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隱姓埋名
三個月後,驃騎大將軍霍光的夫人,蘭兒等來了丈夫為國捐軀的噩耗,她流著淚從壓箱底的小盒裡取出一枚白色羊脂玉,這是蘭兒準備送給兒子青羽的。
玉的正面精刻了一對鳥兒的翅膀,白底青羽,運用了玉本身的色彩,採用了俏色的手法,從不同的角度看去,彷彿翅膀在徐徐揮動。玉的背面浮雕著一條遊動的飛龍,龍為紫色,也是採用了俏色的手法,栩栩如生。此玉的邊沿飾紋雕琢沿用了漢文化的經典祥雲回紋,整個玉身光潔通透,這是霍夫人用盡家產才為愛子請回來的保命護符。
說起這玉的來歷,那還真有一段不平常的傳奇。當時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個女仙姑,她趁大將軍不在府中突然來到霍夫人的廂房裡,冷不丁的突然出現一個外人,霍夫人剛想大叫,那仙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噓!夫人莫慌,本仙姑是來給夫人算卦的!」
霍夫人看來人眉清目秀,模樣慈祥,當下也就放心不少:「仙姑有話請說!」那位仙姑圍著霍夫人轉了三圈然後道:「本仙姑見夫人有晦氣纏身,想必不出一年必然……」話音急停,仙姑嘆口氣,並沒有繼續往下說。
霍夫人心地善良,平日里也是和氣,可今日好端端的被人胡侃,她也有點沉不住氣。仙姑看出了霍夫人的不悅,她將話鋒一轉:「青羽少爺乃人中之龍,不過這要到他少年之後才有建樹,如今青羽少爺還必須有一塊寶玉護身才行。我知道霍夫人不相應我的話,但如果一年內,霍大將軍為國捐軀,霍夫人又要隨大將軍去的時候,那請將寶玉掛於青羽少爺的脖子上,這對他以後的前途很重要!」
霍夫人聽仙姑能說齣兒子的名字,她感到無比震驚!因為這名字是丈夫為兒子剛起沒多久。平日里,霍夫人也只是叫兒子為寶寶!霍夫人裝著不以為然:「我憑什麼相信你?難道就因為你幾句廢話嗎?」仙姑呵呵一笑:「青羽少爺的命根子上有一條隱形的金龍,只有夫人在餵奶的時候才會微弱地顯現出來,我想這個秘密只怕只有夫人才知道,就連大將軍本人也不知曉吧?」
霍夫人大驚!這個秘密確實只有她知道,她也沒有敢告訴大將軍。因為唐朝的法令就是龍的圖案象徵著皇帝,無論是官宦豪門,還是平民百姓,身上不能紋龍,服飾不能有龍,若有違者,一律以謀反的罪名處斬!像青羽這樣的就是天生「反骨」一旦告發官府,那處死是無疑的。
仙姑看著霍夫人那驚恐的表情,緩緩說道:「霍夫人不必驚慌,本仙姑也只是說明此言不虛而已,只要霍夫人按照天外高人的話,可保少爺無恙!」「天下高人?難道此玉不是仙姑的?」仙姑尷尬的一笑:「本仙姑可沒有那麼大的法力,這是仙姑師傅,天外聖母交給我的,我剛才說的也是聖母的意思,好了,話就點到此處!如果霍夫人想要玉的話,那就請給我一百兩黃金,如果沒有誠意,那本仙姑就此別過!」
霍夫人聽言又是一驚,因為丈夫戎馬一生,所獲朝廷賞賜的金銀,再加上驃騎大將軍的俸祿積累,全府上下加起來正好有一百兩黃金!世上不可能有一而再再而三的上的巧合,這必是仙家在考驗自己有沒有誠心!想到這,霍夫人心已決!
霍夫人為了兒子那是什麼都捨得,她立刻去賬房取出一百兩黃金交於仙姑。仙姑接過黃金點點頭:「很好!這護命寶玉就交給夫人了。」說完,仙姑施展輕功,幾下子就跳沒了影子!霍夫人怎麼也沒想到,這些話到如今都應正了!霍夫人將玉輕輕掛在青羽的脖子上,然後用衣服蓋好!霍夫人看了最後一眼青羽:「兒子,娘親走了!娘親要去陪你的爹爹去了,爹爹胃不好,沒有娘親在身邊伺候,爹爹會犯胃病的!兒啊!娘走了……」霍夫人早早地支開下人,她毅然決然地走進了寢室……
「不好了!夫人上吊自殺了……」丫鬟發出尖銳的叫喊聲!在霍府外,早已經等候多日的兩名黑衣蒙面高手迅速跳進霍府,趁府內打亂,直奔主卧,在麻利地制服幾名家丁和丫鬟后,將青羽少爺裝進他們事先準備好的鐵箱里。然後又極速退出霍府上了一輛等候好的包廂式馬車,車夫揮鞭子抽打駿馬,馬車快速向城外駛去……
馬車去的地方是千丈崖,千丈崖下面是奔流不息的江水。就在馬車快到千丈崖的時候,從山路邊的大樹上,跳下一個人,此人一身黑色絲質勁衣快如閃電。他用極短的時間分別點住了車夫、和車廂內兩人的穴道,快速換掉鐵箱內的男孩之後便沒了蹤影。
三個人只感覺馬車猛烈地晃動了一下,絲毫沒有發現是被人點過了穴!車內的黑衣人大聲喊話:「三子,怎麼回事?」那個叫三子的車夫也大聲回話:「老大沒事!大概是車軲轆壓到了一塊大石頭上。」「媽的,給老子長長眼,不要壞了老子的大事!」「好的,老大!」
馬車很快到了山崖頂,三人將鐵箱子從馬車內抬出來,並透過鐵箱的孔洞看到嬰兒的手和腳,滿意地點點頭(鐵箱重達40斤,底部和四周都有一個雞蛋大的孔洞,入水即沉!在霍府,黑衣人將青羽裝進鐵箱的時候還給了青羽一掌,感覺是打在沙袋上,沒有預料之中骨裂的感覺。由於當時緊急,也沒多想。反正這一掌,成人都得半死,別說嬰兒了,肯定是死翹翹了!其實那一掌已經被護身寶玉化解)
三人協力將鐵箱舉過頭頂,狠狠拋入千丈崖下的江水中。三人會心一笑,然後將馬車也推入千丈崖下的江中……
晚上,這三個黑衣人出現在大唐皇宮裡。三人跪在地下一動不敢動,背對著三人的一個中年人轉過身問道:「事情辦得如何?」那個叫老大的黑衣人低頭回話道:「回公公的話,事情都辦妥了,每一步都是在下親自檢查的,萬無一失!」中年人點點頭,陰森森地說道:「很好!你們這下立了大功!宮外有專門為你們預備的馬車,車上有去州府上任刺史的聖旨,你們去吧!」
三人聞言大喜,磕頭如搗蒜:「謝主隆恩!謝福公公!」中年人擺擺手。三個黑衣人剛走出皇宮內庭工務殿大門,早已埋伏在大殿屋頂的御林軍羽箭齊發,三人立刻被射成了刺蝟……
離京城千里之外的某江南小城,泉城。早已經解甲歸田的上官儀一家就隱居在城南的一處環境優美的小河邊。上官儀也許天生就有經商的頭腦吧?反正這幾年他做的生意越來越大,越來越紅火。
上官儀也從往事的回憶中出來:「龍海老弟,青羽公子是霍大將軍的親生兒子,這事就我們兩個人知道,就連我的夫人我都瞞著,我一直對他說是已故戰友的兒子。你可一定要保密啊!要不然讓朝廷知道青羽還活著,那他們會連夜追殺過來!」崔龍海拍拍胸脯:「上官兄,我待青羽公子如親兒子,再說我的女兒將來是要嫁給上官青羽的,難道我會害我的女婿?」
上官儀輕咳了一聲:「青羽已經和婉兒定過娃娃親了,到了17歲他們就要完婚了!」崔龍海嘿嘿笑道:「青羽公子不是樓蘭王子嗎?18歲就要做樓蘭王了,再娶秀麗有什麼不妥?哪個王爺不是七八個老婆?就我崔龍海不過是一個巡捕房的捕頭,可我還不是娶了三個老婆!」
上官儀笑笑搖搖頭:「三個老婆又怎麼樣?還不是就生了一個女兒!」崔龍海不服氣道:「是啊!你上官儀就娶了兩個老婆,可是你的通房丫鬟有兩個,這不就等於有四個老婆嗎?可至今還不是和我一樣?就一個女兒嗎!」上官儀當然不知道崔龍海是太監這個驚天大秘密!
上官儀剛來這小城的那會,由於做人太實誠,做生意拉關係,到處請人喝酒,大冬夜的孤單一個人醉卧在大雪地里。天上飄的鵝毛大雪差一點就要把上官儀給活埋了,是路過此地的崔龍海發現了上官儀,他把上官儀背回家,還給他洗澡熱身,上官儀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崔龍海能從一個雜役晉陞到捕快,這都是上官儀的功勞。再後來兩個人就成了過命的好兄弟,崔龍海雖然被譽為泉城第一捕快,卻被上官儀打得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崔龍海這才發現,上官儀原來是一個天底下少有的修真高手,甚至比皇宮大內的高手還要高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