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假戲真做
第三百二十四章假戲真做
她見衡其急得直搔頭皮屑。忙想出了一個主意:「要不我在他們面前唱歌或者跳個舞吧,他們一定會把我當成瘋子,那不就將他們吸引了嗎?」
衡其拍手道:「那你快去唱歌、跳舞吧。」
然而姜如蘭扭捏了一陣,卻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打算。
楊浩他們等了好一陣,見衡其他們還沒有開始行動,不得不又通過對講機來催促他們。
衡其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這時,農民已經率領大隊人馬來到了楊浩他們吃面的那家麵館,也在那裡等得不耐煩了。那家麵館離衡其他們只有幾十米遠。衡其忙掀起衣領用對講機呼叫農民道:「農民,讓我八婆過來一下,這是正事,叫她不要推脫!」
農民接到衡其的呼叫后,便對李詩茵說道:「臭小子叫你過去一下,說是辦正事,叫你一定不要推脫!」
李詩茵不知道衡其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得從麵館里出來,來到了衡其他們面前。
「臭小子,你叫我來什麼事?」
衡其沒有回答,卻突然摟住姜如蘭「克司」了一口,接著沖李詩茵叫道:「八婆,快。上來打她一巴掌!」
李詩茵雖然被衡其的舉動弄得滿臉通紅、又羞又躁,然而這會兒卻表現出了極好的涵養,並沒有按衡其的要求去做,只是瞪大了眼睛不解道:「臭小子,我為什麼要打她?」
「因為你吃醋啊!你現在是『二奶』,阿蘭是『三奶』,你看到你『老公』找了『三奶』,因此你氣不順,在大街上就和『三奶』打起來了。」
李詩茵又好氣又好笑道:「你找『三奶』、『四奶』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吃醋?」
衡其道:「你真的不吃醋?」
李詩茵堅定道:「不吃醋,怎麼著?」
衡其見李詩茵如此不配合,不由大急。然而腦子裡歪點子不斷的他立刻有了主意。只見他深情地注視著姜如蘭的眼睛,情意綿綿道:「阿蘭,你知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嗎?是我就站在你面前,可是你不知道我愛你!」
姜如蘭一時也沒回過神,只是下意識地問道:「真的?」
「真的,阿蘭,我愛你!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你了!每次見到你,我的心裡都象被什麼撩拔著一樣,我一天不見到你就覺得非常的難受!親愛的,如果你是樹,我願意是花,如果你是花,我願意是綠葉,如果你是天空,我願意是天上的白雲,我們生生世世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離……」
衡其滔滔不絕。說了一大段令人耳熱心跳的「愛情表白」。姜如蘭此刻被他摟在懷裡,香唇也正被衡其嗅著,一時間心臟驟跳起來,羞答答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我也愛你……」
「不要臉,搶我的男人!」李詩茵再也忍受不住,瘋般地衝上去,狠狠地摑了姜如蘭十幾個耳刮子,並將她用力從衡其身邊扯開,同時用腿朝她的身上猛蹬……
衡其一把將她攔住道:「夠了,別過火!」
「呸!你們這一對狗男女、姦夫yin婦,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要跟你拼了!」李詩茵一邊哭罵,一邊象一頭母牛一樣用頭去頂撞衡其的胸脯,身材結實的衡其竟也差點被撞翻在地……
由於李詩茵的瘋狂舉動,終於將工廠門口的保安給吸引住了,他們真的以為是「二奶」、「三奶」打架,因此都伸長了脖子看稀奇,一邊看一邊還哈哈地笑。
趁著這節骨眼兒,白色廠房頂上的楊浩終於撬開了鐵柵欄,拉著唐金花潛入了通風管。同時通知衡其,「表演」結束。
衡其耳朵里的微型聽筒接收到了楊浩的指示,便準備結束這場「大戲」。沒想到李詩茵動了真火,將他死死地頂在牆角不肯放鬆,一副要同他拚命的架勢。衡其只得叫道:「阿蘭,快救我!」
姜如蘭早被李詩茵的瘋狂形狀給嚇呆了,哪裡敢上前解救?只是呆在一邊瑟瑟抖……
還算農民等人聽到動靜,趕來拉開了李詩茵,並笑著問道:「怎麼回事呀?」
衡其道:「沒什麼,剛才演了一場『大戲』,八婆把戲演過頭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們還以為你們打生死架呢。」龍運鵬也笑道。
李詩茵仍哭罵不止:「什麼演『大戲』?我看你說的就是真的,你這個沒良心的陳士美,你要遭天遣!」
姜如蘭總算明白過來剛才衡其的舉動不過是「演戲」,因此心裡象滴了血一樣,但她還是忍住了傷心。此時見李詩茵如此咒衡其,不由打抱不平道:「詩茵姐,你這樣咒衡其是不對的!」
「你走開呀,你算什麼東西,要你教訓我?」李詩茵揚眉怒罵道。
農民等人連忙笑著勸解。
這時,楊浩又在對講機里呼叫道:「你們現在在哪裡?」
衡其掀起衣領輕聲道:「我們仍在工廠門口,剛才的事情還無法收場呢。」
「怎麼無法收場了?」
「八婆她假戲真做了,我現在下不來台呢。」
「農民他們也在嗎?」
「農民他們也在。」
「那好,你們繼續把『戲』演下去,同時伺機制服工廠門口的保安,搶佔大門——不要大家一起上,你和農民、龍拐、朱瘋子、猴子幾個人就可以了。一定要乾脆利落,不要拖泥帶水!」楊浩在對講機裡頭說道。
「是,我明白!」衡其答道。
「怎麼?」農民問道。
「可司要我們把『戲』繼續演下去。同時伺機制服工廠門口的保安,搶佔大門。他還說我們不要大家一起上,由我、你、龍拐、朱瘋子、猴子幾個人就可以了。」
農民點頭道:「那就按他說的做吧。」一面又和顏悅色對李詩茵道,「弟妹,你也就別鬧了,辦正事要緊啊。」
李詩茵這時的情緒已經恢復平穩了,她白了衡其、農民一眼道:「我不鬧,怎麼繼續把戲演下去?」說著,聲調又提高了一個八度,撲到衡其身上又抓又咬道:「你這個砍頭死的、抹脖子死的,你喪盡天良,你該遭雷打火燒,你不得好死!」
衡其被罵得臉紅耳赤道:「八婆,你也不用這樣咒我吧?」
李詩茵低聲道:「我不這樣罵你,怎麼把戲演下去?」說著,狠命將衡其推向工廠門口,一直推到正伸長了脖子看熱鬧的保安身邊,衡其的肥屁股差點將保安都撞了個趔趄。
保安一共有三個,兩個在大門外,一個在傳達室里,一個胖臉,一個麻子、一個懸膽鼻。在大門外的是胖臉和麻子,呆在傳達室里的是懸膽鼻。被衡其的肥屁股撞了一下的是胖臉。
那胖臉惱火道:「你們幹什麼?要打架到外邊打去。別把血濺到大爺身上!」
「是啊,你們兩口子也太不象話了,在大街上打什麼架呢?丟不丟人?」農民一夥搖晃著花崗岩腦袋也一步一步逼了過來。
衡其見農民他們已經走得很近了,用眼神和他們勾通了之後,突然迴轉身,用力將那胖臉推到地上,跟著起肘朝他的額頭上狠狠一擊——他本以為這一肘下去,必然已將胖臉擊昏,誰知胖臉大概因為是太胖的緣故,臉上的肉太厚,竟然沒被擊昏。反而用手扼住了衡其的脖子……
幸得農民急衝上前,掰開了那胖臉的手,同時一拳擊在他的左邊太陽穴上,將他給擊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龍拐和猴子也將麻子給打暈了過去。
那坐在傳達室里懸膽鼻見情勢不對,忙起身去拉對面牆上的一個黑色按鈕——估計是個警報器。早有朱瘋子沖了進來,一把將他伸向警報器的手給摁在了牆上,那懸膽鼻則拚命地掙扎,同時扯開喉嚨大喊起來:「來人啊!」
「快,打暈他!」朱瘋子急得大叫道。
然而,由於衡其、農民、龍拐、猴子幾乎是同時開展行動的,竟然一時都抽不出手來支援朱瘋子。
緊急關頭,李詩茵和姜如蘭沖了進來,兩人幾乎是同時抽出藏在身上的金屬套筒,撳出鐵棒,往那懸膽鼻的頭上砸去——李詩茵是用力過猛,結果砸偏了,砸在了那懸膽鼻戴著的大蓋帽的帽檐,將帽子給砸落在地;姜如蘭則完全是女孩子善良的心性,臨砸到那懸膽鼻頭上的時候收了手,「咚」地落到了旁邊的桌上。
不過這也將那懸膽鼻給嚇了個半死,手上的力道也變軟了。朱瘋子趁機抬膝將他的胸部一頂,跟著扼住他的雙手,同時大叫道:「快來幫忙摁住他!」
兩個女孩子回過味來,上前摁住了那傢伙。朱瘋子則麻利地扯下那人的皮帶,將那人綁了起來。
這時,衡其、農民等人也走了進來,並將那兩個保安也拖了進來。衡其見朱瘋子並沒有將那懸膽鼻打昏,不由皺眉道:「為什麼不將他弄暈?」說著狠勁一拳擊暈了那人。
「等一等……」農民剛想阻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衡其不解道:「怎麼?」
「我本來想審問審問他的——算了,先把這三個傢伙藏起來。『張謝生』、『陳一江』、『劉好朋』,你們三個換上這三個傢伙的『狗皮』,守在這裡,其餘的人跟我去支援『孟浩』。」
再說楊浩和唐金花此刻仍在通風管里爬行著。
這種通風管高有八十厘米,寬有六十厘米,剛好可以容一個人蹲在裡面勉強地前行。同時,由於空間狹小。不易散熱,楊、唐二人不僅行動緩慢,而且被熱出了一身透汗。
楊浩一邊用手電筒照著前行,一邊問道:「唐老師,你怎麼樣?還行嗎?」
唐金花在他後面喘氣微微道:「哎喲,還行……對了,可司,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虹虹最近有點怪啊?」
「虹虹有點怪?怎麼怪呀?我不覺得。」
「是嗎?那就是我的錯覺了。」
「唐老師,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看出了什麼端倪了?」楊浩知道唐金花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事。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虹虹沒以前那麼活潑開心了,總是心事重重的,給人以一種很悲涼、哀怨的感覺。」
「這個……也許是你的錯覺吧。」
「不,不是錯覺,下次你可以仔細觀察觀察她。」
「是嗎?那好吧。」
「啪嗒」通風管里突然傳來一聲踩裂物體的響聲,接著聽到唐金花哎呀了一聲。楊浩驚回頭道:「唐老師,怎麼了?」
唐金花道:「沒什麼,這管道好象不結實,被我踩掉了一塊。」
楊浩回身仔細一看,只見被唐金花踩掉的部分有一個巴掌寬,透過這個巴掌寬的空隙,已經能夠看到下面的情形——只見地面上有幾個人正在向這上面張望。
楊、唐二人停止了動作,不再出任何聲響。
但是楊浩他們的動作還是將下面的那些人都驚動了,並使他們產生了警惕。
由於從地面到通風管有將近十五米高,周圍也沒有可供攀爬之物,那些自然無法到達通風管附近一察究竟,但他們已經在嘰嘰喳喳商量著對策,並且從衣服里掏出了槍,有兩支衝鋒式、兩把來福槍、一把雙管獵槍,還有兩把仿「沙漠之鷹」的手槍,雖然是山寨的,但估計威力不會比真「沙漠之鷹」差!
這些人的槍全上了紅火,手指都扣在扳機上,估計楊浩他們只要再出一點動靜,那些槍里的子彈就會暴雨般地傾瀉向通風管。已經有些風化的通風管估計是很難擋得住這些子彈的。
「怎麼辦?」唐金花也沉不住氣了。
楊浩想了想,又和衡其他們通了一次話,詢問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衡其回答說他們已經控制了工廠的大門,工廠裡面的歹徒似乎還沒有現情況有變。
楊浩向衡其通報了自己的困境,希望他們能從外面攻進來。衡其道:「沒問題,我們馬上就攻進來。」
「等一等!」楊浩又制止了衡其的衝動,輕聲道,「你們現在先不要輕舉妄動,因為歹徒手裡有槍,他們又佔據了廠房內的有利地形,從外面攻是很吃虧的,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想什麼萬全之策啊?要不我和農民回斑毹上去帶幾支槍來!」
「你傻呀,這種地方你敢帶槍?」
「可司,你聽我說。」農民接過了話茬,「要不咱們把這裡的情況通報給警方吧,請警方介入,只要一個中隊的武警就可以解決掉廠房裡的匪徒。」
「不行,這事絕對不能驚動警方——咱們的目的是要進入秦陵地宮,警方一介入,這事還有戲嗎?要知道,警方既然會阻止匪徒進入,也同樣會阻止我們進入。因為秦陵地宮是禁止開的,無論是非法還是合法的渠道都不可以。」
「那怎麼辦?」農民的頭很大。
「沒辦法了,還是強攻吧,你們去帶幾支裝消音器的狙擊步槍來,用麻醉子彈,給你們兩個小時,要快!」
農民道:「那好吧。」
農民便把楊浩的主意對衡其說了,衡其道:「沒問題,咱們這就去取槍支!」
農民看了看他的那身「狗皮」道:「你穿著這身『狗皮』太招搖,不適合進進出出,這樣吧,你還是換下來,給別人穿上。」
衡其點頭道:「那好。」
此時,傳達室里就他們四個人(即農民、衡其、龍拐和朱瘋子),其他的人又回到了剛才吃面的餐館里。因為傳達室太小,裝不下這麼多人,所以其他的人只能在那餐館里呆著。
衡其便用對講機聯繫了呆在餐館里的老神,讓他們派一個人來穿「狗皮」。不多時,黃跑跑出現在了工廠門口。
衡其等人都是一楞道:「怎麼是你?」
黃跑跑道:「是啊,是我。」
衡其道:「誰讓你來的?」
黃跑跑道:「是老神啊,不,是我自告奮勇的。」
衡其等人雖然不樂意,但時間緊迫,只得換下了「狗皮」,讓黃跑跑穿上。然後衡其便和農民上街租了一輛摩的,趕回斑毹取槍支去了。臨行前又讓龍拐暫時負責指揮和聯絡,同時告誡黃跑跑不得亂說亂動。
衡其等人去后,黃跑跑穿著那身保安服,顯得異常的神氣,他甚至還要到馬路上去對行人和車輛指手劃腳一番。龍拐嚴厲喝止他道:「黃跑跑,你給我放老實點,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事情非常緊急?你再惹出了亂子,影響了這次行動,我看可司和衡其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黃跑跑嘻笑道:「可司最照顧我了,他怎麼會扒我的皮呢?」
「黃跑跑,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放老實點!」朱瘋子也拉長了驢臉喝斥道。
黃跑跑在龍、朱兩聲嘶力竭的呼喝下總算安靜了下來,在一張椅子上「啪」地坐了下去。不知道是他太重還是椅子有點問題,總之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連大蓋帽都摔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