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到了下午丁書盈才聽說,當場就氣炸了,直接衝到肇事者麵前:“楊澤延!以後你再講我的課講我的試卷講我的錯題,在我的班上胡說八道我就弄死你!”
楊澤延正給學生批作業,抬頭看她一眼:“你打算怎麽弄我?”
辦公室裏還有兩三個老師在,他們都低著頭不說話來降低存在感。
丁書盈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壓低聲音質問:“能不能要點臉?!”
楊澤延優哉遊哉地回答:“臉這玩意兒嘛,身外之物,沒有媳婦兒的人不配擁有這個東西。如果你同意做我媳婦兒的話,我可以不要。”
丁書盈沒他這麽不要臉,當場拂袖而去。
周五下午,丁書盈帶著印好的試卷準備去教室給學生來個當堂測試,到了教室門口竟然又被楊澤延截了和。
她看看黑板旁的課表,麵帶疑惑地問:“這節不是音樂課嗎,你在這裏幹什麽?”
楊澤延回答得理直氣壯:“音樂老師讓給我的。”
丁書盈惱了:“她為什麽讓給你?”
楊澤延略帶得意:“因為我答應幫她寫教案,她都憋了好幾天了才憋出來半頁。”
丁書盈氣急反笑:“音樂老師的教案你都能寫,你怎麽不上天呢?!”
楊澤延邊說邊拿眼覷她:“嗬,別嫉妒啊,以後誰要是做了我媳婦兒,我天天幫她寫。”
“這麽能寫上輩子是打字機吧!”
“別說打字機了,等我有了媳婦兒,我媳婦兒說我是什麽我就是什麽。”
丁書盈無意間一回頭,竟然看到滿屋的學生正津津有味地看兩人鬥嘴,實在是有傷顏麵,再一次铩羽而歸。
天氣越來越冷,冬日來臨讓人越發怠倦,一連幾天都是陰雨連連。學校裏沒有了蕭雲醒之後,陳清歡整日裏也是蔫蔫的,像是隨時要進入冬眠狀態。
一大早顧九思叫她起床,她半天都沒動靜,卻也沒有作天作地地發脾氣,很是反常。
顧九思再一次去叫她,走到床邊一看,她的臉通紅一片,抬手一摸果然發燒了。被她一摸,陳清歡慢慢睜開眼睛,吸了吸鼻子,小聲開口:“媽媽,我不想去上學,學校裏沒有雲醒哥哥了……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一雙漂亮的眼睛此刻又紅又腫,不知道是身體難受還是心裏委屈。
陳清歡和顧九思的外交一向是采取硬碰硬的懷剛政策,偶爾柔了這麽一次,顧九思的心就軟得一塌糊塗。
她給陳清歡量完體溫掖好被子之後,出了房間就給蕭雲醒打了個電話。
“你方便的話,能不能來家裏看看清歡。”
蕭雲醒大概掛了電話就過來了,他進門的時候顧九思給陳清歡熬的粥還沒好,這麽冷的天,他的額角竟然帶著濕意。
顧九思很是驚訝他來得如此快,畢竟X大離這裏並不算近,她暗暗打量著他。
上了大學的蕭雲醒變化不小,那個翩翩少年郎終於長開,個頭兒似乎也高了些,當年眉宇間含蓄的清俊變成如今肆意的俊逸,五官愈發精致,線條也硬朗了許多。
“清歡有些發燒,在房間睡覺,你進去看看吧。”
蕭雲醒推門進去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她的房間……
布置格局像是他房間的複製粘貼,沒有小姑娘的色彩,明明他上次來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有那麽一瞬,他覺得自己可能走錯了。
想明白之後,心裏默默一聲喟歎,小姑娘想念他的方式很特別啊。
他往房間裏走了幾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人,小小軟軟的一團,頭發隨意散在枕邊,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懷裏還抱著他們一起買的那個奶黃色的抱枕,大概是睡著了也不開心,眉頭緊緊皺著。
嬌軟小巧的身子在被子下縮成一團,抱上去肯定也是輕輕軟軟,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香氣,是她素有的甜甜的氣息。
他剛在床邊站定,她就醒了,靠在床頭拉著他坐到床邊,仰頭看著他委屈幽怨地開口——
“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你為什麽不來看我?”
“你什麽時候再來看我?”
她一邊發問一邊摳著他胸前的紐扣不撒手,生生要把它揪下來。
蕭雲醒低頭輕觸她的額頭試了下溫度,輕聲問:“怎麽發燒了?”
她把額頭緊貼在他的臉上,答非所問:“我羨慕這顆扣子,可以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她剛睡醒,又病著,聲音軟糯糯的,聽著就讓人心軟,他扶她躺下,剛剛蓋好的被子卻被她一把掀開,露出脖子手臂上嬌嫩白皙的肌膚,讓人想要咬上一口,他心頭微微一跳,鎮定地挪開視線,用被子重新包住:“蓋好。”
陳清歡在被子下扭來扭曲地抗議:“可是我熱啊。”說著又從下麵搗亂地伸出一條腿來,細細白白的腿就這麽搭在了他身上,粉嫩玉潤的腳趾還調皮得晃來晃去。
可真是個磨人精啊!
蕭雲醒深吸一口氣,扯扯被子,把她的腿遮住,蓋好,沒一會兒她又探出來,被他一遍遍遮好。
兩人正在無限循壞的時候,顧九思拿著粥和藥進來,放在她床頭:“把粥吃了,然後再吃藥,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她深知陳清歡生病的時候有多難伺候,放下東西之後便轉身出了房間,不厚道地把難題留給了蕭雲醒。
蕭雲醒試了下溫度,把粥端給陳清歡。她披著被子坐起來,壓根兒沒有伸手接過來的意思,對著麵前的白粥發愁,巴掌大的小臉燒得紅彤彤,正皺成一團,麵上一片愁雲慘淡:“我不想吃這個。”
他緩聲開口,好脾氣地商量著:“生病了要吃清淡些的,等你好了,我再帶你去吃你想吃的。”
陳清歡坐在床邊晃悠著粉嫩白皙的小腳丫,歪了歪腦袋,帶著嬌軟的依賴:“我想吃海鮮粥,你做的。”
蕭雲醒端著碗和她講條件:“你先把這個吃了,過兩天就給你做。”
陳清歡得寸進尺地問:“過兩天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