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倒騰
第125章倒騰
“真不熱?”宋就文看著她白皙的麵龐,雙頰泛著熱紅,他一麵笑說著,一麵提了提自己解開兩顆扣子的商務polo衫的立領。
顧迎清運動外套的拉鏈拉到了頂,將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的,一頭長發還披著,宋就文看著她都覺得熱。
顧迎清故作無奈地聳聳肩,巧妙化解:“好吧,其實我是怕曬黑曬傷。在這種紫外線強的地方隻塗防曬霜沒用,必須得疊加物理防曬手段。”
“物理防曬?”
“嗯,就是盡量不讓自己的皮膚暴露在陽光下。”顧迎清平時防曬沒這麽誇張,特殊情況特殊應對,“你知道臉基尼嗎?”
宋就文搖頭。
“就是一種防曬麵罩,戴臉上的。”
宋就文臉上明顯閃過不理解。
他明白女孩子愛美怕曬黑,但是他覺得偶爾吸收點陽光也沒什麽不好,大熱天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也太極端了。
顧迎清某年夏天跟金玉吟約著出去玩,看見戴著臉基尼的金玉吟的時候,她的表情不比此刻的宋就文好到哪裏去。
顧迎清成功帶偏話題,讓宋就文放棄了讓她“鬆鬆領口”的想法。
原路返回的時候,顧迎清購物欲被操控,一路買回去,購入了許多當地特產,吃的玩的用的當擺設的,到最後兩手滿滿,成了一個又一個被宰的外地人中的一個。
宋就文也跟著她買了不少,到最後兩人沒有手可以拎,隻好讓店家幫他們送到停車場。
她準備今晚到省會下榻的酒店時,下單快遞發回南江,這麽多東西實在不方便帶上飛機。
宋就文找來司機將車子解鎖,把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塞進後備箱。
顧迎清是在這時候見到了李方長,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李方長見了她,像尋常同事那樣笑著跟她打招呼:“顧助。”
顧迎清一邊放東西,一邊故作驚訝問:“你什麽時候到的?”
李方長忍笑,但還是很有職業素養地回:“昨晚,程總今天到省會,我得提前過去了,就不跟你們一起。”
兩人都覺得對方的戲很假,而且顧迎清一想到李方長這回替程越生辦的事,恐怕也知曉她跟程越生之間有點什麽。
顧迎清不知道李方長知道她多少事,也許她在李方長眼裏估計也是那種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女員工。
對方明明心如明鏡,還要陪她擱這兒打啞謎。
思及此,她就有點掛不住臉,匆匆跟人道別。
隊伍午後出發返回省會,顧迎清身上沒有一處不酸痛,腰腿尤甚,強撐著逛了一上午,人虛得不行,上車就昏睡。
回到酒店她立馬洗頭洗澡,換了身清爽衣服,距離晚餐也沒多久了。
她跟宋就文約好一起寄快遞。
東西多,他來她房間門口等著,一起把東西搬下去,在酒店大廳一角等快遞員。
要到飯點,大廳裏人來人往,顧迎清回來時看見門口的指向牌,得知今日有省級大型會議,以及政|府新聞發布會,遍處可見著正裝的男女要員進進出出。
快遞員打包時,宋就文說起一件事:“辦慈善畫展的那位師兄跟我說,有人對你的畫感興趣,因你隻有一幅畫參展,還已經賣出去了,所以想問你能不能再出一幅畫?不行也沒關係,師兄跟一位策展人合作準備一場主題畫展,到時候想要邀你參展,屆時你賣出去的畫收入就歸你自己了。”
顧迎清聽完,沒有立刻表態。
上次她的畫賣出一百萬的事情,讓顧迎清心裏始終有些不安。
不知怎麽的,她想到了圈內利用藝術品買賣倒騰錢的交易。
可這種打著“慈善”名頭的畫展應該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吧?而且聽宋就文說起的那位師兄,如今也是有點名頭的藝術家。
“我想想吧。”顧迎清敷衍了一句,又好奇問宋就文,“對了,你跟那位師兄怎麽聯係上的來著的?”
“他找的我,其實我跟他也許久不聯係了,應該是他為了這次畫展,把好友列表的裏的校友,圈內好友找了個遍。”宋就文抱著手好笑,“人家邀請了我,我也不好意思什麽都不表示,那天我讓我朋友幫我買了一幅畫。”
顧迎清隨意問了一口:“多少錢買的?”
“兩萬塊。”
顧迎清鬆了一口氣,或許真是她想多了。
宋就文覺得她表情很是耐人尋味,打趣道:“怎麽了?是不是覺得跟你的一百萬比起來比較少?宋師兄是工薪階層,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做做人情可以,再多就有點負擔不起了。”
他說著假裝抹汗。
顧迎清被他逗笑,忙撇清說:“我可沒這個意思。”
宋就文沒再提讓她出畫和下次參展的事,轉而說起今天能跟她們德信的領導蹭貴賓樓的省宴。
酒店分為南樓和東樓,南樓是貴賓樓,顧名思義,專門接待貴賓和舉辦重要會議的地方。
酒店內共有十一個酒吧和餐廳,三個省宴級別餐廳都在貴賓樓。
他們一行都住在東樓。
寄快遞時,項目組組長正帶人過去貴賓樓,看見他們倆時,還催促他們快點。
顧迎清和宋就文沒趕上他們那班電梯,等了下一班。
到三樓時,電梯門開了,十來人等在外麵要進來,顧迎清一眼看清站前麵的三個人。
程越生身旁各站了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那兩人笑著做了個手勢,“程總,請。”
搞笑的是,那兩人年紀更大,也算位高權重。
程越生還不至於狂到唯我獨尊,禮讓三分,在他二人之後進了電梯。
這二位,顧迎清和宋就文都不認識,兩人都隻招呼了一句程總。
程越生微一頷首,介紹雙方。
顧迎清才知這兩人一位是政|府領導,一位是路橋的董事長。
一提宋就文是這次主題酒店的建築設計師,那兩人立馬跟宋就文寒暄上了。
顧迎清這個小角色,跟人握個手寒暄便已結束,識趣地站在轎廂靠角落的地方。
她往後退一步動作時,肩膀擦過一人手臂,她一抬頭,對上他微垂下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