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酣戰之時突變陣
司馬直，你的虎賁營猛士何在？你的重甲鐵騎何在？你的鐵鷹劍士何在？
司馬直見父親連連厲聲喝問，雖然不知道父親打算幹什麼，但是戰局如此不堪，秦軍岌岌可危，想來父親應該是要自己，上去和敵軍重甲象騎拚命了吧！
司馬直哈哈一笑，拚命這等事情，簡直是司馬直生平第一嗜好！秦人自從商君變法以來，便養成了逢戰則喜的傳統，而且這種傳統，歷經了數百年之後，早已根植在秦人血脈之中，變成吃飯睡覺一般，自然而然的事情！
而司馬直不僅逢戰則喜，而是達到了每逢惡戰便為之大喜的地步。說他是戰爭狂人，一點也不為過！現在司馬直見父親讓自己前去拚命，豈能不心花怒放！豈能不欣喜若狂！
「阿大，你就下令吧！運籌帷幄有你，戰陣廝殺有我！」
司馬立看著自己兒子，眼底閃現一絲愛意，只是這絲愛意只微微一閃，便被司馬立藏在了心底！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前去和敵軍拚命，若是不壓制這股愛意，司馬立只怕不能忍心讓司馬直前去！
「阿直，如今戰場形勢，這幾座歩卒軍陣，只怕堅持不了多久了！你現在就去，把你的虎賁營將士，把我軍重甲鐵騎，還有那一百多名鐵鷹劍士，全部集結起來，與敵軍重甲象騎死拼力戰！這恐怕是我軍數萬將士，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了！阿直，你可明白？」
司馬直看著父親司馬立，撓撓頭問道：「可是，阿大！虎賁營將士，我軍重甲鐵騎，還有那一百多名鐵鷹劍士，現在都分散在各個軍陣之中，短時間之內，實在難以集結啊！此時若是強行集結，只怕這些軍陣因為兵力不足，馬上就要崩潰啊！還有你看看這戰場，此時大家鏖戰一處，重甲鐵騎實在鋪排不開啊！」
秦軍自從上次大戰之後，一直在這木桑山嚴守陣地，秦軍重甲騎兵再也沒有動用過。此時的虎賁營將士，此時的重甲騎兵，此時的鐵鷹劍士，全部和其他兵馬混在一處，大家分散在各個軍陣之中，共同作為歩卒，抵禦敵軍重甲象騎的進攻！
而且上次秦軍使用火馬陣，殺得海護王麾下幾十萬兵馬，大敗而逃之時。秦軍原有的三四萬戰馬，此時只剩下兩萬多匹，因為大家都作為歩卒，在這裡不斷放箭，死守陣地。所以這些戰馬，全部圈養在木桑山陣地之後！
現在司馬立要重新啟用秦軍重甲鐵騎，急切之間確實難以集結！此時強行集結，眼前這幾座軍陣，因為人手短缺，勢必破綻頻出。敵軍重甲象騎衝擊秦軍軍陣，本來就如摧枯拉朽一般，此時再抽調兵馬，無疑會雪上加霜，讓敵軍重甲象騎，衝殺起來更容易一些！秦軍軍陣也會加快崩潰，秦軍將士死傷也會隨之大增！
司馬立聞言看著司馬直，頗為欣慰的點點頭，司馬直向來不通韜略，能想到這一層，司馬立都覺得有些意外！只是此時戰場形勢越來越不堪，即便秦軍將士嚴守軍陣，也只能做到拖延敵軍而已！但是只要前方火勢稍弱，只要笈多王朝數十萬大軍攻來，這木桑山數萬秦軍，也逃脫不了全軍覆沒的命運！
司馬立思前想後，能夠勉強對抗敵軍重甲象騎的，也只有秦軍重甲鐵騎了！以目前局勢而言，也只有這個法子，或許能為木桑山這數萬秦軍將士，殺出一條生路來！
拿定主意之後，司馬立沉聲說道：「這些不用你操心！阿直，你只按我吩咐行事即可！時間不夠，為父給你爭取！騎兵鋪排不開，等你大軍集結完畢，我自然會給你騰出一片空地來！」
司馬直見父親心意已決，便不再說什麼！而是大聲回道：「嗨！末將領命！」然後便朝戰場後方，圈養戰馬之地大步跑去！
司馬直走後，司馬立手擎秦劍，連連下令道：「周噲，第二座軍陣，本將要你死守一炷香時間，若是守不住，全陣將士皆斬！」
「虎賁營將士，鐵鷹劍士，重甲騎兵們，統統出列！去大軍後方集結！」
「其餘三座軍陣將士，隨本將在山下要道兩側，重新集結成兩道軍陣，若有遲誤者，立斬不赦！」
司馬立一聲令下，秦軍將士齊聲：「嗨！」了一聲，便按照司馬立部署，紛紛各自行事！原來直屬司馬直的虎賁營將士，和秦軍重甲鐵騎，還有那一百多名，碩果僅存的秦軍鐵鷹劍士。一個個站起身來，抄起秦劍和丈八長矛，朝秦軍陣地後方大步跑去！
其餘三座軍陣的一萬多秦軍將士，也按照司馬立安排，紛紛起身，跑向戰場兩邊，沿著木桑山山腳，重新集結成兩座軍陣。只是此時大戰已起，司馬立突然抽調兵馬，突然重新結陣，沒有一炷香時間，是斷斷不可能完成這一系列事情的！
而這一炷香的時間，就需要第二座軍陣，需要這裡的六千秦軍將士，需要這裡的秦軍軍侯周噲，來為大家爭取了！可是笈多王朝數千重甲象騎，來勢洶洶，所向披靡，這一炷香時間，對於處於劣勢的秦軍而言，似乎難如登天！
目前這第二座秦軍軍陣，敵軍重甲象騎已經開始衝殺，雙方轉眼便會大戰在一起！此陣統兵將領，秦軍軍侯周噲，見司馬立軍令如此，朝著陣內六千秦軍將士，哈哈大笑道：「秦軍將士們！左將軍讓我們獨力抵擋敵軍，你們怕不怕？左將軍要我們堅持一炷香時間，你們有沒有信心？」
「不怕！我等秦軍何曾怕過別人？重甲象騎又如何？咱秦軍將士，殺的就是重甲象騎！區區一炷香時間而已，我等有信心！哈哈！最多一死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周噲聞言狂笑三聲：「好！咱上將軍曾經說過，死是涼爽的夏夜，可供人無憂的安眠！如此暢快之事，我秦軍將士有何懼哉？」
「兄弟們，和兔崽子們拼了！即便我們全部戰死在這裡，上將軍也一定為我們復仇！上將軍也一定會將我們帶回大秦！帶回我們的都城咸陽！」
「秦軍將士們！我們終會在我們的大秦相會！我們終會在我們的都城咸陽相聚！兄弟們！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