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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一章 險山惡水-1

  第二百十一章險山惡水-1

  周虹驚呼道:「呀,芸芸,你的腳起泡了!」


  龍芸微嗔道:「虹虹姐你別大呼小叫好不好——什麼大事?」


  楊浩也走了過來,眼光落到了龍芸腳上的水泡上,不禁也皺起了眉頭,見周虹要幫龍芸把水泡弄破,忙告誡道:「別弄破,否則會很疼的。」他拿出一瓶消毒藥水,輕輕鬆鬆擦在龍芸的腳上。


  這時其他的人都放下背包在路邊上坐下休息,順便吃了點乾糧,喝了點水。


  楊浩到附近轉悠了一會,見雷達沒有信號,又轉回到了大家休息的地方。


  虹虹和芸芸已經互相倚靠著睡過去了,其他的人也都耷拉著腦袋在打瞌睡。楊浩也想坐下來休息一會,他的目光無意中落到龍庭衛的小腿肚子上——只見他的褲子濕紅了巴掌那麼大的一塊,分明是血跡!

  他忙衝過去撩起龍庭衛的褲腿……


  只見一條比大拇指還粗一.倍的一條山螞蟥正叮在他的腿上猛吸他的血!


  而龍庭衛卻毫無知覺。


  楊浩再往附近的地面上一看,不.禁毛都豎了起來:只見遍地都是山螞蟥在蠕動,如拱蛆一般,有的正在往人身上爬……


  楊浩忙大喝一聲:「快起來,都別睡了,立即離開這裡!」


  眾人全都驚醒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生了什麼事。


  楊浩已經拍落了龍庭衛腿上的螞蟥,叫道:「大家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身上,這裡到處都是山螞蟥!」


  眾人頓時驚慌起來,紛紛低頭環視自己的身體。


  「哎喲,我的腿上也爬上了一個!」曾國文驚呼道。


  「我的腿上也有!」黃跑跑也駭白了臉色。


  這時,龍庭衛腿上的血已經流成了小溪。


  原來,山螞蟥在吸食人血時,會釋放出一種使血液.稀釋的毒素,使血止不住!

  楊浩道:「衛生員,趕快給龍庭衛包紮、止血!」


  周虹忙拿出急救包里的紗布、白葯,上前給龍庭.衛包紮。


  那一邊,唐軍也.正在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拍打。從他的身上已經掉下了好幾條山螞蟥。


  「太可怕了!」龍芸嚇得哭了起來。


  楊浩走過去安慰她道:「芸芸,你沒事吧?」


  龍芸緊攥著楊浩的手道:「可司,我真的好害怕……」


  「不要害怕,芸芸,你現在是拿槍的戰士了,必須要學會堅強!在這一點上,你要向虹虹學習。」


  「嘟嘟嘟……」對講機響了起來。


  楊浩道:「我是長江,請講!」


  對講機里傳來衡其屁滾尿流的聲音:「長江長江,我是錢塘江,我們遇到麻煩了!我們在楓樹沖的一片林子里遇到了山螞蟥的襲擊,很多人都挂彩了,怎麼辦?」


  楊浩道:「我們也受到了山螞蟥的襲擊!你們應立即對傷員進行包紮處理,趕快脫離危險地帶!」


  「各小組注意啦!」對講機里傳來了舒文的聲音,「這一帶是山螞蟥大量繁殖的地區,為避免不必要的損傷,各小組行軍時應盡量走陽光照射的山坡,不要走樹林!宿營時盡量撿乾燥的地方,不要靠近水邊,小心毒蚊和水蛇;不要亂摘野果、亂采野花、亂拾蘑菇,看見綠的水也不要喝,小心中毒!」


  「這是什麼鬼地方?這麼可怕?」朱鳳練只覺得頭皮麻。


  太陽離西山頂只有一竿多高了,西邊的雲彩被夕陽染成了金色的織錦,一垛一垛堆在西山頭。


  周虹、龍芸兩姊妹依偎在楊浩身邊,他們的面前是一條嘩嘩翻著白浪的小溪,小溪清澈得就象少女的眼睛,溪里的鵝卵石就象那晶亮的眸子。


  周、龍兩姊妹都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齊道:「可司,這條小溪真美——這條小溪叫什麼?」


  楊浩用樹枝在溪邊的沙地上寫了這麼一個「稔」字,然後笑問二姊妹道:「這個字讀什麼音?」


  龍芸脫口而出:「讀『念』!」


  楊浩笑著搖搖頭。


  周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道:「中國的漢字大部分是形聲字,只要認一邊就可以了,這個字不讀『念』那讀什麼?」


  楊浩笑道:「讀『忍』——這條溪就叫『稔禾溪』。」


  周虹、龍芸都笑道:「怎麼有這麼怪的名字——『冷禾溪』,還『熱禾溪』呢。」


  楊浩笑道:「我小時候和芸芸一樣,一直都是讀『念』,後來才知道是『忍』不是『念』。」


  這時唐軍來請示道:「咱們在哪宿營?」


  楊浩觀察了一下地形,指著一塊較高的坡地道:「那裡地勢比較高,又比較乾燥,就放那裡宿營吧。」


  一會兒帳篷撐了起來。


  楊浩環繞帳篷看了一圈道:「四周要紮緊,嚴防爬進蛇蟲鼠蟑,呆會兒還要用消毒劑把帳篷里噴洒一遍,殺滅虱子和病菌。」


  黃跑跑看了看天色道:「今天晚上可能要下雨,應該在帳篷周圍挖一條防水溝。」


  「這活我來干。」朱鳳練自告奮勇道。


  周虹和龍芸忙著在一塊塑料布上布置晚餐,龍庭衛則端著生物雷達探測儀繼續捕捉、監聽一切可疑的訊號。


  楊浩走過去問道:「阿龍,有情況嗎?」


  龍庭衛失望地搖搖頭。


  「吃飯啦,吃飯啦!」兩位女孩在那裡吆喝了。


  「吃了飯再說吧。」楊浩道。


  衡其率領的第二組卻仍未找到宿營地。他們此刻正行進在一座山谷里。谷里雜草叢生,幾乎沒有路。謝可忍不住牢騷滿腹:「衡其臭小子你怎麼帶的路?怎麼盡往這茅草窩裡亂闖?」


  衡其回過頭,大黃牙一眥道:「你沒聽說過嗎,世上本沒有路,這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去你的!你小子帶的這刁路,還振振有詞,真難日!」


  大頭晃動著大頭傻乎乎道:「難日是什麼意思?」


  龍運鵬笑道:「這應該是猴子的『明』,意思只有他一個人明白。」


  謝可臉不紅、心不跳道:「誰說是我明的?大家都這麼說唄。」


  段建明道:「我知道『日』是什麼意思——『日』本來是指太陽,後來引申為白天,也指我們每天所經過的時間,每經過一天就是一『日』。不過後來它的意義又有擴大,現在有時也指日本,如果和『***』結合在一起,罵的是侵華日軍;當然現在這個詞也被我們用來罵自己的同胞了。還有一個詞,就是『我x』。我開頭不理解,心想『我x』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太陽』?那這也太難理解。後來才知道這也是一句『國粹』。」


  龍運鵬笑道:「誰說咱們中國人不聰明?一個『日』字就可以引申出這麼多意思,讓那些老外乾瞪眼去。」


  這時眾人總算走出了茅草叢,來到一片開闊地。


  然而走不多遠,又鑽入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芭蕉樹林中,寬大的芭蕉樹葉完全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幾乎面對面都看不見對方。


  衡其回頭沖眾人叫道:「大家跟緊點,不要掉隊,留神腳下,不要踩著了蛇!」


  「天哪,我都看不見你們了!」兩個女孩子李詩茵、高偉珍頓時驚慌起來。


  衡其搔了搔花崗岩腦袋道:「我說怎麼這麼費勁?咱們從芭蕉葉上滾過去!」


  的確,芭蕉葉非常寬大、柔軟、厚密,一點也不象茅草葉那麼尖銳、扎手,也不象樹葉那麼粗糙,從上面滾過去是很安全的,不用擔心會被划傷或者碰傷。


  衡其說干就干,立即抱住槍,攏緊了背包,跳起來就往芭蕉葉上滾去。


  「稀里嘩啦」一陣亂響,芭蕉葉被滾倒了一大片,竟真的被滾出了一條路來。


  眾人見狀,也嘻笑著紛紛往前滾去,滿世界都是芭蕉葉稀里嘩啦的亂響。由於芭蕉葉又厚又密,所有的人都滾過去了,一點都沒事。大家都讚歎著衡其這小子有點小聰明。


  又往前滾了十幾米,前面出現了一塊空地,四周則仍是一望無際的芭蕉樹叢。龍運鵬提議道:「天色不早了,咱們就在這兒紮營地吧。」


  眾人都表示同意。於是七手八腳搭好了帳篷,就著軍用水壺裡的水吃壓縮餅乾當作晚餐。


  衡其用對講機和其他各組聯繫,通報了一下情況,得知其他各組也都安營紮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


  謝可嚼了幾口餅乾,眉頭一皺道:「乾巴巴的,難吃得要死,跟吃叫化婆的屁一樣!」龍運鵬笑道:「猴子,你吃過叫化婆的屁?」


  兩個女孩「撲吃」笑出聲來。


  謝可臉一紅,側向大頭,悄悄道:「咱倆去打只野兔來,開開葷怎麼樣?」


  大頭遲疑道:「現在天快黑了,上哪兒去打野兔?再說衡其那小子要是知道了,那還不把咱們罵個狗血淋頭?」


  「別理他!這小子才當了個什麼屁組長,芝麻大的官,還排不上品呢!走吧!」謝可不容分說,硬拉了大頭鑽進芭蕉樹叢里。


  卻說第三組也在打傘坡一帶安下了營寨。


  舒文和王顯平正在總結一天的活動情況,忽聽易志雄象被踩中了脖子的公雞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舒文!舒文,快來!」


  舒、王二人屁滾尿流衝出帳篷來到出事地點,慌忙問道:「幹啥了?幹啥了?」


  易志雄指著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口吐白沫的李壽生道:「麻子吃了毒蘑菇了!」


  舒文大為光火道:「你們怎麼這麼不聽打招呼?告訴你們別亂吃蘑菇嘛!」


  江勇和夏紅、姜如蘭也趕了過來。眾人全都束手無策。


  李壽生這時已疼得冷汗直冒,在地上翻來滾去。忽然,他抱住舒文的腿道:「我疼得受不了了,我快要死了!舒文,求求你,快拿斧頭來劈了我,快拿斧頭來劈了我……」


  舒文望著眾人吼道:「你們快想辦法呀!」


  易志雄也鸚鵡學舌道:「你們快想辦法呀——難道真的要拿斧頭劈了他來結束他的痛苦?」


  江勇點頭道:「說不定只有這樣了,讓他早死早安生!」


  「啊?太殘忍了吧?」兩個女孩子駭得心口「呯呯」直跳。


  王顯平靈機一動道:「快,向其他組請教方法!」


  楊浩等人很快通過對講機得知了第三組生蘑菇中毒的事件。第四組的組長唐軍通過對講機對楊浩道:「我看還是活學活用豹子崖的辦法。」


  楊浩道:「什麼辦法?」


  唐軍未曾說話人已先笑了起來:「就是屁王陳獻忠中毒的『經驗』呀。」


  「哈哈……」眾人皆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楊浩通過對講機把方法傳授給了舒文。


  「什麼?」舒文以為自己沒聽清。


  「什麼事?」王顯平、易志雄等人都問道。


  舒文竭力掩飾住笑意,將眾人拉到一邊道:「楊浩說了,給麻子喂點屎。」


  「啊?哈哈……」眾人也笑了個前俯後仰。


  舒文忍住笑道:「這件事不是開玩笑,是救他的命——你們誰有屎?」


  王顯平搖搖頭道:「我現在拉不出屎。」易志雄也笑道:「我下午才拉了,現在還沒有。」


  舒文將目光轉向兩個女孩子,兩個女孩子一齊花容失色道:「千萬別找我們啊!」


  易志雄轉頭看見了江勇,忙笑著拍了拍他圓滾滾的肚皮道:「小白臉,你的肚子里有肯定有一肚子屎呢,這個『光榮』的人選就是你了!」


  舒文笑得被口水嗆了一下:「小白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你可別千萬別說你肚子里沒屎啊。」


  江勇也笑眯了眼睛,連連點頭道:「我有、我有。」


  「好,小白臉去拉屎,易志雄去他屁股後邊接著。」


  「啊?我怎麼這麼倒霉?」易志雄差點暈過去。


  卻說謝可和大頭兩個端著槍,在芭蕉樹叢里亂走亂闖,野兔沒打著,卻找不著了回去的路。眼看天就要黑了,兩個人不禁慌了手腳。


  忽然,面前的芭蕉樹叢稀里嘩啦響了起來,跟著傳來一股濃濃的屍臭。


  「不好,腐屍!」謝可大叫一聲,一梭子子彈掃了過去:「噠噠噠噠……」


  子彈「啾啾」鑽進了芭蕉樹叢,打斷了兩匹芭蕉樹葉。那股腥臭味卻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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