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鶴蚌相爭
第四百七十二章鶴蚌相爭
農民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古怪的表情:「你先別誇我,你可要知道,我也是有名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哦。」
龍運鵬嘿嘿笑道:「那是那是,我怎麼把這事忘了呢?」
「去你的,說你胖你還真喘了?」
農民說著拉開了門,閃出一半身子向外看去。龍運鵬看他的動作,那種教練和精明,完全就象一個老油條,哪裡有半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影子在內?
卻說農民探出半邊身子往走廊里一瞅,只見走廊里還有一隻喪屍正在晃悠,他連忙一槍又將它擊斃了,這才走了出去,然後招呼龍運鵬道:「龍拐快出來吧。」
兩個人順著走廊走了一陣,便到了樓梯口,擊斃了兩隻站在旋轉樓梯上的喪屍后,兩人又向樓下走去。這房子看來還挺高的,少說也有四、五層。而每一層都還有不少的喪屍在晃悠。看來兩人要想輕鬆到達樓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兩個人好容易下到了二樓的時候,卻又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駭得呆住了。只見樓下大廳里擠了好幾十具喪屍,還有一個「巨人」也混雜在其中。兩人雖然還沒和「巨人」面對面較量過,但也已經從吳文的敘述里知道了「巨人」的厲害。當下兩人都頭疼道:「完了,有這個活閻王在這裡,咱們下去了只有完蛋」
農民道:「現在還是要先確定了李麻子的位置才行。現在他半天也不吭聲,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龍運鵬道:「他肯定就在這樓下,但是現在樓下是這樣的情況,我們又怎麼可能下去找他?還是讓他自生自滅了算了」
就在這時,兩人看見樓下的某一個房間里拉開了一扇房門,接著露出了一個賊眉鼠眼的腦袋,不是李壽生又是誰?他一抬頭也望見了站在二樓上的農民和龍運鵬,忙高興地大叫了一聲,就想往二樓上衝來。
但是農民見他面前擋著那麼多的喪屍,何況還有一個「巨人」在那裡,他這樣衝出來純粹就是送死。當下忙沖他打手勢道:「快滾回去」
見李壽生傻乎乎地仍然不明就理,龍運鵬忙抓起槍沖著他所在的門框打了一個點射:「噠噠噠……」
一串子彈幾乎打在了李壽生的腦袋旁邊。李壽生嚇了一大跳,慌忙縮回到了房間里。
農民微嗔道:「龍拐,你這樣打,就不怕把李麻子打死?」
龍運鵬道:「不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他哪裡知道厲害?」
「說得也是,對付傻人就是要用點非常的手段」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龍運鵬搔抓著麵皮道。
「我已經確定了,李麻子現在是在樓下通向左邊走廊的第三個房間里。咱們現在既然不能從樓梯上下去,不如來個『曲線救國』。」
「『曲線救國』?」龍運鵬可笑地張大了嘴巴。
農民呆了一下,大概也認為自己用詞不當了,忙改口道:「我是說,咱們不如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他剛想進一步解釋他的意思時,只見下面的喪屍發生了騷動,似乎想順著樓梯往樓上湧來。他忙駭叫一聲道:「先打退了喪屍再說」
當下抓起槍朝著爬到樓梯上的喪屍狠狠開火,雖然他的槍法不是很好,但也打得那些行屍走肉順著樓梯直往下滾。
龍運鵬忽然摸出一顆手雷道:「乾脆把樓梯炸塌了算了,也省得咱們多費手腳」說著,也不經農民點頭,便拉動拉環,將手雷扔了出去,正好扔在了樓梯的半中間。
一聲巨響,火光驟閃,煙焰飛騰。
農民定睛一看,只見那樓梯已經被生生炸塌了原來這裡的樓梯竟然都是木質的,不是水泥樓梯,因此隨便一下就炸塌了。當下嘆息了一聲道:「那這樣看來也只有實行我說的暗渡陳倉之計了。」
當下兩人來到了和李壽生所在房間對應的那個房間,打算從窗戶上放下一根繩子,將李壽生拉上來。繩子是兩人就地取材,從喪屍的屍體上剝下來的衣服撕成布條條作成的。至於這種布條條結實不結實,那就不在兩人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搓好了繩子后,兩人將繩子的一頭綁在了房間里的一張大床的床腿上,然後將另一頭拋到了窗戶外邊,並朝下面喊道:「李麻子,快點順著繩子爬上來」
然而喊了半天卻沒有聽到李壽生吭聲。龍運鵬困惑道:「麻子是不是掛了?」
農民道:「應該不可能對了,龍拐,咱們兩個應該有一個人到下面去看看。」
龍運鵬探頭往下面看了看,只見窗戶下面就是一樓的陽台,陽台外面就是一條巷子,而巷子里的喪屍雖然在剛才被延時引爆炸彈消滅了一部分,但是現在又有了一二十個在那裡遊盪、徘徊。它們隨時都有可能躍進陽台。那陽台才半米高,顯然是無法阻擋這些行屍走肉的。
龍運鵬頭皮發麻道:「農民你說得對,是該派個人下去看看,可是咱們兩個是不是來個石頭剪刀布?」
「去你的,還石頭剪刀布?我老劉年紀比你大,你就得尊老愛幼,快下去,莫遲疑」農民一翻眼白道。
「哎唷,你有多大了?我憑什麼要『尊老愛幼』?」龍運鵬陰陽怪氣地笑道。
「快下去,別啰嗦」農民的一張馬臉拉長成了驢臉。
龍運鵬無奈,只得將衝鋒槍往肩膀上一背,然後攀著繩子縋到下面去。
等雙腿落到了一樓的窗檯以下,而他的腦袋也恰好可以往一樓的窗戶里探視時,他便沖窗戶里叫道:「麻子、麻子,你還活著嗎?」
沒想到房間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一串子彈擦著龍運鵬的臉頰飛了過去,直打在了他旁邊的窗棱上。
龍運鵬駭了個半死,那人一慌張,身體便失去了平衡,成了頭重腳輕,並連帶著將拴在腰間的布條子也掙斷了,他「啪嗒」一聲摔落在了陽台上。
一樓的陽台其實完全跟外面的街巷平行,根本就沒有了任何的高度差。而陽台外面的喪屍只要一伸頭就可以看得見他,當然也只要輕輕一跳就可以跳進陽台。
雖然從二樓窗戶到一樓並沒有多高,但由於龍運鵬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摔下來的,自然也摔得不輕,半天也爬不起來。他既擔心著喪屍會不會突然跳進來,也對李壽生的舉動充滿了不解。剛才他已經看清楚了,向他開槍的正是李壽生本人。
當下他躺在陽台上,沖著室內大叫道:「李麻子,你這個砍腦殼死的,為什麼向我開槍?你瘋了?」
李壽生的腦袋出現在了窗台上方:「這就叫『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你什麼意思?」龍運鵬既驚愕又不解。
「剛才,我要開門出去,你為什麼向我開槍?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打死了?你不仁,我當然不義」李壽生振振有詞道。
龍運鵬一時呆住了,半晌方回過神來,大罵道:「你個混蛋,老子那是救你,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我是驢肝肺當成了好心」李壽生反唇相譏道。
「李麻子,你真不是人」龍運鵬氣得幾乎要吐血。
「好了,你們兩個別饒舌了,快上來吧」農民在上面不耐煩地催促道。
當下李壽生爬到了窗台上,搶先抓住了從上面垂下來的布條條,打算攀著布條條爬到上面去。
沒想到那用喪屍衣服做成的布條條可能已經不太結實了,而李壽生用的力氣又猛,結果只聽「嘶」地一聲,那布條條被他扯成了兩段,李壽生也如同一隻大笨狗一般摔落到了陽台上。
「哈哈,這就叫惡有惡報」龍運鵬哈哈大笑著從地上一躍而起,也爬到了窗台上,同時衝上面叫道:「農民,快把布條條往下來」
龍運鵬第一次掉下去時,就已經把布條條弄斷了一截,現在李壽生又扯斷了一截,原本還可以放到一樓的布條條現在的長度已經不夠了,農民在上面急急慌慌地又胡亂拼湊了一截,勉強可以扔到樓下,剛好能夠被站在窗台上的人手抓住,但不料又被龍運鵬扯斷了。
農民無法,只得沖樓下叫道:「沒有布條條了,你們自己想辦法爬上來吧」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搭人梯了,也即農民在上面拉,下面的兩個人互相配合,一個人在下面當梯子,讓另一個人站到他的背上,然後將他頂上去。最後又由上面的兩人將下面的這人拉上去。
但龍運鵬此刻和李壽生都互相嘔上了氣,兩人誰也不肯當梯子,都想要首先爬上去。
因此兩個人在那裡互相拉扯:一個人站到了窗台上后,另一個馬上將他給扯下來。到後來這兩人終於演變成了一場拳腳*加的「武打戲」。
農民在上面急得無計可施,無論是跺腳罵娘還是威喝恐嚇,那兩人仍然打得不亦樂乎。到後來乾脆互相摟抱在了一起,上演了一場古典式的「摔跤」。
就在這時,那些喪屍忽然朝陽台這裡涌了過來,它們擁擠在陽台邊,伸出佝僂的骨爪往陽台里亂抓著,閃著寒光的爪子就在兩人的背上晃動。而兩人卻毫無察覺。
農民駭得呆了,慌忙抓起槍朝著那些喪屍亂射,將試圖跳進陽台里的喪屍一一打死。但喪屍實在是太多了,而他的心又慌得很,哪裡打得完?
更要命的是,他的背後也傳來了動靜,只見無數的喪屍正在敲打著他的房門,房門上已經被喪屍的爪子敲出了好些個破洞,喪屍馬上就要破門而入了
農民正無法可想時,一隻「煙鬼」出現在了他對面的房間里。這「煙鬼」最擅長的就是吐出它那長長的血紅色的舌頭抓人。只見它的舌頭幾乎是無聲無息地就竄了過來,一下纏在了農民的脖子上,接著「嗖」地一聲,將農民凌空從這邊窗戶扯到了對面的窗戶里。
農民被扯過去時,身上的槍掉了下來,恰好砸中了龍運鵬和李壽生的腦袋,終於將兩人給砸清醒了。龍運鵬急將李壽生一推道:「別打了農民被抓走了」
李壽生晃了晃花崗岩腦袋,似乎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時他一偏頭,看見了擁擠在陽台外邊的喪屍,頓時駭呆了:「媽呀,喪屍……」
「喊什麼媽?快打呀」龍運鵬抓起自己的槍朝著陽台外面狠狠射擊,李壽生也屁滾尿流地射擊著。
然而外面的喪屍就象決堤的洪水一樣,兩人哪裡打得完?
正在這危急的時刻,街巷上傳來了隆隆的裝甲車的聲音,只見裝甲車上的機槍瘋狂地掃射過來,打得喪屍成片成片地倒下,裝甲車上的人還不停地扔手雷和燃燒彈,把一條巷子都打成了一片火海。
「快趴下」龍運鵬揪住李壽生的腦袋狠狠地往下一拽,拽著他一同趴在了地面上。由於有陽台的遮蔽,兩人並沒有被裝甲車上的火力誤傷。
一會兒,巷子里的喪屍便全部被清除乾淨了,裝甲車也停止了開火,只聽裝甲車上的擴音器在高聲喊叫道:「農民、龍拐、麻子,你們在哪裡?快出來」
李壽生從一個穿白衣服的喪屍的身上扯下了一塊白布,舉在手上探出了陽台道:「別開槍,我們在這裡,我們投降」
龍運鵬被他的最後一句話給雷住了:「投降?向誰投降?」
來的果然是楊浩他們。
當下楊浩等人將兩人拉了起來,然後問道:「就你們兩個人嗎?農民呢?」
龍運鵬往對面樓上的窗戶里一指道:「他被一根血紅色的長舌頭給扯過去了」
楊浩大吃一驚,心頭一跳道:「不好,他是被『煙鬼』給扯了去了,如果不及時援救,他就沒命了」
楊浩讓龍、李二人進裝甲車裡去休息,另叫了劉勇和謝可跟著他去救農民。
三個人拋出繩子,攀爬上那個房間里的窗戶里時,那「煙鬼」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具面色淤青的屍體倒在那裡。
謝可從身上拿出一把電鋸電鋸是他的招牌武器,就算是在這虛擬系統里,他也向外面的人請求給他傳送了一把電鋸來,對著那面色淤青的屍體就要鋸。但是劉勇卻攔住了他,同時驚呼一聲道:「別鋸,是農民」
謝可仔細一看,那面色淤青的屍體可不正是農民?當下他駭得心頭突突狂跳道:「可司,農、農民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楊浩搖搖頭,嘆息一聲道:「農民已經掛了,現在應該在另外的地點重生了。」
他站到窗口四處一望,只見對面五樓的天台上有一個正在沖著下面揮手。他忙用突擊步槍上的瞄準鏡一看,正是農民
原來農民恰好復生在了那五樓的天台上,而剛才楊浩等人開動裝甲車橫掃巷子里的喪屍時,農民顯然也已經看到了,當下他站在樓頂正拚命地沖樓下的裝甲車揮手,意圖引起裝甲車的注意。
楊浩忙對謝、劉二人道:「咱們到對面去把這老子給救下來」
又費了一番功夫,終於將農民給救下來了。然後眾人上了裝甲車,將裝甲車開出了城堡,向著東面的河灘開去。他們要在河灘那裡換乘一艘渡輪,乘坐渡輪過河。
龍運鵬首先問道:「為什麼不直接乘坐這裝甲車過河?」
楊浩道:「這裝甲車不是兩棲的,不能渡河。」
「吳文他們為什麼不給我們傳送一輛兩棲的過來?」李壽生緊接著追問道。
楊浩剛要回答,農民忽然發火道:「你們這兩個孱頭先別問這些雞毛蒜皮你們先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問你們,你們兩個剛才在幹什麼?」
楊浩奇怪道:「剛才他們兩個在幹啥?」
「這兩個混蛋鬧內訌,在那裡打架要不是掩護這兩個混蛋,我也不會叫那『煙鬼』纏死」農民氣得鬍子一抖一抖道。
現實中的農民其實沒什麼鬍子,不知道為什麼,這系統里給他安排的形象竟然是一個有著一撮山羊鬍子的老頭應該說也不老,但人的下巴上給憑空安上這麼一撮鬍子,不老的人也顯得象個老頭。因此他一生氣時,那鬍子也是一翹一翹。
「確實是不象話,應該要提出嚴肅的批評」駕駛裝甲車的衡其笑道。
「這件事情,確實要問一下責,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不團結?」楊浩也嚴肅地望著龍運鵬和李壽生問道。
李壽生手指龍運鵬道:「是龍拐先用槍打我的,我剛想從那個門裡出來,他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竟然沖我開槍,要不是我躲閃得快,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他了」
「麻子你別說了,龍拐那是為了提醒你」農民當下把事情的經過原委都說了一遍。
「這件事情,雖然兩個人都有錯,但明顯是李麻子報復心重引起的,這可要不得哦」楊浩道。
「不錯、不錯,我們的隊伍里有李麻子和黃跑跑這樣的人,真的是我們的不幸」眾人紛紛介面道。
「什麼?這又關我老黃什麼事?我怎麼躺著也中槍?」正半躺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的黃跑跑忽然跳了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