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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困惑

  第三十七章困惑


  正當他們無計可施時。大殿的門竟然又自動打開了!


  他們哪裡明白,那其實是惡魔的結界,他們又怎能和惡魔的結界抗衡?


  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楊浩一時也完全失去了頭緒,看來只有請蝦皮他們前來了。


  楊浩喘了一口氣,對王科長道:「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再讓人靠近這座大殿……」


  王科長汗流浹背道:「我明白,我會安排的。」


  這時,一個警察上前說道:「可是,那些和尚鬧著要回來,說是要來保護這寺里的文物……」


  楊浩道:「讓他們先保住了自己的命再說吧。」


  「撲通」這時一直緊靠著他的憶兒忽然身子一歪,軟軟地倒了下去……


  漫漫的長夜終於成為了過去,新的一天又如期降臨了。峨嵋山金頂捨身崖邊矗立著一個孤單的身影,正極目遠眺著東方墨紫色的天空。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這裡往日在這個時候是擠滿了遊客的,他們也都在期待著一件事情。是的,那就是看日出。但是今天早上這裡卻只有這個孤單的身影,往日熙熙攘攘的遊客蹤跡全無。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出的那趟子事情,今天早上這裡依舊會熱鬧非常的。


  那趟子事情應該已經成為了過去,但為了安全起見,警方仍然封鎖著接引殿以下的山路,遊客只能到大乘寺。而不能登臨金頂。


  這個孤單的身影自然就是楊浩。昨天晚上的事件結束之後,他並沒有下山,而是在這裡等待著。他已經將這裡生的事情通知了蝦皮。蝦皮他們將在今天乘班機從北京飛來,估計要到下午才能上山。


  趙文靜已經被他送到山下的醫院去治療,但是憶兒只是體力消耗過大、暫時性的昏厥,楊浩還有許多的疑問要問她,因此楊浩並沒有將她送下山,而是將她留在了山上。昨天晚上他就守著昏睡的憶兒,一夜沒合眼。今天早上才四點多鐘,他他便來到了這捨身崖邊,也就是昨天趙文靜站立過的地方,靜靜地等待著日出。他也想利用這點閑暇時間欣賞一次大自然的美景。


  東方天空的墨紫色正在漸漸淡去,代之的是一種泛泛的魚肚白。看來那輪紅日就要噴薄而出了。


  楊浩正神情激動時,忽然感到身旁挨上了一個物體,他一偏頭,頓時和一雙明亮澄清的眼睛四目相對。一看到這雙眼睛,楊浩的心裡頓時恍如被雷擊了一下!

  這雙眼睛他是多麼的熟悉啊!但他又是很久沒有見過了,他甚至以為這一輩子也不會見到了,也許只是在夢裡還存留著印象……


  其實這些天來,這雙眼睛他卻又是天天見到。只不過,這雙眼睛的主人叫做憶兒。而他熟悉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的名字是他一聽到、或者一提起就感到心疼無比、心裡永遠有一種沉甸甸的交織著甜蜜與苦痛的情感因素的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就叫周虹。


  想不到今天,這雙眼睛又是這樣清晰明白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時忘情地抓住憶兒的手,象一頭久困的野獸低低咆哮了一聲道:「你是周虹,虹虹,我的愛人!你又回到了我的身邊了么?」


  憶兒任憑他緊握著她的手,只是怔怔地瞅著他,如一尊玉雕的像。一動也不動。


  良久,楊浩的腦子裡忽然又被一陣雷劈,霎時又清醒了過來,慢慢地鬆開了憶兒的手,愧疚道:「對不起,憶兒,我……我失態了,我又把你當成了她……」


  沒想到一件令楊浩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被人打死也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憶兒竟清晰地開口道:「如果你喜歡,你就叫我周虹吧,你把我當作她也沒關係。」


  楊浩的腦袋直震得嗡嗡響,眼前幾乎出現了無數繞著他飛快旋轉的金星,差點就令他找不著北了。他使勁甩了甩腦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耳光,想將自己打清醒一點。但這一巴掌顯然就象打在別人的身上一樣竟是毫無感覺(其實他的臉都已經被自己打腫了),於是他高揚起手,打算再重重地給自己一巴掌,一定要將自己打個清醒。


  但憶兒卻抓住了他的手臂,輕輕道:「別這樣了。我知道你不相信眼前的事是真實的,但我可以告訴你,這確實就是真實的。」


  楊浩總算回過了一點神,啞然失笑道:「是的。我都快神經錯亂了,這真的令人有點不太敢相信是真實的……你,你怎麼會說話了,而且口齒還這麼清楚?」


  憶兒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我睡了一覺起來,就感到自己有話要說了。」


  「這麼說,這些天來你其實一直能夠聽懂我們的話,只是說不出來?」


  「是的。」憶兒點了點頭。


  看來,這些天來,憶兒早就從他的眼神中、他和趙文靜以及眾人的交談中就知道了周虹的事情,雖然她不清楚周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但她知道周虹是楊浩最深愛的女人。楊浩甚至已經把這種深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現在,她看見楊浩這樣落寞、孤單,很明白他心中的感受,因此才有了剛才的話。


  楊浩凝望著她,嘆息一聲道:「憶兒,你和周虹、虹虹的確很象,但可惜,你卻不是她……」


  憶兒也凝望著他,嘴唇嚅動著,卻沒有說話。


  「憶兒,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其實是想安慰我,但我真的……」


  「你認為我始終不是她,也不能代替她,是嗎?」憶兒終於開言道。


  「不是的……」楊浩極力想要辯白,但他到現在自己也弄不清自己要說什麼了。他搓了搓手,終於說道,「那好吧。如果你不介意,那我今後就叫你『虹虹』吧。」


  憶兒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她同時將眼睛看著東方道:「看,太陽出來了。」


  楊浩扭頭一看,可不,東方天空的泛魚肚白已經越明亮燦爛,原本墨紫色的天幕已經變成了絢麗的紫藍色,且綴滿了朵朵彩雲。就在兩人目不斜視間,一點紫紅從彩雲間吐了出來,並緩慢地向上升,逐漸變成一個小弧,再又變成半圓,再變成桔紅、金紅;然後微微一個跳躍,拖著一抹瞬息即逝的尾光,一輪圓圓的紅日便映在了天邊,出萬丈祥光,其光焰照射得大地一片光明……


  楊浩和憶兒都沉醉了。兩人的表情都異常的激動,久久地凝視著眼前這壯麗的景象,不忍將目光移開……


  幾個小時后,蝦皮一行終於趕到了。


  蝦皮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學者派頭十足,走在隊列的最前頭。田小兵則象個跟班緊隨在他的身後。後面的兩名隨員卻是吳小文和農民,走在最後的邋裡邋遢的身影自然是黃跑跑。


  楊浩和憶兒走上前去迎接他們。楊浩驚訝道:「你們來得好快呀。」


  蝦皮道:「那是當然,這是攸關萬千人性命的大事。我們怎麼能夠怠慢呢?」


  楊浩的目光掃到了黃跑跑身上,頓時便有些不快,不過他說話時卻是看著蝦皮:「怎麼就來了你們幾個?唐軍和衡其他們呢?」


  蝦皮道:「他們都在休假呢,一時間召不回來,就來了我們這幾個——你別小看我們啊,我們可都是『精英』呢!」


  楊浩有點哭笑不得道:「是啊,確實都是『精英』。」


  蝦皮道:「我知道你不滿意黃跑跑,可是這沒辦法,咱們公司里人手短缺,也只好矮子裡面挑高子了。」


  吳小文也笑道:「是啊,黃跑跑雖然不『高』。不過在一群雞裡面也算是『鶴立雞群』了。」


  「老吳你說啥?我還不高?我可比你還高一個腦袋尖呢,你要不要咱們來比比高?」黃跑跑大為不滿道。


  吳小文笑道:「你當然『高』,在一群『雞』裡面你當然顯高了。」


  「好了,咱們談談情況吧。」蝦皮看著楊浩道。


  楊浩指了指不遠處的寺院道:「咱們到和尚廟裡談。」


  進了寺院,楊浩將他們領進了一間打掃乾淨的禪房裡面坐下,憶兒給他們泡上了茶水。


  農民接過茶剛要喝,只聽憶兒阻止道:「先別喝,還是燙的!」


  農民嚇了一大跳,一杯茶差點潑到了地上:「你……你……你怎麼說起話來了?」


  憶兒微笑道:「你是農民吧?以後叫我周虹吧。」


  「周、周、周……虹?」這一次不但農民,就連蝦皮、吳小文、田小兵和黃跑跑也差點坐翻了椅子,打翻了茶杯。


  楊浩笑道:「你們別大驚小怪,她還是憶兒,只不過,她覺得周虹這個名字很好聽,因此想要我們這樣叫她。」


  蝦皮拍了拍胸口,將楊浩拉到一邊,低聲道:「可司,你別嚇我啊,憶兒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她的記憶已經回來了?」


  楊浩搖搖頭道:「沒有,她的記憶仍然只是停留在最近,也就是我們救起她的那個時刻,並沒有回憶起以前……你說過的,必須要到奧斯巴魯赫提行星去取得她的意識,否則她永遠只是現在的她,而不能回憶起她過去的事。」


  「那她怎麼要我們叫她『周虹』?」


  「說來慚愧,這都是我在她面前經常提起周虹的話題,讓她耳濡目染,了解了我的心情,因此想給我一個慰藉……她雖然已經不是『她』了,但她的心還是那麼善良,從這一點上來說,也可以說是『她』回來了,我的『虹虹』回來了。」


  「是這樣啊。」蝦皮算是有了初步的理解。


  「周虹,麻煩你再給我沏杯茶來。」黃跑跑很快喝光了自己的茶水,在那裡大聲叫道。


  「好了,你稍等。」憶兒果真又去給他沏了一杯茶來。


  蝦皮看著楊浩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的『周虹』回來了,這件事當然值得慶賀。不過,你也要準備著多受一些煎熬啊,因為……」


  「準備著多受些什麼煎熬啊?」楊浩笑道。


  蝦皮話說了一半卻又掩住嘴不說了,然後將眼睛四面看了看,問道:「你的另一位『紅顏知己』呢?」


  楊浩知道他說的是誰,忙肅穆道:「別亂嚼舌頭啊,文靜……趙醫生是我的朋友,也是你們的朋友,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的人,希望你不要單說她是我的『紅顏知己』。」


  蝦皮正抿著一口茶水,聽到楊浩這樣一說,不由頗感詫異,結果嘴唇吸了一口氣,竟然吸進了一大口燙水,頓時燙得他齜牙咧嘴不停地呵氣,連連怪叫道:「哎喲,燙著舌頭了……」


  將舌頭伸出嘴外降了半天溫后,才拿眼睛斜睨著楊浩道:「可司,你這人真是絕情得厲害啊,我們出去月球之前你都答應要跟人家結婚了,現在竟然連紅顏知己都要否認了啊?」


  「蝦皮,我求你不要在這件事上繞舌了好不好?我想我還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壞……」


  「那好吧,我們談正事。」蝦皮總算打住了話題,避免了楊浩繼續尷尬下去。


  「……情況就是這樣。」楊浩將昨天晚上生的事件扼要說了一遍。


  蝦皮還沒有說話,農民搶先說道:「可司,其實你不該逞這個能的,這個案子就交給當地的警方去破又有何不可?咱們也不至於屁股還沒有在家裡坐熱又被叫了來……」


  吳小文嗆道:「農民這你就說錯了,可司不把這趟事攬下來,讓那些訓練無素的『條子』去破案,那還不是催他們去送死嗎?」


  「我不過說說而已,你這麼嗆我幹什麼?」農民不滿地給了吳小文一個白眼。


  「還翻白眼,我怎麼看你都象個娘們。」吳小文嗤道。


  農民自嘲道:「我倒想變做娘們呢,就是這副尊容太丑了,怕別人做惡夢。」


  「哈哈……」田小兵和黃跑跑一齊哈哈大笑了起來。


  楊浩和蝦皮也露出了笑容。


  「根據你所述說的事實,我可以認定昨天晚上的襲擊事件並不是沖廟裡的和尚,而是沖著你們,尤其是你。」蝦皮止住笑聲,下了一個結論。


  楊浩的神色也凝重道:「我也認為是這樣。另外再提一下蝴蝶,我認為蝴蝶不是主謀,只是幕後那個人的工具。至於說那個人為什麼沒有出手,而只是利用變異的蝴蝶人,這說明她之前受到的重創還沒有恢復,她還沒有能力親自動手。我說的『她』是女子旁的『她』,你應該知道指的是誰。」


  「我知道。」蝦皮點了點頭,「對了,昨天晚上你和趙文靜使用過『華夏勇士二型』沒有?」


  「沒有。你知道我們的武器都封存在了銀翼號上。我們所使用的只有萬能棒。」


  「萬能棒也是用原力作能源的,看來這也是她一直能跟蹤並找到你們的誘因。」


  「不過我又有點奇怪,因為我們使用萬能棒是在慘案生之後,在這之前我們根本就沒有使用過萬能棒啊,連手電筒都沒有用過。」


  「只要裝有原力,不管你使用過沒有使用過,原力都向宇宙中射出一種輻射波,這種輻射波就能夠被她接收到!」田小兵插話道。


  楊浩贊同道:「我認為可能正是這樣,她才尾隨我們上了山,並做了案,然後等待我們上鉤。不過她對我們的能力還是頗為忌憚的,因此這才採用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辦法想將我和文靜各個擊破。她指使蝴蝶人將我引開后,便企圖對呆在大殿里的文靜和憶兒下手,但文靜很勇敢地擊斃了她的蝴蝶殺手,後來當她調集其他的殺手準備再次下手時,我打破了她的幻想,救出了文靜。這時候她就準備孤注一擲,召喚出了她的最厲害的殺器——骷髏惡魔。其實這個骷髏惡魔同我們以前見過的大大小小的怪力亂神並沒有什麼兩樣,它同樣害怕子彈、害怕激光!但在我打算對付它的時候,我的萬能棒卻突然失了靈,揮不了效能了。這種情況下,實際上已經成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面,如果不是憶兒突然力挽狂瀾,我真不知道我今天還能不能在這裡跟你們說話?」


  蝦皮點頭道:「是啊,如果不是憶兒,那我們真的可能只能在每年的昨天燒點紙錢祭奠你了。」


  「蝦皮說話真難聽!」吳小文嗤道。


  「雖然有點難聽,但卻是事實。」楊浩贊同道。


  農民則看了一眼在遠處勤快地擦拭桌椅的憶兒一眼道:「可司,你剛才說憶兒用什麼能力救了你們,並且供給了你的萬能棒的能量,這是真的嗎?還有,她今天為什麼突然會說話了?」


  「嗯哪,這裡面肯定有古怪!」黃跑跑摸了一把鼻子,也將花崗岩腦袋湊了過來。


  楊浩看著蝦皮道:「那你一定也有了自己的看法了?」


  蝦皮的臉色凝重道:「憶兒的這個事情真的不好說……這在這前根本就沒有一點先兆啊!自打我們救了她開始,她就一直處於失憶狀態,而且連話也不會說。怎麼突然之間她就具有了能力,而且會說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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