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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畫虎類犬

  第四百五十三章畫虎類犬


  再則她們也有錯在先,不該那個樣子就下水,被人偷窺了也在情理之中。同時,沖楊浩的面子,她也已經原諒了劉大俠。當下她微微一笑道:「楊大哥,你又給我們出難題了。」


  楊浩也微笑道:「以你們的聰明才智,解開這個難題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那好吧,我們就賣楊大哥一個人情,原諒了他。不過,我們也還是有一個條件的。」


  「什麼條件?」楊浩不解道。


  龍欲蘭笑了笑,正要回答,忽聽不遠處的樹林里傳來了驚恐萬狀的呼救聲。


  「怎麼回事?」楊浩、吳小文、舒文、劉大俠等人一齊往發出哭聲的地方趕去。


  「蛇呀,救命呀」段芳芳臉sè慘白、跌跌撞撞地從一處樹林里逃了出來。幾個女生連忙上前攙住她,龍欲蘭問道:「芳芳怎麼了?什麼蛇呀?」


  「蛇呀,就在那棵樹上,好嚇人……」段芳芳上氣不接下氣道。


  原來,就在眾人對劉大俠進行口誅筆伐的時候,段芳芳忽然內急了起來。因為怕大家看見,於是她就一個勁地往溪邊的樹林里走,走到一株樹蔭下面剛要蹲下來時,忽然聽見頭上有奚奚索索的響聲,她抬頭往上一看,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原來在她頭頂的樹枝上竟然盤踞著一條兩米多長、扁擔粗的大蛇那蛇離她的頭頂只有一米,正對著她「嘶嘶」吐信,那血紅sè的信子在空中翻卷,好不嚇人她連手也顧不得解便逃了出來……


  「蛇在哪裡?我們去看看」衡其等人眼中放光,一齊放樹林里奔了過去。


  「在這裡」謝可眼尖,率先發出了驚呼聲。眾人伸長了脖子往前一看,果見一條扁擔粗的烏黑的蛇盤踞在一棵大樹的樹梢,正把尾巴掛在樹枝上,將它的腦袋倒懸在半空,朝著眾人不停地吐著信子,併發出「嘶嘶」的叫聲。


  「是烏梢蛇,我去把它抓來」劉大俠惡向膽邊生,提了一條棍子向那邊走去,衡其、謝可、龍運鵬、朱鳳練、龍庭衛、黃跑跑、李壽生等人也都向那邊涌去看熱鬧。


  楊浩剛想說不要去抓蛇時,劉大俠已經走到了那棵大樹下。舉起棍子朝著那蛇身上亂打著。那蛇顯然被打痛了,想要避開劉大俠的棍子。只見它扭轉身軀,向樹尖上爬去。但樹尖可能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它竟從上面滑了下來,如一條青sè的粗線落向劉大俠的頭頂


  「啊——」龍欲蘭等女生們一齊發出刺耳的尖叫,大概打娘胎出世也沒見過這麼驚險恐怖的場面。


  劉大俠卻將腦袋一偏,讓那蛇的身軀落到了他的身前,他的左手則迅即伸出,竟抓住了蛇的尾巴那蛇拚命掙扎著,同時盤繞扭曲,將腦袋「嗖」地竄向揪住它尾巴的手,並張開了巨口,血紅sè的信子幾乎添到了劉大俠的手背上


  「刷」劉大俠的右手將樹棍猛地向蛇頭戮去,他的樹棍的尖頭有一個小小的分叉,這個分叉一下將蛇頭給叉住了。本書實時更新d58com他接著將蛇頭往地上一按,那蛇頭便再也無法動彈了。他伸出一腳將蛇頭踩住,騰出樹棍,往蛇的身上猛抽猛打,那蛇的身軀終於逐漸僵直不動了。


  「把蛇頭割下來」衡其叫道。


  劉大俠忙拔出匕首,左手撿起已經變得僵直的蛇,右手將匕首一揮,「噗——」鮮血飛濺中,那蛇頭已經飛了出去。


  劉大俠則擰著無頭的蛇軀向眾人得意地展示著,滿以為會博得眾人的喝彩。要知道他剛才捉蛇、打蛇、殺蛇的這一串動作做得如行雲流水、瀟洒自如。然而除了幾個男生露出佩服的眼光外,女生們卻一個個都露出了厭惡的光,龍欲蘭更是斥責道:「你為什麼要傷害這條蛇?它礙著你了嗎?你簡直就是個劊子手」


  楊浩、吳小文等人也搖頭道:「劉大俠你也真是的,這蛇和你有仇嗎?」


  劉大俠沒想到自己竟成了眾矢之的,不覺有些尷尬,擰著冒血的蛇軀不知所措。


  因為偷窺事件已經使得他顏面大失。而他又一心想要在龍欲蘭的面前表現一番,好挽回美人心。因此這才有了這場賣力的抓蛇、殺蛇表演。然而沒想到卻又弄巧成拙,更加招致了龍欲蘭的厭惡。


  衡其道:「劉大俠別犯迷糊了,這蛇殺也殺了,唯一的補救措施就是讓它為我們服務——你把蛇給我。」


  劉大俠便將蛇軀交給了衡其。衡其將蛇軀掛到一棵樹上,拉得筆直,然後從劉大俠的手裡接過匕首,將蛇的肚子剖開,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墨綠sè的東西。他捏了捏道:「還有餘熱,其實趁蛇活著的時候吃最好,當然現在也不算晚」說畢,將那個墨綠sè的東西塞入了嘴裡,並咽了下去。


  「喲——」女生們再一次發出了尖叫,男生也駭得毛骨悚然。


  「衡其,你吃、吃的是什麼?」謝可結結巴巴叫道。


  衡其道:「蛇膽。」


  「你吃蛇膽幹什麼?而且還生吃?」龍運鵬也湊了上來。


  衡其晃了晃花崗岩腦袋道:「這你們就不懂了,活蛇膽乃是最名貴的藥材,吃了它可以清熱解毒、祛風祛濕、明目清心,還可調補人的神經系統、內分泌系統和免疫系統,延緩機體衰老、美容長壽啊……」


  聽到「美容」兩個字,女生也不由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看來她們可以不關心別的,但聽到「美容」卻不能不關心。


  楊浩寒著臉道:「好了,把蛇扔了吧,咱們繼續趕路。」


  易志雄則嘻嘻笑道:「衡其,你小心肚子裡面生蛇崽」


  衡其訕笑道:「那怎麼可能呢?」一面說著,一面將那蛇剝了皮,將蛇肉用一個塑料袋包好,塞進了背包里。


  黃跑跑湊上來道:「衡其,你這又是幹啥?」


  衡其笑道:「今天咱們的燒烤不是還缺了幾樣菜嗎?我不過是給咱們找了一點食材而已。」


  黃跑跑一吐舌頭道:「你這『食材』怕沒有幾個人敢吃。」


  吳小文也哂道:「衡其臭小子還是改不了你的德xing」


  舒文則看楊浩道:「可司,看來咱們還得想想辦法,就那麼一條蛇再加上一隻ji,哪夠這十幾個人吃啊?」


  楊浩道:「你們弄到了什麼好東東沒有?」


  舒文答道:「不好意思,我們是空手而歸。」


  易志雄道:「我們抓到了幾隻煞螃」說著從身後拿過來了一個塑料袋子。


  「真的是煞螃?」衡其忙一把抓過了易志雄的袋子。然而打開袋子一看,裡面不過是四、五隻青蛙。


  楊浩也看見了青蛙,當下皺眉道:「青蛙是害蟲的天敵,不能吃放生了吧。」


  易志雄無奈,只得將那幾隻青蛙給放了生。


  楊浩又看著在溪里釣魚的吳小文等人道:「你們呢?」


  吳小文等人也面露沮喪之sè道:「這溪里的魚太jiān了,根本就不吃釣」


  黃跑跑道:「不是魚太jiān了,是你的釣術太差了吧?」


  吳小文嗤道:「你懂什麼?溪里的魚是最難釣的,比釣河魚、釣塘魚都要難要釣溪魚,必須要有最好的釣具和餌料,當然還要有技術。我老吳的技術不是吹的,哪怕最原始的釣具,我都能在河裡或者塘里隨便釣上魚來但在這溪里,不僅是我,就算是釣術最好的師傅,都不一定能釣到魚。這主要是溪里的魚經常被毒殺、捕撈、電擊,活下來的都屬於鳳毛麟角,自然jiān猾無比。一般是根本不吃釣的」


  楊浩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即使是釣魚高手也未必能在溪里釣到魚?既然如此,那就別釣了,換一種方法吧,比方說用網兜捕撈,或者用竹子編織幾個『魚鑽」安放在水裡……」


  「可司,你說的『魚鑽』是什麼東西?」眾人一下子被楊浩所說的新名詞吸引住了。


  楊浩用手比劃道:「就是一尺來長的一個圓錐形的東西,前面是尖的,後面是圓的,有點象炮彈頭,是用薄薄的竹篾編織成的,在前部有一個小小的開口,方便魚兒游進去。但魚兒進去之後卻不會再游出來。這是因為後面沒有開口,另外在前部進來的地方象個漏斗,也就是說只能進不能出,魚兒進來后絕對逃不了」


  農民晃了晃花崗岩腦袋道:「你說的這東西我好象見過,但是我卻不會做。那這裡有誰會做這玩意呢?」


  楊浩尚未開口,早有龍欲蘭chā話道:「我會做我編的竹篾連我爺爺都誇我做得好」


  楊浩高興道:「這山裡果然有能人啊劉大俠,去砍幾根竹子來,剖成篾,協助龍姑娘做魚『鑽」你這也算是將功贖罪」


  協助龍欲蘭做事,劉大俠簡直求之不得。當下大喜過望道:「好,我老劉去砍伐竹子」


  這時,衡其道:「用『魚鑽』裝魚,屬於守株待兔,撞大運的成分多。我老周還有一手絕活,那就是徒手捉魚」


  「徒手捉魚?衡其臭小子你的牛皮又吹上了天了」眾人紛紛叫道。


  衡其道:「你們懂什麼?蝦有蝦路,魚有魚道,作為『淹不死的魚』的我,自小就在溪里、河裡泡大的,自然是熟悉魚道的,這不是什麼吹牛皮,這是技術」


  黃跑跑和李壽生起鬨道:「臭小子,你是驢子還是馬,得先拉出去遛遛」


  衡其手指自己的鼻子道:「我當然是馬」


  「喲,臭小子什麼時候又成了馬了?」謝可、龍運鵬等人也嗤道。


  衡其知道無論怎樣解釋都是鑽進了這些人的套子里,當下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道:「我不驢子也不是馬,我是人我是周衡其」


  楊浩道:「臭小子,魚可是非常滑溜的,你真能徒手捉到魚?」


  衡其正sè道:「絕不開玩笑」


  楊浩點點頭道:「那好,衡其去捉魚,黃跑跑和李壽生監督記住了,只准用手,不準藉助其他的工具啊」


  衡其點頭道:「那當然」說罷徑直向小溪里走去。


  黃跑跑和李壽生忙緊緊地跟上,想要看看他到底怎樣用徒手捉魚。


  衡其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兩個傻二把眼睛睜大了,看到水裡有魚就叫我」


  黃跑跑和李壽生便一眨不眨地緊盯著溪里,看溪里能不能出現魚。


  不過兩人看了半天,竟是連一條魚也看不到。其實不是沒有魚,而是他們不會看。他們只見過市場上賣的魚,一般都是翻著白肚皮躺在盆里或者缸里,因此只記住了魚的一個特徵——白肚皮。


  其實鮮活的魚在水裡遊動時你是看不到它的白肚皮的,只能看到它的背脊,而它的背脊卻是青sè的,同水面或者天空的顏sè十分相似。這也是魚的一種保護sè,可以保護它們不容易被天敵發現和捕捉。


  因此黃、李二人盯著水面看了半天,卻是連一條魚也沒有看到。


  其實就算他們看到了,衡其也不會來捉。老實說,還真沒有誰能夠輕易捉到在水裡遊動的魚。


  衡其的眼光其實是盯著小溪的岸邊。那是一處比較陡峭的岩岸,岸邊有許多石罅隙,且長滿了水草,不時可見石罅隙里冒出一串水泡。


  衡其便伸手在那些石罅隙里亂摸著。他其實是熟諳魚的生存之道的,知道這樣的小溪里多生長著一些鯽魚和「冒頭鯝」之類的小體型的魚類,它們一般喜歡呆在水下的石頭縫隙里,象這樣的岩岸邊其實是它們最喜歡呆的地方。


  有經驗的人知道了它們的這一習xing后,只要將手伸進石頭縫隙里,卡死它們遊動的退路,就能輕而易舉地將它們捕捉住。所以許多徒手捉魚的人實際上是在石頭縫隙里捉到的,而不是在流動的水裡在流動的水裡捉得到魚,那已經算得上是頂尖高手了。


  當李壽生和黃跑跑還挽著k腿傻站在溪水裡,瞅著溪里有沒有魚時,兩人的耳旁忽然傳來了「噼哩啪啦」的聲音,接著兩人的臉上也各自被什麼東西給挨了一下,既冰涼又滑膩,同時還有一股魚腥味。


  兩人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只見衡其手裡提著一大串「戰利品」正在向他們炫耀。原來他早已經抓到了五六條鯽魚,都有巴掌大,三、四兩重,被他用一根樹枝給串了魚腮,提在手中。


  黃跑跑和李壽生目瞪口呆道:「臭小子,你、你真的徒手捉到了魚?」


  衡其自得道:「那當然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你們把這串魚送到可司那裡去,我還要在這裡再翻一翻,看還能不能撈到大一點的。」


  「翻一翻?你怎樣翻啊?」黃跑跑問道。


  衡其自知說漏了嘴,心想無論如何也不能泄漏自己捉魚的秘密,當下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們快去交差吧」


  黃、李二人只得向岸上走去。不過兩人越想越疑惑,不明白衡其究竟是怎樣捉到這些魚的?黃跑跑眼珠一轉道:「麻子,我去向可司交差,你偷偷地回去看看臭小子究竟是怎樣捉到魚的?注意不要讓他發現了」李壽生點點頭道:「知道了。」


  當下兩人分頭行動,一人提著那串魚去向楊浩交差,一人則悄悄返回了溪里,想要看看衡其究竟是怎樣捉到魚的?


  卻說李壽生返回了溪邊,藏在了一叢茂盛的水草後邊,偷偷地打量著衡其究竟怎樣捉魚。


  只見衡其已經換了一個地方,走到了另一處的岩岸下,伸手在岩石縫隙里亂翻著。一會兒,他又已經捉到了好幾條魚,同樣用一根細細的樹枝穿了魚腮,串成了一串。


  李壽生看得清楚明白,當下恍然大悟道:「原來臭小子是在這些石頭縫隙里摸到魚的。嘿,這個秘密總算被我識破了我也來試一試,看能不能捉到魚?」


  當下他也走到一堵岩岸邊,伸手在岩石縫隙里亂摸著。然而摸了好幾處縫隙,卻是一無所獲。


  李壽生嘆了一口氣,正感到失望時,忽然覺得摸在石頭縫隙里的手指尖有了感覺,似乎是觸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有彈xing的東西,那東西的表面上似乎還有光滑的鱗片。李壽生大喜道:「嘿,總算被我逮到一條了」


  當下奮力地去拉拽那潛藏在石頭縫隙里的東西。


  前面說過,這些石頭縫隙都是在水下,且被他這一陣翻掏,將水弄得渾濁無比,根本就無法用眼睛去看石頭縫隙里的情景,只能憑感覺去摸。當下李壽生只以為是摸到了一條魚,於是奮力地想將那魚拽出來。


  沒想到他的手指忽然劇痛了一下,似乎有一股電麻般的感覺直傳到了他的大腦里。他本能地大叫一聲,將手從石頭縫隙里抽了出來。這一抽出來,也帶出了一條兩尺多長的一根麻繩狀的物體


  「我x,你怎麼憨得去抓水蛇?」聽到動靜的衡其急忙趕過來察看。當他看清了被李壽生的手指帶出來的東西后,不由駭得毛骨都悚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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