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護著他媽
第89章護著他媽
顧迎清在喝果汁,聽到這話頓時,既震驚又想笑,一口氣沒提上來,被果汁嗆得咳嗽。
她趕緊拿餐巾壓住嘴。
程越生瞥了她一眼。
讓程越生娶鄧榮濤的女兒?
女婿親眼看見過嶽父如何跟女兒一般大的小情人恩愛,那兩人相處起來應該夠精彩的。
許安融的心思很簡單,見趙縉攀上了王朝岱的女兒,生怕自己受到威脅,才想慫恿程越生給鄧榮濤做女婿。
可惜被程越生毫不猶豫地當玩笑回絕了。
晚上,許安融特地派了車送顧迎清回去,她盯著消失在山間的車尾燈,目光耐人尋味。
上次顧迎清剛在藝術論壇出了風頭,就出了飲泉路1號的事。
今天又百般阻撓顧迎清與趙縉的新女友見麵。
她想,如果讓顧迎清為她所用,趙縉會是什麽反應?
嗬。
許安融拉開車門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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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生晚上到家時,外麵停著輛眼熟的車。
家裏廚房,負責餐食的阿姨在把芋頭壓成泥。
他問:“程之兗怎麽樣了?”
“晚上喝了點粥,吃了藥又睡了,怕他半夜醒了餓,我給他做些點心,劉姐一直在樓上守著呢。”
劉姐是住家育兒嫂,把程之兗從小帶到大,從國外跟回了國內。
做飯的阿姨每晚會回家,因為程之兗生病,特意留晚了些,打算給他做完吃的再回。
程越生點頭,“辛苦了。”
“不辛苦。”阿姨想起什麽,又放低聲音說,“對了程先生,那位沈小姐來了,劉姐把她請到樓上書房了,估計等了快半小時了。”
意料之中。
程越生上了二樓書房。
書房正對樓梯口,與兒童房之間隔著主臥。
沈紓紜坐在他書桌後的皮椅上,已經等到耐心盡失,程越生進門之後,還沒說一句話,她便質問:“我弟身上的傷是你做的?”
程越生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書房沙發上,“你哪個弟?”
沈家家大業大,旁係眾多,她的弟啊妹的也多不勝數。
“就你今天見到的那個!”沈紓紜蹭地站起來。
程越生又問:“你什麽時候跟趙笙關係那麽好了?你爸媽知不知道你跟趙家人往來?”
“那你為什麽又非要逮著顧迎清的事跟我對著幹?”沈紓紜不明白,“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程越生臉色一凜,打斷她:“也不想知道。”
沈紓紜看他慢條斯理地挽著襯衫袖子,踱步到了窗邊。
“我弟說你跟顧迎清舉止親密。”她嗓音輕飄飄的,其實忍得厲害。
“他還挺大嘴巴的。”程越生語氣沒有波動,打開了煙盒。
沈紓紜忽地眼神用力看向他,那就是真的。
她看了他好半晌,難以接受。
“程越生,這真的隻是你為了刺激我,逼我跟你結婚的手段嗎?還是……”
沈紓紜因無法說服自己,所以語氣帶著懷疑,很輕。
頓了下,她嗓音驀地尖銳起來,“還是說你替那個賤人養了那個野種那麽多年,所以連帶著對他媽也產生感情了?!早知道我當初就該掐死那個野種!”
程越生煙捏在手裏,一用力,轉身一瞬間,連帶著眼神都暗了下去,“嘴巴放幹淨點。”
“我說得有錯?當初要不是我,那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就要被送到趙家去了!要不是你……”
沈紓紜指著他,靠著牆無助地滑坐下去,每個字,都是狠,都是恨。
她瞪著他,一字一頓說:“要不是你,我早就能掐死他了!”
隔壁突然傳來程之兗的哭聲。
如果是在房間,聲音不會這麽明顯。
程越生臉色一變,幾步上前,一把將沈紓紜從地上拽起來。
沈紓紜看著他,兩行清淚直接滑到了下巴。
自從趙南川死後,沈紓紜就覺得活得很累,仿佛人生失去了盼頭。
這十年間縱她讓她,對她好的男人,突然又變得好陌生,好咄咄逼人。
“程越生,我不想跟你做敵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沈紓紜突然抱住他的腰,是以前清醒時從未有過的舉動。
正因為從未有過,所以也才顯得突兀刻意。
她不乏討好地說:“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程越生眉頭微動,因為這句耳熟的話。
沈紓紜見他沒有反應,哭腔轉換成嬌媚的聲線,“隻要別在顧迎清的事上,跟我作對……”
她在他懷中踮起腳,攬住他的脖子,要去吻他的唇。
原以為,她會不適應跟趙南川以外的男人做這種親密的事情。
可真到這一步,她好像不排斥,甚至想起外間盛傳的,他等了她十年,守了她十年……
心中竟隱約升起幾分期待。
可她撲空了。
在距離不到一掌之遙的地方。
男人的力量將她拽回原位,“我想要的是你放下趙南川,你想要的是幫趙南川報仇,還有恐怕是為了替趙星淮掃清障礙吧?”
程之兗哭得焦心,仔細一聽是在喊爸爸,他這會兒沒什麽心情應付她。
沈紓紜哽了一下,不敢直麵他眼神,“不然呢?趙家隻能是我兒子的!”
沈紓紜被程之兗哭得心煩,“哭哭哭!”
她說著就氣勢洶洶地拉開門,程越生一把扯住她下樓。
沈紓紜磕磕絆絆地踩著樓梯被迫跟在他身後,一邊還在朝兒童房外哭紅了臉的程之兗吼:“再哭再哭!”
程越生將人一把摔進車裏,頭也不回往家裏走。
沈紓紜降下車窗,唯恐話說得不明白,“不管你是逼我也好,還是因為野種護著他媽也好,我偏要弄她!”
程越生到二樓,將哭得嗓子都啞了的孩子抱起來。
程之兗立刻抱緊他的肩膊,滾燙的小腦袋埋進他頸間。
劉姨著急得不行,“傍晚退燒了,剛才又燒起來,醒來就開始哭,估計是難受。”
程越生說:“沒事,後半夜應該會好,明天沒好轉就去輸液。”
程之兗昨晚開始發燒,時高時低,持續了一天一夜,每年春秋季節都會來上一次。
劉姨也有經驗,就是著急。
“我帶一會兒,你趁這時間休息一下。”程越生抱著程之兗進了臥室。
程之兗一邊抽泣,一邊小聲地喊:“爸爸……”
“嗯。”
程之兗也不說話,隻是一聲聲喊“爸爸”,叫一聲,程越生答一聲。
沒一會兒程之兗就在他懷裏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