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火力清掃
第四百七十七章火力清掃
「……文靜,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胡言亂語。」當楊浩片斷的記憶終於連成了一個整體后,他的臉不由緋紅起來,溫度也升高了許多,額頭上也沁出了汗珠。
「你只是胡言亂語?」趙文靜的眼裡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失望。
楊浩也輕輕嘆息一聲道:「對不起,我把你當成了另一個女人……」
「這麼說,你愛她而不會愛我,哪怕我和她是如此的一致,只因為我不是她本人?」趙文靜話語中的失望之意更濃。
「文靜,對不起,請聽我說,『愛』不管怎樣也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愛』這個字說出來是要經過深思熟慮的,不經過深思熟慮說出來的『愛』字,你會認為有價值嗎?」
「也許你是對的,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想得太多了……」趙文靜的語氣裡帶著一種很濃的悲傷。
楊浩凝視著趙文靜悲傷的臉龐,忽然感到一種深深的震撼和心疼,他忍不住想要撫平她心靈的創傷。但是他知道自己愛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子,因此他又無法讓自己說出違心的話來,他只能陪著這傷心的女子一道悲傷……
「噠噠噠……」巷道里的槍聲仍時斷時續。地面上不時可見幾隻被擊斃的「童子鬼」的身影。眾人小心翼翼地邁過這些「鬼」屍,提心弔膽地向前行進著。
衡其煩燥道:「這樣打打停停,咱們的時間全耽擱在這裡了,唐老鴨,你要拿出一個方案來!」
唐軍道:「巷道只有一條,咱們只能前進或者後退,來了怪物就得打,只有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才能繼續前進,你還想要我拿出一個什麼方案?難道飛過去或者穿牆嗎?」
「我的意思是,這巷道既然是一直朝前延伸的,咱們為什麼不來個『一錘定音』,將它們全部搞定呢?」衡其眼光閃動道。
「什麼『一錘定音』?」唐軍頭大得很。
「唐老鴨,我承認你的槍法也許比我好一點點,你也比我稍微沉著一些,但要論腦子好使不好使,你恐怕就不如我老周了。咱們為什麼不用火力開道前進,一定要等著怪物到了跟前才打呢?」
「怎麼用火力開道?」唐軍反問道。
「用火焰**器或者手雷、槍榴彈對前面的巷道進行清掃,等清掃完成後咱們再前進,豈不省事得多?」
「那就試試吧——大家都戴上呼吸器,使用火焰**器可能會消耗掉大量的氧氣!」唐軍說道。
於是眾人都戴上了呼吸器——其實只有口罩大小,戴法也就和戴口罩一樣,主要就是通過一層代謝和生成的材料對空氣進行交換,而不需要帶著一個笨重的氧氣瓶來供氧。
「好,開始吧!」衡其端著一架火焰**器站到了巷道的前面,正要打開閥門時,劉勇質疑道:「火焰**器噴出的火焰不過五、六米遠,能噴到巷道的盡頭嗎?」
衡其一時楞住了。的確。火焰**器**的距離有限,怎麼能夠達到清掃整個巷道的效果呢?
朱鳳練道:「爆破!爆炸的氣流可以順著巷道一直往前沖,直到全部的能量都從巷道口泄漏出去!」
大頭道:「可爆炸的氣流會向巷道的兩個方向擴散,那我們這些人也會被擊中啊!」
唐軍急得抓耳撓腮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到底該聽誰的呢?」
衡其想了想道:「唐老鴨,你還能和蝦皮聯繫上嗎?叫蝦皮給咱們傳送一面鋼板或者盾牌來。」
唐軍道:「能聯繫得上,不過蝦皮恐怕不會同意我們這麼折騰。」
「這叫折騰?這是為咱們這十來個人的生命負責!他黃偉波憑什麼不同意?」衡其一聽便上了火。
唐軍道:「那好吧,我現在就和蝦皮聯繫。蝦皮嗎?給我傳送一塊鋼板或者盾牌來……什麼?沒有鋼板也沒有盾牌?你別給我打哈哈,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快點給我弄一塊來!」
「哐當!」巷道里傳來一聲巨大的金屬鏗響,眾人定睛一看,只見一塊巨大的鐵板砸在了巷道里的地面上,直砸得塵埃都濺起了不少。
衡其見這鐵板的厚度約有六、七厘米,雖然薄了一點,但擋住爆炸的衝擊波應該問題不大,只是這鐵板是四四方方的,不太好擺放。當即取出激光鑽頭,將四個角切去了,然後交給唐軍道:「你拿著這個,我去安放炸藥。」
謝可道:「炸藥呢?」
衡其從懷裡掏出一個復讀機大小的盒子道:「這個我有準備,這是c4炸藥。威力很驚人的。咱們用定向爆破法,讓它的衝擊波只衝往前面,而不沖往後面,當然一點點震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找塊鐵板來防禦。好了,朱瘋子和猴子跟我前面去安放c4炸藥,其餘的人在這裡等著。」
說完,帶著朱鳳練、謝可拽著一捆導線、捧著netbsp;大頭道:「哥,這鐵板該怎麼放?」
唐軍四下看了看,指著一處地方道:「就把它安在這裡——為了保險起見,待會兒農民、色農、老神我們幾個要用撬棒將它頂住,其餘的人則往後撤。」
李壽道:「我來安放這玩意。」說著,和大頭抬起那塊鐵板,安在了唐軍指定的那個位置——恰好成了一道卡在巷道里的門,將巷道的兩端給切斷了。
李壽生覺得這門還不夠結實,忙用撬棒「梆梆梆」地一陣猛敲,想將鐵門給嵌緊。唐軍看著他們幾個在忙活,也沒說什麼,而他的馬子姜如蘭正給他剝一個桔子吃(這些食品都是蝦皮他們傳送過來的)。
忽然鐵門那邊傳來了激烈的碰撞聲,聲音簡直震耳欲聾。
「不好,爆炸的衝擊波來了!」李壽生吼聲如牛,拚命地用屁股頂住鐵板,同時招呼其他的人也上前頂住。
然而那鐵板響聲不絕,顯見衝擊的力量格外強大。李壽生沖唐軍駭然叫道:「唐老鴨,快來頂住啊!」
唐軍正要上前,卻忽然臉色大變道:「誰讓你們頂住的?是臭小子他們!」
說完上前踹開了鐵板。
鐵板後面果然是衡其、謝可、朱瘋子三人。三人的臉色都駭得變了形,一齊沖眾人吼道:「我們人還沒有過來,為啥把鐵板堵上了?想謀殺是不是?」
唐軍嘴裡咬著半瓣桔子辯解道:「不是我讓堵的,這都是李麻子自作主張……」
「李麻子。你想幹什麼?」衡其等人又沖李壽生吼叫起來。
李壽生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道:「出錯了、出錯了,我們先前只是想把鐵板安在這裡試一試,看穩不穩,牢不牢實,沒想到這一慌裡慌張的,就……」
大頭也幫李壽生說話道:「這件事也不能怪麻子,我們剛把鐵板安上,就聽見傳來了劇烈的碰撞聲,我們還以為爆炸的衝擊波到了這裡了呢,這才拚命頂住……」
「李麻子,我看你就是第二個黃跑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衡其、謝可等人唾沫都濺到了李麻子的臉上。
「還有唐老鴨,你是怎麼搞的,為什麼讓李麻子安鐵板?還讓他們頂住?萬一爆炸了,那不是就把我們謀殺了嗎?」朱鳳練也手指唐軍的鼻子吆喝道。
唐軍也只覺得方才的事實在是有點臭,簡直是有口也不好辯,當下紅著臉道:「好了,你們別瞎嚷嚷了,我問你們,炸藥安放好了沒有?」
衡其道:「放好了,就在前面三十米,我們用導線連接電子啟爆器進行啟爆。」
唐軍道:「好了,現在把鐵板堵上吧。女生和膽小的人都往後退……」
待眾人都退後了以後,唐軍示意農民、色農、老神幾個人上前和他一齊頂住鐵板,然後對衡其道:「放!」
農民聽見一個「放」字,頓時憋不住,放了一個巨屁,其餘幾人立刻笑倒,這一笑,就沒有了力氣,也就撐不住了鐵板。恰在這時,衡其也按下了啟爆器,只聽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氣流直衝了過來。由於眾人笑得沒了力氣,撐不住了鐵板,那鐵板頓時被掀翻在地……
唐軍大喝一聲道:「大家都趴在地上,抱頭……」
人人趴到了地上,抱住腦袋,人人都屁滾尿流……
只覺得強大的氣流如洪水般呼呼從頭上、身上瀉過。有的人甚至被氣流帶了起來,跌跌撞撞著摔向後面……
幾分鐘后,爆炸的氣浪終於過去了,但巷道里已經被濃密的硝煙所填塞,幾步遠都看不清人影,手電筒和戰術槍燈也全都失去了效用,只能憑著咳嗽聲來確定人的位置。
唐軍一邊咳嗽一邊大聲呼喊著隊員的名字,一個一個地將眾人收攏到一起……
約莫半個小時后,才將大部分人都重新收了攏來,但一清點人頭,卻現李壽生仍不見蹤影。
唐軍忙問道:「你們有誰看見了麻子沒有?」
剛才的氣浪將眾人衝擊得最少跌出去了二、三十米,有的人摔出去了更遠。由於煙霧瀰漫,唐軍根本就無法看清眾人所在的位置,只能根據聲音來定位。因此所有能回答的人都被他找到了,但是他連呼了李麻子數遍,就是聽不見李麻子的回應。
衡其猜測道:「我看這老小子是掛掉了!」
謝可道:「如果這小子有黃跑跑那樣的狗屎運的話,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掛掉。」
大頭搖晃著大頭道:「問題是他不是黃跑跑而是李麻子,雖然在噁心方面他和黃跑跑有得一拼,但他的運氣絕對抵不上黃跑跑,你們沒看見黃跑跑經過了那麼多次非死不可的場面都沒有死嗎?人是不可以複製的,黃跑跑永遠只有一個,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他!」
「現在不是議論黃跑跑,而是討論該怎麼找到李麻子!」唐軍不耐煩地吆喝道。
朱鳳練道:「這種垃圾,死一個少一個……」
「住嘴!要是別人說你這種垃圾死一個少一個,你會怎麼想?」唐軍大怒道。
「沒辦法了,只有把人派出去,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了。」農民出主意道。
楊勝農則分析道:「現在煙霧這麼濃,要想找人恐怕是有點困難,如果被找的人已經昏迷或者死亡,那就更加難找了。」
唐軍的馬子姜如蘭道:「唐老鴨,你為什麼不試試生命探測儀呢?這些裝備咱們不是都帶著嗎?」
唐軍點點頭,拿出了生命探測儀。這玩意只要是附近有活著的人。就能夠探測得到。普通的生命探測儀主要是依靠射一束聲波,然後來進行回聲定位,如果探測到了生命跡象,那麼探測儀就會報警。唐軍等人所持的從來都是比較先進的東西。這玩意就象一個手持式數碼攝像機,有一個寬大的顯示屏幕,生命探測儀探測到了生命跡象后不僅會報警,還會自動生成三維虛擬圖像,以供探測的人更準確地找到被探測的對象。
生命探測儀打開后,立即就傳出了報警聲,而且就在附近。
「在左邊的牆腳躺著!」唐軍大叫一聲道。
眾人忙去煙霧中摸索,果然找到了正處在昏迷中的李麻子。
謝可摸著後腦勺道:「我們都沒有昏迷,這老小子怎麼會昏過去呢?」
農民見李壽生的口罩歪在一邊,先是一呆,接著嘆息道:「麻子的呼吸器掉了,他是窒息過去的。」
唐軍道:「原來是這樣……趕快做人工呼吸!」
謝可嘆道:「麻子也是活該有些一劫,如果不是他搗鬼,怎麼會出這碼子事?」
「這個好象和李麻子沒有多大的關係,倒是和農民有關。」老神忽然開口道。
「這又關農民什麼事?」眾人都有點不解。
老神便把剛才農民放了一個屁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道:「要不是因為他在關鍵的時刻放屁,大家也就不會笑倒,也就不會因為沒有力氣而撐不住鐵板,硝煙和衝擊波也就不會瀰漫過來。所以說農民才是罪魁禍!」
「哈哈,農民你放屁可真是會選時間啊。」眾人再一次被笑倒。
農民的臉上有點掛不住道:「老神,你為什麼老是針對我?」
「好了,別廢話了,咱們趕快趕去古堡吧!」唐軍不耐煩地叫道。
經過這次c4炸彈爆炸的清掃,巷道里的「童子鬼」果然都被清掃乾淨了,這一路上走去只見到了一地的屍體,再也沒有煩人的「吱——嘰哩嘰哩」的聲音了。
楊浩躺在地上休息了半天,精神和體力才得到了一定的恢復。但是背上的傷口仍然錐心般的疼痛,雖然趙文靜重新給他進行了包紮,並打了針,注射了治療的藥物,但那種痛楚感並不會在一時半刻里就能夠得到減輕的。
趙文靜忽然道:「我幫你做按摩吧。」說著,在楊浩的背上輕輕按了起來。她按摩的力度恰到好處,既不是很重、讓人有一種壓迫感,也不是軟綿無力的撓痒痒,而確實是點到了穴位的那種力度,讓人很舒服的力度。
以前楊浩聽到「按摩」兩個字就不舒服,認為那代表著**和下流,但今天接受了趙文靜的按摩,他才現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偏見和無知。
「真舒服,痛楚減輕很多了。文靜,謝謝你。」楊浩由衷地感激道。
「你不用感謝我,我只是在還你的情。」
「還我的情?你幾時又欠了我的情了?」楊浩一時頭大道。
「剛才啊,在小龍的背上,」趙文靜的臉頰帶著一點緋紅,「你已經幫我按摩了……」
「啊?」楊浩仍是不解。
喀爾巴阡山的山頂同中國內地的山峰一樣,也是終年籠罩著雲霧,難得有幾回能見到青天。這是因為海拔高,氣溫就低,水蒸氣就容易凝結、就容易形成雲霧。並不是凡是山頂上籠罩著雲霧就一定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面目,以保持神秘和莊嚴。但世人對這些科學原理不理解,就對這些雲霧產生一種帶著神秘色彩的聯想,總認為這些雲霧的背後就隱藏著某種宿命論的事物。
若在平時,這種宿命論的觀點當然是不對的。但是現在的這種時刻,誰還能認為這雲霧的背後不隱藏著什麼神秘的事物呢?至少楊浩就對這詭異的雲霧十分警惕。
其實兵分兩路是蝦皮提出來的。是蝦皮讓他和趙文靜騎小龍從地面上來古堡,而讓唐軍他們走地下通道。楊浩始終不明白蝦皮為什麼要這樣做?是為了要撮合他和趙文靜之間的「好事」?蝦皮應該知道他的性格,就是絕不會勉強自己。
如果不是,那蝦皮這四眼客到底又有什麼圖謀?
楊浩的腦子裡一面思索,一面打量著眼前巍峨高聳的班古斯城堡。
這座城堡完全是依山勢而築,其風格有點類似於中國西藏的布達拉宮,但建築的式樣又和希臘雅典的雅典娜神廟有點類似,全是巨大的玄武岩堆砌而成,雄偉險峻、高不可攀。
這古堡似乎共有七層,最下層是一圈城牆,高約十米,全是一米高、一米寬的青石壘成,堅固異常,估計就是用巨型榴彈炮轟都轟不垮,除非是用核武!至於古代那些中世紀的武士僅僅依靠大刀長矛要想攻破這樣的堡壘,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