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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很難忘

  第199章很難忘

    顧迎清意識自己在情緒大起之後,會經過一段短暫的麻木期,才會驟然大落。


    從國賓館回來之後的兩天,她該上班上班,除了胃口不大好,沒什麽實際的感覺,這晚把他的東西清空送走後,毫無預兆地跌入情緒低穀。


    先前被工作的忙碌欺騙的大腦,似乎也開始回過味來,讓她晚上畫畫時總走神,不受控製地想起不該想的人。


    在公司跟他抬頭不見低頭見,後麵兩天他出現在公司的次數更多,好在她不是總裁辦的人,頂多是有重合的項目,跟總裁辦的人對接一下。


    隻是碰上麵的時候少不了要稱呼一聲“程總”,人家就看她一眼,不冷不熱回個“嗯”。


    顧迎清本來可以不必不在意,這甚至談不上分手失戀,慢慢忘掉就好。


    可身邊的人提及他的次數莫名多起來。


    先是金玉吟來問她,跟“那男的”怎麽樣了?


    她當時在工作,午休時回消息:【結束了。】


    下班後發現金玉吟給她回了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為什麽最迷人的最危險。】


    顧迎清盯著那句話許久,回了她一個疑問的表情。


    金玉吟解釋:【上一次你說結束了,後來攪得更深了。那會兒你不還說他是不可能的人嘛,結果越不可能的越迷人,是吧?】


    顧迎清:【……】


    跟著第二天梁倩又約她周五,也就是明晚去跟人聚餐。


    說是上次一個項目,投行團隊那邊的人約的局,還有律所的人。


    她慫恿顧迎清抓緊時間尋歡作樂,尋覓個男人,好忘掉程某某。


    梁倩總以一種看待失戀人士的態度看待顧迎清,傳授她歪理:“隻要男人換得夠快,空窗期就追不上你。”


    顧迎清答應下來,但理由是:“多認識點人也沒什麽不好。”


    當晚回家,正在做飯,程之兗又被司機送來。


    顧迎清當時就有點繃不住了,一聲不吭地係著圍裙堵在門口,不想讓小朋友進門,隻想讓司機趕緊把孩子帶回去。


    這算什麽結束呢?


    她憑什麽要幫他照看孩子?


    程之兗察覺到她有點不高興,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天真眼神望著她,小心翼翼問:“嫂子阿姨,我今晚可以在你家吃飯嗎?”


    司機忙和顏悅色地解釋:“他爸忙,家裏沒人他鬧脾氣不想回去,孩子姑婆那裏最近對他爸有意見,不好送過去,兗兗說想來看看你,我就送來了,想著讓他跟你一起吃個晚飯玩一會兒,孩子心情也會更好,沒有打擾到你吧顧小姐?”


    這位司機態度總是很和善,待人笑眯眯的,讓顧迎清無法強硬拒絕。


    她妥協了,反正隻是吃頓飯而已,強顏歡笑說:“沒有,我剛好在做晚飯。”


    司機眉開眼笑地又遞來一隻滑板,還有個運動包裏裝著護具和運動鞋。


    顧迎清耐著性子,接過東西,讓孩子進門。


    兗兗立刻一掃可憐相,一個蹦跳,跳進了屋。


    他像進自己家一樣,拉開鞋櫃,從裏麵找出自己的小拖鞋,坐在換鞋凳上,翹著小腳解他小皮鞋的鞋帶。


    夏天了,程之兗的校服變成了深藍色短褲和白色短袖襯衫。


    顧迎清蹲下來幫他脫。


    雖然對他爸有氣,但對小朋友還是很喜歡的。


    她忍不住問:“兗兗,你爸爸平時沒有時間陪你,你會生氣嗎?”


    程之兗搖頭:“爸爸是在工作呀,有什麽好生氣的,而且爸爸有空了就會帶我出去玩的。”


    顧迎清沉默地垂眸,替他穿好拖鞋,手裏握著小孩的小腿,皮膚細嫩,肉嘟嘟的,手感很好。


    “你們平時都會玩什麽呢?”


    程之兗站起來往裏走,細數著:“露營呀,去沙灘遊泳,衝浪,還帶我學攀岩,反正好多好多。”


    顧迎清還蹲在原地,聽了莫名皺眉,心說怎麽帶這麽小的孩子衝浪攀岩?

    聽起來不像在養娃,更像培養特|種兵。


    “衝浪和攀岩?你不怕嗎?”她好奇,站起來往廚房走。


    “不怕呀,衝浪的時候我爸爸抱著我呢,”程之兗跟在她身後,比劃著繪聲繪色說,“攀岩是在一個很大的館裏,有安全繩,我還戴護具,可有意思啦!有空我帶你去好嗎?”


    顧迎清看他認真的樣子,逗他說:“可是我害怕呀。”


    “別怕,真的一點都不嚇人,那邊也有別的阿姨在學,你肯定也可以的!”程之兗鼓勵她。


    顧迎清被他惹笑,揉了揉他的臉。


    吃飯時,程之兗取下一直背著的棕色小羊皮背包,“嫂子阿姨,我有東西要送你。”


    他舔了舔嘴巴上的意麵肉醬,打開包蓋,從裏麵掏啊掏,掏出一條珍珠項鏈。


    顧迎清笑意頓時有些凝固。


    這條項鏈看著眼熟。


    “希望你喜歡。”程之兗把項鏈遞給她,小手拎著,盤成團的珠鏈從他手心垂順而下的時候,碰撞摩擦發出幾聲清悅的響。


    她問:“你這是哪裏來的呀?”


    程之兗老實說:“我用我的零花錢買來的。”


    顧迎清不大信,遞給他一張餐巾紙,問:“從哪兒買的?”


    “我爸爸那裏。”程之兗把項鏈塞她手裏,胡亂擦了把嘴。


    顧迎清斂眉,靜靜盯著手裏的項鏈,沒有再說話。


    如果她沒記錯,這條項鏈就是春天時在淺灘文化中心藝術展時,隨一條裙子配套送來的。


    她試戴過一次,很好看,很難忘。


    雙層項圈,鑲鑽鎖扣,每顆珍珠顏色和形狀有細微差別,泛著溫潤的色澤。


    她雖然不大識貨,但也知道天然珍珠和養殖珍珠有區別。


    天然珍珠更難得,大多又都是不規則的,要收集到這麽多顆顏色相近、大小均勻的珍珠,不是易事。


    當然對於有錢人來說,沒有難事。


    但她不懂他的用意。


    借兗兗之手送給她是什麽意思呢?


    她又沒有理由再收。


    吃過飯,程之兗做了作業,顧迎清帶他下樓玩滑板之前,偷偷把項鏈塞回了他的小背包裏。


    可程之兗耍賴,玩了滑板顧迎清說要讓司機送他回家,他抱著她不撒手,說今晚想睡在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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