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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血妖突現

  第四百六十四章血妖突現


  話未說完,那集裝箱車頂上忽然「嘩」地傾下一大股殷紅的鮮血來。淅淅瀝瀝瀉滿了好幾平米寬的面積,好似給這車身刷了一層紅漆,紅光濯濯,怵目驚心!


  「怎麼回事?」眾人俱各駭得跳了起來,手中的撬棒也紛紛掉落在地。


  雖然見慣了鮮血,但這一大股鮮血陡然從上面傾瀉下來,仍是將他們嚇了一大跳。


  「沒事,是死了的喪屍身上的,不就是一灘鮮血嘛,有什麼好怕的?」謝可自以為是地高叫道。


  話音剛落,那本來向下流淌的鮮血卻又慢慢地向上面縮了回去,接著四周的血液也同樣向中心部位回縮,而中心部位的血液則在慢慢地變濃、加厚……


  眾人這下是真的呆住了,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怪異的景象:向下面流淌的血液竟然會往上倒流?難道地球的重力改變了?

  「不好,有情況!」楊浩高叫一聲,同時衝車上的人叫道,「扔支槍下來!」


  衡其忙抓起一支壓滿了子彈的衝鋒槍扔給楊浩。楊浩接過槍,神色異常緊張地盯著那仍在向中央凝結的血團,眉宇間的疙瘩越蹙越緊……


  「可……可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向穩重的農民此時聲音竟嚇得變了形。


  楊浩此時額頭上也沁出了冷汗,語無倫次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眾人從來也沒見到過楊浩的神情如此緊張怪異。甚至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是什麼讓他從心底里也感到了一絲懼意?

  「快看哪!」楊勝農平素還算洪亮的嗓音也變成了嘶啞的公鴨嗓子,聽在眾人耳里怪彆扭的。但這時誰也顧不得笑話他了。眾人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只見那灘回縮成了一團的血塊竟漸漸地凝成了一個人形,腦袋、胳膊、軀幹、四肢一應俱全,再過了一會兒,連五官也形成了,說不出的猙獰和恐怖……


  「這是血妖,快乾掉它!」楊浩的耳機里突然傳來了蝦皮聲嘶力竭的呼叫。


  楊浩再不遲疑,手中槍噴出了一串串火舌:「噠噠噠噠……」


  顆顆子彈呼嘯著飛向了那集裝箱車身,飛到了那鮮血凝成的人形上,將那血團打得迸裂成了無數碎塊,嘩啦跌落到了地面上,再散成了無數泛著鱗光的血沫子,駭人的紅光仍然直逼人的眼……


  「我x,這鮮血怎麼會凝成一個人樣子?」謝可不停地拍著胸口給自己壓驚道。


  「蝦皮剛才提示我說,這玩意叫『血妖』……」楊浩仍在審視著地上的血坨坨,似乎想要看出什麼奧秘來。


  「『血妖』?那就是妖怪了?」朱鳳練驚呼一聲道。


  「扯談,這世界上哪裡有妖怪?」唐軍先斥責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妖』作為一種生物,也是存在的,它們的身體也由宇宙基本粒子——分子、原子組成,它們之所以形狀各異,只不過是分子、原子的排列方式不同罷了。此外,它們之所以被稱為『妖』,乃是它們身體不同於世界上其他物種的特殊功能,這種功能在我們常人看起來是那樣的詭異和不可思議,但對它們來說。卻是再平常不過。因此人類不能理解它們的行為,便把它們稱為『妖』……」老神煞有介事地夸夸其談了一通。


  「照你這麼說,『妖界』也是存在的了?」農民反問道。


  「那是當然的——對了,農民,你這個傢伙以前不是最愛散布迷信言論嗎?怎麼變成『唯物論者』了?」老神笑著反問道。


  「我不唯心也不唯物,只唯事實!」農民的肥手向老神一攤道。


  「好了,別扯淡了,我們快乾活吧!」楊浩催促道。


  「哐當」集裝箱貨車總算被推翻到了一邊,讓出了一條不算寬也不算窄的路來。眾人重新上了車,衡其將車子又往前面開去,車子後面只撒下一路煙塵……


  「可司,我還是不明白,一灘血怎麼會凝結成為人形?」謝可仍然纏住楊浩不放道。


  楊浩的背上仍然隱隱作痛,對於謝可的疑問,他也沒有更好的解釋,誠如老神所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就象「黑夜族」、「黑暗之源」還有「喪屍」……這些東西他都無法找到更好的解釋,他只知道它們作為一種物質形態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它們要危害人類,而他則要消滅它們。就是這麼簡單!歸結起來就是,這是一場鬥爭,而鬥爭是為了生存!


  此時,背脊上的疼痛使得他再次變得語無倫次起來,他實在不想多說話,只是半閉著眼睛道:「也許真的是妖怪吧?嗯,真的是妖怪……」


  「不會吧,老大,你認為這世界上有妖怪?」謝可駭得背脊上似乎長了一層寒毛。


  「誰說沒有妖怪?你小子小心叫妖怪吃了!」老神敲了一下謝可的頭。


  謝可簡直呆住了,渾身不由自主打起顫來。


  農民笑道:「天氣又不冷,你什麼抖?」


  謝可上下牙齒磕碰著說道:「你們都說有妖怪,我這心裡就涼嗖嗖的……」


  「妖怪有什麼好怕的,你手裡拿的是什麼?」農民拍了拍他抱在懷裡的槍。


  「妖怪怎麼不可怕呀,你沒見《西遊記》里的那些妖怪,一個個有多厲害,我們這些凡人怎麼是它們的對手?就算有槍也是沒有用的……」


  「誰說沒有用?剛才那隻『血妖』不就被可司打死了嗎?它們也都是物質,也都可以被打死的,你怕什麼呢?」


  「可我感覺那妖怪並沒有死,那恐怖的紅光老是在我的眼前晃動……」


  「好了,不要想這麼多了,這段路上障礙比較少,車子也開得平穩,我們都好好休息一下,待會兒去坐飛機。」唐軍叫道。


  於是眾人都覺得有些疲倦了,每個人都耷拉著腦袋打起了瞌睡。


  高偉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忽然覺得旁邊多了一個東西,她用手一摸,只覺得異常的冰涼僵冷,同時還有一股粘滑的膩味。手心裡似乎有小蟲子在爬,耳朵里還有蒼蠅在叫。


  她大吃一驚,急忙睜開眼睛一看,老天!


  只見一具噁心的屍體正坐在她的旁邊,她的手剛才正好是摸在了屍體上面,在手心裡爬的乃是幾隻白色的蛆蟲,手上同時粘有不少的屍水……


  「媽呀!」高偉珍駭得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所有昏昏欲睡的人都睜開了眼睛。


  唐軍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車裡怎麼來了具屍體?」


  農民拍了拍花崗岩腦袋,忽然醒悟道:「這一定是黃跑跑召出來的屍偶!」


  「這個黃跑跑,什麼神經,召什麼屍偶?」眾人紛紛罵道。


  黃跑跑依舊躺在棺材一樣的密封盒子里一言不,似乎還出一陣陣的鼾聲。


  「黃跑跑、黃跑跑!」謝可朝那「棺材」狠狠地踢了幾腳。


  黃跑跑仍是沒有一點反應。


  唐軍道:「這傢伙正在做黃粱美夢呢,你這樣能叫得醒他?」


  楊浩道:「你們別叫了,讓他睡一會吧,我想這具屍偶肯定是他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念了咒語召出來的,並不是他故意的。」


  「那咱們還是把這具屍偶趕下車吧,呆在車上實在是太噁心、太髒了!」謝可叫道。


  「除了黃跑跑,你能趕得動它?」農民笑道。


  「那怎麼辦?」眾人都頭大道。


  「讓它呆在這兒吧,反正過一會兒它就消失了。」農民道。


  眾人無奈,只得遠遠地避開了這噁心的東西,任它一個人獨佔著一個座位,同時戴上口罩,免得聞到它的屍臭味。


  高偉自然是用手絹將手擦了又擦,幾乎都快擦脫了一層油皮。雖然已經擦掉了沾在手上的蛆蟲和屍水,但那股噁心卻是久久地縈繞在心裡。


  「嘎——」衡其忽然又是一腳猛踩剎車,眾人又是猝不及防,一個個都是跌得東倒西歪,老神更是和屍體滾到了一起,那屍體還壓在他的身上,似乎要和他「剋死」。


  「滾開!」老神面目猙獰地怒喝一聲,一拳直搗在屍偶的左胸——沒想到屍偶的骨頭實在太脆,他這一拳頭竟直搗進了屍偶的身體里,似乎接觸到了裡面柔軟、膩粘的內臟,把他嚇了個魂飛魄散、心跳如打鼓。


  還算那屍偶沒有任何的反應(如果換作是個有意識的人。那還不跟老神拼了命),只是象具真正的死屍一樣在那裡僵直著。


  「臭小子你幹嘛?」其餘的人則大罵衡其。


  衡其上一次急剎車是因為有一輛集裝箱大貨車橫在了路上,結果出來了一隻「血妖」,現在衡其又來個急剎車會出來個什麼呢?


  衡其對眾人抱歉地一笑道:「不好意思,我把車子開過頭了,飛機場已經到了。」


  眾人往窗外一看,果見外面已經是飛機場了。


  由於飛機場就在高公路旁邊,同時又是一個私人的小型機場,因此既沒有什麼航站大樓,也沒有多大的停機坪,那跑道不足一千米,在跑道的盡頭停著一架小型貨運飛機,估計能夠搭載一二十個人——也就是說,這一票人還是裝得下的。


  不過,在跑道靠近高公路的這邊卻是兩米多高的鐵絲網以及T字型的水泥護墩,水泥護墩也是兩米多高,直徑有二十多公分,遠觀就是一排排粗大的立柱。而這些立柱之間就是鐵絲網。


  衡其道:「沒關係,咱們撞破鐵絲網,衝進去就是。」說著先將車子往後倒了幾米,然後向右急擰方向盤,再掛檔、轟油,打算沖入鐵絲網內去……


  「等一等!」農民急伸手捏住了他的衣領。


  衡其吃了一驚,急忙踩下了剎車,然後問道:「又怎麼了?」


  「你這樣冒冒失失地撞過去,你就不怕這是電網?」


  「這又不是兵營和監獄,怎麼有電網呢?我看沒必要小題大做。」衡其說著,又要開車。


  「這不是小題大做,還是要先試驗一下才好。」楊浩也嚴肅地叫道。


  衡其搔了搔榆木疙瘩腦袋道:「那要怎麼試驗?又沒有小貓小狗?」


  朱鳳練笑道:「臭小子,你最好是自己去『以身試法』,只要你摸一摸那玩意,就知道有電沒電了。」


  衡其寒著臉道:「去你的,你去『以身試法』看看?」


  農民道:「也不用誰去『以身試法』,就讓黃跑跑的屍偶去吧。」


  「不錯不錯。」眾人一齊點頭道。


  唐軍道:「那黃跑跑也就不用躺在這棺材盒子里了,把他放出來吧。」說著,上前拆開了包裹著黃跑跑的椅子座墊,將黃跑跑從裡面放了出來。只見黃跑跑仍在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三尺長,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唐軍上前搖晃著他的肩膀道:「跑跑,醒一醒。」


  黃跑跑仍然不醒。


  唐軍只得捏住他的鼻子,將他捏醒。黃跑跑睜開老鼠眼睛,莫名其妙地望著眾人道:「出啥事了?」


  眾人道:「咱們要坐飛機了,不過需要你的『寶寶』去試試電網。」


  黃跑跑納悶道:「我的『寶寶』?」


  「是啊,你旁邊不是?」眾人道。


  黃跑跑將腦袋往旁邊一扭,正和坐在他旁邊的屍偶四目相對——


  「啊——」他嚇得從「棺材」里跳了起來,驚慌失措道,「有鬼啊……」


  農民道:「這是你自己的『寶寶』,什麼鬼不鬼?」


  「我的『寶寶』?」黃跑跑睡了一覺過來,似乎將之前的事全給忘記了。眾人正在擔心他是不是失了憶時,他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不錯,是我的『寶寶』,可是我什麼時候召它出來的?」


  「當然是你睡著的時候。」龍運鵬道。


  「我睡著的時候?」


  「是啊,你睡著的時候肯定說夢話,在夢中就把咒語念了出來。」謝可道。


  「下次你睡覺的時候要把你的嘴巴用膠布貼住,免得你再念咒語。」楊勝農笑道。


  「黃跑跑,你知不知道你把這鬼東東召出來,珍珍嚇得不行?」劉蓮青、李詩茵等幾個女孩子也插話道。


  「什麼?」黃跑跑晃動著花崗岩腦袋,簡直有點瞠目結舌,不知該說啥好。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快把你的寶寶召出去觸電吧!」衡其不耐煩地叫道。


  黃跑跑道:「那你把車門打開!」


  衡其便按動按鈕,打開了車門。


  黃跑跑便念動咒語——那屍偶果然有了動靜,大步竄下了車,直往鐵絲網那裡走去。不多時,它的身體已經接觸到了鐵絲網,但是並沒有電火花冒出來。看來那鐵絲網不是電網。


  衡其鬆了一口氣道:「好了,我要開車了,大家都快坐好!」


  黃跑跑叫道:「等一等,我的『寶寶』還沒上來呢。」


  謝可道:「你那『寶寶』就讓它呆在車下吧,別上來嚇人了。」


  黃跑跑見眾人都不喜歡,只得作罷道:「那就算了,由它自生自滅吧。」


  「嗵——」車子衝破了鐵絲網,開上了機場裡面的跑道,直往跑道盡頭的貨運飛機開去。


  十多分鐘后,眾人已經坐在了貨運飛機上。


  衡其自然坐在了正駕駛的位置上。他那眼睛斜睨著那些儀錶儀盤和操縱桿,自言自語道:「這開飛機也和開汽車差不多吧。」


  唐軍嚴肅道:「衡其你可不要亂來神,這開飛機可比不得開汽車,你會就會,不會就不會,要不然到了天上你說不會開,那後悔都來不及!」


  衡其道:「機械的原理都差不多,當初我們在養豬場基地不也培訓過開飛機么?雖然沒見過豬跑,但豬肉總是吃過吧?」


  「吹牛皮誰都會,關鍵是你要真能把飛機開起來而不掉下來!」唐軍叫道。


  楊浩道:「臭小子無師自通得很,是個人才呢,就讓他試試吧。」


  衡其笑道:「知我者,可司也。」說完,在那些儀錶、儀盤和操縱桿上搗古起來。


  鍾美生道:「你這樣瞎摸亂撞可不行,還是需要我這個翻譯給你指點指點。」


  楊浩道:「不錯,『美國佬』就給衡其當副駕駛,指點他認識那些蝌蚪文字吧,要不然他那文盲對此是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是……」


  「還有一竅怎麼樣?」衡其問道。


  「還有一竅沒有通啊。」楊浩笑道。


  「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沒有通,那說明我這人也是很厲害嘛。」衡其得意地搖晃著花崗岩腦袋道。


  「哄——」眾人都是一陣鬨笑。


  衡其並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當下理直氣壯道:「本來嘛,我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沒有通,這難道不是說我聰明又是什麼?」


  「你呀,真是長著個豬腦袋,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沒有通,就是說你一竅不通啊,還在這裡大言不慚!」衡其的馬子李詩茵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啥?是這樣?」衡其只覺得臉皮菲紅,想不到無意中又出了個洋相。他惱怒成羞地對李詩茵吼道:「八婆,你看著,我是不是一竅不通?」


  只見他一陣亂搗古,「嗡嗡嗡」還果真將飛機給動起來了。


  「看看油料有多少,夠不夠飛的?」楊浩笑著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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