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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靈器

  被下屬這般侮辱,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白中衡破口大罵:“你是什麽東西?不過是蕭摩訶的野種,盡敢在我麵前放肆?”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城關都安靜下來。蕭銘周身爆發出猛烈的氣勁,像漩渦一樣旋轉著。


  化境!離天命強者隻有一步之遙,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當真令人驚歎,梁溯寒心中暗讚,若是剛才動起手來,恐怕吃虧的是自己。


  看到蕭銘爆發,白中衡臉色一變,他身邊侍衛們立即將他圍在中間,小心翼翼的盯著蕭銘的一舉一動。


  “蓬”,旋轉的氣勁忽然消失,蕭銘臉上的怒氣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笑容,雙手抱拳道:“白將軍,屬下剛才有些失禮了,還望將軍不要放在心裏!”


  笑容裏多少有些森冷的寒意,令白中衡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不過他在官場浸淫多年,涵養功夫也是一等一的,當下也換了臉色,幹笑道:“年輕人有些衝動是可以理解的嘛,眼下厥奴人蠢蠢欲動,正是你我精誠合作之時,至於這幾個人,賢侄看著辦就行。”


  他將“合作”兩字咬的很重,蕭銘豈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丟下幾句場麵話,白中衡帶人匆匆走了。


  七少爺張大嘴意猶未盡道:“這就完了?”他向來不嫌事大。


  “要不然呢?”蕭銘轉過臉,冷笑的看著他。


  梁溯寒道:“我似乎應該對你說聲謝謝?”


  蕭銘揮揮手道:“那倒不用,作為上司,如果任手下被別人欺負,豈不是太沒麵子?好了,閑話休敘,既然你已經是我的部下了,這八匹戰馬,我先收了。”


  七少爺大怒道:“憑什麽,這是我們的東西!”


  一匹上好的健馬在大殷能賣百兩銀子,八匹上好的戰馬在大殷更是價值非凡,就這麽被蕭銘一句話收走,梁溯寒多少也有些肉痛,不過他對錢財不是很看重,每次完成任務,組織的獎賞豐厚的驚人。


  蕭銘走到七少爺麵前,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小子,有這麽跟上司說話的嗎?”


  真動起手來,七少爺瞬間就慫了,躲在梁溯寒背後。


  幾個士卒牽走了戰馬,蕭銘心情大好,望著梁溯寒道:“這小子還沒斷奶,可以走了。”七少爺隻是身材比較瘦小,在他眼裏就成“沒斷奶”的小孩。


  七少爺怎能忍受別人的蔑視,大叫道:“憑什麽,本少爺在草原上殺的厥奴人,比你小子吃的飯還多。”


  梁溯寒覺得七少爺跟著自己終究不是個事,若厥奴真南下攻打天狼關,留在這裏反而危險,但七少爺的態度很堅決,“要走一起走,本少爺絕不一個人走。”


  石頭和木頭也舍不得他,在一旁幫腔道:“就是,要走、一起走!”


  蕭銘拍了拍自己額頭,“隨你們的意,不過進了軍營,就要守我的規矩,軍法無情,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這句話雖然是對七少爺說的,但梁溯寒知道,他是想說給自己聽。


  也算有了個容身之所,大概看在八匹健馬的麵子上,蕭銘給他們安排的住處還不錯,一間大房子,四張單獨的大床,桌椅板凳,一樣不缺,四人剛躺在床上,就有一個小吏模樣的人指揮著四個士卒抬著兩個箱子進來,“四位壯士,這是蕭校尉給你們準備的盔甲

  器具。”這小吏的眼神中有明顯的憐憫意味。


  七少爺活潑好動,打開箱子,箱子裏的盔甲泛著黑沉的光澤,梁溯寒一眼便看出這些都是上好的盔甲。


  石頭和木頭大喜,趕緊給自己披掛起來,中土的盔甲不比厥奴人的那般簡陋,兩人弄了半天,也沒弄上身。


  小吏本來是想笑的,覺得不合時宜,強忍住笑意道:“四位壯士先不要著急,這是蕭校尉給你們的賞賜。”說罷,另一口箱子打開,裏麵盡然是白燦燦的銀子,別的東西四人或許還當回事,銀子卻是最不受他們重視。


  不過好歹也是人家的心意,梁溯寒隻能回敬道:“多謝大人。”說完,從箱子裏拿了幾錠銀子給他。


  小吏受寵若驚,嘴裏連連道:“使不得,使不得。”手已經將銀子收回懷中。


  梁溯寒道:“我們兄弟四人不懂營中規矩,還望大人多多提點。”


  收了銀子,小吏喜笑顏開,“四位壯士果然非同一般,天狼關裏從來沒人有你們四位這樣的待遇。”這小吏也是個健談的人,收了銀兩,自然越說越投機,恨不得把他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倒出來。


  七少爺對盔甲沒有興趣,問道:“天狼關到底是蕭校尉說了算,還是白將軍說了算?”


  小吏轉動眼珠子道:“他倆說了都不算,天狼關守備將軍是李崇風老將軍,但老將軍最近忽然病倒,天狼關裏就分成了兩派,白將軍出身名門,財大氣粗,自然有不少人擁護,但蕭校尉勇猛果斷,賞罰分明,聽他話的人也不少,而且蕭校尉的出身也不簡單,所以白將軍雖然官職比蕭校尉高,但天狼關裏真正說一不二的還是蕭校尉。”


  原來如此,難怪蕭銘敢公然辱罵上司,梁溯寒不由得看看身邊的七公子,難道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們都是這般跋扈嗎?說實話,蕭銘這個人行事作風雖然囂張,但為人並不讓人討厭,反而是哪位白中衡將軍,一看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天狼關若是落到他的手裏,也不知守不守的住。


  見梁溯寒看著自己,七少爺莫名其妙道:“看我幹嘛?到時候真打起來了,你要照著我啊。”


  送走小吏後,幾人就準備歇息了,連日的奔波,讓他們一見到床骨頭就軟了幾分,剛躺上去,屋外就傳來幾聲咳嗽,梁溯寒耳力極好,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


  “怎麽樣,還住得慣嗎?”蕭銘背著手,故作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上司在下屬麵前總要有些架子的。


  梁溯寒還不習慣自己的新身份,“你來做什麽?”語氣相當不客氣,也不知怎得,梁溯寒從心底裏不願靠近此人。


  蕭銘倒是不見怪,一拍自己腰間得長劍道:“怎麽,記性這麽不好?我們之間還有一件事沒有了結。”


  刀客和劍客,就像黑暗森林中得兩頭野獸,互相嗅到了彼此得氣息。


  七少爺拍手道:“好哇,好哇,梁大哥教訓教訓這小子!”


  蕭銘得臉瞬間就拉長了幾分,走過來,在他腦袋上敲了兩記,“你小子又皮癢了?”


  石頭已經睡下了,木頭掃了兩眼,一副漠不關心得樣子。梁溯寒今天實在沒有切磋的興趣,最重要的是,刀客的刀天生帶著殺氣,出鞘就要見血,當然以兩人的境界論,梁溯寒的一流高手絕敵不過蕭銘的化境,“對不起,我很忙。”梁溯寒非


  常“含蓄”的拒絕。


  蕭銘臉沒看出梁溯寒忙在哪裏,拉得更長了,他純粹是技癢難耐,整座天狼關裏,能跟他玩兩把的隻有那位李崇風老將軍,但就算這位老將軍沒有臥床,他也不好意思三天兩頭的找人家切磋,所以現在的他很不高興,但比武切磋就像洞房花燭一樣,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不過蕭校尉是個有辦法的人,從身後的侍從手中取過一把長刀,用懶散的腔調道:“哎呀,那就沒辦法了,本來我還在想,如果你讓本校尉盡興了,這把刀就歸你,現在看來沒必要了,真是太可惜了。”


  這是一把破舊的長刀,蒙塵已久,狼頭吞口上布滿了斑駁的鏽跡。


  七少爺怪叫著:“這也叫好刀?你從那個臭水溝裏撈起來的?”


  蕭銘不說話,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梁溯寒。


  “好刀!”一見到這把刀,梁溯寒就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


  這是一把不甘寂寞的刀。


  蕭銘瀟灑的將刀扔給梁溯寒,“那麽現在,你有興趣了嗎?”


  梁溯寒緩緩拔出長刀,刀鋒在寒夜裏帶著一抹青光,如同一頭不甘屈服的野獸,在梁溯寒的手中掙紮著,這是一把靈器!

  傳說天下最頂尖的人,打製出的武器能有自己的靈慧,隻要被人馴服,就能無堅不摧!靈器之上還有神器,傳說是上古時期,天命強者與凶獸戰鬥的武器,斬殺凶獸後,經過特殊手段吸取凶獸的力量,變成毀天滅地的神器,但在近萬年的漫長時光裏,這些神器因為各種原因漸漸消失於人間。


  還在摸索,感受著道中蘊藏的磅礴力量,蕭銘的長劍已經到了,雖然是切磋,但手上絕沒有半點留情的意思,化境高手距離天命強者隻有一步之遙,出手何其恐怖,劍風直接割裂了一旁七少爺的衣襟。


  梁溯寒再無猶豫,一道青光呼嘯而起,蕭銘的劍風瞬間就被被吞噬了,梁溯寒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但他心裏卻是異常興奮,自從刀客被劍宗打壓後,幾十年的時間裏,天下間再無名刀問世,他們師徒三人搜尋多年,也隻找到“萬劫”這把邪刀。


  蕭銘被一刀擊退,眼中閃過奪人的神采,大喝一聲:“再來!”


  梁溯寒也興致大起,在化境高手麵前,不需要留手,刀光劍影,交織在一起。蕭銘雖然境界上勝了一籌,但梁溯寒勝在搏殺經驗豐富,每每於密不透風的劍網中劈出一刀,破解蕭銘的連綿招式,若不是這把刀還未馴服,恐怕梁溯寒已經占了上風。


  兩人的打鬥引起了軍營裏其他人的注意,很多本該休息的士卒們都圍攏過來,看兩人眼花繚亂的招式,軍中最是崇拜強者,不少人暗暗佩服梁溯寒能與蕭校尉鬥的旗鼓相當,在一旁連聲喝彩。


  鬥了半天,兩人仍未分出勝負,招式卻越來越驚險刺激了。但軍營中的其他物什卻遭了殃,牆麵柱子幾乎要被淩厲的刀光劍氣切開,亂石激飛。


  被小石子在臉上劃開一道傷口的七少爺憤怒吼道:“別他媽打了!”


  梁溯寒和蕭銘同時收手,梁溯寒卻將刀扔回蕭銘手中,“這把刀太貴重了,我消受不起。”


  人情對於他而言是一筆沉重的負擔。


  蕭銘也來了脾氣,罵道:“你這家夥就是想的太多,這把刀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老子今天還非要給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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