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胡鬧
第17章胡鬧
若雪的音色很特別,清清脆脆的,又像白貓一般懶洋洋的,撩人得很。
殊宴樓聲音嘈雜,可她的聲音一起,就像是編鍾的旋律撞擊著蕭琰的心,讓他想聽一聽她要說些什麽話。
一些關於祛痘膏的,姑娘家的閑談。
蕭琰也津津有味地聽了全程,完全不覺得無聊。
魏朝將兩人的事情聊了個七七八八,見蕭琰神遊太虛,笑道:“那姑娘把你的魂兒給勾走了?”
蕭琰也不接話,隻說:“她們很缺錢嗎?”
尤其是若雪,那個話術好似專門等沈清清上鉤似的。
魏朝無語,“怎麽?缺錢你就巴巴的送去?我還缺錢呢,你怎麽不問問我。”
蕭琰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若是能雪中送炭,也未嚐不可。
既然溫若雪缺錢,就找個機會給她送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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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五百兩銀票的若雪,心滿意足地坐在回府的馬車上。雖然這點錢遠不夠與明絮在京城盤下一個地段好的商鋪,但已算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她們可以先在貴女圈之中零散著賣,積累一些原始資本。
不光是祛痘膏,空間裏的美白藥膏、去皺膏這種功能性藥膏都可以賣。
如今貴女們使用的無非是一些香油香脂,才勉強做到基礎的保濕。
若雪美滋滋地計劃著未來,閉上眼沉入係統,係統中原本放著玉顏膏的隔間又多出一盒嶄新的玉顏膏。
原來,這係統的藥材東西還可以及時補全的呀!
這下,玉顏膏相當於沒有成本。
檢測到若雪的喜悅,係統發出警告:“所有中藥類產品最多提用一百次,西藥可無限供應。”
好吧,若雪歎了口氣,還是老老實實安排周姨娘回莊子,雇人收藥材做藥膏的好。
馬車慢悠悠回到溫府,若雪先去後廂房給三個護衛換藥。
後廂房破舊但安靜,三個護衛躺在床板上,精神頭好了不少,隻是身子還有些虛。
三人見三姑娘親自來後廂房,無不掙紮著要起床行禮。
“你們都別動,好好的給我養身體。”
一個膽子大、個頭高的中年男子道:“三小姐怎麽來了?”
“給你們換藥啊。來,我看看情況。”
若雪莞爾一笑,雖然左臉紅腫,難以掩藏周身神仙妃子的氣度。
三人屏息凝神,她貌美如仙,竟還心善至此,親自來給他們換藥。他們相互對看,都在彼此確認這是否在夢境中。
若雪輕輕走到他身邊,拆下白布、無菌紗布,見沒有化膿、愈後良好,用碘伏消毒後,撒上藥粉,又重新裹上無菌紗布和白布。
一個換妥,又換下一個。
若雪一點架子也沒有,不時問他們疼不疼,語氣輕柔。三人如在雲端。
“對了,你們三人叫啥名字?”
“李大。”
“林季。”
“石五郎。”
“好,我記住了,等你們傷好了就去馮三那裏報道,我有用得著你們的地方。”若雪溫言細語,以後要把藥膏鋪的攤子鋪開,人手是越多越好。
三人點頭如搗蒜,他們都知道自己從鬼門關轉了回來,全靠若雪。三姑娘要他們的命都使得。
“都認得字嗎?”
“我認得一些。”三人中隻有林季如此說,其餘兩人都麵含愧色。
“沒關係,以後我請人來教你們。”
若雪輕笑著,她用人能力不是第一考慮要素,忠誠和人品才是。
三人精神矍鑠,似乎跟著三姑娘很有奔頭的感覺,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使不完的勁兒。
等換完藥,若雪才緩步走回西門小院。阿桃滿麵淚痕地迎上前:“姑娘可回來了!夫人在小院等你半晌!”
孟氏?怎麽她又來了!
若雪狐疑地踏入小院大門,繞過影壁,孟氏就從內堂大步走出,四個管家嬤嬤氣勢洶洶地排成一排,將內屋的大門堵了個水泄不通。
“不知母親有何事?”若雪走到孟氏麵前,先行了一個禮。
“別以為你得了太子妃的青眼,有了靠山就能做出什麽妖來。你得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孟氏惡狠狠地瞪著若雪,好似她是什麽虎豹狼豺。
“我一直都記得啊,我是您的三女兒。”若雪嘴角一勾,聲音甜甜的,她不介意惡心孟氏。
孟氏自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人,氣得大罵:“你個狐媚子,少在我麵前裝。若不是你,我的苓兒怎麽一步門都出不得?”
若雪假裝疑惑,“這可是父親的安排啊,女兒實在不知,恐怕母親您得去問父親大人了!”
“你!你!你!”孟氏真不知何時,一向軟弱可欺的溫若雪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好個牙尖嘴利的東西!來人,先去把三姑娘給我綁來。”孟氏怒喝一句,四個身材壯實的仆婦扯著一根粗繩就要上前要困住若雪。
“賤蹄子,你以為我不知你打的什麽算盤?無非是想將苓兒禁足,她去不了公主壽宴,由你去飛高枝兒?”孟氏高亢的聲音諷刺道。
若雪一愣:您想多了吧?我有這麽心機?
白月阿桃四個大丫鬟見若雪即將被捆住,都嚇得跪倒在地,哭求道:“夫人,您饒了我們姑娘吧?”
孟氏冷笑一聲,“饒了她?誰饒了我們苓兒,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從沒受過如此大辱。既然三姑娘教養得好,不如一起去曦月閣跟苓兒作伴吧?”
若雪身子單薄,四肢纖細,哪裏抵得過四個壯實仆婦的力氣。等她反應過來,她的雙手已經被反扣在後腰上,用粗繩捆在一起,使得她動彈不得。
“父親又沒有禁我的足,母親怎麽能就這麽把我關起來?”
孟氏眼神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嗤笑道:“笑話,我堂堂一個平寧鄉主,難道在自己家裏還管不了你小小的一個庶女嗎?”
若雪苦笑一聲,也是,在大周這樣等級分明的社會裏,比別人多一個品級就要壓死對方。
何況,孟氏還是她的嫡母。
她不再做任何反抗的掙紮,笑著對白月說,“沒事兒,我也最多被關這一個月。”
“關幾個月,由不得你。”孟氏笑得無比得意,又添了一句話。
作為嫡母,讓庶女在跟前學規矩,一禁足就幾個月,有什麽關係?
“由不得她,那能由得了我嗎?”一個嚴肅而含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溫耿大步踏入西門小院,一臉冷肅,夜風把他的玄色衣袍吹得呼啦啦作響。
他的嘴角一沉:“胡鬧!苓兒鬧事也罷了,她年紀小,你也來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