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想要什麽
第117章想要什麽
顧迎清的眼睛跟著他手的弧線走了一半,察覺到他如山般壓來,頓時意識到什麽,立刻後退。
可她身後便是桌子,臀已經抵死在桌沿,退無可退。
程越生的臉俯下之際,有一個瞬間,像從慢鏡頭裏摳出的一幀畫麵,顧迎清看清了他漆黑深邃的眸色下暗藏的火星。
早在默認住一間房,又換上他衣服之後,顧迎清已經做好也許會有親密舉動發生的心理準備。
但很多事情未能理清,她心裏亂,腦子也亂,在他靠近那一刻亂得更厲害。
要緊之際,顧迎清偏了下頭,很細微的角度,使得他吮住的是她嘴角而非唇。
顧迎清氣息不穩:“我有事要說……”
他一點耐心都沒,壓著聲音說:“等下說。”
氣息交纏,呼吸漸重,他挺直的鼻梁壓在她臉上。
顧迎清被掐住腰,他一使勁,她便被抬高坐到了桌上,手攀住他的肩背,腿絞住他腰腹。
秀眉因投入用力而緊緊攏起。
每每這個時候,顧迎清都是不清醒的,腦子裏全是雜糅成一團的記憶片段。
腦子還會很有選擇性地不斷調出一些畫麵給她助興。
雨水重擊大地之勢不減,外間聲響猶如鼓手擊錘,一下下沉悶而爆裂,室內卻隻有唇舌來往時曖昧可疑的聲音,呼吸比什麽還亂。
顧迎清被吮得嘴唇舌根發麻,終於有一分理智回籠,她後撤少許。
剛要開口,發出半個音節,聲音又被吞走。
程越生放過她時,顧迎清虛闔的眼睛泛滿潮汽。
這人的吻跟他表麵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攻擊性和占有欲十足,每一寸的掃蕩都極致張狂。
顧迎清敵不過他的氣勢,就算一開始是她主動,最終也都會落得心麻腿軟,全線失守的境地。
遑論是以他開頭的吻。
她倒在他頸窩裏順著氣,額頭貼在他脖頸處的動脈上,失控的頻率跟她神經跳動的節奏重疊。
顧迎清眼睛逐漸聚焦,這個角度,正好看見他滾動的喉結。
許久她那仿佛被抽走骨頭的身體才重新恢複力氣,但思考問題的能力回不到之前。
明明她剛才已經理順思路,被他來這麽一下,又全亂了。
在腦中翻找許久,比較清晰的隻有三個字:怎麽說?
“你到底想要什麽?”顧迎清呼吸尚未平複,將他手從衣服底下拉出來,反手撐在桌上,身子微微後仰,拉開些許距離,目光對上他眼底的暗火。
嚐到一口開胃菜的程越生勉強收手,桌子不算高,顧迎清坐在上麵仍沒有他高,他看她也要垂眸。
“我想要什麽你很清楚。”程越生不動聲色地凝著她。
這人除了既深又暗的眼神和那東西還在勁頭上,除此之外看不出丁點欲望的痕跡。
顧迎清努力想集中注意力,臉微紅,不自在地舔了下唇說:“你能不能先讓開?”
她的腿還貼著他西褲,中間擋著個他,她總不能為了避開他分得更開吧?
真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
他饒有興味地看了眼她匈前襯衫布料上的痕跡,退開去拿沙發上外套,背過身時丟給她一句反問:“你又想要什麽?”
程越生從風衣外套的兜裏摸出眼和打火機,扔下衣服時,坐在沙發上,點上煙。
顧迎清從桌子上跳下來,沒有靠近,“我想要什麽也很清楚,可我們之前已經沒得談了不是嗎?你明確說過你不願意。”
“嗯。”程越生隨口一應。
他靠進沙發裏,皺著眉一動不動地,手擱在沙發扶手上,長指捏著煙,長腿舒張大敞,任由未能發泄出來的邪火亂撞。
她又說:“那你為什麽還揪著我不放?你既不想扯感情,也不想談利益,卻又這麽費勁心思讓人帶我脫險,千裏迢迢跑這兒來,真就隻為了跟我上床?你是有多缺女人?”
當然,她清楚得很,他這種人不可能缺女人,否則程之兗哪裏來的?
她早就看透,這人表裏不一,不管對沈紓紜有幾分真心,都不妨礙他在外麵亂搞,男人這種生物是比女人更分得清生理和感情。
程越生側臉對著她,吸了口煙,懶聲道:“不缺女人,但缺你這種女人。”
顧迎清僵了僵,“哪種女人?”
她知道不會是什麽好話,心裏涼了半截。
他眼睛往她身上嘍了一圈,卻賣關子,意味深長地勾了下唇角:“算了,說了你要生氣。”
顧迎清頓時氣得胸悶,他還會顧及她生不生氣?
她隻知道他這麽一說她更生氣了!她會在腦子裏想象會是多難聽的形容。
戶外電筒的電量消耗著,光線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慢慢變暗。
顧迎清隻覺得他側臉線條越來越模糊,視線能見度也越來越低,最亮的屬他指尖那抹火星。
程越生將煙放在唇間吸了口,探身往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撣煙灰。
顧迎清定了一秒,衝上去搶過他手上煙,猛吸一口,在煙霧入喉之前吐了出來,仍然感覺不到這玩意兒有什麽好抽的。
但她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沒再被嗆到。
程越生見狀,驀地一皺眉,伸手奪了煙,擰熄在煙灰缸裏,末了警告:“不準再抽。”
顧迎清隻是想借煙壯膽,沒理他這句話,她站著,他坐著,給她居高臨下看他的機會,她笑著說:“你不是問我想要什麽?我想要金錢,要地位,要名利。”
程越生挑眉,點評:“挺有野心。”
“但我現在隻想活命。”顧迎清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抿了抿唇,“想活著離開趙家,活到能遠離你們這個爛圈子這個虛偽名利場的那一天。”
她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圖謀明確,但至少會保她人身安全。
她也明白,不能要求一個沒有感情的異性無私地為她做這些事。
“這很簡單。”程越生很欣慰,她終於轉過彎,淡淡睨她一眼,“現成的大腿,打算抱嗎?”
他說完,將腿敞開了些,意思明顯。
顧迎清做不到心如止水地靠近他,跟他親近,臉色噌的一紅,垂著眼,默不作聲地上前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