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匈奴之患
“朕聽聞愛卿素有才能,如今邊疆烽煙四起,匈奴在北疆肆虐,不知愛卿可有妙計為朕解決心頭之患?”
這可不是劉宏隨便出的題,自從黃巾之亂以來,以於夫羅為首的匈奴就打著幫助漢室鎮壓叛亂的名頭,領兵來到中原,誰知道,這於夫羅剛走,他爹老單於就被殺了,於是乎這於夫羅就在北地劫掠。現在弄得朝廷是焦頭爛額。這於夫羅不少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有個兒子,叫劉豹。也就是說於夫羅是漢趙帝劉淵的祖宗。
劉征聽完暗中一喜,北疆的禍患他也不是沒和皇甫嵩討論過,心中早已是有了對策。更何況後世無數的朝代都在北疆問題上拿出無數的計策。但是劉征還是思索了一番,組織了一下語言。
“陛下,文武兩策可定北疆。”
“哦?賢侄速速說來。”聽到劉征有兩條計策,劉宏來了興趣,連稱呼都變成了賢侄。
“文策是內部分化,大封諸王。匈奴是遊牧聚落組成的國家。單於並不像陛下,陛下金口玉言,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朝堂諸公沒有異議。而單於說出來的話,匈奴各部不一定會接受。所以匈奴各部自古以來就仇殺綿延不絕,內部混亂不堪。現在,匈奴各部也不是一條心,如今恰逢單於於夫羅不在,匈奴王庭混亂初見端倪,隻要陛下多鑄幾個單於金印,分發給各部,那麽匈奴人必然會為了單於之位爭奪不斷,而於夫羅也不得不回去平叛,而他回去隻會使得匈奴更亂。”
還沒等到劉征說完,站在劉宏附近的紅衣朝服的文官就已經激動得連連拍手了。“陛下,此計甚妙。”身為文官,對於權術最為了解。自然是想通了劉征計策中的妙處。“力分則薄”,隻要多印幾顆金印,匈奴之間必然會為了單於之位,大打出手。此前大漢隻想過如何從外部擊潰匈奴,卻沒想到從內部瓦解敵人。而那黑色朝服的武官,更是對劉征的武策來了興趣,問“不知世子殿下的武策又是什麽?”
“武策更是簡單,匈奴人不會耕種,全靠放牧,所以隻要等到秋天,遣一支百戰精銳,皆用輕騎,深入塞北,放火焚燒草場。沒了草場,匈奴人自然能靠動物的屍體活過冬天,但是他們的牛羊不行,沒了草,他們的牛羊就會被餓死,來年開春他們就沒了食物。甚至都不用等到來年開春,冬天他們都有可能熬不過去。此時隻要邊關大軍嚴守關隘,匈奴人必將不戰自潰。”
黑服武將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一招絕戶計。不殺匈奴一人,卻能讓匈奴死傷無數。大漢不是沒燒過匈奴草場,但那都是為了別的戰略目的而做的。很多人都沒有想的那麽遠。大戰之時,有誰願意辛辛苦苦湊出一對百戰精銳去後方燒火,而不是頂在一線呢?而劉征的計策卻是隻有這一支部隊,采用精騎,更是來去如風。相比出城野戰,漢軍更擅長固守城池,匈奴人不善攻城這是眾人皆知的。讓漢軍打野戰那漢軍可能遠不如匈奴,但你要說打守城戰,漢軍一個能打匈奴不止十個。
這就不得不說到大漢和匈奴的將軍和士卒的差距了。大漢的將軍都是有著家傳武學的人,這些武學經過了數代人的改良,已經精良化了。而匈奴的將軍不過是粗淺的功夫。所以大漢的將軍,尤其是練出真氣的,打匈奴的將軍都能一個打兩甚至能一個打三個。但是尋常士卒就不行了,匈奴人吃肉長大的,比起吃米麵的漢人要壯實很多。尋常漢卒卻又難以打得過尋常匈奴士卒。武帝之時,屢征匈奴,難以取得戰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倘若不是衛霍二人以及當時的將軍們實力遠超匈奴,恐怕漢軍的傷亡會更加慘重。
話說回來,聽完劉征的文武兩策,劉宏本來蒼白的臉色已經有點泛紅了。這也不能怪劉宏啊,畢竟劉征這個計策太狠了,很有可能禍害大漢幾百年的匈奴就有可能被這兩條計策給整死。到時候,劉宏可就算是完成了劉徹也沒做到的事。那他豈不是“千古名君”?遠超了漢武大帝?謔謔,這哪個皇帝聽了能不心動?
當然了,劉宏也不可能完全聽信劉征。劉宏抬了抬手,身邊的小男孩很懂事的過來把劉宏扶了起來。劉宏做起來後,看向了兩個站在身旁的官員:
“王司徒,朱郎將,你們兩人意下如何?”
聽到劉宏喊出二人的姓和官職名,劉征已經猜到了他們是誰。紅衣文官朝服的王司徒,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拿出了美人計,弄死了董卓的司徒王允。而姓朱的郎將,除了漢末三將的朱儁,還能是誰?
朱儁自然不會示弱“陛下,倘若隻是防守,末將定不會放一個匈奴過關。”王允微微一笑說道“陛下,此計若成,匈奴恐怕就要被北方的其餘部族滅族。如果沒成,也對大漢造成不了什麽損失。而且此計無論成功與否,都能大大地打擊匈奴,百年之內難以對大漢造成威脅。但是當務之急是平定叛亂,所以.……”王允沒有再說下去了。
聽到兩個能臣的這麽一番話,劉宏的心也是徹底定了下來。此計可行,但是現在不行。而眼下自己的身體恐怕是難以等到那個時候。強行征戰匈奴恐怖天下會大亂。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小男孩,劉宏寵愛地摸了摸他的頭。說道:
“千古明君還是留給你來做吧。”
但是這小男孩卻不是很聰明,隻是呆呆地說了一句“諾。”劉宏不由得歎息了一聲,這劉辯才能太低下了。實在是難以接任皇位,倒是那次子劉協有些聰明勁,可惜年紀太小了。朕的身體恐怕難以撐到那個時候。這劉征倒是聰慧至極,可惜不是朕的兒子。想到這劉宏居然有點嫉妒劉寵了。
考驗完了,自然就得給劉征賞賜了。思索一會,劉宏說道:
“現在天色已晚,安民也不是外人,等會就和朕一起服用晚膳,今夜也就住在宮內吧。”
此話一出,無論是王允還是朱儁臉色都是一變。這不合禮數,但是劉宏又有言在先,“都是自家人”,這話意思是這是自己家事。這又讓兩位外臣無法反駁。兩人都猜不到,劉宏到底在想什麽?
倒是劉征自己沒明白住在皇宮內是一件多麽不得了的事,心裏犯嘀咕“這劉宏怎麽這麽小氣?不賞個什麽徹侯就算了,官升三級也行,怎麽連錢也不打發一點。本來還想再洛陽消費一番,這沒錢怎麽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