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教堂風雲-1
第四百四十九章教堂風雲-1
教堂的外面同樣是鐵柵欄。透過鐵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得見裡面的花圃還有一個個的長方形的土堆,土堆的前面豎立著一個十字架。要穿過這些花圃和土堆之間的碎石甬道,才能到達教堂的大門口。
楊浩告誡眾人道:「這是主的地盤,大家都小心點,別褻瀆了神。」
鍾美生道:「主是仁慈和寬容的,主在天上看著我們,告誡我們不可作惡、不可殺人、不可偷盜、不可欺騙……主會用他博大的胸懷迎接我們上天堂,主也會用蠍尾鞭抽打犯罪的靈魂,但主最終還是要接受他們的,哪怕他們是在煉獄的火窟里……主不是如此仁慈的話,也不會把耶穌基督送到人間贖人的罪過……萬能的主啊,請饒恕我們來踐踏您的聖地,阿門!」鍾美生說完,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阿門!」謝可和兩位女生也各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黃跑跑卻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我x,主是不說『阿彌陀佛』的!」衡其立刻叫道。
黃跑跑道:「我替主說。」
「去你的,你還替主說?你是什麼東西?」衡其嗤道。
「就是,黃跑跑這種垃圾該用十字架釘一釘才好!」謝可也嗤道。
黃跑跑反唇相譏道:「我是垃圾,你們兩個只怕比我更垃圾!」
「主的地盤禁止喧嘩!」唐軍嚴肅地斥責三人道。
黃跑跑掩嘴偷笑道:「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人模狗樣的,滿口自稱不信神。是信『科學』、信『列馬』的,怎麼到了這裡竟然也裝神弄起鬼來?」
「黃跑跑,嚴肅點,咱們這叫入鄉隨俗!」楊浩說著,也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眾人也只得跟上。
走過那些插著十字架的土堆時,黃跑跑又好奇地叫道:「這些土堆是幹什麼用的?」
衡其白了他一眼道:「這是墳墓呀,白痴!」
「墳墓?」黃跑跑嚇得打了一個倒退,同時結結巴巴道,「這些老外,怎、怎麼把墳墓埋在院、院子里?」
「這有什麼奇怪的?各地的風俗不同嘛,教堂是安靜和祥和的地方,有利於靈魂的升天,因此某些人就把墳墓埋在了這裡,以期得到上帝更多的眷顧……」楊浩解釋道。
「那住在這裡的神父和修女不害怕嗎?」黃跑跑仍然歪著腦袋,一臉的疑惑。
「你以為人家都象你黃跑跑,膽子只有老鼠那麼大,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想著『跑』?」衡其戮了戮黃跑跑的額頭道。
唐軍回頭對楊浩道:「可司,教堂的地下室在哪裡?」
楊浩摸出一份地圖道:「這是整個教堂的平面圖,從地圖上看,教堂有前後兩個院子,我們現在是在前院。這裡的建築物一共有兩棟,即我們面前的這棟教堂的主體建築,後面還有一棟儲藏室。而教堂裡面的情況是,前面是做彌撒的大禮堂,禮堂後面是神父的休息室。休息室一共有四間,還有廚房、衛生間等配套設施。」
「看來這裡的神父不多呀。」衡其也湊過了腦袋好奇道。
「這是座小城鎮呀,教堂當然也是小教堂,你以為還有多少神父呀?」唐軍嗤道。
「是呀,這可比不得巴黎聖母院那樣的大教堂。」鍾美生也接舌道。
楊浩看著地圖思索道:「地下室不可能在大禮堂里,而應該是在儲藏室的地下,因為地下室一般是用來儲藏越冬食物的。雖然現在都有了冰箱,但地下室這類建築一定還是存在的,因為也可以用來收藏一些貴重物品如書籍和禮典。」
唐軍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也就不用進教堂打擾了,直接去後面的儲藏室吧。」
「怕什麼?教堂里早就沒有神父了。」衡其搶在楊浩之前說道。
「沒有神父可是會有喪屍呀。」黃跑跑尖聳著兩撇老鼠眉毛說道。
「有你個大頭鬼呀!」衡其一下又來了氣。
楊浩道:「唐軍說得也有道理,我們就不要進教堂了——唐軍、鍾美生和我去儲藏室,其他的人呆在這裡原地警戒!沒有許可,不要輕易進入教堂!」
黃跑跑道:「那陰森森的地方,我可不想去呢。」
楊浩道:「你我倒是放心,給你一萬個膽你也不敢進去!我不放心的是衡其。教堂是宗教場所,不能隨便進去,你明白嗎?」
衡其道:「你不放心的應該是黃跑跑,因為我足以自保,而這個傢伙一定會被喪屍吃掉!」
「臭小子你沒聽懂可司的話,可司是叫你不要隨便進入教堂。因為教堂是宗教場所……」
「我說的是,如果裡面有喪屍的話的後果……」
「你們兩個的廢話實在是太多了——唐老鴨、『美國佬』,我們走!」楊浩實在懶得理睬衡其和黃跑跑這兩個孱頭,率領唐、鍾二人繞過教堂的主體建築,向後面的儲藏室走了過去。
衡其左右看了一眼,對李詩茵道:「八婆,這裡環境不錯,有花有草,再配上這藍天白雲、青色的房子和鐵紅色的欄杆,真是絕好的景緻,咱們到那邊去坐一坐,拍拖拍拖如何?」
李詩茵白了他一眼道:「油腔滑調,看著就討厭!」
衡其涎笑道:「真的討厭?」
「討厭,討厭死啦!」
「怕是口是心非吧?」衡其哈哈一笑,忽然摟住李詩茵的腰,將她抱了起來,抱向附近的樹蔭下,那裡有一張白色的長坐椅。他將李詩茵放到了長坐椅上躺下,壓在她身上道,「臭八婆,剛才在船上把我壓在下面是不是很開心呀?我現在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李詩茵半推半就道:「討厭,你快放開我!」雙手無力地捶打著衡其的胸脯。衡其一把抓住她的手,將散著口臭味的嘴湊了上去……
「這裡是教堂呀,你們竟然干這種褻瀆神靈的事?」謝可駭得瞪圓了眼珠。呆了片刻后,他跑向了另一個方向,找了一個墳墓坐了下來,盡量不將眼光望向衡其兩口子的方向。
「真是有傷風化!」黃跑跑也做作地搖了一下手,走到了教堂門口的台階附近,用口吹了吹台階上的灰。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剩下高偉珍呆在原地,看著衡其兩口子「*」——其實兩人也只是在「kiss」而已,並沒有做別的事。但高偉珍呆在旁邊終覺得沒意思,因此也決定閃人。但她不想走到謝可那裡去,而是走到了黃跑跑的旁邊,也在台階上坐了下來,不過離他一尺有餘,而且腦袋也是向著外側。
黃跑跑回頭見了高偉珍,心情頓時有些激動,有心向高偉珍賠個禮、道個歉,求和認錯,卻又拉不下面子。因此只是繃緊著臉,做出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不去理睬高偉珍。
高偉珍更加生氣,也是氣哼哼地不想搭理他。
再說楊浩三人繞過教堂的主體建築,來到了後面的儲藏室前。只見林蔭小道的左邊是花圃,右邊卻也是一片墳墓,雖是大白天,還出著大太陽,但怎麼樣都讓人感覺有一股冷清清、陰森森的味道。
唐軍疑惑道:「這裡為什麼見不到一具喪屍?難道那些神父平常不住在這裡?」
話剛說完,身後便傳來吱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開門聲。
三人的心中都是一驚,急回過頭,只見教堂的後門竟然打開了。接著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衣服的男人。
這人四十多歲,眼窩深陷,臉色也帶著些許蒼白和灰暗,但腰板還是比較直,走路也還算有力,看起來倒象個正常人似的。
三個人都是一呆道:「怎麼,還有活人?」
楊浩捅了捅鍾美生道:「『美國佬』,上去和他交流一下。」
鍾美生膽怯道:「這人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怕人……」
「這人是神父,沒什麼可怕的。」楊浩給他打氣道。
「可一旦變成了喪屍,就都是一樣的了……」鍾美生的腿肚子仍然在打哆嗦。
唐軍「嘩」地抖開衝鋒槍的保險,手指扣在扳機上道:「不用怕。他只要敢有異常的舉動,他的腦袋就會開花!」
楊浩也點頭道:「不錯,我們是你堅強的後盾——還有,你也不要離他太近了,要隨時注意觀察他的嘴巴,一旦現他的嘴裡長出了蠶豆粒大的牙齒時,要趕快撤離!」
「為什麼現他長出了蠶豆粒大的牙齒就要趕快撤離?」
「因為那是喪屍的標誌——獠牙!」楊浩低聲道。
「哦。」鍾美生平定了一下心緒,戰戰兢兢地走上前,走到離那黑衣男人只有兩三米的地方站定,用熟練的英語、羅馬尼亞語、俄羅斯語、匈牙利語向那人問起話來。
那人抬起頭,張開了口,似乎想要說什麼。鍾美生見那人竟然想要張嘴說話,心下大安,喜道:「這不就是人嗎?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現那人嘴裡竟然齜出來了兩粒蠶豆粒大的獠牙,而且從他的嘴裡呵出來了一股冷森森的邪氣,這邪氣就象北極零下四十度的冷氣撲到了鍾美生的臉上,並順著皮膚滲透進了肌肉和骨頭裡……
「是喪屍!」站在後面的楊浩早看出了異樣,手中的衝鋒槍立即噴出了火舌。
「噠噠噠……」子彈準確地鑽入了那黑衣人的顱骨里,直打得那黑衣人的腦袋如開裂的西瓜,那黑衣人搖晃了一下,往地面上歪倒了下去……
唐軍卻還沒有反應過來,不明白楊浩為什麼突然開火射殺了那人?因為他只見到那人想要回答鍾美生的問話,並沒有見到那人嘴裡的獠牙。
楊浩見他還在楞,忙解釋道:「你放心,我殺的不是人。」
「難道是喪屍?」唐軍感到了身上有一絲涼意。
「是的——在這個鎮上,除了我們,我估計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
「太可怕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喪屍還會張嘴說話,直到我看見了他的牙齒……」鍾美生仍不停地拍著胸口給自己壓驚。
「好了,沒事了,我們趕快去儲藏室吧。」楊浩道。
再說教堂後院傳來的槍聲將呆在教堂前院的幾個人都嚇了一大跳,衡其將舌頭從李詩茵的嘴裡拔了出來,張惶著花崗岩腦袋四顧道:「哪裡打槍?」
李詩茵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將性感的紅唇又湊了上去道:「肯定是可司他們了——別管他們了,我們繼續!」
「好,我們繼續。」衡其**地笑著,張開雙臂抱住李詩茵的腰。將寬闊的胸膛又壓了下去,臭烘烘的嘴巴又在李詩茵的香唇上狂吻起來。他們兩個只顧雲山霧水,全然沒有看到他們座位下的土裡伸出來了一隻髒兮兮的手……
槍聲將坐在台階上賭氣的黃跑跑和高偉珍也嚇了一跳,兩個人第一次將視線對到了一起。黃跑跑鼓起勇氣,終於打破了僵局,結結巴巴道:「沒、沒事,是可司他們……」
高偉珍沒有應答,但是卻向黃跑跑挨近了一點兒——雖然她仍很憎恨這個男人,但這種時候卻又對他有一種說不清的依賴——莫非這正是應了那句古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謝可此刻正在一堵花牆下面小解。突如其來的槍聲將他也嚇了一大跳,他急忙通過對講機向楊浩詢問道:「可司,出什麼事了?」
「沒事,剛剛乾掉了一隻喪屍——你們也都警惕一些,要小心四周的動靜!」
「明白了。」
「對了,衡其他們在幹什麼?」
「衡其兩口子正在玩『鴛鴦戲水』,正幹得不亦樂乎;黃跑跑兩口子則坐在教堂門口的台階上玩『背靠背』遊戲……」
「臭猴子,別排遣人家**女愛,你好好給他們放哨啊!」
「我憑啥要給他們放哨?」
「誰叫你是單身漢?」
「我x——那我下次也把我『馬子』帶來!」
「可以,下次記得把你婷婷帶來,你就可以享受和衡其他們一樣的『待遇』了。」楊浩在對講機里笑道。
楊浩等人實際上已經走入了儲藏室,只見裡面堆些破爛木箱子,散著衝天的霉味,最令鍾美生不能忍受的是,那裡面竟然還擺放著幾口棺材!
西式棺材和中式棺材不一樣,西式棺材很薄、很輕巧,但是黑漆漆地擺放在那裡,仍然給人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
不過三人並沒有在這裡找到地下室。
唐軍道:「看來地下室還是在教堂的主體建築里。」
楊浩點頭道:「不錯。」
三人步出了儲藏室,忽然現外面的天空暗淡了下來,原本明亮的太陽竟然看不見了,天空中堆積著大片鉛灰色的雲層,雲層之顛還隱隱伴隨著閃電。
唐軍疑惑道:「莫不是要下雨了?」
楊浩卻抬頭注視著頭頂的天空道:「我們頭頂上的雲層為什麼象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攪動,而且正對著教堂的頂部?」
「天氣變化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唐軍不以為然道。
「不,我感到這裡面可能有某種古怪!」楊浩卻憂心道。他打算和蝦皮聯繫一下,讓蝦皮幫助判斷一下是怎麼回事。
但是對講機里卻沒有迴音——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和蝦皮的聯繫竟然中斷了!
再說農民和老神,兩人各拽著幾十隻氣球,打算飄到對面的建築物里去看看龍拐的情況。一兩隻氣球對人毫無影響,但是幾十隻氣球攥在一起,浮力就增大了很多倍,就有點扯不住了,不僅扯不住,還將兩人帶得東搖西晃、幾欲墜倒。
「好了,風向順了,快跳!」老神大喝一聲,雙手攥著氣球,「騰」地跳了出去。
農民一直不相信這小小的氣球能象降落傘一樣帶得人飄起來,因此眼睜睜地看著老神跳了出去,希望他象只蛤蟆一樣「啪嗒」摔癱在馬路上……
但出乎農民意料的是,老神竟然真的飄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就飄過了馬路,並飄入到了對面的窗戶里。
農民呆了半晌,方晃了晃榆木疙瘩腦袋道:「這老小子還真的飄過去了,嘿!那我也不能落後,飛過去嘍!」說著,雙手拽緊氣球下部系著的繩子,雙腿猛地一蹬,如同一隻肥鵝一般跳了起來,飛向了對面——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往下沉,但跳出去之後才知道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因為他一跳到街道上空,便被一股氣流托舉著升了起來,甚至升得比他剛才跳的地方還要高,那種感覺就和抓舉著降落傘或者滑翔傘的滋味完全一樣!
不過這玩意卻不太好控制方向,農民在空中飄悠了半天,竟然只是在馬路上空打轉,根本就飄不到對面去。這使他不禁著急起來。因為他的下方正有幾隻喪屍在眼巴巴地望著他,只待他一落地,就好將他分而食之。而如果他長久不能飄過去,等這股托舉他的氣流消失,或者氣球里的氣漏完,氣球不能再將他托舉起來時,那麼他的命運就只有掉到地上成為喪屍的「美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