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遭遇戰

  大清早霍元甲在大連灣的一家茶樓點了四個薄皮大餡的肉包和一碗濃濃的豆漿，這份早餐即便是對他種食量很大的武人來說也是分量很足的了。他現在的薪資很高，高到足以讓一家子在吃香喝辣之餘還能余錢給身在關內的家人不少的補貼，這是他們霍家即便在鏢行生意尚可的年月也沒有的光景。


  吃完早餐霍元甲來到了大連灣的一個監控哨接班，他拿起了夜班的同僚們記錄的監控報告仔細的看了起來。事實上，監視目標人物並不是他的活，他和他手下的行動隊只負責荷槍實彈地待命，一旦目標人物有異常舉動他們就隨時可以提供支援。


  但是已經把分內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條的霍元甲，時刻謹記著培訓他的那些s.w.a.t教官們的教誨——掌握越多的情報行動的成功率就越高。所以每次來接班他都會仔細閱讀上一個班次的同僚們書寫的監控記錄，隨時掌握目標人物更新的信息，以便應對隨時有可能到來的行動。


  「李科長，好像有點不對勁啊，這夥人今天到現在都沒有在屋子外露面過啊！」霍元甲翻看了夜班的監控記錄后對同樣剛來接班的李若菡說道。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李若菡已經看過了上一個監控班次留下的記錄，但是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來。


  蔡大頭這夥人在收受了富勒的訂金后，手頭也已經比較寬裕了，加上要籌劃綁架行動，最近他們已經很少起早貪黑地去勒索那些小商販和小手工業者了。以至於李若菡在看到監控記錄上寫著這夥人早上沒有出屋活動也沒有警惕起來。


  「應該是晚上喝酒賭錢鬧太晚了起不來了吧，這夥人最近應該是有大動作了，已經對那些早上趕來大連灣賣菜的小販提不起興趣了。」李若菡說道，儘管她知道了這夥人最近要搞事情，但是卻沒有意識到此刻他們已經開始搞事情了。


  「不對勁啊，他們這夥人有好幾十號人呢，每一個都貪睡不起床？總得有人挨不住餓出來吃個早點的吧？」作為土著霍元甲深知早餐對這個時代的人的重要性。


  在十九世紀末，大多數華夏人每日只吃兩餐——早餐和晚餐。由於這個時代華夏人的飲食結構中鮮有蛋白質和油脂，所以很少有人在經過了長夜之後還能賴床不去找東西填肚子的，錯過了早餐意味著得挨到傍晚才有食物裹腹。


  對於這個規律，作為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李若菡並未有什麼深刻的體會，作為一個前富二代她可沒少賴床賴到中午。但是底層出身的霍元甲可就一眼看出端倪來了，這夥人有可能因為昨晚吃酒賭錢鬧騰得太晚導致了某些人這會還在賴床，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到屋子外露面可就不正常了。


  只要是人聚在一起，那就會分出個地位高下來，這伙地痞大幾十號人不可能人人都能混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地位的，總會有人只落了個啃骨頭喝湯水的嘍啰角色的。


  沒有理由這些最底層的嘍啰也不出來尋吃食裹腹的啊？更何況作為本地的地痞，他們可是一貫都在早點攤吃霸王餐的，只要躲過了巡邏警察的視線，就算是個嘍啰吃個早點也不會付給小攤販早點錢的，難道今早這些囊中羞澀嘍啰連這個便宜都不佔了嗎？


  「他們有可能已經都不在屋子裡了！」霍元甲才不信這夥人昨晚全都吃撐到了早上都不會餓醒的地步呢。


  「不會吧，大幾十號人呢，全走了不可能一點聲響都不出的啊？」李若菡對夜班的同事還是有信心的。


  「派個線人去敲門看看吧，真要是人都不在了，那事情就真不簡單了。」霍元甲堅持自己的看法。


  這伙地痞和富勒接觸過在國土安全處是已經掛上號的事情了，而富勒更是因為他那些腦洞大開的言論被標上了重點監控的標籤。儘管霍元甲這會說的這些話雖然顯得有點僭越，但是李若菡還是決定讓線人去探個究竟。


  在線人扯著嗓子叫嚷了半天卻不見人回應后，李若菡讓霍元甲帶著行動隊破門而入，這才發現那裡已經人去樓空了，這貨地痞挖了一條出口避開監控視線的地道。


  「馬上通知王處長，讓海岸警衛隊和碼頭的安保部門加強巡邏！我帶一隊人往金州方向追，你帶一隊人往三十里堡方向追。」李若菡對霍元甲說道。


  李若菡心想這夥人突然消失無非就是去金州城和富勒回合或是前往三十里堡搞事情以及從海路潛逃這三種可能性，其中去往金州城和富勒回合再搞事情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她選擇了帶著一隊人駕車往這個方向追擊。


  而可能性最小的三十里堡方向，李若菡讓霍元甲帶著幾個人騎著山地自行車去追查。三十里堡作為綠漆區的所在地，周圍的安保措施可以說是這個時代地球上最嚴密的了，李若菡覺得象徵性地派人沿路查看就已經足夠了。


  作為土著探員，霍元甲是沒有資格也沒學過機動車的駕駛的，他這會也只能騎著「惡靈」團隊從末日紐約場景帶來的那幾輛山地自行車沿著大連灣和三十堡之間的道路去追查蔡大頭這夥人的下落。


  霍元甲和他的手下這才騎出了十多里路，就遇到了蔡大頭和他的手下在正襲擊一輛軍卡了。不過他們還是來遲了一點，霍元甲趕來的時候，卡車駕駛室里的「首長」已經被襲擊者控制住了，幸運地是他看到了一位體型較胖的「首長」滾到了路邊，暫時還算安全。


  霍元甲帶著手下的行動隊隊員向蔡大頭他們喊話並開槍射擊，也沒指望著能馬上救下已經被控制的大宋「首長」，他考慮的是要逼退這夥人，那樣起碼能保住那個滾下坡的大宋「首長」。


  雙方在近百米的距離上接火了，霍元甲這邊因為擔心誤傷自己人，基本上是朝著高處開槍的，而蔡大頭這邊使用的是十九世紀末的左輪手槍，一群沒受過訓練的地痞在這距離上開槍射擊，想要命中目標基本也是只能靠信仰了。


  雙方猶如過年放鞭炮一般熱鬧地對射了一陣之後，卻都沒有射到些什麼。霍元甲倒是樂於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他很清楚自己這邊的優勢，拖下去自己有援軍，襲擊者除了空耗彈藥什麼也好處也撈不到。


  昨晚剛在國土安全處那些警惕性不高的探員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手金蟬脫殼的蔡大頭卻也不是個蠢人，他也看出了對面那些大宋鷹犬的目的。


  「哼，想拖住我們！老三，你帶人去追那個滾下坡的大宋人，逮著了最好，逮不著人你也不硬來，帶著兄弟們到我們說好的地方碰頭！」蔡大頭對一個親信說道。


  霍元甲這邊在和蔡大頭玩緩兵之計，這個地痞頭子馬上用分兵之策來應對。


  看到襲擊者分成兩撥人馬來行動，霍元甲也是坐蠟了。由於配備給他們的山地自行車有限，這回參與遭遇戰的國土安全處的行動隊隊員連帶霍元甲才有五個人，這就意味著他只能選擇去纏住對方的一支人馬。


  再思考了片刻之後，霍元甲選擇了去支援那個滾到路邊坡底下的那個胖「首長」。首先，他的這個選擇有極高的概率來保住這位「首長」，而追擊另外一隊襲擊者極有可能因為對方控制了另一位大宋「首長」自己這邊會投鼠忌器，從而讓救援行動存在太多的變數。


  讓霍元甲放棄追擊蔡大頭帶領的那一隊人馬的另一個原因是，霍元甲是知道這輛車來大連灣的目的，他不止一次在大連灣看到過這輛車的駕駛員。當然了，在穿越眾手下當了那麼久的差，霍元甲是不會認為李二勝是太監的，因為他知道大宋現在已經沒有太監這種有傷人和的職業了。但是他認為就李二勝那種說話腔調和動作多半也是個「兔爺」。這種人就算是因為是大宋人士而貴為「首長」，但是也不會是擔任什麼要職的吧。而那個滾落坡下的「首長」就不一樣了，他體型「圓潤」想必平時多半是養尊處優的，總會有個一官半職的吧。


  也不知道我們的tony老師知道霍元甲這個想法后回作何感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