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流產

  第36章 流產

    陸景城望著身邊沉睡的女人,在她白皙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他想,自己這應該算是把人“睡”服了吧?


    可薑妧卻是妥妥的渣女做派,他好心給她買了藥,事後還給她擦洗了身子。


    她卻用一句“昨晚我們都喝醉了”打發了事。


    陸景城怒極反笑,當即就摔門而出。


    “嘭”的一聲巨響過後,薑妧忽然深感無力,她沿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胃裏一陣翻騰,她跌跌撞撞跑到廁所,將今晚吃的所有都吐了出來。


    虛弱無力,她撥通了南薔的電話。


    可南薔手機關機,給顧鳴打電話,對方接是接了,卻道:“薑妧,我現在有事走不開。要不你叫救護車吧!”


    行了,薑妧算看清這些損友了。


    平時吃吃喝喝少不了他們,到了關鍵時刻都不頂用。


    她來不及思考太多,打給了剛出門不久的陸景城。


    對方掛斷,她又打過去。


    這回接了,“什麽事?”


    “我,肚子疼,你能不能,,”


    薑妧越說越小聲,最後再無力支撐,手機摔在地上,“啪”的一聲。


    她也隨之倒地,逐漸失去知覺。


    “薑妧!妧妧?你說話啊!”


    陸景城見對方不回,頓時心急如焚,喊道:“掉頭!回別墅。”


    司機連忙在路口掉轉方向。


    陸景城找到薑妧的時候,見到她蒼白的小臉,悔恨,憤怒,懊惱一齊滋生,如野草般瘋長,纏繞住他的心髒。


    他雙目猩紅,心髒狂跳,抱住薑妧的雙手微微顫抖,一疊聲的命司機快開車。


    到了醫院,見到薑妧被推進急診室,陸景城垂下雙手,接著又一拳狠狠捶在牆壁上。


    良久,薑妧從手術室裏出來了。


    陸景城上前緊握住她的手,問醫生:“她怎麽樣?”


    “你是病人的家屬?”


    “是。”


    “這位女士流產了。不過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那位醫生說完,推著薑妧往病房走去。


    獨留陸景城愣怔在原地。


    他耳邊一陣轟鳴,醫院裏人來人往都看著他,他渾不在意。


    他雙目深沉,直直望著病床上的薑妧,卻不敢進門。


    他會怪她吧?

    如果不是昨晚,她根本就不會流產。


    是他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裏,陸景城幾乎要發瘋。


    他幾乎止不住的想要呐喊,發狂,可他生生忍住了。


    忍到雙眼猩紅,拳頭一次次握緊又放下。


    一滴濁淚終於從他血紅的眼眸中流下。


    薑妧醒來的時候,見到醫院白茫茫一片,下腹還是痛,但比之送來醫院之前已經好多了。


    “妧妧!”


    南薔見到薑妧要起身,忙進門扶住她,“你做什麽?你現在是病人,不宜動彈!”


    “我沒有。我就是想翻個身。”


    薑妧問她:“你不用上班嗎?怎麽在這裏?”


    她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周一。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生病了,我還管得了什麽工作?”


    南薔嘴裏說的大大咧咧,眼神卻閃爍。


    薑妧瞧出不對勁,卻也沒問什麽。


    南薔這幾天格外的殷勤,一會給她買這買那的。


    顧鳴,趙陽和林黎也經常過來看她。


    薑妧覺得在醫院的生活還挺平靜的。


    不用工作,也不用跟陸景城相處。


    對,陸景城,她記得她暈倒之前是陸景城把她帶去了醫院。


    她問南薔:“陸景城,去哪裏了?”


    南薔正在削蘋果的手一頓,又怒道:“你惦記他做什麽?他那種人根本不值得你惦記!你現在會這樣,還不都是,,”


    說到這裏,她忽然住了嘴,卻發現薑妧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望著她。


    “都是什麽?把話說完。”


    薑妧神色冷淡,每當她這樣的時候,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南薔從前就害怕她這樣,但她這次鐵了心不說。


    便岔開話題:“別提這些了!我跟你,昨天微博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別說別的!”


    薑妧抓住南薔的手:“南薔,你每次說謊就不敢看人。你覺得,你能騙得過我嗎?”


    “妧妧,你別逼我了。”


    南薔見到薑妧躺在病床上,又想起那天她匆匆趕來醫院陸景城跟她說的,薑妧流產了。


    她忍不住落下淚來,“妧妧,真的,別問了。”


    薑妧見她實在不肯說,便沒再追問,反倒開始安慰她。


    又問:“你跟白煦文怎麽樣了?”


    南薔剛跟人談戀愛那會,就經常給她撒狗糧。


    說什麽白煦文可溫柔了,可會體貼人了,是她遇見最溫柔最善良的男人。


    還經常給她看白煦文送給自己的禮物。


    可後來就慢慢不說了,薑妧隻當他們有了小矛盾,兩個人自己調解一下就好了。


    “我們分手了。”


    南薔神色一片黯然。


    見她這神色,薑妧便知道,兩人大概已經分手挺久了。


    南薔這種人,要是跟心愛的人分手了,指定要去酒吧喝上三天三夜,一醉方休,然後壓馬路壓到三輛大貨車停在她跟前才會罷休。


    可如今她平靜如水,薑妧明白,大概白煦文真的讓她傷透了心了,她連一滴眼淚都不願意為他流了。


    “沒事!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我們家南薔長的又不差,不擔心找不到好男人!”


    薑妧知道自己不太會安慰人,說了兩句也就住了嘴。


    可那天,南薔卻伏在她身上哭了很久,很久。


    到了晚上,薑妧仍然在想白天的事情,可能也是因為天天躺在床上,吃完就睡,白天睡夠了,晚上就有點睡不著。


    薑妧望著窗外的月光,心裏忽然很悲傷。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她仍感覺到她生命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就此消失了。


    “哢”的一聲,房門被推開。


    薑妧眼神望向門口,心裏有些緊張。


    難道是入室搶劫?

    可來人身形如此熟悉,她絕不會認錯。


    甚至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陸景城。


    見他朝自己走來,薑妧忙閉上眼睛。


    陸景城見薑妧安睡,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和頭發。


    他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勇氣麵對她,但他忍不住的想見到她,隻能做賊一樣晚上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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