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荊州刺史秦王爵
秦峰只看了皇帝陛下一眼,心中便生出萬千疑惑,心裡更是翻騰起滔天巨浪!
根據史書記載,晉穆帝司馬聃,自繼位之處,便由崇德太后垂簾理政。後來雖說還政與司馬聃,但是朝政卻一直控制在桓溫之手!而這位當朝天子司馬聃,受太后權臣擺布,竟然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流連後宮閨房之樂,索性將朝政徹底丟開手,任由桓溫作威作福!
依照史書記載,這晉穆帝司馬聃,應該是昏庸無能之主!可是在秦峰看來,眼前這位當朝天子,周身上下卻透出詭異,神秘之感!
說他昏庸吧,那雙眼睛卻顯得睿智非凡!說他少年有為吧,可是看其言談舉止,卻活脫脫一副五穀不分,何不食肉糜的樣子!
若只是這些,斷斷不會讓秦峰太過驚訝!真正讓他覺得疑惑,真正讓他看不明白的是,眼前這位皇帝司馬聃,明明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可是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好似歷盡滄桑一般!
晉穆帝司馬聃的眼神,在秦峰看來,厭倦之中透著玩世不恭,無助之中卻露出掙扎之意!不管怎麼看,這種眼神,都不應該屬於一位十幾歲的少年人!
這種眼神讓秦峰既熟悉又陌生,之所以秦峰感覺到熟悉,那是因為在他剛到天竺之時,得知自己一個現代人,竟然去了數千年前的古天竺!那種無助,那種彷徨,那種生無可戀,那時的秦峰,他的眼神,和此時司馬聃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秦峰在看著司馬聃,司馬聃也在打量著秦峰,突然司馬聃眼神一閃,輕笑一聲:「你好生奇怪啊!好似和他們都不一樣!」
秦峰聞言一愣,皇帝陛下的這句話,不正是自己心裡想說,卻不能說的話嗎?
二人如此旁若無人,說些旁人根本聽不懂的話,朝中眾臣見了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竊竊私語,一個個都想不明白,這位什麼都不懂的皇帝,和這位剛剛歸順的秦峰,到底有什麼話好說!
就在這時,只聽龍座之後,那道珠簾之內,傳出一聲輕哼:「陛下,秦愛卿剛剛歸朝,陛下想和他說話,自有其他時間!此時朝堂之上,眾臣在側,莫要失了朝廷法度!」
晉穆帝司馬聃聽見母后這話,朝秦峰擠了擠眼睛,扭身便上了龍座,依舊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和剛才一副少年心情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司馬聃歸座之後,只聽崇德太后褚蒜子,在簾后沉聲說道:「秦愛卿,你等秦人,流落異域數百年,仍念念不忘自己是華夏兒女,遠離故土無數春秋,仍牢記自己的炎黃子孫,這一點,哀家深為感佩!」
「更為難得的是,卿家現今已經貴為天竺之主,卻仍然心念故土,一心想著回歸華夏之地!率領秦軍將士,率領十數萬秦人,歷經千難萬險,今日才得以入京面聖!每思及此,哀家幾欲落淚,我華夏兒女,我南朝文武,若是人人都像秦愛卿這般,何愁諸胡不滅!何愁大晉不興啊!」
說到這裡,崇德太后語氣一變:「秦卿家,你的忠心哀家明白!自古忠心必當厚報,秦卿家,上前聽封!」
秦峰聞言上前之後,只見一位內監手捧聖旨高聲念道:「應天順時,受茲明命,皇帝詔曰:茲爾秦峰,忠貞剛毅,氣量超拔,身處異域而不忘華夏,群賊環伺而中必克之!今諸胡肆掠,黎庶蒙難,社稷有倒懸之危,九州有傾覆之險!值此危亡之際,特命秦峰為荊州刺史,加封秦王,食邑三千戶!至於其餘秦軍將士,另有旨意封賞!」
秦峰三呼萬歲,謝恩之後,早有人遞上荊州刺史印綬,以及秦王印信。秦峰雙手接過,轉身遞與身後李鐵!
秦峰受封之後,晉朝文武百官,自然個個稱賀,就連那太尉桓溫,也皮笑肉不笑的走過來,專意向秦峰道喜!
此時這大殿之內,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從此之後,秦峰將成為大晉朝堂,一股新近崛起的,不容小覷的勢力!而且這股勢力,不僅有秦王之名,還有十萬戰甲,若細論其實力,已經不弱於太尉桓溫!
如此雄厚的實力,又聖眷正隆,久在官場的這些人,自然人人前來奉承,自然個個前來道賀!秦峰已經不記得,有多少位達官貴人,邀請自己前去赴宴了!
「秦王,不知陛下如此封賞,卿家可還滿意?若有其他要求,但說無妨!」
崇德太后這話,自然是官面文章漂亮話!秦峰剛剛面聖,便被封為秦王,除此之外,更是受命坐鎮荊州九郡。此等隆恩可是不多見的,任誰想來,秦峰此時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哪裡還會有,哪裡還敢有其他要求!
可是讓崇德太后,讓晉朝文武百官沒有想到的是,聽了崇德太后這話,秦峰竟然順桿往上爬,真的說出了自己一個小小的要求!
「太后,就在半個時辰前,微臣剛剛進城之時,便遇到了刺客行刺!幸得上天護佑,那刺客並未得逞,可是這已經讓微臣心驚膽戰了!微臣萬萬沒有想到,天子腳下,竟然會有人想要殺我!」
說到這,秦峰沉聲說道:「太后,陛下,微臣斗膽請旨,希望太后陛下恩准,讓隨臣而來的五千秦軍,留在微臣身邊,貼身保護微臣!也好震懾那些宵小之輩,讓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
秦峰此言一出,整個大殿之內,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那些剛剛還笑著向秦峰道賀的文武大臣,一個個臉色鐵青,冷冷的看著秦峰!
就連力主招撫秦軍的會稽王司馬昱,也眼神詫異的看著秦峰。他完全想不到這秦峰,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竟然還想讓他的兵馬,駐紮在京畿重地,駐紮在皇城之側!他到底想幹什麼?
崇德太后褚蒜子,聽了秦峰這話沉吟半晌,方才冷笑兩聲:「秦王想在城內駐軍?你可知道京城之內,除了負責京畿衛戍的執金吾,便再也沒有,也不可能有其他兵馬嗎?」
崇德太后話音未落,那位在朝堂之上,幾乎從不說話的當朝天子,竟然撲哧笑出聲來!他看著玉階下的秦峰,笑著說道:「秦峰,哦,不!秦王,你可知道,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