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三章 危機四伏
第二百十三章危機四伏
半個小時后,王顯平向衡其講述著現場勘查的情況:「可以這樣設想,陳漢奸最先離開了黃、李二人,他離開的原因則很有可能是去方便。當陳漢奸正在方便的時候,就遭遇到了不測。於是他發出了一聲喊叫。李、黃二人聽到這聲喊叫,一定引起了警覺,於是他們撥出了槍,打算去看個究竟。而李壽生走到陳漢奸發出喊聲的地方時,陳漢奸已經遇害了,他的鮮血染得地面一片濕滑。李壽生踩著陳漢奸的鮮血摔了一跤,不慎碰動了扳機,於是那顆子彈剛好要了他的命……」
「那黃跑跑又是怎樣瘋了的呢?」衡其問道。
「當他發現了李壽生中彈后,就已經嚇得不輕了,再見到了陳漢奸的屍身,他自然就更加崩潰了。於是他就擰著陳漢奸的首級,做出了那些瘋狂的舉動……」
「不錯……咱們去看看黃跑跑吧。」衡其默然道。
雖然他很鄙夷黃跑跑這樣的人,但想到他畢竟是自己的同伴,而且這一次又是他自己要帶上黃跑跑的,所以說出了這些事情也不能全怨黃跑跑。
對於李壽生的死,他實在是有點哭不得也笑不得。竟然自己將自己幹掉了,這種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事他也是第一次碰上。除了扼腕嘆息,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王顯平、老神等人也都只覺得毛骨悚然,感嘆命運真是不可捉摸。李壽生的持槍方式應該說也沒有大錯。在那種情況下,讓槍支處於待擊髮狀態也完全是情有可原。最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會踩著陳漢奸的鮮血滑一跤。這一跤摔下去,自然而然就碰動了扳機……
衡其搔了搔頭皮,忽然叫道:「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擅自打開保險」
老神道:「這個命令恐怕不妥。萬一發生了什麼迫在眉睫的危險的事情,難道還等著你來下令才許開槍嗎?那時只怕黃瓜菜都涼了。」
王顯平也贊同老神的說法:「是啊一遭遇到了不測的事件,再等到你來下令,那就太遲了自古將在外、君令就有所不受……」
衡其頭大道:「可是不這樣,又怎麼避免李壽生這樣的事件發生?」
老神道:「唯一的辦法,只有讓大家多加小心了。不過我們這裡除了黃、李、陳他們哥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外,其他的人都還是比較小心謹慎的。」
衡其點頭道:「不錯。不過還有一個人我也是不大放心的。」
「誰?」王顯平和老神一齊問道。
「農民。」衡其從牙齒縫裡迸出了兩個字。
王顯平倒還沒什麼感覺,老神卻頗有體會道:「不錯呀,農民看似穩重,其實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得很」
衡其在心裡暗笑一聲,心想你老神和農民比起來也是半斤八兩。剛才抱住陳獻忠的人頭時嚇成那個鬼樣,還好意思說別人?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黃跑跑躺著的地方。只見黃跑跑仍然躺在那裡,但是已經睜開了眼睛。在這之前,他已經被姜如蘭等人女生治療過了,並給他注射了鎮靜劑。此刻他象個傻瓜一般地躺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衡其已經從姜如蘭那裡得知黃跑跑其實並無大礙,只要心緒調整過來后就會恢復,並不是真瘋。此刻衡其蹲了下去,看著黃跑跑道:「跑跑,你好點了沒有?」
黃跑跑傻楞楞地看著衡其,不發出任何言語。
衡其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老小子你到底好了沒有?好沒好你多少也放個屁啊」
老神搖搖頭道:「看樣子他已經嚇成了痴獃。」
衡其嗤道:「又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怎麼會嚇成痴獃?黃跑跑,你別裝成這白痴樣子了好不好?」
「白吃?我不白吃,我給你錢。」黃跑跑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著衡其說道。
衡其嘆息了一聲,伸出手想拉他起來:「夠了,你別再裝了,趕快回到斑毹里去休息吧。」
沒想到黃跑跑卻忽然一把拽住了衡其的胳膊,將衡其拽得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地上,然後黃跑跑就齜出滿嘴的利牙向衡其的后脖子根上咬了下去……
「危險」老神一聲牛吼,擎出撬棒,狠狠地一棒敲了下去,直敲得一顆腦袋「梆梆」響。他正自以為得計時,卻聽見王顯平驚呼道:「哎呀,你把臭小子衡其打暈了」
老神定睛一看,可不是?他這一撬棒正砸在衡其的頂瓜皮上,衡其當即被砸暈了過去。
不過黃跑跑也受到他的干擾,沒有咬到衡其的后脖子上,使得衡其免去了一劫。但是老神的撬棒尖卻又被黃跑跑死死咬住,怎麼拽也拽不脫了。
「黃跑跑你快鬆開嘴你再不鬆開,我就打爛你的狗頭」老神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嚎叫道。
「怎麼回事?」在附近擔任警戒的謝可、朱鳳練和大頭屁滾尿流地趕了過來。
老神望著他們大叫道:「黃跑跑發狂了,你們快點把他弄開」
謝可便要去掰黃跑跑的嘴巴。沒想到黃跑跑就象狗咬住了骨頭一樣,怎麼也不肯松嘴。
王顯平搖頭道:「他這個樣子不象是裝的,很可能是中招了?」
老神不解道:「他中了什麼招?」
「是啊,他中了什麼招?」謝可等人也問道。
王顯平不答,卻繞到了黃跑跑的背後。當他看清了黃跑跑背後的狀況后,不再說什麼,舉起手槍瞄準黃跑跑的腦袋魯勾動了扳機:「呯——」
「不要啊」一聲尖厲的呼喊傳入了他的耳中,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推了一下,他的槍便也就打偏了,擦著黃跑跑左臉頰飛了過去。
黃跑跑也似乎被震耳欲聾的槍聲給震懾住了,忽然吐掉嘴裡的撬棒尖,以極快的速度逃進了黑暗中……
王顯平再看推開了他胳膊的人,原來是高偉珍。
「你為什麼要朝黃跑跑開槍?」問話的卻是謝可。
「是啊,你為什麼要朝黃跑跑開槍?」朱鳳練也驚問道。
王顯平嘆息了一聲道:「他已經不是黃跑跑了——我剛才看見了他背上的傷口,他已經受到了感染,成了喪屍了……」
「他已經成了喪屍了?你怎麼這麼肯定?」謝可等人直驚得毛骨悚然。
老神卻贊同道:「顯平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先把衡其抬到斑毹裡面去治療一下吧。」
姜如蘭則瞪著老神道:「衡其是你打暈的嗎?」
老神點點頭,露出了尷尬的神色道:「是的,打偏了一點點,不知怎麼撬棒就落到了衡其的頭上?」
「你就不會看準了再打嗎?你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黃跑跑他們有什麼區別?」姜如蘭不依不饒地罵道。看來老神打傷了衡其,她的確心疼得很。
王顯平連忙打回場道:「『嫂子』息怒,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老神也是無心之過,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老神如果不及時出手,衡其就有可能會被黃跑跑咬到,那樣後果將嚴重得多」
「那他要打也應該打黃跑跑啊,怎麼打衡其?」姜如蘭嗤道。
「黃跑跑就該打是不是?阿蘭你也要講點理」高偉珍此刻也有點不服氣了。
王顯平急得直搓手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咱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一是搶救衡其,二是去把黃跑跑追回來猴子和大頭跟我去追黃跑跑,其餘的人把衡其抬進斑毹里去搶救」
老神道:「那你們快去把黃跑跑追回來吧,不過你既然說他已經變成了喪屍,恐怕是追不回來了。」
「老神你胡說」高偉珍痛罵道。
王顯平道:「老神你就閉嘴吧,別再風言風語了猴子、大頭,咱們走」
王顯平說完,和謝可、大頭向著黃跑跑逃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老神高叫道:「你們小心點」叫完后,他搖搖頭,對其餘的人說道:「好了,咱們把衡其先抬進斑毹里去吧。」
由於斑毹頭部的艙門仍然無法打開,大家進出斑毹仍然是要通過斑毹的肛門——雖然這裡已經被扒寬到了一個直徑約一米的大洞,但是要進出這裡,所有的人仍然只能採取「爬行」的姿勢。
因此進出這裡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老神和朱鳳練在外面推,幾個女孩子則先進入到裡面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衡其拉了進去。
實際上從肛門到裡面的艙室還有兩三米長的一段距離,就象一截粗大的管子,雖然不算很長,但畢竟太狹窄,因此每個人進出這裡時都很費了一番功夫,何況還要拖曳傷員?
卻說農民、龍拐和色農三人正在滿頭大汗地修理著斑毹,但仍是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正在屁滾尿流的當兒,老神等人又將受傷的衡其弄了進來。農民困惑道:「臭小子怎麼昏過去了?出什麼事了?」
老神便將外面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農民駭得毛骨悚然道:「什麼?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那咱們到底是來到什麼鬼地方了?斑毹壞了,咱們和大本營又失去了聯繫,而這裡又損兵折將,這實在是亂成一鍋粥了」
「衡其現在受傷了,咱們還是把代組長選出來吧,要不然群龍無首,麻煩可就大了。」色農叫道。
「咱們這些烏合之眾是一群蛇還差不多,還群龍?」朱鳳練哂笑道。
老神道:「咱們這群人裡邊小王很有魄力,可惜他現在外面尋找黃跑跑去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因此代組長只有從咱們這幾個人裡邊選一個了,用一句俗話說,就是矮子裡面挑高子。當然,我這個矮子是不算在內的,你們不要選我」
農民嗤笑道:「老神,我知道你的官癮很大,你這樣說不過是以退為進而已,你的心裡打著什麼如意算盤我是清楚得很」
「你先別把話說得這麼死,我告訴你,我要是有這個心思,天打五雷轟……」
「老神,別亂髮誓,小心應驗」朱鳳練連忙提醒道。
農民道:「他要是怕應驗,就不是這副德性他發的誓連三歲小孩的話都抵不上言而無信、華而不實、言之鑿鑿、空洞無物……」
「農民,我今天把話擱在這裡,我就不當這個代組長,你怎麼著?」老神有點氣急敗壞道。
「老神,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龍運鵬和朱鳳練連忙勸解道。
農民道:「好,這是老神自己說的,今天在這裡的各位都是見證那麼老神就算是退出了,候選人只剩下了咱們幾個。你們看該選誰?」
姜如蘭道:「農民,這裡你最大,你就當了這個代組長吧,別選來選去了,免得傷了和氣。」
高偉珍也嗤道:「就是,為個代組長都爭成這樣,那要是當個更大點的官,還不打爛了腦袋啊?」
夏紅道:「就是你們的德性真讓人鄙視」
龍運鵬、朱鳳練也順水推舟道:「那就農民當了吧,我們知道你的官癮大得很。」
農民臉皮一沉,拉得象頭驢:「說啥呢?這芝麻大的官,我就那麼在意?何況這裡還有一位候選人呢,你們不要忽略了他」農民說完,將腦袋扭向了色農。
他本以為色農會謙虛地說:「這個代組長你當了算了,就別拉扯上我了。」
沒想到色農竟然一點也不謙虛,當下正色道:「農民,咱們倆的名字里都帶著一個『農』字,你是正兒八經的『農民』,而我是個『色農』,所以我和你是半斤對八兩,不分上下因此我要和你鬥上一斗,勝出者方可當這個代組長」
農民氣得差點噎住:「色……色農,你怎麼這樣講話呢?你也太不謙虛了不行,就沖咱們倆的名字里都帶著一個『農』字,你就得讓著我」
色農道:「當仁不讓」
「那好,你劃出道兒來吧」農民的驢臉又拉長成了馬臉。
「很簡單,掰手腕無論輸贏都是你當」色農卻嘿嘿一笑道。
「什麼、什麼?無論輸贏都是我當?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農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原來色農之所以和農民較勁,只不過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至於當不當組長,他真的無所謂。
「既然無論輸贏都是我當,那還掰什麼手腕?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農民嗤道。
色農嚴肅道:「那不一樣你如果不和我掰,那我就一定要和你爭一爭,絕不讓組長就這樣輕易落到你的手裡」
農民簡直有點哭笑不得:「唉,真拿你沒辦法……掰就掰吧。」
再說王顯平帶著謝可和大頭循著黃跑跑逃竄的方向追去。追出了十來米后,王顯平突然突然揮手止住了謝可和大頭,同時戴上夜視鏡,仔細地觀察起四周來。
「有什麼情況?」謝可緊張地輕聲問道。
王顯平道:「我感覺到這裡有很濃的殺氣」
大頭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道:「既然黃跑跑已經成了喪屍,我們就不要追了吧?」
王顯平道:「不,他只是成了喪屍病毒攜帶者,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喪屍,如果找到他,打了解僵針,還是有救的。」
「噌、噌、噌」附近忽然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響,象是某種生物的腳步聲。
王顯平輕聲提醒道:「把防護盾都打開,注意能量的衰減,要讓防護盾始終處於打開狀態,咱們很可能將有一場惡戰了……」
謝可和大頭不敢怠慢,急忙都打開了防護盾,同時緊張地觀察著四周……
「後面」王顯平突然疾喝一聲,手中的突擊步槍噴出了火舌,「噠噠噠……」
隨著他的槍響,一隻約成年老狗大的生物從黑暗中翻倒了出來,跌在了他們面前的地上。這生物的頭象狗,但皮膚卻象奶牛,有很多花白的斑點,一條將近一米長的大舌頭拖在口腔外面,說不出的猙獰和噁心。
王顯平將夜視鏡摘了下來,擰亮戰術槍燈看了一眼這東西,只見它身上的斑點不是象奶牛那樣的黑白花,而是黑紅花即它的皮膚底色是紅色的,但那些斑點卻是黑色的。紅、黑兩種顏色在一起的反差很大,非常的刺眼。而那怪物拖在口腔外的大舌頭竟然是墨綠色的活象蛇膽汁同時還發出一股濃濃的腥味。這股腥味差點令三人同時嘔吐了起來
王顯平低聲道:「從它皮膚的顏色可以看出,這旨一條深度病變的喪屍狗,它的牙齒估計一口就能將人的腦袋咬下來陳獻忠一定就是這樣遇害的」
謝可道:「陳漢奸也真是託大,為什麼就不開防護盾呢?」
大頭道:「我看他不是託大,而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處在什麼樣的地方」
「又來了,不要說話」王顯平低吼一聲,手中的槍口又噴出了火舌。
「左邊也有一隻」謝可低呼一聲,抓起槍也開了火,「噠噠噠……」
與此同時,大頭也將從右邊撲到的一隻喪屍幹掉了。
「啊」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斑毹的身體背後凌空撲了過來,還發出一種怪異的駭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