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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怪異的母女

  一山春色三江綠,三月桃花一樹紅。


  已是三秋,水是碧水,經過一個夏天的咆哮,江中的雜質已經流向遠方,剩下的只有最純凈的水質,煙波起,水面一片朦朧。


  這裡不是大海邊,也沒有波濤洶湧的無邊氣勢,只有小家碧玉的沉靜,紅江在秋季就是一個小家碧玉。


  特別是在這靠近茶布森林的支流。


  茶布森林已在望,這就是傳說中最荒涼的森林,裡面有最危險的猛獸,有從沒有人涉足過的處女地,有毒霧有毒蟲,這些都不足以讓江寒望而卻步,反而是他興奮的一個理由。


  從紅江谷出來已經有好幾天了,一路上因為地形不熟悉的關係,行進速度不是很快,也就是江寒不用考慮體力問題了。


  實在迷路還可以飛起來一會看看大概方向,總不至於迷路就是。


  不過走著走著他停下了,因為前面狹窄的支流上一條小竹排順流而下,船頭坐著一個女子,船尾是一個精壯的男人,竹排悠悠而下。


  女子頭髮飄起,在平靜的江面上是如此的和諧,近了,隱隱有歌聲傳來,也許歌聲早就有,只是他的視力遠在聽力之上,在他看到這幅畫面之後的好久,他才聽到了歌聲。


  他微微閉上眼睛,努力捕捉著風中的歌聲,歌聲漸清晰,曲調宛轉動人:

  「江水那個長,這個青,小鍋鍋你不懂妹的心,手捧一把南江水,送鍋送到五條溝;

  江水那個青,這個流,小鍋鍋不來翠竹樓,問一聲鍋鍋幾時到,一杯美酒潤歌喉……」


  江寒笑了,短短的幾句歌詞,也許就是這裡全部地精華,江水、情歌、竹樓、美酒。當然,五條溝。


  那是什麼?

  尤其是聽到鍋鍋兩個字的時候,江寒由衷地感到一陣親切,「鍋鍋」在雲南很多方言中就是「哥哥」的意思。


  歌聲過去很久了,江邊小路上也有歌聲傳來,是清雅的歌喉,猛一看到江寒。


  練習情歌的小姑娘聲音戛然而止,掩上小嘴兒從他身邊快步開跑,眼睛里還有調皮的笑意。


  「嗨,小姑娘。」後面的聲音傳來,小姑娘停下了,扭頭看著他,才一回頭的瞬間,她地臉上已有紅暈,這是一個才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能問一下嗎?五條溝村在哪裡?」


  「那邊……」小姑娘這一口本地化普通話說的很正宗。


  「你也去五條溝村?」江寒走近了。


  小姑娘點頭:「跟我來。」


  一下子找著了一個嚮導。


  「小姑娘,認識貢拉老先生嗎?」


  小姑娘一下子站住了,圓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他。


  「怎麼?」


  「你找他做什麼?」


  「有點事。」


  「他是我爺爺。」


  江寒的嘴巴張大了,變成了笑容:「太巧了,他在嗎?」


  「爺爺不在。」小姑娘說:「你有什麼事?」


  「聽人說了,貢拉老先生是這一帶最有名的醫生,我想找他問一種葯。」


  「哦……看病啊,你什麼病?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治……」將他當成普通的看病之人了。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居然有那麼強烈地治病慾望,自己都想治了。


  「我沒病。」江寒回答:「我想找一種葯,這葯叫聚魂草,據說是生長在蠻荒之地,有解毒奇效……」


  「什麼根?」小姑娘沒聽清……


  「聚魂草,當然……在這裡可能不叫這個名……」


  「那叫什麼名?」


  「這我哪知道?」


  「嗯……你剛才說什麼地?」


  「古書中說的……蠻荒之地……」


  「古書?書呢?」


  「我沒帶……」江寒頭上冒汗了,你普通話本就不標準,哪來這麼多話?


  「什麼叫……什麼地?」


  江寒汗水終於下來了,太費勁了。


  好一番折騰,前面出現一座小樓,遠看是翠竹樓,近看方知這翠竹有多老,門前一個老漢,遠看是老漢,近看才知實際上不老。


  「阿爸,有人要看病。」小姑娘老遠就大叫,「可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什麼病。」


  江寒愣了,自己都說不清的病,有時是叫精神病。


  這個中年男人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這是一個典型的城裡人打扮,頭髮整整齊齊,帶著副金絲邊眼睛,自然是沒有度數的,整個人文質彬彬,嘴唇上面一抹小鬍子透出精神與修養,膚色不是太白凈,但看著就健康。


  沒錯,他看的正是江寒,他此刻改變了模樣,在車上他就改變了模樣,他拒絕了飛機票,也就是因為火車上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探索易容術。


  三天下來,易容術初具規模,其實也就是那麼簡單,一幅眼鏡、一抹鬍子、頭髮改變一下,膚色改變一下,就完全改變了一個人,改變的幅度很小。


  但就是這小小地改變,足以讓很多熟人見面都不相識。


  出來探險也許根本用不著改變相貌,但這種改變很有趣,江寒也就保留了下來,作為一種電影里看了無數次的手段。


  他真正自己用的時候才知道,這種改變是何等的英明。


  「爺爺呢?」


  「在屋裡,剛剛隔壁村的一個女孩從樓上摔下來了,你爺爺正在治,別進去。」


  話沒說完,小姑娘已經進去了,江寒向他露出傳說中陽光地笑臉,不好意思地解釋一聲:「我不出聲。」


  看這個傳說中人物現場施展技藝,他的興趣比較足,豈是你一句話能夠攔得住的?


  進去了,他有失望,因為這個傳說中傳得神乎其神的醫生,此刻的姿勢比較慌亂,醫術聖地也比較亂,有繩子、有竹筒。


  繩子是捆人手腳的,竹筒是裝水的,竹床上一個姑娘被捆在床上,姿勢比較動人,也許是整個房間最動人的姿勢。


  她仰面朝天,被捆得相當牢固,手腳還有胸,江寒暗道這老頭也太惡趣味了,兩根繩子交叉而過,恰恰將她的前胸露在兩根繩子之間。


  就這種捆綁,天知道是從那學來的手法,不過也可能是人家老醫生考慮到這麼干患者比較輕鬆。


  這高聳地前胸是她身上最動人的部分,看一看臉部。


  江寒的心微微一跳,他錯了,這胸脯並不是最動人的部分,最動人地部分應該是她地臉。


  這個姑娘臉上的蒼白與痛苦之色也將她地姿色打了折扣,但即使是打了折扣,她依然美麗得如一朵傲人的山茶,這種美麗是純凈的美麗,也是一種絕不修飾的美麗,還帶著幾分野性,與都市的姑娘孑然不同。


  老醫生沒有他這麼下流,他關注的明顯不是姑娘身上的動人與漂亮,他關注的是姑娘的腳。


  這手很可怕。


  腳掌與腳踝之間形成了一個斷層,彷彿一塊平地突然下陷才會造成的斷層,江寒當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明擺著就是骨折。


  骨折是在皮膚裡面,不會太可怕,可怕地另有原因,一根大大的竹籤深深地插.進姑娘的右腳,直接透過整隻腳,對穿而過。


  另一邊是一個鋒利地尖端,還帶著紫色的血跡。


  「貢拉爺爺,你動手……」床上的姑娘咬牙叫:「我不怕痛。」


  老爺爺亂髮微搖:「這竹籤有倒刺。」


  取下竹籤也許是將姑娘捆住的理由,防止她亂動,竹籤有倒刺也許是老貢拉比較慌亂的理由,人都捆上了,準備手術了,但他突然發現手術的難度超出自己想象,有倒刺地東西刺入體內。


  要取出來就難了,手掌本就是十指連心的地方,她受得了嗎?

  一旦強行取出,這隻腳還有用嗎?

  「貢拉叔叔。」旁邊一個中年女人急了:「取不出來嗎?」


  這個女人也很美,雖然已經是四十齣頭的樣子,但依然很漂亮,看來是床上女孩的母親。


  「怕是要到城裡的醫院。」貢拉搖頭:「我怕會留下……終生殘疾。」


  女人臉色變了:「到城裡的醫院,得多少錢啊……」


  這個時候還考慮錢?江寒有心裡多少有些錯愕。


  「我還有一千塊。」貢拉說:「各位鄉親,誰手頭有錢?」


  幾個鄉親在悄悄後退,這一後退將江寒推向了前台,但沒有人關注他。


  母親握住女兒的手:「沒關係,媽媽帶你進城。」


  「媽媽,你想將外婆留下的東西賣了?這……這不行。」


  「這時候說什麼行不行。這本就是外婆留給你的。」女人在解竹床上地繩子,突然,一隻手握住了繩子一端,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讓我試試可以嗎?」


  女人猛地抬頭,一個帥氣地面孔就在她面前:「你是……」


  床上的女孩小白也抬頭了,她只能略微抬一抬頭,用斜光看一看這個突然出現地年輕人。


  「我也學過一點醫術。」江寒微笑:「不過說實話,象這樣的手術我從來沒有做過。」


  「小夥子……」貢拉開口了:「拔竹籤不難,接骨也容易,但……你應該明白,這倒刺才是最難的,也許已經折斷在裡面了。」他的普通話出乎江寒意料之外,極標準。


  江寒抓住了小白的手:「不會。這竹子比較堅韌,眼前沒有折斷。」


  「但拔的過程中,必須手法熟練快速。」


  江寒輕鬆地說:「要不,老爺子負責拔竹籤,我負責止血?」


  「這……這……」老頭為難了,他沒辦法做到,起碼他無法保證。


  一隻手可是這個家庭的頂樑柱,他又哪敢隨便動手?醫生是一個奇怪的行業,別的行業是越老越放得開,而這個行業是真正的越老膽子越小,害怕意外、害怕砸招牌。


  「我還是建議,去城裡的醫院。」這是老頭的意見。


  江寒為難了,但床上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大哥,你,你幫我拔。」


  江寒猛地抬頭。接觸到她地目光,這是堅決的目光。


  「你信任我?」


  姑娘用力點頭。雖然捆綁著點頭極不方便,但她還是點了。


  不用說,這就是江寒與生俱來的那種親和力,關鍵時候經常都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你不怕我將你的腿廢了?」


  「不怕。」小白輕聲說:「我還有一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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