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孟薩舉兵伐波倫，銳士三更劫敵營
第三日正午，探馬來報，波倫城東南出現大股波倫兵。秦峰和一眾人等齊齊登上城牆查看，只見遠遠一里開外，確實駐紮著一撥人嗎。又見那波人馬馳出百騎，朝著波倫城而來。
「都尉大人，這是波倫王的人馬嗎？來的怎生這麼的早?我還估算著，他集結人馬，怎麼著也要十日才能到此」！秦峰開口問道。
蒙信看了會說：「稟左庶長，這不是波倫王的人馬，看其旗號，應該是孟薩城主孟薩的人馬」！
「哦！孟薩是誰」？
「孟薩城是離波倫王城最近的一座城邦，算不得大城，城中百姓大約三萬，兵馬最多五千，城主孟薩和波倫王是一擔挑，他怎麼敢來」？
蒙靖想了想說：「我知道了！必是波倫王許他以重利，又告訴他我軍不足千人，他還能不搶著來嗎」？
蒙靖說的不錯，波倫王阿薩姆丟失王城，兵馬又喪失殆盡，只能差人前去孟薩城，許諾奪回王城之後，城中財物，盡歸孟薩所有。又說秦軍只有不到一千人，自己是猝不及防才丟了城池，只要孟薩舉全城之兵，奪回波倫王城易如反掌。
孟薩本來還不太相信，又聽被趕出王城的波倫人說那伙秦軍確實只有幾百人，這才放下心來，帶齊孟薩城兩千騎兵和三千步軍，又緊急徵召了三千城中男子為軍，一共八千人浩浩蕩蕩殺往波倫王城，就怕自己去晚了，被別人搶了先。
這孟薩倒也不是真心幫阿薩姆奪回王城，他心裡想著，你阿薩姆兵馬喪失殆盡，我憑什麼替你賣命？奪回波倫王城那便是我的了，豈能還給你？到那時，自己就佔據波倫，孟薩兩處城邦，自己就可以晉位波倫王了！
騎兵馬快，到了波倫城外之後，先行紮營，只等後面步軍一到，便開始全面攻城。只是也要讓城裡這幫賤民知道自己是誰！所以孟薩又派了百人馬隊前去波倫城喊話，若是那幫賤民見自己勢大，開城投降，兵不血刃拿下波倫城，豈不更好！
只見這支百人馬隊到了波倫城下，為首一名波倫軍官唧唧哇哇說了一大通，秦峰自是聽不明白，轉頭問蒙靖他說什麼。
蒙靖強忍住笑：「稟左庶長，他說他是奉了孟薩軍令而來，讓我們快快開城投降，要不然數千大軍明日將全力攻城，到時候城裡便不會有一個活人了」！
司馬直聽了直接跳了起來：「媽的！太猖狂了！他是不是傻啊？我們城中數萬秦人，就靠他這幾千人，還想攻城」？
蒙靖笑道：「三弟，他不是傻，而是不知我軍底細，他怎知城中虛實，不僅是他，只怕那波倫王，直到現在，還以為咱秦軍只有區區數百人」！
秦峰這時算是全明白了，笑的差點直不起腰來：「這幫阿三當真可愛！大哥，你回他話，就說我們只是和波倫王有仇，不關孟薩的事！求他不要攻城！總之，要言辭卑怯，讓他覺得我們實力不濟，很怕很怕他」！
蒙靖照秦峰意思說了以後，那名波倫軍官哈哈大笑，又唧唧哇哇說了一通，打馬回營去了。
蒙信看秦峰心有成算，連忙問道：「左庶長，你有何計」？
秦峰依舊笑得前仰後合，好容易止住笑：「他們辛辛苦苦送戰馬軍械來，我軍不能不要吧！估計他們是在等步軍前來，然後合力攻城！我們便教他們咱秦人最簡單的一招，劫營」！
眾將聽了紛紛大笑。
秦峰繼續說道：「讓探馬繼續查明敵軍虛實，若是騎兵步軍加一起超過五千之數，那這孟薩便是傾巢而出了！他孟薩城便是一座空城。到時候，咱們不光劫營，捎帶著滅了他孟薩城，讓他和波倫王一塊，做一對喪家之犬豈不更好」！
到了晚間，孟薩軍人馬齊集，圍著原有營盤，又扎了好大一座營盤。
探馬回報說孟薩軍足足有八千，其中騎兵約莫兩千，其餘全是步軍，攻城器械也有一些。
秦峰聽了一拍桌子：「好啊！這孟薩替咱們把家都搬來了！眾將聽令」！
「司馬直，著你率領三千騎兵，今夜三更時分，攻入孟薩營盤，只管奮力衝殺即可！待到敵軍敗退，其他不管，只是緊追孟薩，跟著他去奪了他的孟薩城！」說到這，秦峰嘿嘿一笑：「奪下孟薩城后，收集錢糧，將城中百姓全部遷出，然後一把火給我燒了孟薩城」！
其他諸將都知道秦峰狠起來有多可怕，聞此軍令倒也不覺奇怪。李去病剛來不久，所知不多，見秦峰下令焚城，連忙問道：「左庶長，為何焚城啊？我軍駐紮豈不更好」？
秦峰看了一眼李去病，耐心解釋：「李大人，我軍兵少，守住波倫已然不易，實無餘力分兵孟薩！焚城原因有二，其一，波倫兵大舉反攻，孟薩必是他們集結之地，此城離波倫城較近，到時候糧草軍械必以此城為中轉，我軍燒了孟薩城，到時候他們糧草軍械運輸集結將極為不易，圍攻波倫城也必不能持久」！
「其二呢？」李去病此時心裡已經同意了焚城的決定。
秦峰冷冷一笑：「其二，便是以這場大火來正告波倫人，和我秦軍作對，是什麼下場」！
在場諸將聽了這番話語，紛紛喝彩：「贊」！
見諸將並無異議，秦峰繼續發令：「蒙靖聽令，命你帶領一千五百騎兵，多束旗幟，多帶火把，等司馬直攻入孟薩營盤后，緊隨其後，搖旗吶喊，燒它營盤，讓孟薩軍猜不出我軍到底有多少人馬！最好讓他覺得我們有上萬鐵騎！到孟薩城后，你部不必進城，只須在城外策應！然後協同司馬直，一起帶著錢糧回來」！
秦峰看了看蒙信，語氣轉為和緩說：「都尉大人，你帶領五千步軍，等孟薩軍敗退後，出城剿殺殘軍，收集戰馬軍械」！
李去病見眾將都有軍令，連忙問道：「左庶長，那我呢」？
秦峰笑了笑：「李大人，你和我在城牆多束旗幟，到時候搖旗吶喊，務必使敵軍膽寒，不敢戀戰」！
眾將紛紛領命而去，各自下去準備。
是夜三更時分，波倫城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司馬直帶著三千鐵騎，朝著孟薩軍營盤殺去。
孟薩軍從始至終都以為波倫城中只有數百賤民，哪裡會料到他們這麼點人還敢趁夜劫營，所以連哨騎探馬一概沒有。
三千鐵騎一路毫無阻礙的便衝到了營盤之外，此時發現已然晚了。那些值夜兵士還未示警，便被秦軍射殺。然後司馬直舉槊在手，大喊一聲：「殺」！三千鐵騎如同三千隻猛虎，衝進孟薩營盤，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其後緊隨的蒙靖率領一千鐵騎隨機殺入，一邊舉火焚燒，一邊搖旗吶喊。睡夢中的孟薩軍沒有絲毫防備，幾乎形不成任何抵抗。
孟薩被喊殺之聲驚醒以後，連連下令，組織反擊。可是此時營中已然大亂，只見四處皆是火焰，四處皆是秦兵，又聞營盤之內，秦軍喊殺之聲震天，還有那波倫城，也傳來陣陣喊殺之音。
再加上孟薩軍中，還有三千剛剛徵召的普通百姓，他們從未經過陣仗，秦軍剛一衝入營盤，他們便先亂了，紛紛四散逃命。被他們這一衝，孟薩軍還沒有被秦軍沖亂，便被自己人沖了個七零八落。
見此情形，幾名親隨紛紛勸孟薩速離險地，孟薩大喊一聲：「阿薩姆！你他媽騙我！這是數百賤民嗎」！
正在這時，只聽得東南方向，傳來陣陣馬蹄之聲，遠遠看去，一彪人馬飛速奔來。孟薩見之大喜：「援軍！援軍來了」！
蒙靖和司馬直見東南方殺來一彪馬隊，大吃一驚，兩人都沒想到孟薩軍竟然還有援軍。司馬直朝蒙靖說：「大哥，你在此處，我帶一千騎兵去會會他」！說完大喊一聲：「兄弟們！跟我殺啊」！帶著一千鐵騎朝著那彪馬隊殺去。
城樓之上的秦峰等人見東南方又來了一彪馬隊，也嚇了一跳。深夜襲營，貴在出其不意，最忌氣勢衰減。若是此時敵軍來援，不需太多，即使五百，敵軍也必然士氣大振，然後雙方陷入鏖戰，襲營目的便會落空。
蒙信看著遠遠那些馬隊，心急如焚：「左庶長，怎麼辦？要不末將去吧」！
秦峰看著那幫人馬也是憂心忡忡：「都尉大人，城中只有步兵，即使現在前去，也是來不及了，看看再說吧！我總覺得孟薩不可能會有援軍在此時出現」！
再說司馬直帶著一千鐵騎和那彪人馬當頭而遇，大喝一聲，正欲持槊衝殺。只聽得對方一人大喊：「直兒」！分明是自己父親司馬立的聲音。
司馬直大喜過望：「阿大！」喊了一聲，也來不及多說其他，撥轉馬頭，大喝道：「弟兄們！是我秦軍來了！隨我殺回孟薩營寨！殺了孟薩」！帶著一千鐵騎沖向孟薩營盤。
司馬立雖然不知道此時是什麼情況，但是久經戰陣，老辣非常，當即提劍在手：「銳士們！隨我殺啊」！帶著五百鐵騎，緊隨兒子，殺往孟薩營盤。
城牆上的秦峰等人遠遠看著司馬直和那幫人馬合兵一處，便知道這必是司馬立了，心中那塊大石總算放下了。
秦峰看著蒙信：「都尉大人，你可以出城剿殺殘軍了」！
再說孟薩此時已經集結了千餘兵力，正在步步為營奮力抵抗，只等那援軍一至，自己不僅可以逃出生天，還可以反敗為勝，乘機拿下波倫王城。
不料探馬來報，那幫人馬也是秦軍，並不是自己援軍，孟薩一聽大驚失色：「怎麼會？怎麼可能？這幫賤民怎麼會有這麼多騎兵」？
正在這時，司馬立父子已然殺到營盤之內，原來已經集結的千餘孟薩軍，被幾千秦軍鐵騎反覆衝殺，已經所剩無已。
孟薩見大勢已去，連忙帶著親隨護衛，糾結幾百殘軍，朝孟薩城疾奔而去。
司馬直見跑了孟薩，大喝一聲：「兄弟們！緊跟我！莫跑了孟薩」！帶著本部三千鐵騎追著孟薩殺過去。
司馬立從秦城回來這一路上，心情憤懣不堪，此時如此大戰，豈能落後，也帶領本部五百騎兵追殺孟薩而去。
蒙靖也按照秦峰軍令，一番衝殺之後，見自己父親已率步軍而來，也來不及說一句話，便大喝一聲：「銳士們！隨我殺向孟薩城」！率著一千鐵騎朝著孟薩城飛奔而去。
蒙信帶著五千歩卒圍住營盤又是一番剿殺，然後開始收集戰馬軍械。
城牆之上的秦峰和李去病見此役大勝，放聲長笑。
城中的數萬秦人把這場勝仗看在眼裡，紛紛喜笑顏開，婦女個個開火做飯，準備大軍回來犒賞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