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猛將司馬去掘墳

  司馬立所謂的為將之道，司馬直聽的也不甚明白，只是聽父親說起，接下來和笈多王朝的大戰，這才是司馬直最感興趣的事情。司馬直劍眉一挑：「阿大，我軍何時進軍？去會會海護王的百萬大軍啊？」


  司馬立見自己一番長論，別的秦軍將領，一個個受益匪淺，可是自己這痴兒，竟然無動於衷。司馬立苦笑一聲，看來自己與司馬直講什麼為將之道，純粹是對牛彈琴！

  「何時進軍？」司馬立扭頭看向王彥波，「王軍侯，你怎麼看？」


  王彥波想了想，高聲說道：「稟左將軍，末將認為，我軍不必進軍了！那海護王遭此大敗，豈能甘心服輸？他必會盡起大軍前來複仇，我軍應該佔據木桑山交通要道，以逸待勞即可！」


  「以逸待勞？坐等人家打上門，那有什麼樂趣？」司馬直雖然覺得王彥波此言甚是有理，可還是忍不住嘟囔幾句！

  「樂趣？」司馬立聞言大怒，指著司馬立斥罵道，「如此生死大戰，你還要什麼樂趣？好，司馬直，本將交給你一個很有樂趣的差事，想來你一定會喜歡的！」


  「啊？什麼差事？左將軍你快下令吧！末將保證不辱使命！」司馬直見父親有任務交給自己，當即興奮異常，大包大攬的答應下來。可是當他聽完以後，卻苦著一張臉，眼中甚至有些憤怒之色！

  「左將軍，你讓末將去收殮我軍陣亡將士遺體，掩埋敵軍屍體，這都沒什麼，末將不敢有一句怨言！可是你讓末將去把敵軍前幾日掩埋的屍體再挖出來，如此掘墳之事，請恕末將不能從命！」


  司馬立見司馬直竟然不能領會，自己這命令之中的深意，看著其他秦軍諸將，搖搖頭長嘆道：「你們誰能明白本將為何下令掘墳，說與這頭蠢驢聽，本將懶得和他多費唇舌！」


  帳內眾將見司馬立讓司馬直去掘墳，雖說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好笑。王彥波見眾將只是偷笑，卻無一人說話，心知他們或是對於司馬立下令掘墳之意，心裡有些吃不準！或是懼怕司馬直威勢，不敢說這些，會讓司馬直頗為難堪的話！可是這些話大家不願說，司馬立又懶得說，那還是自己來說吧！畢竟自己此番得以活命，帳內眾人對自己都有救命之恩，自己替他們解圍，幫他們說話，也算略作回報吧！

  「司馬都尉，左將軍如此命令，其實也不難理解！收殮我軍陣亡將士遺體自不必說，這是我等生還之人的責任！掩埋敵軍屍體，也是盡人道，避免瘟疫肆虐！至於把敵軍前幾日掩埋的屍體再挖出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司馬直瞪大了雙眼，看著王彥波：「沒有辦法？你倒是說說，掘墳難道還有理了不成？」


  司馬直瞪大了雙眼，王彥波也是嚇了一跳，苦笑一聲：「司馬都尉，請你想想，我軍即將和海護王百萬大軍交戰，以目前局勢而言，我軍最短缺的是什麼？」


  「短缺什麼？此時大戰在即，不管是兵馬，還是糧草軍械，我軍都短缺啊！」說到這，司馬直好像明白了點什麼，看著王彥波大聲問道，「難道？難道是為了箭矢不成？」


  王彥波輕笑兩聲，捧著說道：「司馬都尉果然絕頂聰明，末將還未說明，司馬都尉便看穿此事關節所在！對，左將軍下令掘墳，就是為了箭矢。」


  「司馬都尉請你想想，接下來的大戰，那些鹿角木，絆馬索，拒馬槍，滾木礌石等等軍械，我軍都可以自己打造。甚至長矛刀劍盔甲等物，繳獲來的也基本夠用了，即便不夠，我們自己修修補補，也能勉強應付！」


  「唯獨是我秦軍所用箭矢，必須是專業工匠，合眾人之力，才能批量生產。再說我軍手弩所用箭矢，不管是制式，還是長短輕重，都與笈多王朝所用羽箭截然不同，繳獲來的羽箭也沒什麼用處。更何況此次出征，我軍所帶箭矢，只夠每人數十支而已。這連日大戰，已經消耗了半數以上，剩下的幾十萬支箭矢，是斷斷不夠支撐接下來的大戰的。這些短缺的箭矢不問敵軍屍體去要？又能問誰去要？要知道我軍此次孤軍深入，沒有絲毫後勤補給，一草一粟，都得自己解決啊！」


  王彥波這話說的如此明白，別說司馬直是秦軍將領，就是個普通秦人百姓，也能理解司馬立為何下令掘墳了！


  司馬直聽明白之後，知道父親讓自己前去掘墳，乃是為了應付接下來的大戰。可是掘墳如此腌臢之事，司馬直想想都覺得噁心！所以看著父親司馬立，擠眉弄眼的笑道：「阿大，你看要不換個人去吧！再怎麼說，此戰我斬殺敵軍主將拉納特.笈多，可是立了大功。讓我去掘墳，這，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司馬直如此說，言下之意就是責備父親賞罰不公！帳內眾將見司馬直如此低眉順目，又是擠眉弄眼，又是軟言相求，哪裡還有半點秦軍第一猛將的樣子。一個個板著一張臉，強忍著心中笑意，扭過臉去不再看司馬直一眼，生怕自己多看一眼，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換個人？司馬直，你來告訴本將，換誰去？這是本將軍令，你當是和你開玩笑嗎？至於此戰，你確實立下不世之功，所以才派給你如此重大之極的差事！司馬直，本將警告你，三日之內，你辦不妥此事，別說你身有大功，別說你是我兒子，到時候別怪本將軍法無情！」


  司馬直見父親說的如此嚴重，心知此事斷難更改，只好勉強接令！可是心裡又有所不甘，所以求助般的看著帳內眾將，心想看誰能挺身而出，替自己接下這腌臢之極的苦差！


  帳內諸將心想司馬直作為秦軍第一猛將，此次大戰又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使得秦軍反敗為勝。很明顯，左將軍司馬立這是怕司馬直自恃大功在身，心生驕橫之意。所以讓他去做這些腌臢事情，來殺一殺他的威風，磨一磨他的性子！


  左將軍如此用心良苦，自己怎麼能壞了左將軍之事？所以帳內諸將見司馬直看著自己，一個個只能裝作看不見，司馬直那雙求助的眼睛！只是司馬立此中深意，帳內諸將個個明白，唯獨作為當事人的司馬直，卻是一無所知！

  司馬直見帳內眾將，竟無一人挺身而出來幫自己，恨恨的嘟囔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中軍帳中，更無一個好人啊！」


  司馬直如此埋怨，眾將只當聽不見，司馬立也好似沒有聽見一樣，環顧帳內諸將下令道：「眾將聽令！大軍立即開拔，全軍前往木桑山紮營，抓緊時間趕製各種軍械！」說到這，司馬立語氣一頓，扭頭看著司馬直，「司馬直，你去做好自己的差事，記得本將給你的三日期限！」


  「嗨，末將領命！」帳內諸將紛紛接令！只是這陣陣豪邁之聲里，卻有一個人的聲音，完全沒有了往日的乾脆和威猛，顯得不情不願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