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我欠你們的嗎?
大殿內,那些商人一個個已經血紅了眼,對他們來說,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殺死眼前這少年,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憤怒,能夠使人失去理智!
而就在所有人都沖向葉觀時,那台上的鄒秦卻悄悄退走,因為他發現,這事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眼前這少年如此鎮定從容,必有問題,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先溜。
而且,直覺告訴他,再不走,怕是要出大事,因為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人讓他趕緊走,雖然沒有說明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先溜為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然而就在此時,葉觀的容貌已經恢復正常。
那些沖向葉觀的強者臉色紛紛劇變,他們停在了原地,一個個似野廟裡的泥塑木雕一般。
這一刻,整個大殿內如死一般寂靜,落針可聞。
院長?
那些商人睜大了雙眼,一個個全部都石化在了那裡。
這一刻,空氣都為之凝固了。
而那原本要開溜的鄒秦此刻也是僵在了原地,他臉色蒼白的看著葉觀,哆嗦道:「這.……這怎麼可能……」
說著,內心之中驀地湧起的恐懼瞬間襲遍他全身,極度恐懼之下的他突然靈光一現,怒指葉觀,西斯底里咆哮道:「殺了他,他是假冒的,他竟敢假冒院長,罪該誅九族。」
假冒院長?
那些原本停下來的強者面面相覷。
而就在這時,遠處門口突然衝進來了近百人,為首的正是牧欶,而在她身後,全部都是臨時內閣的人。
見到這些人,大殿內眾人臉上的血彷彿瞬間被抽幹了一般,個個慘白如紙。
這一刻,他們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消失了,一些意志力差的人已經癱軟倒地,昏死過去。
牧欶帶著眾人走到葉觀面前,齊齊跪了下去。
葉觀卻是沉默著。
他這一沉默,眾人的心中頓時彷彿被壓了一座大山一般,透不過氣來。
許久后,葉觀突然看向為首的牧欶,「起來吧。」
牧欶緩緩起身,她冷著臉,體內的怒火已經似要噴發的火山一般,但因為葉觀在的緣故,她硬生生壓住了。
在得知這裡的事情后,她人都差點要氣瘋了。
謀反?
她知道觀玄宇宙內有許多勢力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暗中與書院對抗,但她沒有想到,這些傢伙竟然已經發展到謀反。
這真是給她氣笑了。
一群無知的蠢貨啊!
牧欶突然道:「這是我的問題。」
這個時候,去辯解已經沒有意義,她身為臨時內閣的首席閣老,難辭其咎。
葉觀道:「先不說這個問題。」
說著,他看向遠處那鄒秦,此刻,那鄒秦雙腿都已經在發抖。
殿內越來越多的商人癱軟倒地,先前的興奮、勇氣,在此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
葉觀突然掌心攤開,一枚水晶球出現在他手中,他輕輕一點那枚水晶球,一道光幕自其中投了出來,裡面播放著先前大殿內發生的所有事情。
當聽到那鄒秦對葉觀出言不遜時,牧欶與她身後的一眾閣老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起來,而在聽到鄒秦竟然妄想操控內閣,操控觀玄宇宙時,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鄒秦,眼中的殺意猶如實質般。
葉觀突然道:「元鎮。」
話音一落,一名老者顫抖地自身後走了出來,他緩緩跪了下去,「院長.……」
葉觀看著元鎮,「元家厲害啊!」
元鎮連忙磕頭,顫抖道:「院長,是我管理不善……」
葉觀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轉頭看向牧欶,「元家參與之人可有查清?」
牧欶點頭,「皆已查清。」
說著,她欲言又止。
葉觀道:「說。」
牧欶沉聲道:「當初的幾大仙宗與帝族,皆有參與,有些是參與的並不深,只有下面的人在參與,有些是參與的極深,比如神宗,此次給他通風報信者,便是元族的元陵與神宗的黎厄,二人皆是臨時內閣成員……」
說著,她揮了揮手,二人此刻已經被押了上來。
葉觀笑道:「難怪他敢如此囂張。」
牧欶低聲道:「涉及的人還有.……」
葉觀直接打斷,「凡涉及之人,全部剝皮,肉身與靈魂懸於城門前,以陽火焚之,百年內不得死。」
此言一出,場中所有人皆是大驚。
牧欶也是大驚。
「不不!」
那鄒秦突然大吼起來,「就算是謀反,按觀玄法處置,也不過砍頭而已,你……」
葉觀突然掌心攤開,一本觀玄法出現在他手中,他拿出一支筆,然後在上面快速寫了起來,片刻后,他看向鄒秦,「觀玄法改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來,我現在可以立即就寫。」
眾人:「.……」
「暴君!」
鄒秦怒吼,「你是暴君,你是暴君……」
這個時候,他自知難逃一死,因此,索性罵了起來。
葉觀揮了揮手,一名黑衣出現在場中,他們直接將那鄒秦帶了下去。
葉觀突然道:「沒有聽清楚我的話嗎?」
眾人紛紛看向葉觀,葉觀道:「凡涉及之人……」
說著,他掃了一眼場中那些跪著的商人。
他這一眼一掃,場中有許多原本還抱有僥倖之心的商人頓時嚇得暈死了過去。
又出現一些黑衣人,他們朝著那些商人沖了過去。
葉觀又道:「全部登記,他們產業與家產,盡數充公。」
很快,所有商人如同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葉觀看向面前的元鎮以及剛剛趕到的神宗宗主神雍。
二人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葉觀盯著二人,「那鄒秦連聖者都不是,我不相信他有那麼大的力量,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坦白。」
二人還是不說話。
葉觀突然掌心攤開,一道神秘力量直接籠罩住二人,剎那間,二人的記憶直接被他強行讀取。
片刻后,葉觀收回手,那元鎮臉色蒼白道:「院長,我.……」
葉觀搖頭,「遲了。」
說著,他並指一點,一張布出現在面前,他以手作筆寫了起來,不一會,上面就出現了數百個名字。
葉觀道:「凡此名單者,凌遲,立即。」
一名黑衣人出現在他面前,黑衣人對著他恭敬一禮,然後接過那張名單。
元鎮突然道:「院長,我元族從當初就跟著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院長可是要卸磨殺驢?」
他知道,這個時候若是再不爭取,那就真的要死了,因此,他也不恐懼了。
「放肆!」
牧欶突然道:「元鎮,什麼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初在十荒,沒有遇到院長時,你元族有什麼?連一名大帝都沒有,而如今呢?你元族有六名大帝,沒有院長,你元家難道還能自己出大帝不成?」
葉觀平靜道:「不用與他解釋這麼多。」
黑衣人當即將二人拖了下去。
那元鎮突然獰笑起來,「牧欶,你牧家也早晚會有這一天,你等著吧!你等著吧!」
那神雍突然道:「院長,我自知有死罪,但有一言,我不吐不快。」
葉觀看著神雍,「說。」
神雍盯著葉觀,「書院成立至今,為何只重用牧欶?」
葉觀道:「神宗難道沒有人入內閣?」
神雍沉聲道:「有,但是,沒有任何一家的權利有牧家大。」
葉觀突然道:「我欠你的嗎?」
神雍愣住。
葉觀看著神雍,「神雍宗主,我想問一句,我葉觀是欠你神宗的嗎?」
神雍愕然。
葉觀笑道:「我葉觀是要建立一個秩序,但是,這不代表你們可以用這個秩序來威脅我,從十荒到現在,我給你們幾大仙宗與帝族的還不夠多嗎?當然,我也能理解,人都是這樣的,永遠也不會輕易滿足,得到好的,就想要更好的,更多的。可神雍宗主,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葉觀並不欠你們的。」
說著,他環視了一眼場中所有人,「有人之前與我說過,升米恩,斗米仇,人性都是貪婪的,真正知恩圖報者,少之又少。這句話我是記在心裡的,但確實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發生在我身上,還是那句話,我葉觀不欠諸位的,我建立這個秩序,是因為我的理想,而不是想用這個秩序來束縛自己,如果有人想用這個秩序來束縛我,那我只能告訴他,他大錯特錯了。」
說到這,他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我今日就是要讓所有人明白,在觀玄宇宙內,為善者,天報之以福,為惡者,天報之以殃!」
話音一落,他手中的觀玄法竟然出現了一半的血紅色,不僅如此,他周身的秩序劍意在這一刻竟然也有一半變成了血紅色。
大善大惡一體!
此刻,他這秩序一道再次前進一步,他現在就算不動用信仰之力,實力也相當於文明主境。
而在身後,那神雍等人面無血色,一個個絕望的癱軟了下去,這一刻,真是悔不當初啊!
貪心害人啊!
一刻鐘后,觀玄城門口,一萬多人被凌遲,數千人被硬生生剝皮,然後以陽火徐徐焚魂,那慘叫之聲,真是震徹天地。
而在城牆下方,懸挂著一道光幕,光幕內,正播放著鄒秦等人密謀的影像。
看著那光幕內密謀的鄒秦等人,四周聚集的無數百姓無不義憤填膺,然後紛紛怒吼起來,「好,幹得好,燒死這些個畜生.……」
人群之中,葉觀靜靜看著四周的一切,許久后,他道:「對惡人使用惡法,是能夠得到善人支持的。」
說罷,他轉身離去。
小塔道:「終於可以好好發展了。」
葉觀笑道:「塔爺,想什麼呢?怎麼可能好好發展?」
小塔疑惑道:「怎麼?」
葉觀抬頭看向星河深處,輕聲道:「塔爺,大道筆主人所謀,是那破壁經,而燧古今姑娘所謀,也是那破壁經,而他們兩個都要用智謀來奪取這破壁經,這意味著什麼?」
小塔道:「意味著什麼?」
葉觀輕聲道:「意味著他們在主宇宙也不是無敵的存在啊!換句話來說,肯定還有別的頂級大佬掌握破壁經,如果你是他們,你會怎麼做?」
小塔道:「如果我是他們,我就投靠你。」
葉觀哈哈一笑,「塔爺,古往今來,每個朝代都必有一些權臣,那些權臣最終下場都很凄慘,那他們為何在一開始時不好好效忠皇帝,而非要做權臣呢?」
小塔沉默。
葉觀笑道:「因為皇帝實力不夠,無法使他們真正臣服,就像燧古今所說,如果是我姑姑要建立秩序,誰還敢言半個不字?但我不同,我的實力與智謀都遠遠不如他們,你讓他們來臣服我,他們如何肯甘心?再者,像他們這種人,內心都是極其高傲的,要想讓他們臣服,只有你的實力與智謀遠超他們,讓他們連半點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那種……可塔爺,你想想大道筆主人,我老爹那麼優秀,他臣服老爹沒?」
小塔低聲一嘆。
葉觀繼續道:「我爹那麼優秀,依然沒有能夠讓他大道筆主人臣服,你說,我怎麼敢去想讓他來臣服我?如果我用姑姑去威脅他,第一,姑姑肯定不會去做這種事情,因為姑姑是比他們還要高傲的人,我如果去要求讓姑姑這麼做,那就是我不懂事了,會讓姑姑失望的,也會讓他大道筆主人看不起的。」
小塔道:「那燧古今呢?你與她之間……沒有一點感情?」
葉觀微微一笑,「塔爺,你覺得燧古今姑娘如何?」
小塔道:「很厲害!」
葉觀點了點頭,「她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會去喜歡一個男人?」
小塔道:「可是靖昭姑娘就喜歡你啊!」
葉觀道:「因為我是大帝啊!」
小塔直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