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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敵又臨

  第二百三十六章大敵又臨


  楊浩旋風般地衝上山坡,來到上半夜他和周虹所呆的地方。那裡景物依舊,但周虹卻蹤跡全無。楊浩禁不住對著茫茫夜空大喊:「虹虹,虹虹,你回答我,你在哪裡?」


  然而回答他的也只有他自己的回聲。楊浩記起了周虹之前在這裡對他說過的話,腦子裡頓時嗡嗡作響:「難道虹虹真的要離開我了?她要上哪裡去?她是不是不想再見到我了?虹虹,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離開我?」


  「楊大哥,這件事也許就是周虹妹子的宿命,是人力無法改變的。」向秋玲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楊浩身邊,輕聲對他說道。


  「宿命?秋玲你到底在說什麼?虹虹怎麼會有這樣的宿命?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楊浩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嚷了起來。


  「楊大哥,你冷靜點,你知道這次我們為什麼同阿麗絲凡娜達成了協議嗎?是因為虹虹妹子向她作了承諾。」


  「虹虹向阿麗絲凡娜作了承諾?作了什麼承諾?這麼重要的事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如果告訴了你,你一定會阻止她的,我們也就不可能取得現在的和平和安寧。」


  「我不要什麼狗屁的和平和安寧,我只要虹虹回到我的身邊來」楊浩的唾沫幾乎都噴濺到了向秋玲的臉上。


  但向秋玲的臉色依舊顯得很平靜:「楊大哥,你還記得這次出征前虹虹妹子對你的態度突然發生了變化嗎?這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宿命是不可抗拒的,必須要用愛情來犧牲的。能夠為愛作出犧牲,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楊大哥你應該為虹虹妹子感到高興和驕傲才是,而不應該如此沮喪和悲傷。」


  「秋玲,你是化外之人,你怎麼能理解我們凡人的痛苦?在你們看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什麼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空洞的,所以你們不會感到悲傷。而我和你們卻不一樣,我想愛就愛、想恨就恨,絕不會虛偽做作地掩飾自己虹虹不告而別,我怎麼會感到高興和驕傲?我現在只想哭,打死我也裝不出一副笑臉來」楊浩盡情地發泄著自己的情緒,似乎完全忘記了在他面前的是誰。要知道他在向秋玲面前也是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的,總是溫柔又溫柔,就象呵護自己前世的情人。但現在為了周虹,他什麼也顧不得了。


  但向秋玲卻一點也不介意楊浩的態度,她仍是用平靜的語氣對楊浩道:「楊大哥,你太糾結了。當然,現在要讓你做到象我們這樣,那也確實是強人所難。你和虹虹妹子這一生註定了要經歷無數的波折、無數的生生死死、分分合合。當然了,因果輪循,時刻都在變化之中,你和周虹妹子若果真三生石上刻有姻緣之命,那麼苦盡甘來、再度重逢之時也是有的。但在這個時刻到來之前,你一定要修身養性,切切不可操之過急。」


  「你說我和虹虹還有再相見的時候?那會是什麼時候?」楊浩的神色忽然為之一振。


  向秋玲茫然地搖搖頭道:「此乃天機,我亦未知。楊大哥,我還是那句話,一切皆有定數,切切不可操之過急。」


  楊浩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幾近瘋狂的他終於安靜了下來,在向秋玲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捱下了山崗……


  再說劉大俠,雖然長得象個屠夫,其實也和黃跑跑一樣是天下最膽小之人。而今天晚上他又特別能吃,幾乎吃了一斤多「五爪豬」肉,此刻心裡正在犯疑,心想自己吃了這麼多「人肉」,閻王爺會不會來找他算賬?

  他一個人睡在養豬場公司大院最偏僻的一棟房子里。這是棟平房,在養豬場公司主樓的後面,僅有三間房,背後就是墳山。而劉大俠便住了最左邊的一間,其餘兩間住了李壽生和段建明。


  劉大俠因為心裡忐忑不安,在床上轉展反側了大半夜都睡不著,捱到了凌晨…多鐘的時候,他忽然內急,便出來解手。他們住的這棟平房沒有衛生間,解手還得走到旁邊的公廁去。公廁緊靠著圍牆,而圍牆外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墳包,因此劉大俠等人晚上一般是不解手的,但現在吃多了,沒有辦法,必須得立即解決。


  劉大俠只得披衣出了房,來到公廁。公廁里本來是有燈的,但偏偏今天晚上燈泡燒了,劉大俠等人也沒有及時將燈泡換掉,因此整個公廁里便是漆黑一片。劉大俠看了一眼漆黑的、陰森森的公廁,心裡忽然覺得有點發毛。於是他決定偷一下懶,就在外面解決算了。他便走到了一棵樹蔭下,蹲在了一個小土坑的旁邊……


  正當他拉得解氣時,忽然感覺到身後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回頭一看,只見一雙碧綠的眼睛正在黑暗中兇狠地盯著他。其實這是錢老2養的一條大黃狗,是用來看家護院的,不過這狗不怎麼愛叫,就喜歡貪吃,而且特別喜歡吃便便。它聞到了屎臭立刻便在劉大俠的屁股後邊飽食了起來,它的狗腦袋無意間蹭了劉大俠的屁股一下,而狗的眼睛在晚上也確實會反射綠色的螢光。


  但就是這樣一條吃屎的狗,卻將劉大俠嚇慌了神,慌忙提著褲子往宿舍里跑去。在快要到門口的時候,真正的怪事出現了,只見房門外的走廊里分明站著一個人影,劉大俠看不起他的臉,還以為是李壽生或者段建明。然而當他走到那人面前的時候,那人卻蹲下了下去,接著「倏忽」一下便不見了。


  剛才本已經被狗嚇得不輕,經了這一嚇后,劉大俠繃緊的神經完全崩潰了,整個後院都聽見了他歇斯底里的叫嚷聲:「矮玀子、矮玀子……快亮燈啊,有矮玀子……」


  「劉大俠怎麼了?」李壽生、段建明率先從房間里沖了出來,接著住在前院的人也都跑來了,沒來的人也都拉亮了電燈。


  人人都喝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只見劉大俠彷彿不認得人了一樣,依舊在那裡手舞足蹈地狂喊:「矮玀子、矮玀子……」整個人都象瘋了一樣。


  吳聲地詢問舒文道:「矮玀子是什麼?」


  舒文答道:「是傳說中的一種鬼,這種鬼是最常見的鬼,它們幾乎能夠出沒於任何場所,當看見了人的時候,它就會蹲下去,變得很矮,然後就消失不見了。看來劉大俠一定是撞見矮玀子了。」


  旁邊聽見了舒文解釋的幾個人嗤道:「扯蛋吧?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


  「劉大俠如果不是遇見了什麼東西,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舒文沉思道。


  「劉大俠看來是被陰人附身了,必須要對他進行破除一下」老神也叫道。


  眾人問道:「怎麼破除呀?」


  「要弄點黑狗血,再弄點婦女的月經……」


  「那就把錢老2的那隻大黃狗給殺了」謝可叫道。


  「黃狗不行,一定要是黑狗」老神糾正道。


  「這黑燈瞎火的,上哪去找什麼黑狗?」眾人紛紛問道。


  「沒有黑狗,有婦女的月經也行。」


  「老神,你別出餿主意啊,什麼黑狗血,什麼婦女的月經?你又想在這裡妖言惑眾?」唐軍走了過來,嚴肅地批評老神道。


  老神道:「我沒說什麼啊,你們既然不相信土法,那就相信『科學』吧。」


  唐軍道:「當然要相信科學」


  然而這時劉大俠還在那裡瘋狂地舞蹈,身上還帶著一股屎臭味,眾人都不敢近身。忽然有一個人揮舞著一根大木棒沖了過來,照準劉大俠的腦袋上「格崩」就是一棒子。


  眾人一看,原來是黃跑跑。唐軍嚴厲地喝斥道:「黃跑跑,你怎麼打人?」


  「不把他打昏,我們怎麼救他?」黃跑跑振振有詞道。


  然而劉大俠挨了他一棒子,不但沒有昏過去,反而更加狂性大發。只見他怒吼一聲,一把奪過了黃跑跑手中的棒子,高呼著「打鬼」,在人群中左橫右掃,直打得眾人屁滾尿流,農民、老神、色農、趙俊傑、劉存明、錢老2等人全部被打倒在地,唐軍也被一棒子打在眉梢骨上,打破了皮膚,鮮血流了一臉眉梢骨附近的皮膚是最薄的,一打就破,而且有比較豐富的毛細血管,血出的比較多,看起來很嚇人,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事。


  眾女生們也一片尖叫道:「他已經發瘋了,快把他抓起來啊,不能讓他再打人了」


  「怎麼回事?」蝦皮和楊浩也趕來了。


  唐軍捂著眉梢骨上前報告了經過。楊浩因為還沉浸在周虹不告而別的傷痛中,因而處理這件事情便由蝦皮出面。蝦皮推了推金絲眼鏡,喝斥道:「真是豈有此理,快把劉大俠的棍子繳了,不許他再打人」


  眾人哭喪著臉道:「不行呀,誰靠近他他打誰」


  「那是誰給了他棍子的?」蝦皮光火道。


  「是黃跑跑,黃跑跑本意是想把他打昏,沒成想不但沒將他打昏,反而連棍子都被他奪去了……」


  「黃跑跑,怎麼每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事都有你的份?」蝦皮沖著黃跑跑高聲吆喝道。


  「蝦皮你小點聲,不然又要把嘴巴氣歪了。」蝦皮的馬子鄧莉連忙小聲勸道。


  蝦皮高聲道:「那只是意外而已,哪有一說話就會將嘴巴弄歪的道理?」


  這時,劉大俠舞弄著棍子來到了蝦皮的面前,沖蝦皮吆喝一聲道:「嘟你是魔鬼太上老君叫我打鬼」說著掄起棍子便砸向蝦皮的額頭。蝦皮一向頤指氣使慣了的,當下也不知道迴避一下,反而指著劉大俠色厲內荏地吆喝道:「老劉,把你手中的棍子放下」


  「你是魔鬼,太上老君叫我打鬼」劉大俠咆哮一聲,手中的棍子閃電般地橫掃了過來。蝦皮慌忙往後急仰,那棍子直擦著他的鼻子尖掃了過去,雖然沒打中他,卻將他的眼鏡給帶到了地上。


  蝦皮慌忙四下尋找眼鏡:「我的眼鏡呢?我的眼鏡呢?」


  「就在你腳下」他的馬子鄧莉急沖他喝道。


  「啊?」蝦皮吃了一驚,慌忙往後一退,不料「啪嗒」一聲正踩在一個物體上,傳來了玻璃脆裂的聲音。蝦皮一下臉色慘白,明白同上次一樣,又被自己踩碎了。


  「別動」鄧莉一下竄了過來,從他的前面撿起了一個物件,正是他的眼鏡。而被他踩碎的則是一個西藥瓶子。


  這時,劉大俠揮舞著大棒仍在那裡見人就打,所有的人都慌忙退出了院外,院子里只剩下了劉大俠一個人。


  眾人站在走廊上急得大眼望小眼道:「你們快想辦法呀」


  老神這時又發話了:「對於被邪祟上身的人,除了我說的辦法,是沒有其他的辦法的。」


  蝦皮急怒攻心道:「好、好,你去找你的黑狗血,找你的髒東西」


  「黑狗血和婦女的月經來了」龍運鵬和朱鳳練忽然吆喝著來到了眾人的面前,將一個塑料小桶遞給老神。老神往塑料小桶里一看,果然腥臭難聞,象是鮮血和月經之類的東西,他連忙問道:「這是真的黑狗血和婦女的月經?你們上哪弄的?」


  龍運鵬嘿嘿笑道:「我女朋友這兩天正來例假,剛好可以廢物利用上了,至於黑狗血,這個你就不要問了。」


  老神將信將疑,最終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當下來到二樓陽台上,將小桶里的髒東西照準劉大俠的腦袋潑了下去……


  髒東西準確地潑到了劉大俠的頭上,粘乎乎的液體順著他的髮際直往下面流淌,有的還順著他的衣領流進了他的前胸和後背……


  劉大俠一下安靜了下來,象根木樁子一樣呆立在了那裡。


  舒文伸出大拇指向老神稱讚道:「唉呀,還是老神的辦法行」


  大頭則傻乎乎地問道:「老神,他身上的邪祟是不是被驅走了?」


  老神盯著劉大俠看了看道:「應該是被驅走了,這玩意可是立竿見影的。」


  唐軍道:「好了,那就派個人,去把他手裡的木棍奪下來吧。」


  「黃跑跑是始作俑者者,俗話說『解鈴還需系鈴人』,這活計還得黃跑跑去干」謝可叫道。


  「是啊、是啊,黃跑跑快去把劉大俠的木棍繳了」眾人紛紛催促道。


  黃跑跑伸頭往樓下看了一眼道:「劉大俠真的沒有危險了嗎?」


  「如果不及時對他進行治療的話,那肯定是有危險的。」舒文道。


  「不是呀,我是問他還會不會打人?」黃跑跑見舒文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辯白道。


  「這又冰又涼、又腥又臭、又噁心又骯髒的黑狗血加婦女的月經淋在頭上,他這會兒應該安靜下來了。」龍運鵬道。


  「你去吧,他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了,不會打人了。」老神也看著他說道。


  黃跑跑便嘀咕著走下了樓梯:「唉,這要是被瘋子打了,都沒地方報帳的……」


  「黃跑跑,你要是被打了也是活該呀,誰叫你給他棒子的?」眾人在上面笑道。


  黃跑跑不理會眾人的嘲笑,戰戰兢兢地來到了劉大俠的面前,想從他的手裡把木棒拿過去。但劉大俠就象狗咬住了骨頭一樣怎麼也不鬆手。兩人便各抓著木頭的一端展開了一場拉鋸戰。


  僵持了約莫幾分鐘,劉大俠忽然又狂性大作,高舉起大棒,望著黃跑跑的腦袋上重重地劈下……


  「黃跑跑小心哪」眾人的心一齊懸到了嗓子眼。


  「呯」一聲槍響,劉大俠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他手中的大棒也無力地順著黃跑跑的臉皮滑落在地……


  眾人驚回頭,卻見唐金花提著一支中口徑的手槍趕來了,手槍的槍口還冒著一縷輕煙。眾人大吃一驚道:「唐老師,你把劉大俠擊斃了?」


  唐金花搖頭道:「只是麻醉彈。你們是怎麼搞的,為什麼鬧成了這樣?」


  唐軍便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金花嗤道:「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要再提起,你們都聽著,我們又有任務了,大家趕快到練功房去,按照過去我們排演的兩個陣法再次組成兩個法陣,準備對抗敵人的入侵」


  「怎麼又有敵人入侵了?」眾人都驚問道。


  「阿麗絲凡娜雖然和我們簽訂了和平協定,但是奧斯巴魯赫提行星還有一位教主般的人物,他才是『黑暗之源』的源頭他便是阿麗絲凡娜的叔父牙里斯班達魯」


  「牙里斯班達魯?他想要幹什麼?」眾人都吃驚道。


  「他和一小撮死硬分子被奧斯巴魯赫提行星的主事人達斯納普安休驅逐出了星球,到達了一顆名叫『寒星』的星球,他準備對地球發動大規模的報復行動,在他們的操縱下,有一個巨大的暗物質正通過星際之門即將進入地球軌道。如果這個暗物質和地球相撞的話,那也就是地球的末日因此我們必須要趕在這個暗物質和地球相撞之前將它摧毀時間已經不多了,最多還有十個小時,暗物質就將到達地球。大家趕快去準備一下吧」唐金花心急火燎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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