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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俠!?(3/3)

  今天是田布滋來到天津英租界的第五天了,診所在科曼的協助下已經順利開張營業了。?? 不過前來就診的都是租界里的外國人,原因除了此時華夏人篤信中醫之外,英國佬在診所附近增派的警力足以讓很多華夏人望而卻步。


  麻三從保定的直隸總督署返回了天津英租界的診所里,他這次又是空手而歸,門子態度極其的惡劣,就差沒讓人把他給逮起來了。


  聽到麻三彙報的田布滋面不改色,眼睛完全都沒有離開過手裡的那份英文報紙,彷彿他剛才聽到不是關於中堂大人賴賬的彙報,而是聽了鄰里街坊的瑣事一般。


  當然了,這是做給麻三看的,這個時候他表現得再氣急敗壞也於事無補,還會讓手下失去信心。


  「徐邦道寫的帖子也一併送進去了?」讀完了報紙后,田布滋問麻三。


  「回大人話,徐總兵的帖子也一併送進去,給門子的打賞也沒有拉下。門子接帖子時倒也沒什麼不妥,等到出來回話時就凶神惡煞般地趕人了。」麻三說道。


  嚯,這是擺明了不認賬了是吧,真心以為遼東半島是三國鼎立之勢,我們奈何不了你們了是吧,有你好瞧得時候,田布滋心想。


  田布滋起身掐滅手裡那一小節雪茄,正準備上樓去給綠漆區基地彙報討賬的情況。突然停到診所外傳來了喧嘩聲,似乎是外面頭纏著紅布的阿三哥和一個天津口音的人起來了什麼衝突。


  「三啊,出去看看,這是在鬧什麼啊?」田布滋讓麻三出去看看情況。


  等麻三領命跨出診所大門時,那幾個英國佬派來維持秩序的阿三已經躺在地上打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正推著一輛木製的平板車要往診所門前走過來。


  平板車上用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出上面裝了什麼。這要是堆了火油乾柴,點燃了往診所一推,頃刻間這診所就要火光四起了。這還了得,真要是診所在自己面前被人給點了,我這在大宋海軍軍情處也算混到頭了吧,麻三心想。


  看到那個年輕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麻三從腰裡掏出了一把斯密斯維森左輪手槍,朝天上開了一槍。


  「前面的爺們,乖乖地給爺停下來,否則不要怪爺不留手了啊!」麻三趕緊喝止那個青年繼續走向診所的舉動。


  聽到明槍警告,那個年輕人停下了腳步。他不是來鬧事的,車上被子捂得嚴嚴實實地是他的妻子,他是要來這個田氏診所求大夫救他老婆一命的。只是剛才那幾個紅頭阿三太可恨了,一定要他掀開這被子來檢查,他才動得手。


  華夏人素來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他怎麼可能讓這些紅頭阿三掀開這被子來查看啊。再說了,他妻子得了這腸癰急症正在冷哆嗦,這大冷天的哪能讓她在室外再受涼啊。一時間這個華夏青年和紅頭阿三嘰里呱啦的就理論了起來,只是三哥說的是帶著濃濃咖喱味的英語,這個青年說的是天津話,這不是雞同鴨講嘛,哪裡有溝通的可能啊。


  紅頭的三哥在英租界那是欺負華夏人欺負慣了,嘴上交流搞不定那就用手裡的警棍來幫忙吧,反正腦門后拖著鞭子的人他們是打多了。沒曾想這一個照面的功夫這個年輕人就把這幾個紅頭三哥給撂倒下了,連被揍的人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有人鳴槍警告,年輕人馬上停下腳步了。一來他不是來以命相搏的,二來開槍的人說的京片子,他們能交流。


  「這位爺,我是帶內人來找田大夫瞧病的,不是來鬧事的。請這位爺行個方便,代為通傳一聲。」年輕人作揖說道。


  「掀開被子讓我瞧瞧,你說裡面是你家夫人,我就信啊?」麻三說著順勢往後退了兩小步。他可是在訓練中被王二狗徒手奪過槍的,遇上身手好的人,麻三都會條件反射的拉開距離。


  這也不能怪麻三不信這年輕人的話,田布滋開診才不到兩天,接診的病人也都是洋人,哪有華夏人知道他的名頭啊。儘管麻三知道那掛在堂上的框框里表著的都是大宋皇家御賜的證書,這田站長的醫術必定了得的。但那也是他在大宋那邊名頭大啊,你一個拖著辮子的大清順民從哪聽來的這個田大夫醫術了得啊。


  多半是仇家指示你來燒診所的吧,麻蛋,這兩天老子才在保定吃了憋,這會就有人推著一輛捂得嚴嚴實實的大車打上門來,你說不是鬧事,誰特么信啊?麻三心想。


  「這位爺,我家內人得的是腸癰急症,在正冷打擺子,這可見不得風寒啊。」那年輕人焦急的說道。


  「那就對不住啊,爺我職責在身,你不揭開這被褥子,讓我看清楚咯,你就別想向前一步。我認得你,我槍里的子彈可認不得你。」麻三雙手持槍瞄準了對面的年輕人。


  「三啊,把槍收起來。被子里躺著一個人,還是一個疼得快受不了的女人。」田布滋從診所里走了出來。


  田布滋的聽力過人,雖然隔著這大約有十來米的距離,他已經聽到了被子底下傳出的輕微呻吟聲,怎麼說這裡的環境也要比老美那個人聲鼎沸的急診室安靜多了,他聽得很清楚。長期在急診科工作的田布滋知道那是人在疼痛時才會出的聲音,病人還是一個女性,這個年輕人沒有說謊。


  聽到田布滋的命令,麻三把左輪手槍插回了腰上,讓出一條路讓這個年期人把平板車推了過去。不過閃到一邊的麻三警惕地和這個年青人保持著距離,手也還是按在腰間的槍把上。


  這個年輕人把車推到了診所的門口,雙手一卷就把車上的被子和人都攬到了懷裡,輕鬆得就像抱起一束稻草似得。屋裡的火爐燒得很旺,裡面要比屋外暖和多了,感受到了溫度變化的年輕人這才揭開被子。


  躺在年輕人懷裡的是一個眉頭緊皺,額頭上儘是汗珠的女子,顯然這個女子正在忍受著疼痛,田布滋招呼年輕人把女子放到了診療床上。


  「我是西醫,我要解開她的衣服給她檢查,你同意嗎?」田布滋問道,這一套他在美國也是要經常問的,畢竟那裡有很多人信仰奇奇怪怪的宗教。


  年輕人點點頭,來到英租界求助已經是唯一的希望了,他也顧不得那麼禮教了。


  「麻三,給病人家屬登記一下資料,按表格上寫好的問就是了。」急著給這個女子確診的田布滋讓麻三臨時充當了一回護士。


  「姓名?」麻三問道。


  「霍元甲。」年輕人回答道。


  「擦,沒問你的名字,問你家夫人的姓名,又不給你瞧病,懂不懂規矩啊?」麻三沒好氣的說道。


  霍元甲!?這下事情真的有趣了,這個女人怎麼著也要救過來啊,田布滋聽到帘子外這兩人一問一答后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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