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司馬立愛子心切
看來我等要葬身在這木桑山了！
司馬立此言一出，王彥波聽了頗為吃驚的看著左將軍司馬立。要知道司馬立身為秦軍三大元老，為人老而彌堅，性格更是陰冷堅毅。
即便是在與笈多王朝名將之花拉納特.笈多，及其麾下30萬大軍對陣之時，自己都以為此戰必敗無疑，只是想著殺個痛快的時候，左將軍司馬立依然巍然不動，沉著冷靜指揮數萬秦軍，最終將30萬敵軍，殺得幾乎全軍覆沒！
王彥波萬萬沒想到，如此堅忍不拔的左將軍司馬立，竟然也有這麼悲觀絕望的時候！如此可見，此時的木桑山戰局，已經到了如何不堪的地步！
此時的司馬立，好似一瞬間蒼老了很多，就連那昔日挺拔如白楊的腰桿，現在好像也有些微微駝彎了！看著司馬立那蕭瑟的背影，王彥波眼圈微紅，心中實在不忍，想了想安慰道：「左將軍，或許情況不至於如此不堪！」
司馬立苦笑一聲：「彥波，你不用安慰本將，如今敵我之勢，這木桑山戰局，本將確實已無回天之力了！不過你放心，即便我軍身陷死地，本將也會帶著大傢伙一起死戰到底！他海護王要想通過這木桑山，除非踏著本將的屍體，不然便是痴心妄想！」
「左將軍，你想想看，上將軍帶著我軍50萬主力大軍，在我軍出發之後三日，大軍開拔離開哈拉帕城，算算日子也應該也快到了！前些日子派去給上將軍報信的信使，至今沒有返回！末將估計，要麼上將軍他們已經離此不遠，要麼就是上將軍那裡出了什麼變故。不如我們再派一路信使，將這裡的情況稟明上將軍，不管是上將軍派兵來援，還是有其他指示，總好過我軍在這木桑山全軍覆沒！」
說到這裡，王彥波抬頭看了看西方，沉聲說道：「左將軍，即便我軍全部命喪於此，也要把海護王麾下大軍，全力西進的消息告知上將軍！讓上將軍他們做好應變的準備啊！」
司馬立聽到這裡，眼睛里閃過一道寒芒，不錯！即便自己命喪於此，也要把海護王全力西進的消息稟報上將軍，讓他們做好準備！自己這是怎麼了？老糊塗了嗎？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
司馬立沉思良久，對王彥波說道：「彥波，叫司馬直來！」
司馬直來了之後，氣還沒喘勻就興奮的叫嚷道：「阿大，是不是要派我去衝殺敵軍啊？這幫天殺賊，這麼耗著咱們，太他娘的憋屈了！」
司馬立瞪了一眼兒子，厲聲訓斥道：「除了戰陣衝殺，你還曉得什麼？」說完司馬立看著二人，沉聲說道：「本將要派給你二人，一個極其重要的差事，這件事關係著我秦軍的生死存亡，你二人切勿輕忽！」
司馬立說的如此鄭重其事，司馬直聽了大喜，心想這是要大幹一場啊！當即高聲回道：「阿大，什麼重要差事？我定然不負使命！」
司馬直如此興奮，王彥波卻早已猜出司馬立用意，這是要他和司馬直，去向上將軍報信啊！王彥波站在那裡並未搭腔，只等司馬立明說。不過他心裡肯定是不願意的！
「你二人帶領百騎兵馬，即刻啟程，將海護王大軍西進的消息，將這裡的戰況，回去稟報給上將軍知曉！」
司馬立話音未落，司馬直和王彥波異口同聲喊道：「左將軍，末將不去！」
秦軍歷來令行禁止，上有命，下必行之！像今日這般，主將親自下令，卻無人遵從的事情，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更何況司馬立不僅是秦軍左將軍，還是秦軍監御史，掌管秦軍軍法刑獄諸事，司馬直和王彥波如此抗命不遵，按照秦軍軍法，可是要殺頭的啊！
司馬直抗命不遵的原因很簡單，此時木桑山這裡戰事正酣，父親不讓自己領軍衝殺也就罷了，竟然派給這麼一個信使的閑差！司馬直又豈能甘心接受！雖說去給上將軍報信，也是非常重要的，可是這信使之事，木桑山這裡的三萬多秦軍將士，人人都能去的，父親又何必派自己前去呢？
而王彥波也不願往的原因卻複雜了許多，他心裡清楚，左將軍是不想讓自己死在這木桑山，所以才讓自己去給上將軍報信，好名正言順的脫離此地。在王彥波看來，自己如果這麼做了，無異於臨陣脫逃，這等下作的事情，他又怎麼做的出來？所以司馬立下令之後，王彥波便有了人生第一次抗命之舉！
而司馬立之所以讓二人前去報信，第一層深意便是想要保全二人性命，讓他們留得有用之身，好為秦軍繼續建功立業！接下來秦軍不管是和笈多王朝廝殺，還是萬里東進還我大秦，這二人都會派上大用場的！王彥波智謀深遠，司馬直勇猛過人，這二人要是死在這木桑山，對於秦軍來說，這損失未免太大了些！更何況如今木桑山之戰局，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已經無關緊要了！既然如此，何不保全二人性命，為秦軍，為秦人最大限度的保存一些實力呢！
若說司馬立保全王彥波，完全是憑著一片公心，那司馬立保全司馬直，卻實實在在是有私心存焉！司馬直畢竟是司馬立的兒子，明知留著這木桑山，除了死路一條，再無其他生路。司馬立又怎麼能忍心，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和自己死在一處呢？
若是司馬立沒有一丁點私心，那麼當時上將軍秦峰派出這五萬先鋒大軍，作為必死棄子，在眾位國主面前，唱一出苦肉計之時，司馬立就不會主動請纓，做自己兒子司馬直的前軍副將了！
只是司馬立這份心思，雖然屬於愛子之私心，可是卻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無愧於天地，無愧於秦軍上下！即便秦峰蒙信等人，也不會有什麼微詞。畢竟司馬立此舉，對於木桑山戰局並無影響，畢竟司馬立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來換自己兒子的一條活路，任誰也是沒辦法指責司馬立的！
司馬直和王彥波一起抗命，司馬立面容一凜，冷笑道：「好啊！這才過了幾日，你們便有這麼大的出息了，都學會抗命不遵了？你們以為本將的軍令是開玩笑的嗎？你們以為我秦軍三尺軍法，是放在那裡的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