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疑神疑鬼
第二百七十二章疑神疑鬼
楊浩卻向黃跑跑伸出了大拇指:「黃跑跑,看來你是我們的福將這個定理又被驗證了。」
眾人心中也都如打翻了五味瓶,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無論是誰,面對著黃跑跑這樣一個人必定會頭疼。黃跑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英雄還是狗熊?說是狗熊,那是一點也不過分。說是英雄吧,好象也說得過去,不過,他這樣的英雄,撞大運的成分卻居多數。也許人都是由這樣的矛盾體組合而成的吧?
但不管怎樣,他這一次確確實實又當了英雄,而且挽救了眾人的性命。古語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他這一次挽救了大家的性命,無論之前犯了怎樣的過錯,也應該都能抵消得過了。
也許人都是由這樣的矛盾體組合而成的吧?
「可司,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唐軍噓吁道。
楊浩道:「我也不明白……我只是憑著一種本能在快要墜下深淵的時候鬆開了那截纜繩,撲到了這邊的懸崖上,也是不幸中的萬幸,我不知怎麼就抓在了一處凸起的石棱上,這才將身體掛在了上面。如果我抓到的是光滑的部分,那我現在也同樣到深淵底下去了。」
農民道:「好了,危機已經渡過了,我們趕快撤出去吧,衡其、龍拐和老神他們都已經撤到了山洞口,在那裡等著我們呢。」
楊浩點頭道:「不錯,我們撤吧,這次任務應該算是完成了,我現在還有一魂一魄沒有找回來,找回來這一魂一魄,我們就可以去救被困在異界的唐老師他們了。」
兩天以後,眾人已經回到了雙塔鎮的養豬場公司基地大院。
由於楊浩流失的那一魂一魄暫時還沒有確定具體的方位,因此眾人決定放幾天假,休息休息。
楊浩的體質雖然比以前增強了一些,但是仍然需要仔細調養。因此他每日只是在室內閉關打坐、調勻內息。而唐軍、農民等人則幫助蝦皮安裝一台神秘的機器,也是整天關在實驗室里閉門不出。
最空閑的當然就數衡其、謝可、大頭、龍運鵬、朱鳳練、黃跑跑、李壽生、鍾美生這些人了。
這一天,眾人來到鄰近的a市閑逛。a市是座大城市,雖然比不上北京、上海、廣州等一線城市,卻也是座地級市,也有上百萬人口,在內地也算是相當繁華的了。
眾人入住了一家帝王大酒店,著實揮霍了好幾天。然而這一天衡其卻對眾人說道:「我們還是把房退了吧,去租間便宜一點的旅社。」
大頭不解道:「為什麼要退房啊,我們好容易過了幾天『資本主義』的生活,都還沒享受夠呢。」
衡其道:「我也想啊,可是咱們現在出現『財政赤字』了,想揮霍也揮霍不起了,你們還是降低一點要求吧。」
「咱們的經費不是很充足嗎?怎麼就出現『財政赤字』了?」龍運鵬也奇怪道。
「經費是還很充足,可那是公用的,不是給咱們吃喝揮霍的,這一次來逛a市,我們都是掏的私人的腰包,我想大家也都不是什麼大款,還是量力而為,就別在這裡打腫臉充胖子了吧?」衡其嚴肅道。
謝可嘆氣道:「既然如此,那就退了吧。唉,要能找到什麼外水就好了。」
朱鳳練道:「上次那條黃金怪物,身上的鱗片一定都是黃金,咱們只要刮到那麼幾片就都大財了」
「那咱們再去那個地方找那條黃金怪物好不好?」大頭拾掇道。
「別想了那條黃金怪物已經墜下了深淵,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就算還活著,咱們能斗得過它嗎?就算能斗得過它,可咱們能下到深淵下面去嗎?」衡其否定了大頭的提議。
「聽說a市北郊有座紅石崖,崖上鑿有石窟,陳列有南唐時期的佛像八百尊,號稱『八百羅漢』,咱們去欣賞一下如何?」黃跑跑忽然提議道。
衡其道:「當然可以,不過得把房退了。」
於是眾人便退了房,找到一家和平旅社住了下來,然後便打的去北郊紅石崖。紅石崖離市區不過二十多里,車行十多分鐘便到了。
眾人看這紅石崖原來是座落在一條大河邊,這條大河叫渾水江,河面寬約五百多米,河水渾濁,堪比黃河紅石崖就在渾水河的北岸,高約七十多米,崖壁上鑿出了八百多個石窟,那八百羅漢就座落在這些石窟里。
只見遊人如潮、觀者如雲。眾人也混在人群中邊走邊欣賞。
雖然是黃跑跑提議來欣賞欣賞石窟的,但他本人卻心不在焉,一雙眼睛老是往那些石像上瞄啊瞄,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衡其是很善於察顏觀色的,他從黃跑跑異樣的舉動中似乎悟到了什麼,忙提醒道:「黃跑跑,你是不是想打這些石像的主意?偷盜文物可是犯法的」
黃跑跑一擤鼻子道:「我老黃哪有這麼大的膽子啊?」
「那你瞄啊瞄的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
「你最好什麼也別干不然讓你壞了咱們特遣隊的名聲,我們絕不會饒你」
受到衡其的警告后,黃跑跑的心涼了半截。他果真想偷盜一個石像頭,拿到文物市場上去賣了,換些錢來用。上次在那座石洞里他就後悔,為什麼沒有那條黃金怪物身上的鱗甲刮下來幾片呢?
此刻受到衡其的警告,他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再加上這裡的看管也比較嚴,他更是無隙下手。
龍運鵬和朱鳳練也看出了黃跑跑的心思,兩人便想捉弄一下黃跑跑。當下兩人悄悄對黃跑跑道:「黃跑跑,我們指給你一個財的地方,就在那邊有一個石窟,窟里有一尊石像,無人看管,你可以去把它抱出來,我們給你打掩護就是了。」
黃跑跑將信將疑道:「真的嗎?」
龍運鵬道:「當然是真的,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去抱出來了。你要是敢抱出來,我們保證從此以後不再叫你黃跑跑,而要叫你黃英雄、黃大哥」
黃跑跑心動道:「在哪裡?」
龍運鵬道:「在最右邊的那座石窟里,沒人看守,也沒有遊人。咱們兄弟倆在這裡給你放哨,卡住遊人,你動作要快一點」
黃跑跑果真惡向膽邊生,趁衡其不注意,立刻撒腿向右邊的石窟趕了過去……
跑到那裡一看,原來那裡已經是石窟的最邊緣,前面已經沒有任何的石像了。只見最邊緣處有一個石窟,只有半米多高,裡面供著一尊白鬍子老頭像,而不是羅漢。這白鬍子老頭還拿著一支拐杖,眼睛眯縫,似笑非笑。
黃跑跑雖然覺得這尊石像了點、矮了點,不過也有優勢,那就是輕便。不象那些石像,都有一人多高,要搬走整尊石像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有搬掉石像的頭,或者拗下一條胳膊什麼的。但那樣的話弄得殘缺不全,自然沒有偷一個完整的石像有意義。
因此當黃跑跑見到這尊石像時,不禁有些喜出望外。他四下看看沒人,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個帆布袋子往石像上面一罩,然後抱起石像便竄出了石窟,撒腿便往旁邊的山上奔去。
由於他太慌張,一腳踩鬆了岸邊的岩石,頓時一個趔趄摔了下去,「咕咚」一聲掉進了河裡。當他最終被龍運鵬和朱鳳練撈起來的時候,已經被淹了個半死。然而他顧不得喘口氣,急急地哀求龍運鵬和朱鳳練道:「我的袋子還在水裡,麻煩你們幫我撈起來。」
龍運鵬知道他裝有石像的袋子掉進了水裡,他也想看看黃跑跑到底偷了一個什麼東西,於是他又「撲通」跳下水去,幫黃跑跑撈起了他的袋子。
然而當黃跑跑看到龍運鵬遞過來的又空又癟的袋子時,不由困惑道:「這……這是我的袋子嗎?」
龍運鵬道:「這怎麼不是你的袋子?你難道連自己的袋子也不認得了么?」
黃跑跑搖搖頭道:「當然認得……不過,為什麼時候么空癟呢?拉鏈是不是開了?」
龍運鵬道:「拉鏈沒開。」
「那……那怎麼……」
「好了,你自己打開看看吧。」龍運鵬道。
這時,衡其等人尚在另一邊欣賞石窟,並沒有到這邊來,因而竟不知道這邊生了什麼情況,自然也不清楚黃跑跑竟然做了賊,而且還做賊心虛掉到了河裡。
黃跑跑悄悄問道:「衡其他們還沒過來吧。」
「沒有——你快點打開看看吧,等衡其來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龍運鵬不耐煩道。
黃跑跑忙拉開了拉鏈,將手伸到袋子里……
然而他摸出來的卻是一把泥漿他不由目瞪口呆道:「怎麼會這樣?石像怎麼變成了泥巴?」
朱鳳練忽然笑道:「哈哈,那神像就是用陶土燒制的,當然就是泥巴了」
「陶土燒制的?這怎麼可能?」黃跑跑驚訝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了眼眶。
「土地公公的像,不是陶土燒制的還是什麼?」朱鳳練差點大笑了起來。
「什麼?我偷的只是土地公公的像?你們兩個耍我」黃跑跑終於恍然大悟。
「土地公公」的像其實只是平常的村民燒制的,而且年代也不遠,最重要的是,它只是一種私人的現象,並不算石窟的文物,因此它實際上也是一點價值也沒有
「誰知道你這傢伙這麼背時?我們還指望你把這尊『土地公公像』拿到文物市場上去賣呢,現在倒好,不但你老子成了落湯雞,『土地公公』也成了過河的泥菩薩」龍運鵬嗤道。
朱鳳練笑道:「原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是這樣來的啊」
這時,衡其等人終於趕了過來,衡其高聲喝道:「你們三個怎麼回事?黃跑跑為什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龍運鵬道:「黃跑跑偷了一尊泥菩薩,由於做賊心虛,結果掉到了河裡,泥菩薩也散了架,成了泥粉了。」
「黃跑跑,你也實在是太不象話了,回去再收拾你」衡其以為龍運鵬只是戲謔之語,因此也並沒有想到其他的事情,只是虛張聲勢地吆喝了幾句。
鍾美生插話道:「黃跑跑,土地公公是不能隨便被調戲的,你現在壞了他的金身,他會驅使水鬼來找你算帳,你要心點」
龍運鵬笑道:「美國佬,你就不要嚇唬黃跑跑了,他已經是驚弓之鳥了呢」
眾人嘻鬧了一番,準備打道回府。
當眾人離開河岸的時候,黃跑跑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突然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原來河面上似乎浮起了一尊巨大的塑像,但等到他揉揉眼睛想要確認一下時,那塑像卻又消失了。黃跑跑心裡雖然有點忐忑不安,但同時也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當下也不以為意,隨同著眾人一起離開了。
為了省錢,眾人回程的時候沒有打的,就擠了公交車。此時天色已近黃昏,這一路公交車上似乎沒有多少乘客,因此每人都找到了一個位子。黃跑跑更是一人獨佔了兩個位子。他坐在靠窗戶邊的位子上,閉著眼睛,心裡一陣陣的惆悵。他本以為會盜得一個石像,去一筆財,沒想到石像沒盜著,反而被龍運鵬他們捉弄了一番。他只能唉聲嘆氣,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車子的顛簸和搖晃也使得他昏昏欲睡。忽然他感覺到自己右邊的衣服濕漉漉的,好象有誰坐在了他的身邊——他的濕衣服已經換成乾的了。那種濕冷的感覺一下浸透到了他的肌膚里,他悚然一驚,急忙往右邊看去……
然而右邊的座位仍然好好地空著,什麼人也沒有。黃跑跑正感到困惑,手掌也下意識地摸到了右邊的座墊這一摸頓時使得他又是驟然一驚原來他竟摸了一手的水他右邊的衣服也果然全是水,象是剛才有一個濕漉漉的東西挨著他坐過了一樣
他實在是有些糊塗了,這座位上的水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水又是從哪裡來的?
黃跑跑想起了鍾美生說過的話:「黃跑跑,土地公公是不能隨便被調戲的,你現在壞了他的金身,他會驅使水鬼來找你算帳,你要心點」他再聯想到離開河岸時看見的浮出水面的塑像,他的心裡頓時毛了起來,一種不安的感覺涌遍了全身。
心內的驚恐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用拳頭敲打著前座的衡其道:「衡其,不得了了,有水鬼跟著我」
衡其回頭盯了他一眼道:「黃跑跑,你別無事生非好不好?有水鬼?有你個大頭鬼」
「衡其,是真的,真的有水鬼,不信你看我這裡……」黃跑跑幾乎起了哭腔。
衡其氣惱道:「黃跑跑,你要不要臉?這是公共場所」
黃跑跑無奈,只得哀求坐在他後座的龍運鵬道:「龍拐,咱們換換座位吧……」
龍運鵬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得答應同他換了座位。龍運鵬的屁股剛一坐下去,便條件反射似地跳了起來:「哎呀,怎麼這麼濕?是不是黃跑跑的尿?」
謝可、大頭都鬨笑道:「黃跑跑,你實在是不得了了」
眾人都把這當成了一個笑話,沒有人去想一想深層次的原因。
這天晚上,黃跑跑心事重重,早早地上床睡了覺。這一次他們一共住了三個房間,衡其、謝可、大頭住了一個房間,龍運鵬、朱鳳練和曾國文住了一間,李壽生、黃跑跑和鍾美生「菜鳥三人組」住了一間。
單說黃跑跑,此刻他睡在靠著窗戶左側的床鋪上,李壽生睡在他的對面,鍾美生睡在了靠門的一張床上。此刻天色尚早,鍾美生被龍運鵬他們叫去打撲克,因此房間里只有李壽生和黃跑跑兩個人。
李壽生守著一台舊式彩電正在觀看電視節目,而黃跑跑則已經躺在了床上。此時才作月的天氣,尚是屬於夏天,房間里的溫度也有將近三十一二度。然而黃跑跑卻只覺得渾身冷,胳膊上甚至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李壽生不明白他的狀況,要將風扇對著他吹。黃跑跑一沾到冷氣立刻跳了起來道:「麻子你搞什麼鬼?別把風扇對著我吹」
李壽生道:「我都渾身冒汗呢,你怎麼不熱啊?」
「不熱我都還冷呢」黃跑跑說著,還拉開了一床棉被蓋在身上,並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
李壽生大吃一驚道:「黃跑跑,你是不是有病啊,這麼大熱的天還捂床棉被?」
黃跑跑在棉被裡答道:「你才有病呢」
李壽生搖搖頭,又去看他的電視。看了一會,他實在忍不住上前揭開了黃跑跑的棉被道:「黃跑跑,你就別神經了,這麼大熱的天捂床棉被會熱出病來的」
黃跑跑一把奪過棉被又捂在了身上:「我要是不捂,才真的會得病呢」
李壽生無法,只得由他去了。
午夜過後,鍾美生也回來了,見了黃跑跑的怪樣,不由大感驚訝道:「黃跑跑怎麼了,幹嘛蓋著一床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