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番外,死?生?
第113章 番外,死?生?
上了大學之後日子變得忙碌起來,因為上課不再像高中時那樣一直在一個班,而是一天要跑幾個地方。
這節課在這棟教學樓,下節課去另一棟教學樓,下下節課又跑解剖室。
高中時有下課十分鍾休息,大學以後不是在上課就是趕著上課的路上。
學校裏的老師大多數是嚴厲的,說當醫生就是這樣,連軸轉一天都是可能的,有時候一個手術幾個小時,這個手術剛完成下一個手術就來了。
所以不管是什麽課,都不能遲到。
老師說遲到是學醫的不尊重,也是對病人的不負責。
分秒必爭的事情,容不得一點疏忽,準時是醫生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所以遲到在老師看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老師嚴厲學生也不敢太隨意,以至於學生的在校生活沒有別的學校那樣多姿多彩。
主要還是課程太緊,沒有人敢逃課,也沒有人敢不把課業當回事兒。
每天的課程滿滿當當的,基本上沒有什麽休息時間,至於晚上也沒閑著。
學到打針和注射器之時,回到宿舍的他們把自己當成小白鼠,或是室友之間互相當對方的小白鼠,你紮我我紮你。
大學生活比她想象的更忙,即使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有些吃不消。
因為太忙她根本沒時間再去搞那些人際關係,像是聚會,像是節假日出去玩,像是去到步行街逛一天,這些都推掉了。
陳茜跟她抱怨說明明都在京市卻見不到她,每次都說在忙。
她想說不隻她在忙,學醫的人都在忙。
有人用一句話專門形容醫學生:專業選得好,年年像高考。
還有人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醫學專業要學的東西超多,多到難以想象,很多知識晦澀難懂,就算是天才也不敢說學醫輕鬆。
大一這一學年,八門專業課,還有英語、政治……等課程。
這些是理論學習,還有實驗課。
到了大二專業課更多,十二門專業課。
白天上課,晚上複習白天學到的功課,要是沒複習好,接下來的課程未必跟得上,到時候一旦掛科後果很嚴重。
基本上每天的生活都是三點一線。
不過她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每天都很充實。
她的大學生活就這樣過了一年又一年,到了2000年夏天,陳茜、羅欣、程昂這些同學已經大學畢業,開始忙著事業。
程昂進入家族企業,開始當起了老板。
羅欣談了一個男朋友,準備結婚當一個富太太。
陳茜進入一家企業的法務部門,待遇很不錯。
陸安安繼續音樂夢,開始闖入娛樂圈。
而她還在大學讀書。
別的大學四年畢業,醫學專業最少五年。
而她選的是臨床醫學八年製,畢業後能拿到博士證書。
當然不是選了讀了就一定能順利畢業,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拿到博士證書。
中途因為各種原因成績不達標,會實行分流和淘汰製,轉為本科畢業或是結業。
很多同學讀了五年就畢業,拿到本科證書後開始工作。
她繼續忙著學業,已經管不了其他。
這一學到了2003年,她已經二十六歲,還在學校,還有一年才能畢業。
2003這一年她過得戰戰兢兢,因為那一世身體健康的她就是在這一年突發意外出事,最後死在這一年。
這一年也是她來到京市的第十年,認識牧宴的第十年,是那一世牧宴病危的一年,也是這一世他成為植物人的第九年。
九年啊……回想起這個數字就覺得恍惚,感覺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就過去了。
九年前她弟弟還在上小學,如今已經跟她一樣成為大學生。
而牧宴,九年前讀高中,如今依舊定格在高中。
當年在一個班讀書的同學,有人已經結婚生了孩子,孩子都會喊人了。
有人功成名就,成為年輕有為的老板。
有人在娛樂圈闖出名堂,名聲大噪。
所有人都在各行各業闖出自己的名堂,隻有牧宴一躺就是九年。
這九年裏每一年她都會收到牧宴的禮物,都是宋靜以他的名義寄給她的。
十八歲那年的生日禮物很貴重,貴重到她不能收。
宋靜讓她收著,還說她不要就扔掉。
作為回禮,她也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
他不過生日,人也沒醒,買禮物給他都不行,於是每年在他生日那天以他的名義捐一筆錢,當是為他積福。
她也在重複那一世的一些事兒,從十八歲開始獻血,半年一次,二十歲那年還捐獻過骨髓。
學醫之後她知道人體紅細胞從出生到失去功能大概在120天,也就是說120天身體的紅細胞就會代謝掉一代,所以每半年獻一次血不會對人體造成損傷。
當然根據個人情況,有些人抵抗力本身就弱,或者是有血液疾病以及貧血的人,不建議獻血。
她的身體很好,每年體檢,獻血之後會有一些不適,隻要稍微補補就好了。
至於捐骨髓也不會對身體產生危害,跟獻血一樣,隻不過捐的是骨髓造血幹細胞。
正常人體內棲息著大量造血幹細胞,隻有約5%的造血幹細胞參與日常造血活動,剩下的95%處於靜止休眠狀態。
捐獻骨髓後,工作中的造血幹細胞減少,處於休眠狀態的造血幹細胞馬上會活躍起來參與造血活動。
另外造血幹細胞有強大的自我更新和複製能力,完全不用擔心。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捐獻骨髓,需要身體各項指標達到標準才能捐獻。
要說影響的話就是抽骨髓的時候會有輕微的疼痛反應,通常在個人承受範圍內。
她做這些還是做好事積福這個原因。
她偶爾會夢到自己重生時候聽到的機器聲,聽到她是因為做了些好事才有這樣的運氣。
那一世器官捐贈是她做過最大的好事,如今這種好事她做不了,隻能捐一些小一點的東西,再來就是捐錢。
這些年捐出去的東西不少,已經成了紅十字會的常客,還認識了在那裏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問年年讓她來捐一大筆錢的牧宴是誰,說好人會好報。
她倒是希望這樣,可每年等來的都是壞消息。
她身邊所有人都過得很好,隻有牧宴一直沒過好。
她希望他過得好,希望奇跡能出現在他身上。
在希望和失望中一天天過去,時間到了那一世她死亡的那一天。
她在學校,在上課,過了晚上十二點都是安全的,隻是那一晚做了夢,再次夢到那一道機器聲。
夢裏那道聲音好像問了她很多問題,她好像對那些問題很震驚,感覺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覺得這個夢很重要,想要記住。
可夢很短,接下來又做了其他夢。
第二日一醒,想要回想夢裏回答的問題,不管怎麽想,始終回想不起來。
隻是隱隱記得好像聽到了牧宴的名字。
牧宴嗎?
看著日曆,她有些恍惚。
牧宴所在的國家和這裏的時間晚了十多個小時,再過幾個小時他那邊也要結束這一天。
結束那一世她死,他換上她心髒的時間。
她這邊已經過去,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什麽也沒發生。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始終覺得這一天是很重要的時間節點,而且一定會發生些什麽。
同一時間大洋彼岸的植物人康複中心某間病房裏監視腦電波的機器突然發出不一樣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