。
好在瑪尼還真有幾分真材實料，這移動靶各個都正中紅心，人又長得高俊，加上禮部官員的賣力解說，這女子爵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瑪尼。
「這人是皇家的？」
「是的。」
禮部官員想，這雖然都姓愛新覺羅，可這差距就大了，但是他知道，這位女子爵想聽的是什麼，於是又加了一句：「不過這瑪尼是庶子，但是卻十分得安親王爺的寵愛。」
聽著倒是客觀的評價，可這要是細品，就不是那個味了。但是女子爵卻覺得這回答才和之前的沒什麼異樣，都算是有褒有貶。
至於庶子，她才不在乎，要是按照大清的標準，那她在荷蘭，出身可就低多了，要知道，她母親可也只是個歌*姬，但是又如何呢，她還不是憑著本事，早於其他兄弟姊妹得了一個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