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所以是我，不是你

  （在有生的瞬間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運氣，本章推薦書友一歌，eason的明年今日。? ）


  「江寒，好久不見。」紅衣女子甜甜一笑，很美麗，給這個完全純白的世界都帶來了色彩。


  「你……」江寒吃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是哪，我在哪？

  江寒心中思緒很亂，他甚至已經分不清，這是真還是假。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江寒有些喘息，這全都是因為緊張所致。


  「快說，為什麼，你為什麼還在？」江寒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呵呵，你還是跟以前一個樣。」紅衣女子開口很溫柔，那恬雅的笑容，能夠融化世界上最堅硬的冰山。


  「江寒，你還不明白嗎，其實不是每個問題都有為什麼，你為什麼會見到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我給不了你答案。」


  「就像以前那樣，你總是喜歡把為什麼問到底，到最後你又得出了幾個為什麼的答案？


  你問為什麼我不是很努力，卻一直穩穩壓在很努力的你頭上，這個問題我當時沒法回答你，因為事實就是那樣，我也不懂為什麼？

  後來我跟你在一起了，你問我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我說因為喜歡你，你又問我為什麼喜歡你，我又沒辦法給你答案了，因為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最後我臨死的時候，你還問為什麼死的不是你而是我，只有那個問題，我能給你答案，但那時候我已經連笑都沒有力氣了，抱歉。


  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是過了幾年了，你還是這麼喜歡問為什麼，不過這次不同了，答案只有你自己尋找。」


  紅衣女子開口說了很多，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不時扶一下眼鏡，臉上滿滿都是追憶。


  「為……」江寒眼睛瞪得很大，他現在很難思考。


  看到江寒這樣子，那紅衣女子噗哧笑出了聲，「你是不是又要問為什麼？」


  江寒語塞，他沒有說話，剛才他確實是想問為什麼來著。


  「我不走出去，別人又怎麼走進來，江寒你何不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真的不知道這是哪裡嗎？」紅衣女子走到江寒身邊，輕輕抱住了他。


  她個子很高，看上去比江寒還要高出一些，抱著江寒后，她把頭靠在了江寒肩膀上。


  純白的世界，只有江寒和眼前這個紅衣女子有顏色。


  紅衣女子抱著江寒，快要陌生的熟悉感覺，快要陌生的熟悉臉龐，時間在這個時候就像是停止了，不僅時間，這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江寒想要抬起手抱住眼前的這個人，不過他剛動手就現，自己手臂被她拉住，她阻止了他。


  「江寒，是時候放我走了，謝謝你。」紅衣女子湊在江寒耳邊輕聲說道。


  江寒眼淚流了下來，他突然感覺自己很難過，很想哭，明明應該很高興的重逢，但他眼淚就是停不住。


  「你不用說話，我喜歡你安靜的樣子，你聽我說就好。」


  「你能來到這裡，能再看到我，我很感謝你，也祝福你，事物都是存在才有價值，而我早已經不在了，能留在你心裡這麼久，我很滿足，也很開心。


  我回答你在我活著時候問的最後一個問題，然後餘生剩下的所有為什麼，你都要自己去找答案了。


  當你問我死的為什麼是我不是你的時候，我當時很想笑著告訴你，『因為你真的這麼想，所以我很開心是我，而不是你』。


  在有生的瞬間，能遇到真心愿意為我付出生命的你，我想大概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所以，是我，不是你。」


  江寒已經泣不成聲，他真的很想抬手抱住她，可他做不到，他抬不起手。


  「江寒，我要走了，也會帶走在你生命中留下的所有痕迹，我也想要你抱著我，永遠永遠，但我死的時候，我們已經陌路，能再見到你，我很開心。」紅衣女子想要笑，她現在真的很開心，只是一開口，卻變成了啜泣。


  地球不會沒有花，眼淚溶不掉細沙，逝去的再回不來，留下的再不屬於她。


  紅衣女子放開了江寒，轉身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了純白的盡頭。


  江寒想邁步追上去，可他連提起腳都做不到，更別說邁出去。


  紅衣女子消失了，整個純白的世界如同舞台劇謝幕，從最遠的地方開始變黑，黑暗侵蝕著整個世界。


  白色部分越來越少，最後江寒親眼看著自己腳下變成黑色。


  他立身在一片黑暗之中，是江寒閉上了眼，還是蒼天閉上了眼。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不重要。


  「罷了，我又何必讓你走的不安心，我又何必不放，我放下了。」


  ……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江寒緊緊抱著祝焱，兩人忘情相吻。


  祝焱感受到了江寒的熾熱，感受了他的溫度。


  祝焱沒有笑，但心裡卻很滿足，滿足到眼淚再停不住。


  什麼他眼中的溫柔是為別人而流露，自己抱著的，親著的，才是真正的他。


  良久，兩人分開。


  祝焱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這是她的第一次，她很開心。


  江寒有點愣，他感覺心裡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具體是什麼他就是想不起來，一點印象都沒有。


  努力想要回憶點什麼，但他現那片回憶是空白，就像是記憶少了一部分。


  似乎有個人還有和那個人有關的所有事情都消失在了自己記憶中，只是記憶已經消失，他卻是怎麼也不可能再想起那是誰。


  「江寒，你做我男朋友吧。」祝焱靠在江寒胸口，唯獨這個時候她覺得真心很滿足。


  如果時間能夠用在這個時刻定格，她絕對沒有什麼異議。


  江寒醒來之後有些愣，剛才的經歷他已經全然不記得了，不記得意識里有過一片純白的世界。


  也不記得那個世界中了曾經最愛的人，更不記得她說了什麼，最後怎麼樣了。


  只是他心中現在，多出了一個答案，那個本該在幾年前就得到，卻一直沒有得到的答案。


  可問題的重點是，就算是得到了那個答案，他卻已經忘記了，問題是什麼？

  這問題又是向誰問的？

  一切生得都太奇妙，這一切江寒完全不記得，就像從沒生過一樣。


  聽到了祝焱的聲音之後，他才回過了神。


  「喂，江寒，你說話，我問你呢。」祝焱不滿地再次開口。


  「啊？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了？」再次面對祝焱的時候，江寒現自己輕鬆了很多，心裡也沒有什麼顧忌了。


  「我說，你，做，我，男，朋，友。」祝焱一個字一個字地再說了一遍。


  「等我想想啊。」江寒佯裝費心思考的樣子，把頭扭向了一邊。


  「你說什麼！？」祝焱氣結，她一個女孩子都那麼主動了，江寒竟然敢說讓他想想，真是膽子大了。


  祝焱揪著江寒耳朵強迫他轉過頭來看著自己，「快答應。」


  「不行！」江寒正要開口說話，這小院門口傳來了一聲大喝。


  江寒和祝焱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不過也不用猜是誰了，下一刻門口走進來了一個人。


  這人竟然是祝淼。


  「祝淼？你怎麼會在這裡？」江寒疑惑，他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祝淼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你家啊，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祝淼一撇嘴，不打算給江寒什麼好臉色。


  「嗯，這是我家，你怎麼會在這裡？」吳語真站在樓上走廊邊大聲喊道。


  祝淼心中暗罵了一句，這回真是沒話說了，正主都跳出來說話了。


  「別管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反正你不能做她男朋友。」祝淼大晚上出現在別人家裡，有點理虧，只能轉移話題。


  「你走，快走，走。」江寒還沒有說話，祝焱已經第一個不答應。


  剛才兩人世界好好的，現在倒好，祝淼這麼一攪和，馬上變熱鬧了，他們兩人在祝淼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鬆開了。


  「不行，我不走，你不能要他做你男朋友。」祝淼態度很堅決，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樣子。


  「為什麼啊？」看到祝淼這樣子，祝焱也有點好奇。


  莫非他知道江寒有什麼不良嗜好，還是別的把柄什麼的？


  「因……因因因……因我我喜歡你，你要做我女朋友。」祝淼開口，話都說不利索。


  「你滾蛋。」祝焱本來對祝淼第一印象就不好，現在跳出來攪局，還說了個這麼不靠譜的理由，祝焱要是能給他好臉色才是有鬼了。


  「祝焱，他明明不喜歡你，你為什麼要他做你男朋友？」祝焱對他火，祝淼完全不放在心上。


  只是這個時候祝淼口中說的這話，卻是說到了祝焱的心坎上，原本她都已經不在意了，但祝淼偏偏提到了。


  她有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聽祝淼說完之後，祝焱神色一黯，他說的是事實，這點她知道，既然知道了，自己又為什麼？

  祝焱低下頭，悄悄看向了江寒。


  「嗯？」祝焱一愣，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