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搜魂行動
刺耳的剎車聲隨即響起,車輪打著滑與地面劇烈摩擦,車子衝出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全車人自然也是摔了個夠嗆,蝦皮甚至連眼鏡都摔掉了,但他卻顧不得罵衡其,而是衝到前座,一把揪住衡其道:「臭小子,你看到了誰?」
「可司……」衡其雙手緊握著方向盤,一雙眼睛也死死地盯著前方,那神情,彷彿看到了一個鬼!
「可司?」眾人看了看衡其,再看了看坐在司機座後面一排左邊靠窗位置的一個戴墨鏡的人,一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為衡其所說的「可司」,其實就是他。
戴墨鏡的人端坐在位子上一動也不動,就算是剛才的急剎車引起的劇烈震動似乎都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他就像睡著了一般,但他的眼睛卻是睜著的,這表明他其實並沒有睡著。但他卻又像是毫無知覺,看起來就像是一截僵硬的木頭。
是的,他就是被田小兵注射了殭屍血清的可司,真實的名字叫「楊浩」。三個月以前,他的名字連同他率領的小隊都曾經在國際上享有盛名,但三個月前的那場變故之後,他就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每個人都盼望著他回來,但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卻沒有一個人有底。
是的,他現在是坐在這裡,但坐在這裡的卻又絕對不是真正的他!坐在這裡的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那麼真正的他又到底在哪裡?
因此當衡其說看到了他時,蝦皮和所有的人才會緊張得不得了……
「臭小子說的是看到了可司的鬼魂,而不是可司!」黃跑跑忽然一拍大腿,咳了一聲道。
「黃跑跑你瞎說啥?」農民率先表示出了不滿,老神也鄙視地翻了翻眼白。
如果在過去,蝦皮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暴跳如雷,將說出這樣話的人批個體無完膚,但這次他的反應卻很平淡,只是看著田小兵道:「小兵,探測儀有沒有動靜?」
田小兵專註地看著手中一個七寸平板電腦大小的屏幕。凝神靜思了好一會,搖搖頭道:「沒有動靜。」
「不可能,一定是他,我真的看到他了。他就這麼從空中飄了過去,輕得像一片雲……」衡其大聲道。
「臭小子你就扯吧,你以為你是『陰陽眼』或者你的眼睛塗了牛血啊,你能看到可司的鬼魂從空中飄過去?」黃跑跑一捶鼻子,露出兩個難看的鼻洞道。
「『悟能』。捉鬼放鬼可都是你啊,你剛才不是說衡其看到的是可司的鬼魂,怎麼立馬又否認了呢?」坐在副駕駛座的一個瘦子回頭嗤笑道(因為他長得瘦,所有的人都稱他為「猴子」,其實他的本名叫謝可)。
「猴子,『悟能』是誰?」農民納悶道。
「就是『八戒』啊——他將鼻子捶得兩個鼻孔朝天,不和那位『悟能』是一樣的嗎?」謝可笑道。
「的確很生動!」眾人都露出了笑容。
「這二貨一貫喜歡拿自己的矛刺自己的盾!」衡其也哼了一聲。
「我真的看到了……」受到眾人揶揄的黃跑跑臉色陰晴不定,但仍大聲分辯道。
「你真的看到了?要看到也是臭小子看到了,怎麼成了你看到了?你莫非想代替臭小子不成?」農民拿拳頭在黃跑跑的頭上敲了一下。
「蝦皮,有反應了。北偏東方向,離此兩百五十米!」田小兵忽然看著蝦皮道。
蝦皮扶了扶眼鏡道:「你確定?」
田小兵點了點頭:「我確定!」
「那就行動吧!」蝦皮也下了決心道。
於是眾人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黃跑跑留下,照顧可司!」蝦皮忽然沖黃跑跑吆喝了一聲道。
黃跑跑的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蝦皮,為什麼是我留下啊?」
「因為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蝦皮冷冷道。
「『八戒』,你就留下吧,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非你莫屬!」衡其大笑道。
「這個任務很簡單,可司餓了你讓他飲血就是,血袋都在後備箱放著呢,這點事你應該還做得來吧?」蝦皮冷哼一聲道。
「我……我怕他吃我呢……」黃跑跑冷汗直冒道。
「你只要不讓他處於飢餓狀態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記住了,每隔一個小時讓他進食一次。」田小兵淡淡道。
幾個小時后,停車地點北面四、五里的山谷里,蝦皮等人汗汵汵地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息。一邊就著汲來的山泉水吃著隨身攜帶的糖果點心,一邊商量著事情。
蝦皮道:「小兵,究竟是不是這個方向啊?」
田小兵肯定地點了點頭:「方向不會有錯,而且,他離我們不會超過五十米!」
「這麼近?那為什麼我們會看不見呢?」衡其舉著一架望遠鏡不停地搜索著四周。他搜索得相當仔細,連一片草叢都不放過。然而他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老神道:「搜『鬼』就要用『搜鬼』的辦法!你們每個人都把眼睛塗上點這個吧。放心,不會有害的。」
「是牛血嗎?」農民看著老神手裡一個兩寸來高的藍色小瓶子道。
「牛血?那種封建迷信的玩意兒真的有效?」老神嗤道。
「不是牛血,那是什麼?」謝可也湊了過來。
「『印度神油』!」衡其笑道。
「這是我從地下室里找到的最後一瓶『生物磁場顯影劑』,這玩意只有秋玲姑娘會製作,也就是說,這瓶『顯影劑』用完后,除非秋玲姑娘出關,我們都不可能再得到這種神奇的東西了。」老神很肅穆地說道。他接著要擰開瓶蓋,將「生物磁場顯影劑」抹到眾人的眼睛上。
「老神別亂動,留著到緊要的時候才使用!」田小兵忽然喝止道。
「什麼時候才是緊要的時候?不是現在嗎?」老神吃了一嚇,停止了揭瓶蓋的動作。
「現在用不著!」田小兵斬釘截鐵道。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很納悶。
「因為他已經附著在了具體的生物體身上!」田小兵道。
「這話怎麼這麼晦澀難懂?」謝可搔著腦袋道。
「這有什麼難懂的?小兵的意思是說,可司的生物場已經『投胎』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墮入了『畜生道』!」老神道。
「老神,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可司得罪你了嗎,竟然說人家已經墮入了畜生道?」農民率先表達了不滿。
衡其、謝可也都氣沖牛斗。
「我只是打個比喻嘛,我不這樣說,怎麼能夠生動地表達出小兵所說的意思呢?」老神晃動著頭上的「方士帽」道。
「你們都別胡扯了,準備捕捉可司的生物場吧,他馬上就要出來了!」蝦皮忽然吆喝道。
「可司在哪裡?他到底變成了什麼?」所有的人都是一陣慌亂。
「衡其和謝可守住西邊的方位,農民和老神守住東邊的方位,蝦皮你在這裡押陣,我去趕『它』出來!」田小兵道。
「可司到底變成什麼了?」衡其等人站好了方位,但心中的激動和納悶卻是難以掩抑。
轉世、投胎、墮入「畜生道」……這些充滿迷信色彩的東西難道竟然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這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人體生物場其實是可以依附在任何活的或者死的生物體之上的,並且會依託這些生物體的移動而移動。但這和『轉世』、『投胎』其實是風馬牛不相及……好了,『它』馬上就要出來了,大家都做好準備!」田小兵的聲音從十多米開外的一個土堆後面傳來道。
蝦皮也緊張地操起了一根粗大的木棍,擺出了一個擊棒球的「破死」,這時如果有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便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水。
「蝦皮,你把木棒給衡其,謝可和農民、老神你們三個也都準備一根棍子,我喊打就打,不要手軟,要打得准狠!蝦皮負責把捕捉網打開就行了!」田小兵指揮道。
蝦皮便把手中的棍子給了衡其,自己則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網狀東西。
「咱們到底是在幹啥呀?」謝可呼哧呼哧直喘氣道。
「這麼對你說吧,可司的『靈魂』或者說是生物場現在很可能已經附身在了一隻小動物的身上,咱們必須要將這隻動物打死,才能阻止可司的靈魂和那動物的身體發生不可逆轉的融合,如果發生了這樣的融合,那表明可司已經真正墮入了『畜生道』,不會再變回人了!」老神煞有介事道。
「胡說!哪有這樣的事?老神你不兜售你的封建迷信糟粕就不舒服是不是?」蝦皮終於火大地痛斥道。
「『它』出來了!兩點鐘方向,打!」田小兵的聲音忽然變得尖嘯起來。
「打、打!」眾人慌忙掄起粗木棍一陣亂打。
「老神你的屁股後面!」蝦皮忽然沖老神大聲咆哮道。
老神急車轉身子,看向身後的地面,只看到泥土翻開,露出了一個黑黑的腦袋。他連忙掄起棍子狠砸過去,直砸得塵土飛揚。
「臭小子,腳下!」謝可也厲呼道。
衡其低頭一看,果見那玩意從自己面前的草叢裡露出了腦袋,他甚至還和它小小的眼睛對視了一眼。他只覺得渾身汗毛一陣倒豎,手中的木棍完全是下意識地便砸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