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宿營魅影
第三百零三章宿營魅影
楊浩這一驚非同可,他往上撐起來了一下,以減輕對下面物體的壓力,然後失聲問道:「是黃跑跑嗎?」
黃跑跑在下面應道:「是我……我死了沒有啊?」
楊浩又好笑又好氣道:「你死了還會說話嗎?你是怎麼掉到這個縫隙里來的?」
黃跑跑吱吱唔唔道:「我也不明白怎麼就掉到這縫隙里來了,那些怪物太可怕了,它們要吃我的揉呢,我現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你還算掉在這裡面來了,要不然你現在就去了枉死城了」
「可司,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啊?」黃跑跑起著哭腔道。
「如果你有活著的信念,你就不會死你明白嗎?」
「可司,你別跟我說那些抽象的東西好不好?我就不相信,有了信念,我就不會死了?」黃跑跑唉聲嘆氣道。
「當然信念就是支柱它可以支撐著你有活下去的願望,它可以使你打起精神而憧憬美好的生活,使你千方百計想要活下去當你沒有了信念,那麼你也就沒有了支柱和動力。俗話說得好:『哀莫大於心死』。一個人的心死了,那麼縱然有靈丹妙藥也斷難救活所以你現在必須要有一種活下去的信念,有了這種信念,你就一定會告誡自己『挺住、挺住』那麼你全身的肌揉都不會放鬆,你就也不會放棄生的願望,那麼你就有可能堅持到救援的人到來」
「可司,你的話真的好深奧,我一點也聽不懂……」
「聽不懂就不要再廢話了,好好地養足精神吧,你要相信我們的同伴會來救我們的」
「可司,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真的認為我這人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已經無可救藥?」
「胡說我什麼時候認為你已經無可救藥?我不是常說你是我們的福將嗎?我如果認為你已經不可救藥,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稱你為福將?還會一次次地同意你參加我們的行動?」
「可是,我真的每次都把事情辦得很糟,我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白痴、傻二」
「黃跑跑,你這個人其實還是有優點的,只不過,你總是不會揚自己的優點,總要把事情辦得很糟,你還特別愛逞能說得不客氣點,這就叫不自量力你只要少出頭、少逞能,那麼你就會避免犯很多錯誤那時候看還有誰敢說你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可司,你知道,我有時候好表現,其實是想證明自己……」
「我知道。但是你越是心急,越是適得其反,所以有些事,你不必搶著出頭想證明自己你只要少犯錯誤,就算是最大的證明了自己」
「可是,我就是改不了愛出頭的毛病啊……」
「你一定要改」楊浩斬釘截鐵道。
再說當那隻老怪鉤著楊浩飛到了巢xe上的時候,董澤貴等人都駭呆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每個人都象傻瓜一樣大張著嘴,死死地盯著那怪物的巢xe,腦子裡幾乎全是一片空白……
忽然冬香和阿姍等人從另一邊轉了過來,沖他們大叫道:「你們什麼傻?快救可司啊」
董澤貴等人受到冬香和阿姍的g喝后才清醒了過來,互相對望了一眼道:「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用纜繩纏住它的四肢,我們來將它擊斃」衡其也端著槍來到了眾人面前道。
董澤貴點點頭道:「那就這麼辦吧」
這時,那老怪振動著翅膀又飛了下來,搧動翅膀所引起的氣流彷彿是颳起了一陣大風,眾人全被這陣風吹得東搖西晃、步履不穩。
「大家穩住了,準備甩出纜繩」農民也號施令道。
「撲達達」那怪物的翅膀差點打到了農民的頭上,慌得農民一個趔趄幾乎跌了個狗吃屎。
「你們必須要開火掩護我們」董澤貴連忙扶住了農民,同時向衡其等人大聲叫道。
衡其等人連忙勾動槍機瞄準那怪物射擊了起來:「噠噠噠……」
子彈暴雨般地傾瀉向那怪物。
但那怪物的翅膀卻很有力,只見在它密集的振動頻率下,幾乎所有的子彈全部被它擋了開去。
「纏住它的翅膀、纏住它的翅膀」衡其一邊開火,一邊沖董澤貴等人叫道。
董澤貴等人幾乎是同時甩出了手中的纜繩。但沒有一個人的纜繩能夠甩到那怪物的身上,或者纏住它的身體,幾乎全落了空。
而那怪物飛行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幾乎就在眾人的頭頂上不停地盤桓飛旋,不僅翅膀搧得ji烈,那爪子也不斷地抓向眾人,慌得眾人忙不迭地地躲閃著它的爪子,開槍和拋射出纜繩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忽然衡其感到頭上被一個什麼物體給砸中了,只覺得又濕又粘,還有一股噁心的臭味。他不用猜也知道這是什麼,喉嚨里頓時湧上了一股胃水,差一點就嘔了出來。但被他拚命忍住了。
他沖著空中的怪物大叫一聲道:「你還會拉屎撒niao啊爺爺今天一定要幹了你」
說話間,又有一坨「屎彈」向他飛了過來,正打在他的左臉頰上,那屎末差點都濺到了他的嘴巴里。
龍運鵬叫道:「臭子別張大著嘴巴只顧說話,心它把屎拉到你的嘴巴里」
「你胡說」衡其禁不住張口罵了一聲。然而他才一張口,右邊臉頰靠近嘴巴的地方又挨了一顆「屎彈」,那「屎彈」少說也有一顆ji蛋那麼大,打在臉上雖然不疼,但那質量少說也有五六十克,擴散開來就是一大團「屎粑粑」。這玩意的味也勝過了任何大便或者狗屎,臭得衡其幾乎窒息了過去。
他吸取了教訓,不敢再大張著嘴巴吆喝了。而其他的人也幾乎同樣挨了「屎彈」的攻擊,每個人幾乎都被一顆「屎彈」打中了腦門或者臉頰,就連兩位美女都不例外。
最後還是農民奮不顧身地迎著「屎彈」的攻擊,甩出纜繩纏住了怪物的雙腿,降低了它的動作幅度。董澤貴等人的纜繩也終於能夠順利地甩出,分別纏住了怪物的翅膀和身體的其他部位。衡其等人槍里的子彈也終於打進了怪物的身體里……
一陣槍過後,怪物笨重的身軀「啪嗒」倒在了平台上,它的心肝肺什麼的已經全部被打爛,估計是活不成了。但它的眼睛仍圓睜著,死死地盯著眾人,那一股暴戾之光仍然令人不寒而慄
「好了,現在不用管這個傢伙了,咱們趕快把可司他們救出來吧。」農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臭汗說道。
二十多分鐘后,楊浩和黃跑跑被從柱子間的縫隙里救了出來,兩人都快被縫隙擠扁了,不過還算好,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大礙。
此刻眾人也都累趴下了,便提議宿營,楊浩道:「那就宿營吧。」
由於眾人的背包都放在內羨宮門之外,而內羨門已經無故關閉了,眾人沒法去拿帳蓬等物,只好宿營在「1天」里。其實在這幽深的地下世界里,什麼時候能見到真正的天,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農民道:「我們就在這根銅柱子附近宿營吧,晚飯就吃一點乾糧算了,等會兒我們再到下面去抬一些銅車馬來當掩體。」
眾人除了背著一個大背包,實際上每人還帶著一個挎包,挎包里有急救藥品和一點點乾糧以及飲用水。這種飲用水是被壓縮成了固體狀裝在一個束在腰間的帶子里,再加上這裡的溫度本來就很低,因此更加被凍成了堅冰。
不過眾人身上都帶著一個的加溫器,想要喝多少水,就將帶子加熱多少,等帶子里的冰融化成水后,就可以喝了。
當下眾人喝了水,吃了一點乾糧,然後便去抬銅車馬。
楊浩也要下去時,卻被衡其拉住了:「可司你和黃跑跑還有兩位女士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就由我們去抬銅車馬吧。」
楊浩確實也沒有了什麼力氣,便同意了衡其的意見。
衡其等人便到台階下面去抬銅車馬——眾人一共抬了八架銅車馬上來,然後堆碼到一塊,圍成了一個面積十來平米、高約一米五左右的四方形掩體,眾人便在掩體里半倚半躺著休息。
農民道:「衡其,咱們兩個分一下工,我站上半夜的崗,你站下半夜的崗。」
衡其點頭道:「我同意。」
楊浩道:「一次兩個人站崗吧,這樣也好互相照應一些。」
農民點頭道:「那好,龍拐和我站上半夜的崗,猴子和衡其站下半夜的崗。」
龍運鵬和謝可都沒有表示什麼反對意見,於是就這樣實行了。
當下眾人全部睡著了,只剩下站崗的兩個人坐在掩體的外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而掩體里,按照順時針的順序,依效是楊浩、冬香、阿姍、李良、董澤貴、黃跑跑、大頭、衡其、謝可和朱鳳練。農民和龍運鵬則坐在外面站崗。
楊浩其實還睡不著,他偷眼看了一下眾人,只見冬香和阿姍緊挨在一起,已經出了輕微的鼾聲,兩人的胸脯也有節律地一起一伏,看樣子是睡著了。看著她們兩個熟睡的樣子,楊浩忽然感到一陣心痛。因為她們兩個又讓他聯想到了周虹和龍芸……
虹虹、芸芸,你們到底在哪裡?你們知不知道我想你們?
楊浩在心裡低低嘆息了一聲,只覺得無限的惆悵和惘然……
「呼隆隆」董澤貴的鼾聲則象打雷,但他的「雷聲」卻實在已經無法將疲勞了的人們震醒,相反倒起到了很好的催眠作用。
而黃跑跑的嘴裡則時不時地出一陣奇怪的「格格」聲。
這「格格」聲雖然輕微,但在這種幽靜的地方聽起來卻有一種讓人起ji皮疙瘩的寒意
因為這種聲音就叫做「磨牙」磨牙是一種生理疾病,許多人都有過這種現象,其實也不足為怪。但是黃跑跑此刻的「磨牙」卻有點不合時宜,因為它帶給人的不僅僅是影響睡眠的噪音,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恐怖的感覺,讓人聯想到某種食揉動物正在向人們逼近……
楊浩正想將黃跑跑搖醒,勸告他不要磨牙,睡在他旁邊的大頭已經驚恐地坐了起來,狠狠地給了他一拳道:「死跑跑,你別磨牙好不好?」
「是呀,黃跑跑,你的磨牙聲確實有點令人討厭」朱鳳練也睜開眼睛說道。
黃跑跑一賭氣道:「我坐到外面去,你們聽不見我磨牙了,這種可以了吧」說著站起身,跨出了銅車馬,來到了外面,挨著農民他們坐了下來。
農民看了他一眼道:「怎麼?黃跑跑也出來放哨了?」
黃跑跑嘆息一聲道:「他們說我磨牙……」
農民道:「磨牙當然不是什麼好事啊,它一是說明你的身體有疾病,你必須要及時治療,二一個,你的磨牙聲會影響到別人的睡眠……」
「他已經睡著了。」龍運鵬輕聲提醒道。
農民仔細一看,果見黃跑跑的腦袋已經不聽使喚地耷拉了下去,這確實是已經睡著了的表現。當下笑了笑,也沒再去撩拔他說話。
為了節省能源,眾人把所有的手電筒都熄了,僅僅借著四方平台下面的人虞膏燈的亮光來照明。由於這周圍沒有什麼人虞膏燈,因此這個平台上顯得異常的昏暗。
龍運鵬打了一個哈欠道:「真困啊,我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農民道:「你要睡就睡一會兒吧。」
龍運鵬點點頭道:「那你替我看一下,一會兒我替你看。」
農民應道:「沒問題。」
龍運鵬便靠著銅車馬真的打起了瞌睡。
農民坐了一會,也覺得有點疲倦了,不由自言自語道:「我也真想困呀,要是有人能替我一下就好了。」
他本來是自言自語,但黃跑跑竟然又聽見了他的話,頓時又醒了過來,將眼睛一睜道:「你睡吧,我替你」
農民嚇了一跳道:「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你怎麼又說話了?」
黃跑跑笑道:「剛剛睡了一會兒,現在又清醒了。」
「那你就替我一會兒啊,只要十分鐘」
「沒問題,你就算要我替半個時都沒有事」黃跑跑拍著胸脯道。
農民笑了笑道:「十分鐘就夠了好了,你睜大眼睛看著啊,我要睡了。」
黃跑跑應道:「沒事,你睡吧」
農民哪裡敢真睡?當下眯縫眼睛,一邊提著神,一邊想憩一會兒。但沒想到他這一眯縫,還真的就睡過去了。整個1營地里就只剩下了黃跑跑一個清醒的人。
黃跑跑開頭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他甚至還有一種自豪感。因為同上次來秦陵時相比,這裡還能看得見光亮,不象上次那樣完全是一片漆黑。只要看得見光亮,人的心裡就會有一種踏實感。因此當農民等人睡去后,黃跑跑並沒有覺得有怎樣的孤寂感。
他悶坐了一會兒,忽然感到有點niao急,忙站了起來,走向平台的邊緣……
當他解完后,打算返回到農民等人身邊時,忽然冷不丁瞥見一個高大的yin影罩在了自己身上。他抬起頭一看,頓時駭了一跳,只見面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個古代帝王模樣的人
其實黃跑跑也不認識這人是帝王還是平民百姓,只不過見他的頭上戴著一塊奇怪的平板,平板的前後都垂著珠子似的東西,這平板他在人書上見過,知道是古代皇帝戴的帽子其實叫冕冠,另外這人的神態也完全和老百姓不一樣,帶著一股很濃重的煞氣和威嚴,特別是那眼神,更是犀利得可以殺人
黃跑跑駭得全身的毛都一根根豎起,身上連打了十幾個冷顫,那腿肚子更是一直沒停止過抖動……
當下他從喉嚨里駭出沙啞的一聲道:「你……你是誰?」
那帝王似乎冷哼了一聲,然後「倏」地張開袍袖向黃跑跑的臉上一拂,黃跑跑「啊」地一聲慘叫昏倒了過去……
「黃跑跑,你醒醒,黃跑跑」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跑跑忽然被一陣喊聲給驚醒了。他睜開眼睛一看,只見自己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腦袋上方圍了一圈人頭。他心中又是一驚,差點又要駭叫起來。不過當他看清這一圈人頭裡沒有剛才那個可怕的帝王模樣的人時,方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才喃喃道:「我……我怎麼會躺在地上?」
衡其道:「你剛才鬼喊鬼叫地大叫了一聲,我們跑出來看時,你就躺在地上」
「黃跑跑,到底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慘叫?」眾人七嘴八舌地問道。
黃跑跑嘆息了一聲,臉上仍有一股懼意:「我剛才看見了一個鬼……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嗎?」
農民嗤道:「你這傢伙,叫你給我們看一會兒,你就疑神疑鬼我問你,你跑到外邊去幹什麼?」
「我……我只是去解。」黃跑跑嚅嚅道。
眾人都嘆息道:「你這傢伙真是懶人屎niao多」
「你去撒泡niao就見到鬼了?」龍運鵬問道。
「真的,不騙你們」
「我看你剛才肯定是睡著了,做了一個惡夢吧?」朱鳳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