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在原時空的歷史上康有為的確在戊戌年前後，就有將西藏、新疆等地賣給列強的想法。據翰林院編修夏孫桐在《書孫文正公事》中記載，清廷重臣孫家鼐曾質問康有為的新政構想「萬端並起」（很多新政同時啟動的意思），經費將如何籌措；康有為的回答是：把新疆賣給沙俄，把西藏賣給英國，「可得善價供新政用」。


  也不知道此時已經過世十年的左宗棠聽聞康有為的這番言論會不會掀起棺材板來揍人了，想當年為了維護華夏領土完整左季高可是抬著棺材入疆的。那時的他一定料想不到在他百年之後，居然有人想要把那片他帶著八萬湘楚兒郎拿命守住的土地賣予沙俄。


  然而康有為和譚嗣同其實並不了解國家之間買賣疆土是怎麼回事。在康有為進呈給光緒帝的著作之一《日本變政考》里，康有為舉了庫頁島（即腳盆雞所稱的樺太島）划俄和阿拉斯加售美這兩個例子，來證明他的賣疆土搞變法的理念是正確的。然而日俄《樺太千島交換條約》並非如康有為所說的那樣，是腳盆雞政府在「賣地」，而是腳盆雞和毛子兩國的一次邊界勘定。


  至於毛子把阿拉斯加出售給鷹醬，其目的也並不是為了賣錢來處理內政。深陷克里米亞戰爭泥潭的毛子當時根本就沒有兵力去顧及阿拉斯加這個大荒原，為了避免阿拉斯加落到鴉片牛的手裡同時也為了得到鷹醬的支持毛子這才把阿拉斯加賣出去的。


  而且毛子賣阿拉斯加所得亦非如康有為所說的，賣了「金錢數萬萬（億）」（實際上僅賣了720萬美元），更沒有拿來「築鐵路、興學校、購鐵艦、增海軍」。後世有批評者指出，康有為在進呈給光緒的著作里如此扭曲史實，或是因為其本來就一知半解，又或者是他刻意曲解以引誘光緒贊同賣疆土搞變法。考慮到康有為畢生為學，正如梁啟超所言，常好博求異，為證成己論，不惜抹煞事實，曲解證據，恐後者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


  老妖婆雖然躲到承德避暑山莊，但是她還是布置了大量的眼線在光緒身邊的。康有為鼓動光緒出售疆土的事情很快就被那些老妖婆留下的耳目傳了出來，被慈禧留在京城的榮祿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轉給穿越眾，他被穿越眾反覆叮囑過任何涉及領土的情報都要第一時間送出。


  「麻辣隔壁的，為了守住華夏領土咱們忙前忙后，連保命的燃料和彈藥都不知道搭進去多少了，丫倒好，這說賣就賣啊！？」看到榮祿傳回來的情報，郝大建氣得都快要掀桌子了。


  「這個康有為不是維新派嗎？怎麼搗鼓起出賣領土的勾當了啊？」趙之一問道。


  「丫就是個官迷，你真當他是什麼君子啊？譚嗣同這種才是真君子！在原時空的歷史上丫還搗鼓過袁世凱復辟，後來又為了騙點玩雞的錢又去為溥儀復辟出謀劃策，他有這種言論我真心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王河說道。


  「康有為這是要和我們對著干呀，我們已經說過不和承認任何分割華夏領土的條約了，連腳盆雞都被我們用406炮逼著改了條約了，這個康有為居然還搗鼓著要賣領土，他把我們當空氣啊這是！」呂向陽說道。


  「要不我去幹掉他吧，這種整天想著賣領土的貨留著也是浪費糧食。」田布滋說道。


  「嚯，您這是有段時間沒有搞事情憋得慌了是吧？別動不動就想著要幹掉誰了，我們有的是手段去震懾那些打華夏領土主意的人不需要用暗殺這種手段。你老實呆在這籌備醫學院的事情吧。」趙之一對田布滋說道。


  「對於那些有分裂領土想法的人我們要讓其身敗名裂，暗殺反倒給了他們一個為滿清盡忠的美名了，那可就太便宜這種民賊了！」呂向陽說道。


  「康有為挑在這個時候拋出出售領土的提案，我估計還是有更深層的想法的。現在我們和毛子勢如水火，約翰牛和我們也過了蜜月期了，康有為應該很清楚我們在領土問題上的強硬立場，他會不會是想用領土來換取列強對我們的孤立啊？」王河在一旁思考了一會後說道。


  「這些酸子什麼時候對國際形勢有了那麼深刻的理解了啊？要是把操作的人換成李鴻章這種老狐狸我還信，但是康有為這種渣渣怕是想不出這樣的狠招來的吧。」趙之一說道。


  「呃，我估計這是老狐狸被黑得最慘的一次了吧，儘管在原時空歷史上李鴻章簽訂了很多不平等條約，但是他個人主觀上應該是沒有出賣領土的意願的。」郝大建說道。


  「那可不，老狐狸簽訂的那些不平等條約都是迫於無奈的，打不過人家還能怎麼辦呢？至少在他的努力下少賠了很多銀子少割了很多地了，這和康有為這種主動出售領土的想法是有區別的。」田布滋說道，他在天津倒是和李鴻章打不過少的交道。


  「別起歪樓了，不管康有為有沒有挑起我們和沙俄英國矛盾的本意，一旦滿清把這個方案付諸實施，為了維護領土完整我們和列強的矛盾就有可能激化的，必須把這件事情掐死在襁褓之中！」趙之一說道。


  正當穿越眾還在為如何阻止滿清出售領土而絞盡腦汁的時候，黃小蕾又從天津傳回來了一個當時對穿越眾不知是好還是壞的消息。一個在原時空歷史上籍籍無名的中國記者在他自己辦的那份小報紙上揭露了《中俄密約》的內幕，文章中甚至提及了維新派有向沙俄和英國出售領土的意向。


  事實上，由於榮祿這個高級卧底的存在，《中俄密約》在簽訂之後穿越眾很快就掌握了這份喪權辱國條約的全部內容，甚至連滿清之後增補的所有補充條款穿越眾都了如指掌。


  為了讓約翰牛和漢斯給毛子使絆，穿越眾也向英國和德國的外交人員透露了這些信息。也就是說，除了被滿大人愚弄的華夏人民，這份《中俄密約》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也是由於上述的這些原因，穿越眾並沒有對那個叫李葆梅的記者因為披露《中俄密約》而被捕的情報十分上心，除了王河例行公事地吩咐軍情處調查一下這個無名小卒的情報來源之外，就沒有人再關注這件事情了。


  然而慈禧很快就刷新了穿越眾對她的愚昧無知的認知，老妖婆因為《中俄密約》的外泄而大為惱怒，竟然下令杖斃了這個名叫李葆梅的記者。


  老妖婆這個簍子可就捅大發了，西方主流媒體紛紛譴責慈禧的這一野蠻行徑，其中《泰晤士報》更是把李葆梅稱為中國第一個殉職的記者，並詳細地報道了該案件的始末，於是維新派向光緒提出的向英俄出售華夏領土提案的事情最終還是為世人所知了。


  那個原本對穿越眾來說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終於獲得了定性，剛剛抵達華夏的英國公使竇納樂爵士向黃小蕾詢問了英國購買西藏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