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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吵鬧鬼-1

  第四十八章吵鬧鬼-1

  只見石頭房子裡面的土已經象噴泉那樣向四周激射開來。更駭人的是,隨著激射的泥土,一口黑森森的棺材也拱出了地面,接著筆直地豎起,然後是「啪啦啪啦」的棺材板壁響……


  眾人睜眼看時,棺材的四塊板壁已經四散而飛,一具散著腐朽氣息的屍體從棺材里走了出來。


  「殭屍!快打!」舒文駭然一聲怪叫,手中的衝鋒槍噴出了一串串火舌……


  「噠噠噠噠……」


  「打!打!」吳小文、劉大俠、江勇也舉槍猛烈開火。


  「噠噠噠噠……」一時間子彈橫飛,槍口噴出的火焰如撕碎黑夜的閃電,子彈殼掉在眾人的腳下「叮叮噹噹」如一串串風鈴在搖響,子彈打在屍體身上啾啾崩出一個個**……


  然而那屍體卻絲毫不畏槍彈,反而一步一扭地向眾人奔了過來……


  「呯!呯!」幸得田小兵及時瞄準那屍體的左右兩個膝彎各開了一槍,那屍體「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呯!」田小兵的第三聲槍響也同時響起,那屍體的顱骨頓時被貫穿了個大洞,身子僵直地側倒在地不動彈了。


  確信了那屍體不會動了之後,眾人才敢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


  劉大俠搔了搔花崗岩腦袋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具屍體怎麼會從這墳里爆出來?」


  李壽生也心有餘悸道:「是啊,可憐咱們在這座墳上還趴了這麼久,不知道這墳里就埋著一個鬼啊!」


  舒文也拿眼睛看著田小兵道:「小兵,看來你分析得不對呀,這具殭屍沒有被咬過,而是自己冒出來的。」


  田小兵皺著眉頭。仔細地檢查著那屍體。當他看到了屍體的脖子后,心裡便有了數。他用手指著屍體脖子上兩個筷子頭大的小洞道:「這具屍體已經被咬過了。」


  「被咬過了?這怎麼可能/它可是被埋在這墳里,又還用棺材裝著,咱們也是一直呆在這裡,沒看到有人刨墳,更沒有看到它被咬啊!」眾人都驚訝道。


  田小兵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那墓坑裡,打量著墓坑內部的情況。


  一般的墓穴都是一個長方形的土槽,離地面約有一米多深,剛好能夠放得下一具棺材,然後再蓋上浮土,便成了一座墳。這座墳被爆開后,雖然浮土成環形向四周灑落,將四周弄得會是泥巴,但墓坑的形狀基本上還算完整。田小兵蹲在墓坑邊上看了一會,又跳到了坑裡,用手拔拉著那些泥塊。


  終於,他在墓坑左側的坑壁上現了一個碗口大的小洞,洞口踩著幾個細小的腳印,甚至洞口處的土裡也瀰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是怎麼回事?」吳小文一邊給他打著手電筒,一邊在坑沿上問道。


  「是土撥鼠。」田小兵答道。


  「土撥鼠?你是說,它是被土撥鼠咬的?」吳小文吃驚道。


  「是的,土撥鼠咬了它。土撥鼠在這之前一定又被屍母咬了。」田小兵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你現在擔心的是,土撥鼠還會從地下打洞進入別的墓穴去咬其他的屍體?一旦這些屍體被咬過之後,就會極大地擴大殭屍的數量?」吳小文問道。


  「是的……現在看來,情況已經失控了。」田小兵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樂觀的估計。


  「那,還有什麼補救的辦法?」舒文問道。


  「唯一的辦法仍然是找到屍母!」田小兵堅定道。


  「可是。屍母在哪裡呢?」舒文和吳小文都在搔著自己的花崗岩腦袋。


  劉大俠道:「你們就別搔自己的花崗岩腦袋了,你們老是在說『師母』、『師母』,它要真是我們的『師母』,我一定給它跪下磕頭!」


  田小兵想了想道:「看來只有主動出擊了!舒文,你回去和蝦皮聯繫一下,讓蝦皮火帶人來增援,最好帶上槍來!我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屍母,不然,等到天亮后又難尋它的蹤跡。」


  吳小文道:「李麻子也和舒文去吧,兩個人好照應一點。」


  舒文道:「我一個人去是能行的……」


  「你就別裝硬鼻子了,我看見你的腿都在抖呢!你和麻子快去吧,我們還等著你們來增援呢!」吳小文嗤道。


  舒文只得帶著李壽生離開了亂葬崗,向山下的公路走去。


  舒文等人走後,吳小文讓大家都警惕一點,打起精神來。因為不知什麼時候可能又會有子屍出來。


  田小兵道:「我們還是回到石頭房子里去吧,石頭房子里易守難攻,只須防備一面就可以了。」


  吳小文點頭道:「好吧。」


  於是幾個人又走回到了石頭房子里。


  這時,石頭房子里和石頭房子的門口各橫亘著一具屍體。雖然這屍體對眾人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但這麼兩具屍體擺在這裡,仍然讓人覺得不是滋味。吳小文道:「大家都動手,把這兩具屍體扔遠點。」


  眾人便一齊動手。先將房子門口的屍體扔到了一邊,再將房子裡面的屍體也拖了出去,扔到了幾座墳包之間。


  拖完了這兩具屍體,眾人也都出了一身臭汗。


  劉大俠搖晃著花崗岩腦袋道:「好了,總算不用看著那麼噁心的兩具屍體了。」


  江勇道:「舒文和麻子一走,我感到我們的力量更孤單了。希望他們能夠早點帶著生力軍來。」


  田小兵沉默著,似乎在回憶著有沒有落下什麼事情沒做。然而他腦子裡似乎象剛剛掉了線又重新開機的電腦,楞是想不出還落下了什麼事情沒有做。


  劉大俠走到石頭房子的最裡邊道:「我要找個地方躺一躺……」


  話剛落音,他忽然駭得跳了起來,大驚道:「有鬼、有鬼啊!」


  只見從泥土裡竟然又拱出了一具屍體,那屍體張開雙臂,直向劉大俠撲了過來。


  「我x,還沒完沒了了!」江勇抓起衝鋒槍便要掃射。


  「別開槍,是黃跑跑!」田小兵一把推開了江勇的槍口。


  從土裡爬起來的「屍體」果然是黃跑跑。黃跑跑一邊抖著頭上的泥土,一邊哇哇大叫,整個人已經徹底歇斯底里。


  「黃跑跑,別歇斯底里了,快醒醒!」舒文想上前去拍黃跑跑的腦袋。沒想到黃跑跑一張口,「啊嗚」便向他的手上咬了過來。舒文嚇了一大跳,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咬住這個!」田小兵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往前一捅,黃跑跑果然一口咬在了木棍頭上,同時用力一奪,將木棍奪了過去。


  但他咬住了木棍之後卻也沒有再往撲,似乎如一隻狗咬住了肉骨頭一般安靜了下來,只把腦袋在那裡晃來晃去。


  眾人看見這情景,既感到駭然,又感到忍俊不禁,實在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


  田小兵讓眾人都退後。然後才解釋道:「黃跑跑之前受的刺激仍然在產生作用,現在他就象一個正在夢遊中的人,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覺。」


  吳小文道:「他的這種狀態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刺激他大腦皮層的電波消失后,他的癥狀就會結束了,這個過程不會太長,只有幾秒鐘,看。」田小兵往前一指。


  眾人伸長了腦袋往前看去,只見黃跑跑的腦袋果然停止了亂晃,眼睛也睜開了,同時用手將含在嘴裡的木棍拔了出來,然後將視線掃到了眾人身上,腦子裡一片渾沌,似乎剛做了一場大夢醒來。良久,他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我……我這是在哪裡?你們……都……都那樣看著我幹什麼?」


  舒文道:「黃跑跑,你的腦子清醒了沒有?」


  黃跑跑點了點頭道:「當然清醒了。」


  「那你還記不得記得剛才生了什麼事?」江勇問道。


  「剛才?我記得好象劉大俠一個勁地在**我,我就火了,和他打了起來,後面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你被打暈了,然後被埋在了這土裡……」舒文把剛才生的事對黃跑跑說了一遍。


  黃跑跑晃了晃花崗岩腦袋,尷尬一笑道:「我有這樣誇張嗎?」


  「怎麼沒有?你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有多嚇人,張著個癩蛤蟆大嘴巴要吃人呢,舒文的手都差點被你咬了,還算小兵機靈。遞了一根棍子讓你咬,要不然舒文的手就被你咬廢了!」江勇道。


  黃跑跑看了看手裡的棍子,略有所悟道:「是這樣啊?怪不得我嘴裡怎麼咬著一根棍子呢……咦,這根棍子怎麼回事,這麼臟?還糊著彩紙?」


  「哎呀,那是撐了花圈的!」舒文驚訝道。


  「啊?」黃跑跑嚇了一大跳,象扔掉一顆燙手的火炭一樣將棍子給扔掉了。


  「哈哈……」劉大俠、江勇、吳小文、田小兵、色農一齊大笑了起來。


  夜正長。


  楊浩和唐金花坐在蒙古包前的草地上,仰望著星空,忘情地交談著。


  唐金花忽然說道:「可司,今天晚上這麼美好的夜色,錯過了就太可惜了。我用馬頭琴給你彈一曲《敖包相會》吧。」


  楊浩微笑道:「你還會彈馬頭琴?」


  唐金花眉毛一揚道:「那當然。」說著走進蒙古包,拿出馬頭琴,彈奏了起來。一邊彈一邊還輕輕吟唱: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喲


  為什麼旁邊沒有雲彩


  我等待著美麗的姑娘喲

  你為什麼還不到來喲

  「好呀,彈得好,唱得也好,後面的我唱了吧。」楊浩笑道。只聽他頓了頓嗓子,也唱了起來:

  如果沒有天上的雨水呀

  海棠花兒不會自己開


  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喲

  你心上的人兒就會跑過來喲

  楊浩唱完了這幾句歌詞,忽然一拍花崗岩腦袋道:「不對呀,後面的是女的唱的,我應該唱前面的呀。」


  唐金花微笑道:「傻樣!你唱後面的就唱不得了?人家演戲的還有反串的角色呢。」


  「反串?那多丟人?我不幹!」


  「那好,你唱前面的,我唱後面的,這樣行了吧?」


  楊浩點頭道:「行。」當下展開歌喉又唱了起來。


  然而他才唱了一句,唐金花的伴奏卻停了,並且他聽見唐金花在噫呀了一聲。


  楊浩吃了一驚道:「怎麼了?是不是弦斷了?那可不吉利喲!」


  「不是弦斷了。」唐金花的臉頰有一點嫣紅。


  「那是什麼?」


  「是這兩根弦挨得太緊了,彈不出音來了。」唐金花說著,將那兩根粘在一起的弦指給楊浩看。楊浩瞪大了眼睛道:「這兩根弦怎麼會粘在一起呢?我來拔拔看。」當下伸手猛地一拔。然而那兩根弦竟然象焊在了一起一樣無論他怎樣拔,都分不開了。


  他正在吃驚時,那兩根弦忽然鬆開了,接著和其他的幾根弦自動地彈奏了起來,彈出了一串極詭異的音符。


  楊浩和唐金花都目瞪口呆,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楞了半晌,楊浩看著唐金花道:「你這琴弦難道還有自動演奏的功能嗎?」


  唐金花搖頭道:「沒有——這又不是電子琴,哪有自動演奏的功能?」


  「難道是我剛才用力過猛,拉動了琴弦,它們和其他的幾根弦產生了共鳴,自動奏出了這麼幾個音符?」


  「剛才奏出的這幾個音符不是雜亂無章的,倒象是莫扎特的小夜曲……」唐金花疑惑道。


  「那可就是真是怪事了,要不你這把馬頭琴還真是個寶貝,自己會彈奏樂曲呢。」楊浩笑道。


  「不,不是這樣的……」唐金花盯著馬頭琴,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彷彿正在看一個怪物。


  忽然她轉過身,沖著後面叫道:「是誰?你是誰?」


  楊浩吃驚道:「怎麼了,誰在後面?」


  後面便是他們的蒙古包。這裡只有他們這一個蒙古包,方圓數里內都沒有其他的蒙古包。也就是說,方圓數里內都沒有別的人家。


  唐金花喃喃道:「我好象聽見有人在嘻嘻地笑……」


  「有誰在嘻嘻地笑啊?唐老師。我看你是累了,進帳蓬休息吧。」


  唐金花搖搖頭,肅然道:「我不是累的,我真的聽到了笑聲……還有剛才的馬頭琴,為什麼會自動彈奏,你明白嗎?」


  楊浩頭大道:「我不明白……你總不會告訴我說是出『鬼』了吧?」


  唐金花默然無言。她拿起馬頭琴,凝視了半晌,終於點頭道:「好吧,就算是我的錯覺,我們進帳蓬歇息吧。」


  她和楊浩搭建的這個蒙古包說白了其實就是一頂帳蓬,只不過採用了圓形的蒙古包的樣式,裡面的容積很少,只有一張氈毯,中間還掛了個布帘子隔開。


  唐金花走進了布帘子的左邊,楊浩走進了右邊。帳蓬的一側開著一盞明亮的防水燈,給整個帳蓬裡帶來了光明。布帘子很厚。兩個人隔著布帘子互相都看不見對方。


  楊浩打了個呵欠道:「哎呀,真的想睡了,你這氈毯怎麼這麼舒服?」


  「那當然了,你就美滋滋地睡一覺吧,明天我們就去接虹虹,然後就坐火車南下。」唐金花在布帘子的另一邊答道。


  兩個人都鑽入了被窩,打算睡覺了。


  就在這時,那道布帘子突然被掀開了,楊浩的視線恰好落在了唐金花的身上。只見她剛剛脫去了外衣,只穿著一條xiong罩,白皙如玉的肌膚赫然暴露在楊浩眼前。


  楊、唐二人都大吃了一驚,一齊出驚呼道:「哎呀,怎麼……」


  話音未落,更出格的一件事情生了。


  只見唐金花的xiong罩象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用力扯了一下一樣,一下子從她的**上滑了下來,兩團小山丘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楊浩眼前。楊浩的眼光拉直,整個人都看得呆了。


  「不要看呀,討厭……」唐金花幾乎歇斯底里地喊叫起來,臉頰羞臊得如同被開火燙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楊浩呆了半晌似乎才反應過來,慌忙拉過被子蓋住了眼睛,同時大叫道:「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沒看見……」


  「看都看見了,我又沒怪你。」唐金花一邊重新穿好了衣服,一邊輕聲嘆息道。


  楊浩聽到唐金花這樣說,心下稍安,也將腦袋從被窩裡露了出來,異常驚訝道:「帳蓬裡面又沒有風,布帘子怎麼會無緣無故掀起來?還有你的衣服……」


  「看來真的有點邪了。」唐金花不安地看著帳蓬四周道。


  「邪?為什麼邪啊?」楊浩不明白唐金花為什麼這樣說?要知道唐金花也從不相信虛無縹緲的邪神鬼怪的。


  「我覺得,剛才的事情同馬頭琴弦自動彈奏曲子可能有什麼內在的聯繫……」唐金花的神色依然很不安。


  楊浩則試圖用「科學」去解釋這件事情:「我看這可能是所謂的『離奇神動現象』有關,『離奇神動現象』,在西方也叫做『吵鬧鬼』現象——自出現的物體移動、出聲音和其他的不明現象。」


  「『吵鬧鬼』?」唐金花瞪大了不解的眼睛。


  楊浩娓娓而談道:「有一種現象,比如說,一架無人彈奏的鋼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居然會自動出美妙的鋼琴聲,那上下跳動的琴鍵,像是有個隱形人在彈奏似的,居室里的傢具自動移動,門外有人敲門而打開門卻無人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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