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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殭屍疑團-5

  第四十四章殭屍疑團-5

  火把的光亮驅散了黑暗。也照亮了一張張驚恐不安的臉。


  「哎呀,農民摔到地上去了!」色農的聲音也同時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吳小文忙將火把往地面上照去。這一照不打緊,頓時把他嚇了個魂飛天外!

  只見一個眼睛散著綠螢螢光芒的、毛乎乎的身影正在拖拽著農民的身體,已經拖到了排水溝邊。


  「好象是只野狗!」江勇驚呼一聲。


  「打!打狗!」吳小文、劉大俠、李壽生、黃跑跑一齊狐假虎威地喊叫起來,又是跺腳又是拍手,將車廂擋板拍得「嘭嘭」響。


  田小兵卻不喊,而是解下皮帶掄在手裡從車廂上一躍而下,直向那黑影追去。


  那黑影終於扔下農民逃之夭夭。田小兵一面去攙扶農民,一面衝車廂上面的人叫道:「你們快下來幫忙啊!」


  吳小文、舒文、色農、劉大俠、江勇等人攀著車廂擋板躍下地來,奔到排水溝邊,和田小兵一起攙扶起農民。只見農民雙目緊閉,不知是死是活?


  吳小文先將農民的腦袋囫圇著摸了一遍,看有沒有摔破了或者扎了窟窿,覺他的腦袋還是好好的,也有沒有摸到粘乎乎的液體,因此也確認了他並沒有摔出血或者腦漿,當下鬆了一口氣道:「好了,腦袋沒摔破,就表示他不要緊,死不了。」


  舒文道:「還是先將他抬到車上去再說吧。」


  眾人便扯手的扯手、扯腳的扯腳,象抬死豬一樣將農民抬到了車上。


  這時。舒文記起了一件事情,問道:「剛才我們好象聽見蝦皮驚叫了一聲,怎麼沒見他的人影?」


  吳小文摸了摸花崗岩腦袋,驚叫一聲道:「哎呀,蝦皮還在駕駛室里,咱們快去看看!」


  幾個人屁滾尿流地又跳下車廂,奔到駕駛室旁,透過車窗玻璃往裡面看去……


  只見蝦皮象條蝦米一樣地蜷縮在座位上,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但眼睛卻緊閉著,顯然已經嚇昏了過去。


  「快把他弄出來搶救!」舒文心急火燎地叫道。


  田小兵等人拉開車門,將蝦皮給攙了起來,讓他靠穩在座位上,以便能順暢地呼吸。


  劉大俠道:「蝦皮肯定是被剛才那條野狗嚇昏過去的。」


  吳小文則搖搖頭道:「還『總書記』呢,也太不禁嚇了吧?」


  色農為蝦皮辯解道:「在當時的情況下,蝦皮哪裡清楚那只是一隻野狗啊,他肯定以為是『夜叉鬼』之類的東西。」


  江勇道:「真奇怪,這隻野狗為什麼要來拖農民的身體呢?狗不是只吃屎嗎,難道也要吃肉?」


  「那要看是什麼狗?如果是吃肉的狗,或者已經變成了『殭屍』的狗,那肯定是要吃肉的。」吳小文答道。


  「什麼意思?難道剛才那隻狗……」江勇只覺得后脖子根里就點涼。


  「很明顯,今天晚上的狗叫聲,還有剛才來到這裡的這隻狗,特別這一切生之前的那聲特別凄慘的狗叫聲,都預示著今天晚上一定會生什麼事情!」吳小文目光嚴峻道。


  此刻,呆在車下和駕駛室里的是吳、舒、江、色農、劉大俠、田小兵等人,黃跑跑和李壽生是呆在了車廂上面。另外昏迷不醒的農民也躺在車廂板上。


  吳小文等人正在議論紛紛,忽聽車廂上面又傳來了一聲怪異的駭叫,是黃跑跑的聲音:「快來人啊,農民要吃人了!」


  吳小文等人只聽黃跑跑的聲音喊得格外的凄慘恐怖,絕不象在作戲,當下不由都吃了一驚,一齊往車廂上面看去……


  只聽見「撲通、撲通」兩聲悶響,是黃跑跑和李壽生不顧命地跳了下來。兩人的臉都駭得了綠。


  再往車廂上一看,只見農民的身影正在上面搖搖晃晃,喉嚨里出一陣陣的嘶嚎,那嘶嚎聲就象一頭了狂的野獸!


  他想要撲下車來,但被車廂擋板擋住了,他沒法下來,只能一下撲到這邊、一下又撲到那邊,同時將車廂擋板搖晃得「噼哩啪啦」響。


  眾人一個個都心驚肉跳道:「農民這是幹啥了,是不是患了精神病?」


  吳小文一拍腦袋道:「哎呀,壞事了,剛才我檢查農民的腦袋的時候,現他脖子上有兩個淺淺的牙印子,我也不當回事,只以為是剛才野狗拖動他時不經意帶出的痕迹。現在想起來不對勁,農民一定是被那野狗給傳染了——就算牙印子咬得淺,甚至沒有咬出血,可病毒同樣能夠通過皮膚表面迅滲透進血液里,並影響到他的大腦……」


  舒文道:「你想說什麼?你認為他得了狂犬病?」


  吳小文道:「如果他只是得了狂犬病那還好辦一點,天亮后隨便找家診所,給他注射一劑狂犬疫苗就好了。就怕他得的不是狂犬病,那就麻煩了……」


  「不是狂犬病是什麼病?」舒文問道。


  「屍毒!」吳小文從牙齒縫裡透出兩個令人從背脊上直涼到心裡的字!


  「什麼屍毒?」舒文隱隱約約想到了一點,卻還要明知故問道。


  「就是色農的外太婆身上帶著的殭屍啊!我敢肯定,色農的外太婆從這裡逃走後一定是先咬了那隻狗,然後那隻染了毒的狗又來咬了農民……」吳小文道。


  劉大俠往車上望了一眼,心驚肉跳道:「這麼說,農民也變成了殭屍了?」


  「變成殭屍倒還不至於,但他染了毒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怎麼辦?」劉大俠、江勇等人已經快魂不附體了。


  「他現在在車上,下不來,因此對咱們還沒有多少威脅,咱們只要不靠近他,就不會被他咬著。」吳小文道。


  「咱們現在呆在地上總不是個辦法,這地上實在是太不安全了,萬一那隻殭屍狗又回來了,咱們該怎麼辦?」江勇疑問道。


  「是啊,呆在這地上實在是太恐怖了。」劉大俠的牙齒也一個勁地在打顫。


  舒文道:「沒辦法了,只有想個法子將農民擊昏,咱們再呆到車上去。」


  「可是,農民這個樣子,誰敢靠近他、捋他的虎鬚啊?」劉大俠道。


  「是啊,這就象叫老鼠給貓掛鈴鐺,誰敢去掛?」


  「我有辦法!」田小兵提著一條活動扳手走了過來道。


  眾人道:「你有什麼辦法?」


  田小兵道:「我需要兩個膽大的人去把一側的車廂擋板放下來,你們誰敢去?」


  劉大俠和江勇一齊搖頭道:「我們的膽子小得很呢。這事讓……讓別人去吧。」


  此時,黃跑跑和李壽生仍然驚魂未定,叫他們去放擋板肯定也是不現實的。吳小文和舒文對望了一眼道:「看來只有咱們硬著頭皮上了……」


  「我給你們『保駕護航』!」色農操起一條大木棍顫抖著說道。


  吳小文和舒文兩個人戰戰兢兢走到車廂旁邊,伸手去放那車廂擋板……


  農民聽到了動靜,立即撲了過來,嚎叫著要來撕咬吳小文和舒文。他先撲到了舒文的那邊。舒文雖然駭得毛骨悚然,臉上卻掛著不自然的笑容道:「農民,我是老舒呀,你連我都認不得了么?你磨牙齒是不是想吃我?我都是骨頭,不好吃,你要吃,去吃那邊那個胖子吧,他一身的肥肉,夠你吃的了……」


  吳小文一聽,立刻不滿道:「老舒你怎麼這麼缺德,竟然叫農民來吃我?你應該叫他吃你自己才對!」


  農民此刻中了毒,本來是什麼人也不認得、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東西也看不到,完全靠嗅覺來判斷物體的方向。吳小文一頓大聲咆哮,呼出的氣流幾乎都噴到了農民的臉上。農民聞到了吳小文的氣味,立刻又向吳小文這邊撲了過來……


  吳小文也駭得臉色都了綠:「別……別過來……」


  「別怕,你快乾活,我給你保鏢!」色農在他身後狂吼一聲。同時揮棒往車上的農民打去。沒想到農民力大如牛,竟一把將色農的棍子搶了過去,並「喀嚓」一聲折為兩截……


  色農也嚇呆了,不由自主道:「農民變成了殭屍,力氣也跟著變大了……」


  劉大俠在後面陰陽怪氣道:「那你外太婆的力氣一定更大!」


  色農一聽雖然氣結,但卻沒辦法反駁,只能裝聾作啞。


  「你們兩個快點把擋板放下來啊!」田小兵焦灼地叫道。


  吳、舒二人卻鬆開了手,結結巴巴道:「不……不行呀,農民太厲害了,咱們沒法幹活……」


  這時,遠處又傳來了一陣狗吠聲。附近的樹林里似乎有許多陰影在走動,間或還能看見綠螢螢的眼睛。


  田小兵道:「你們再不抓緊時間,那些殭屍狗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咱們腹背受敵,逃都沒地方逃!劉大俠、江勇、李壽生、黃跑跑你們四個一齊上,一邊三個,兩個人放掛鉤,一個人掩護,不要讓農民咬到就行了!」


  眾人此刻也都感覺到了繼續呆在地面上可能帶來的危險,因此終於聽從了田小兵的命令,一齊湧上前去放那擋板的掛鉤……


  「哐當!」擋板終於被放了下來。農民也跟著撲了下來。由於他落地的時候站不穩,因此完全是四腳著地的方式摔了下來的。不等他爬起來,田小兵舉起活動扳手,照準他的腦袋狠狠地一拍……


  農民「咕咚」一聲再次被敲暈過去。


  吳小文驚魂未定道:「你敲得那麼狠,就不怕敲出他的腦漿?」


  田小兵揚了揚手中的活動扳手道:「我是拍不是敲,因為受力面寬,所以只會將他拍暈,而不會敲出他的腦漿,如果我是這樣側著敲,那當然後果很嚴重……好了,我們把農民抬上車去,綁住他的手腳,再堵住他的嘴,他即使再醒過來也對我們沒有威脅了,至於蝦皮,就讓他呆在駕駛室里吧。」


  驚心動魄的一夜終於成為了過去,新的一天來臨了。昨晚圍著車子轉了一夜的殭屍狗也都不見了蹤影。農民也早已醒來,但仍然是中了屍毒的樣子,咿咿唔唔的想要吃人。由於手腳被捆得緊梆梆、嘴巴也被一塊破布嚴嚴實實地堵住,自然是想吃也吃不成。


  蝦皮也醒來了。田小兵向他報告了昨天晚上他昏過去后的經歷,請示他該怎麼辦。


  蝦皮搔了搔花崗岩腦袋道:「攔車,回基地,帶上必要的武器和裝備后再來,一定要找到色農的外太婆的遺體;如果這裡的動物已經生了病變,那我們很可能還要對病變的動物進行清醒,絕不能讓屍毒禍害這裡的老百姓!」


  舒文道:「咱們雙塔鎮還有幾位隊員在休假,要不要通知他們也參加行動?」


  蝦皮點頭道:「可以。」


  話說這條鄉道大白天的車輛還是很多的。蝦皮他們不久就攔到了一輛回城的中巴,眾人便坐上中巴車回到了雙塔鎮,回到了養豬場的公司大院。


  這裡實際上已經被搬空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裝備在這裡,更不要說武器了。當然,他們的萬能棒還是在這裡的地下室里鎖著。但蝦皮不讓動用,舒文和吳小文只好拿著特遣隊的調槍證件,去地方上的武裝部借了幾條槍,將眾人武裝了起來。


  武裝部里的槍都還是上個世紀的,不過好歹借到了一支八一式,兩支七九式,還有兩支六四式,長槍就這幾支。另外每人配了一把手槍,對於沒有長槍的人來說,也算是有了武裝了。


  蝦皮將八一式分給了田小兵,田小兵雖然個子比較小,人也瘦瘦的,正是人如其名「小兵」,但小兵卻扛大槍。因為只有他的心理素質最穩定,軍事素質也只有他最過硬,自然將唯一的一把突擊步槍交給了他。舒文、吳小文、劉大俠和江勇自然是持了那四把衝鋒槍,其餘的人包括蝦皮在內就只能用手槍了。


  眾人整理好行裝后,又將農民關在了地下室里,而沒有帶著他走。畢竟他現在還不是正常人,所以只好將他關著。


  處理完了這一切后,蝦皮率領眾人又去中巴車站搭中巴車。為了不引起混亂,眾人都將槍拆開了裝在旅行袋子里。蝦皮同時讓舒文給正在休假的趙俊傑、王顯平、段建明、易志雄、龍庭衛等隊員打了電話,讓他們即刻趕到雙塔鎮來,並告訴了他們確切的位置。


  一個小時后,眾人乘坐著中巴車回到了他們的汽車拋錨的地點。


  這一次他們從基地裡帶了修車的工具以及充足的油料。汽車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碰在樹上,把油路給卡住了。而黑夜裡看不清,所以沒法修。現在大白天里光線良好,舒文很快就找到了毛病,並將車子修好了。


  蝦皮道:「昨天晚上小兵已經初步勘察出了老人家出走的方位,色農,你是本地人,你來判斷一下那邊是什麼方向?」


  色農掂起腳,往蝦皮手指的方向望了望道:「那邊是個四五十戶人家的小村莊,叫柳樹腳,離此有兩里路。昨天晚上的狗叫聲大部分是那個村子里的。」


  蝦皮道:「我們現在就去那個村子里看看。色農你心情悲痛,就不要去了,在這裡守汽車,另外等待趙俊傑他們。」


  色農道:「不,我心情好得很,我……」


  舒文笑道:「你是怕我們會對你外太婆的遺體不利?你放心吧,我們會善待她老人家的。」


  劉大俠則嗤道:「色農你真是個不孝子,你外太婆死了,你竟然還說心情好得很!」


  「好了,你們別調戲色農了,我們出吧。」吳小文叫道。


  「蝦皮,讓我去吧。」色農堅持道。


  蝦皮只得同意道:「那好,你去吧,誰留下來?」


  吳小文道:「蝦皮,我看應該留下來的人是你,你現在只有一隻眼鏡片,活脫脫一個獨眼龍,你去能有什麼用呢?」


  「那好吧,我就不去了,老吳你就代替我指揮。另外有情況要隨時向我報告!」蝦皮給了吳小文一個對講機道。


  吳小文道:「這玩意老掉牙了,還不如手機呢,咱們的耳鼓式呢?」


  「耳鼓式沒帶來,你就將就將就吧,別啰哩八嗦了!」


  準備妥當,眾人便由吳小文帶隊,向那個叫做柳樹腳的村莊走去。


  「你們說,這村莊里的狗是不是已經全變成殭屍狗了?」劉大俠問道。


  「有這個可能!」李壽生介面道。


  「色農,這個村莊有多少只狗?」吳小文問道。


  色農道:「農村裡的人都喜歡養狗,如果按一家一隻的話,起碼也有四五十隻狗。」


  「我的天,那不成了群狼了嗎?」黃跑跑的背脊一下子又冰涼了起來。


  「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咱們只要看見了狗就將它擊斃掉,以免得它的屍毒作!」江勇提議道。


  「那是不行的,農村裡養狗一般都是用來看家護院的,因此和狗的感情都比較深,有的甚至到了視狗如命的程度,你要是把人家的狗打死了,人家還不跟你拚命?」舒文反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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