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海康侯
闖爺的答覆,讓我心悸的心,有了一絲安穩,這地下墓穴中的屍骨,除了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之外,還透露著一絲邪性。
在腳踏在墓中瞬間,我還沒來得及解開繩子,就利用頭燈射出的光,打量著眼前的世界,不過僅僅掃了一眼,就被眼前的一幕差點嚇得昏厥過去,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站的筆直,身上落滿了塵土,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肩上挎的衝鋒槍還沒來得及扣動板機,就和他整個人一樣,定格在了哪裡!
「天賜這什麼情況!」大海下來了,看我怔在哪裡問道,闖爺選擇留在上面,應該和郭賢達成了某種共識,畢竟盜掘自己家祖墳,這實在是違背人倫。
「我也不知道?」我搖頭,這墓中的情景,太過於驚世駭俗,一個外國人死在墓中,根據他這一身打扮,可以斷定他應該是打開盜洞的人之一,也就是闖爺說的那幫人。
「這應該是在我們之前倒斗的哪一群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被生生嚇死的。」大海蹙眉,豐富的經驗告知他,這座古墓兇險萬分,僅僅是開始,就已經出現不詳的徵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大黃出奇的沒有亂跑,就連它都警戒的嗅出一絲不同尋常,大海透過頭燈射出的光。邁開了第一步,走的很小心。
「大海小心點!」
「天賜你在後面守著,前面有我呢,記住腳底板觸地,天靈蓋仰天!」這是一句倒斗的黑話,意思說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讓我當心。
我緊跟著大海的步伐,大黃不適宜的發出一聲嗚咽,像是很不情願,中途又好幾次,想要折返回去。
「天黑請閉眼!」大海告知,倒斗的學問水很深,這段時日,我在闖爺這裡學到了不少東西,這句話的意思就連我都無法了解,直到看到大海指向的一個東西。
那是一尊雕像,古樸無奇,只是他張開了嘴,如同活物,而嘴裡被添上了一個東西,我走了幾步近距離看了一眼,那是一根黑驢蹄子,專門用來克制,墓中妖異的粽子。
「天賜別瞎轉悠,這地方太邪性了,有著日月精璞瑞氣加持,還有著三教道宗的看守,最次也應該屬於王侯將相一類,可以肯定,這不是郭家祖墳!」
大海的一番話,讓我有些雲里霧裡,先前闖爺和郭賢為了郭家祖墳之事,大打出手,不惜不顧同門之情,經過一番探測,大海就斷定這墓穴,不是郭家祖墳,有些太武斷了。
「怎麼可能,這朧月溝,你先前也說過,以日月精璞瑞氣養穴,乃是大凶之地,埋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最次也是富甲一方的大豪,而根據三里河縣誌的記載,符合一所有特徵的,只有郭富虎一家!」我拿出絕對證據反駁道。
大海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開口。「郭富虎的確是三河鎮歷來的商賈大豪,可是這座墓,並不屬於他,墓主人應該另有其人,天賜你來看這裡?」
在殉葬坑的旁邊,屹立著一塊石碑,只有半米長,碑身布滿了泥垢,不過上面殘留近乎乾涸的褐色印記,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梅花,又是一朵梅花,還是用人血刻畫的,看著乾涸程度,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屬於近幾年的產物。
「這是南派的印記,看來早在闖爺來之前,他們已經捷足先登了!」大海像是認出了什麼,他用手將碑身上的泥垢。擦拭乾凈,碑身上所記載的文字,顯露了一角,其餘的字體,被人為的用刻刀划爛,模糊不堪,無法判斷,依稀可以辨認三個字——海康侯!
他猛的一怔,整個人如同雷擊,下意識後退,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是他!」大海一臉驚愕,怎麼也想不到,如此超乎常理。
「海康侯郭淵!」許久后,他吐露出來一個人名,臉上的駭然之色,還沒有消退。
「海康侯郭淵?」我對此人也略有耳聞,此人在書畫方面,造詣極高,堪比唐伯虎!
「你也知道他?」大海對於我的話,有些驚訝,這郭淵可是大明全盛時期,響噹噹的名畫家,卻因為傳世作品極少,故而知曉他的人不多,就算正史也沒有關於他的記載,只是野史曾提到過,也只是寥寥數筆。
「知道,這傢伙天才一個,書畫方面造詣極高,可謂是不世天才,可惜是是個短命鬼,只活了二十有三,便英年早逝。」
「不錯,你可知這海康侯郭淵,於那郭富虎是什麼關係?」大海賣了一個關子,拷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畢竟我了解的知識面,太過於狹隘,很多事情都是道聽途說,再加上自己的語言,就變成自己的東西,有些華而不實。
大海頓了頓,畢竟這墓穴之中,並不是談話的地方,他也是一時興起,在觀察一番之後,他回到了盜洞口的位置,給我講述了這兩者間,鮮為人知的關係。
「海康侯郭淵,是郭富虎的小兒子,天資聰穎,膽識過人,十分討得郭富虎的喜愛,可是天妒英才,導致他過早身隕,否則郭家大半家業,將輪到他手!」
我還不是不解,為什麼大海剛才說這座墓的墓主人,並不是郭家,而是另有其人呢,面對我的疑問,大海給出了解釋。
「就知道你小子忍不住會問,等下我們上去再說!」
與此同時,闖爺在盜洞口,焦急的等待著,畢竟從我開始下墓算起,已經過去了近半個小時,期間只是回復了闖爺一聲,具體的墓中情況,他完全不知。
「闖爺拉繩,我有重大發現!」大海仰頭朝著闖爺喊道,大黃迫不及待鑽進我的胸膛,一刻也不願多停留,想要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還是覺得有些瘮得慌,畢竟這些奴隸死的太慘了,郭富虎對小兒子郭淵的喜愛程度,可見一斑。
當繩索一點點抬升的時候,恍惚間有個錯覺,地下墓穴殉葬坑的骸骨,如同一個個活著的人,在盯著我看,一時間我繃緊了神經,畢竟這座墓,太過於邪性,有太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