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拳頭大我說了算
綠漆區基地在後世大連的三十里堡附近,之所叫三十里堡是因為它離金州城有三十里地,也就是十五公里。? ?? ?
雖然在土路上m1a2坦克開得不快,但是估計半個小時應該能到達金州城了。
步兵們坐在坦克上,遠遠地看去,一股濃濃的毛子味。身上掛了五個步兵的小王子一號,完全沒了米帝的皿煮風。
一個坐在坦克上的士兵正在給袁婕調整戰術背心,這背心和那支m4卡賓槍,都是醫院裡的護士借給她的。妹子不大熟悉這米帝玩意,加上坦克在土路上晃動比較厲害,她怎麼也弄不好。
邊上的大兵主動幫她調整那個背心,昨晚她為了保護同組的人,徒手秒了一個鬼子,還冒險出去求援的事情,在基地里都傳開了。
軍隊里勇敢的人是最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這不就有人來示好了。
「妹子,一會跟在哥後面。別怕,那些清軍很慫的。」那個士兵看到袁婕借來的這個背心的防彈板是那種大路貨后交代她。
很多人都誤會美軍的單兵裝備都是最高大上的,其實不然。美軍會給每個士兵一筆錢用於採購單兵裝備,我們在鏡頭上看到的美軍士兵那些酷炫的裝備,其實很多是他們用這筆在後勤那裡購置的。
這筆錢會因為兵種的不同,而出現數量上的差別。總體上說,特種部隊的錢會最多,一般的步兵就很少。好一點的防彈衣可不便宜,最好的賣幾千美刀都是有的。很多有親友在美軍服役的人,都會把防彈衣作為禮物送給在戰區服役的朋友親人。甚至慈善組織籌款給家境不好的美軍士兵,購買防護較好的避彈衣。
袁婕這身防彈衣是醫院的護士借給她的,野戰醫院給護士醫生配的防彈衣,主要就是防一些流彈和炮彈破片的,真的就是大6貨,畢竟持有人基本沒什麼直接上戰場的機會。
幫袁婕調整戰術背心的士兵,看到那快薄得讓人蛋疼的防彈板,真擔心它抗不住毛瑟步槍彈,提醒她可以躲在他的身後。
袁婕朝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謝他的好意。並不是她擺譜扮清高,只是現在坦克捲起的灰塵很大,這個時候說話和吃土沒什麼區別。
至於那個士兵的好意,她只能心領了。但是作為堪比貝爺攝影師的神奇物種,戰鬥醫療兵怎麼可能總躲在人家後面呢。
袁婕用膠布把趙之一幫她順來的彈夾,兩個兩個的並聯纏起來。靜靜地等著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真正的戰鬥。
看到坦克路過,那四個躲到了灌木叢中的男生跑了出來。趙之一實在是沒空理會那幾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偽娘,讓他們等後面的消防車來接,自己直接沖金州城的東門去了。
在距離金州城東門大概一千五百米的地方,趙之一放下步兵,減緩坦克的行駛度讓步兵可以靠著坦克的掩護慢慢向前移動。
等到步兵們在坦克附近找到掩體后,趙之一瞄準了城頭上的一門火炮。這種時候沒有那種閑工夫和清軍聊耶穌,直接用大炮告訴他們,你們惹了不給惹的人了。
轟,一apm多用途坦克炮彈直接命中那門架在城頭上的鐵炮。那門鑄造於道光年間的鐵炮,和崩壞的牆磚一起掉下了城頭。
值守的清軍旗兵大爺們馬上就炸了,人家總說一言不合就開打,您這是啥也不說就下死手啊。本來還想笑話他們就這麼幾個人也敢找上門來,只是這嘲笑的話都還沒說出來,這城頭上的鐵炮就給讓秒了,還轟塌了一片女牆。
知道你們是來要回你們的人的,你倒是給個話啊,我們好下去給你尋去啊,你這一上來就下死手,不合規矩吧。
打掉一門鐵炮,坦克有調轉炮口把另一門在城頭上的鐵炮也給轟下來了。
趙之一穿越前,曾經去大連旅遊過一次,在金州區的博物館門口見過這種炮。現在有已經是什麼年代了,清軍居然還在用這種前膛裝的鑄鐵大炮。射程短,只能用實心彈和霰彈,還笨重無比。他覺得把那兩門炮敲下來了,省得日本人來了笑話他們,這是做好事。
麻三這話正拿著徐邦道的手令,四下里尋找那個作死的哨官呢。雖然徐邦道的手令未必對這個哨官管用,那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按他們四九城的規矩,他是帶話的人,這事沒辦好,他也是要擔事情的。想想安言信,他就心裡慌。據說那個作死的哨官還逮了他們一個娘們,還是個大小姐。不會是那個姓趙的領的家眷吧,真要是這樣,也不知道得死多少人,這事情才算了。
城外響起了兩聲炮聲,東城牆上值守的旗兵紛紛跑了下來,看到麻三,大聲叫喊著。
「麻三哥,您快拿拿主意啊,這人家兩炮就把城東牆頭上那兩門大將軍給轟下來了啊,再遲點怕是城樓都不保了啊。」一個旗兵拽住麻三的手喊道。
「我能拿什麼主意,我話早就遞給副都統連大人了,你們要出去拿人,我也攔了不是?這會讓人家打上門了,來我這哭喪有毛用啊?」麻三也是給這幫不成器的旗兵給氣的。
「麻三哥,您就當我們是個屁,您大人有大量,你和那些人說得上話,趕緊拿拿主意啊,這樣給炮轟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旗兵只是一個勁的哀求。
「我去說個毛啊,你們把人家大小姐給拿了,趕緊的,去把人尋出來,要是晚了出點什麼岔子,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事才算了了。」
眾人一聽,是這麼個理,真要是他們哨官把人家大小姐給禍害了,這一哨人估計都得拿去賠給人家。你不賠,人家大有本事自己來索命。
當即四下里散開,去尋那個作死的哨官。運氣還不錯,在一個柴房裡把他找到了,那羞羞的事情還沒辦,只是那個大小姐著實嚇得不輕了,一個勁的再哭。
按他們大清的習俗,這孤男寡女的在柴房裡呆了這麼許久,這女子的清譽就算給毀了。這要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也就算了,可這位是外面那伙正在拆城牆的強人家裡的大小姐。這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就算人家為保聲譽不願張揚,但是這個鍋總是要人來背的。
眾旗兵看著麻三,麻三也知道,這個鍋一定要由這個作死的哨官來背,要不然,整一哨的人都要搭進去。他一咬牙,拿出徐邦道的手令,讓眾人拿下這哨官。
「麻三,你敢??你這是徐邦道這漢人的手令,我是旗人,要拿我你要有金州副都統連大人的手令!」哨官大吼一聲震住了眾旗兵。
「哥幾個,聽到這炮聲了么,就沒消停過。再這樣耗下去,這城東的城牆塌了,等人家集齊人馬自己進來拿人,倒霉的可就不只這位爺一個人了。」麻三真是句句誅心啊。
眾人一聽可不就這個理嘛,人家拳頭硬,哪裡管你那些滿漢的狗血規矩。都敢炮轟金州城了,扯旗造反的大罪都幹了,還和你扯那犢子啊,管你有沒有連順的手令啊。
這是時候的連順在金州副都統衙門裡急得團團轉,剛才有人來報,那伙強人把城東城頭那兩門鐵炮給轟下來了,那城牆上的女牆也塌了一大片。他整個人都傻了,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來攻城了啊,前些日子擄了個旗兵去,不是也放回來了嗎,還說要替朝廷擋住這復州大道上倭夷來著。
「去請徐老將軍。」這兵事他是真不懂,只能去請徐邦道。
這個時候徐邦道坐在自己軍營的大帳里,身上披著厚厚羊皮褥子。前些天在石門子阻擊日軍,他身染風寒,一直咳嗽不止。請了幾個醫生,都說舊傷加上新染風寒,邪氣入里,正氣不固,這病得慢慢調養。只是服了多日的湯藥,總不見好轉。
徐邦道用手巾捂著嘴巴,不時的咳嗽著。堂下跪著的是那個作死的哨官。說實在話,徐邦道劈了他的心思都有了,但是他不能。連李鴻章李中堂都對這種滿漢之事如履薄冰,他一個小小直隸正定鎮總兵更是得小心翼翼。
「爾等方才巡街,現這狗才欲強搶民女,遂將其拏獲,綁來本總兵處。事情可是如此?」徐邦道咳了一陣,終於送出這句話。
什麼?不是麻三拿了你的手令去抓這個人的嗎?眾人有點懵了。
「是,總兵大人,事情正是如此。」麻三這種八竅玲瓏心的人,哪裡可能不會不懂徐邦道的意思啊。
「嗯,這旗人的事情,我也不便插手。不過,算起來,副都統大人這會該派人來催請老夫了。」徐邦道悠悠的說。
別人都以為他徐邦道只是個武將,沒什麼文化,是個大老粗,但其實他心細著呢。原來時空的歷史上,石門子阻擊日軍的戰鬥,他被兩路日軍夾擊,人數和裝備都不佔優的情況下,彈盡糧絕,他還是帶著剩餘的部隊突圍回到了金州城。金州城和日軍又打了一仗,不敵日軍,但還是帶著部隊突了出去,去了旅順。
在旅順城外的土城子又埋伏了日軍一次,打死的日軍人數,是整個金旅戰役,單次戰鬥中殺敵最多的。旅順陷落,他帶著他的拱衛軍一直巷戰,最後不敵,又突出成功,從金州城的南關過,往遼河平原的下游打亂戰去了。
想想看,要是腦子不清醒的人,能活那麼久么?他可不是那種見了日軍就跑的人,他是打不過,又能全身而退的人,真有勇有謀也。
果不其然,徐邦道的話剛說完,連順派來請他的人就到了。徐邦道吩咐人請了兩個婆子照顧那個也不知道誰家的大小姐。然後讓人提著那個哨官,隨他去往金州副都統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