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這是騙我上了癮麽?
歐式風的書房內,精致奢華的水晶燈透著清冷光華,古色古香的書桌上放著一疊整齊的資料,鍾睿離修長的手指叩在書桌上,麵無表情的聽著冷叔的匯報。
“想不到這樓家竟然在背後做了這麽多事,少爺上次已經放過樓家,這樓家也未免太不安份了。”
冷叔將樓家插手雲天董事會,利用各位董事對太太進行各種刁難和威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這樓家小姐也真是過份,仗著曾經的那點恩情,處處針對為難太太,可太太從頭到尾都是最無辜的一個人。
“本帝不介意做點事情,讓他們知道隻有守住本份,樓氏才得以安寧。”
不懂得安守本份沒關係,做點讓他們焦頭爛額的事情總會想到安份這個詞,總會意識到什麽叫覆水難收,樓家憑著當年那點恩情作威作福已經很多年,也是時候結束了。
其實所謂的恩情也不過是樓家在鍾氏夫婦走投無路之下借了他們夫婦倆一筆錢而已,而這筆錢早已雙倍奉還,至於那份情,早在當年樓沁語引魅刹的人找上鍾睿離一家,讓他們一家人在槍下逃亡的那天還清。
之所以鍾家還念著那份恩,不過是對樓沁語母親的死還存有一份愧疚罷了,畢竟樓夫人是在鍾睿離和樓沁語訂婚那天被氣死的,這一切歸根於鍾氏夫婦的那句承諾,如果他們不提議鍾睿離和樓沁語定下娃娃親,那麽事情也就不會發展成那樣。
畢竟當年鍾、樓兩家的家境還是有很大懸殊的,樓氏是房地產開發公司,家境殷實,反觀鍾家,一切生意才剛起步,資金並不豐厚,而且全家人還過著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說到底那時的鍾家是高攀了樓家。
也正是這樣樓沁語才一直瞧不起鍾家,在她心裏,鍾家一家人就像是大街上的叫花子一樣,沒錢沒勢卻還死皮賴臉的抱著他們樓家這棵大樹,所以她對父母訂下的娃娃親除了不滿和不屑外,還非常的反感。
有了娃娃親那層關係後,鍾家和樓家走的更近,這讓樓沁語對他們一家人更加厭惡,所以樓沁語從小到大都會以各種理由和借口來欺負鍾睿離兩兄妹,對鍾睿離更狠。
從上初中起樓沁語便帶著不同的男人出現在鍾睿離麵前,以此來刺激他,讓他主動開口退掉那所謂的娃娃親,可讓樓沁語更加氣憤的是,不管她用什麽手段來羞辱他,他始終不曾看過她一眼,壓根就當她不存在一般。
為了報複他,她給了他一生中最大的羞辱,在他們訂婚的那天,她和瀾語翻滾在酒店為他們準備的婚床上,公然出軌,為了就是讓鍾睿離認清自己的身份,她樓沁語不是他這種身份可以妄想的,即使訂婚她也一樣可以讓他知難而退。
有時候鍾睿離也會靜下心的想,如果沒有樓沁語當年對他的羞辱,他是否還能堅持到瀾墨的出現。
他那所謂的奶奶對他所做的一切讓他變的無心,樓沁語所做的一切讓他變的無愛,正是因為這樣的無心無愛才促成了閻帝這個稱號,讓他成為人人懼怕的冷情帝少,也讓他更加有能力去掌控別人的一切。
“少爺……”見鍾睿離走神很久,想著他等下還要去公司上班,冷叔連忙提醒他。
“樓家近日太閑,你安排人給他們的公司找點事做,直到樓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為止。”
他的女人除了自己可以欺負,誰都不可以,既然樓家有時間去鞭策雲天的董事會來為難他太太,鍾睿離不介意幫樓家一把,讓他們從此每天手忙腳亂的停不下來。
冷叔走後,鍾睿離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寫好的字條放進褲兜裏走出書房,吃完蘭姨給他做的一碗麵後,將兜裏的字條拿出來遞給她,
“太太手臂上的傷口很深,你要多費點心思來照顧她,這字條上的食材對傷口的恢複很有幫助,你等下去幫我買回來。
還有,在她手臂上的傷口沒好完全之前,不許她外去見任何人,更不許一些不相幹的人來找她,如果攔不下,那就用你的命來威脅她。”
“少爺放心,我一定在家看好二小姐。”
想到瀾墨手臂上的那條傷口,鍾睿離就心疼的想殺人,原本他是想親自留下來照顧的,可想到雲天的事情,鍾睿離還是決定先去雲天露臉,順帶的給那群老家夥提個醒,他的女人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鍾睿離將車停到雲天的地下車庫後,直接去了瀾墨的總裁辦公室,而早來的彤冪正在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看到這個出現在辦公室的男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帝,帝少,總裁沒來公司,她請了幾天假。”
雖然說帝少不是第一次來雲天,但卻是第一次這麽早來雲天,而且他每次來雲天都是為了找總裁,可總裁昨天明明請假了啊,可帝少怎麽會不知道呢。
“本帝是來代班的,你先整理一下,加急的文件給我,其它的放一邊。”
鍾睿離將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坐在了辦公椅上,若不是怕瀾墨憂心雲天,擔心她養不好傷,他才懶得管雲天的這些破事。
“帝少,總裁的身體要緊嗎?她怎麽會病的這麽突然?”
奇怪了,總裁昨天上午還把董事會那群老家夥氣得半死,怎麽到了下午就突然生病了,是什麽病來的這麽突然,彤冪記得她當時精神狀況挺好的啊,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病?她被人傷了手臂,傷口很深,估計要修養好幾天。”
“傷了手臂,怎麽會這麽巧……”
彤冪低頭喃喃自語,總裁昨天打電話給她說是生病了要休息幾天,可今天帝少卻說是被人傷了手臂,這兩天公司的員工一直在八卦,都在盛傳昨天中午雲天外麵發生的那起刺殺案件,據說一個女人好意出麵維護一名乞丐,卻反被那個乞丐給刺殺,流了好多血,現在都生死未卜呢。
以訛傳訛雖然是離譜了些,但這也太巧合了一些,總裁是在午飯後離開的雲天,外麵的刺殺案件正好是總裁消失的那個時間點,還有明明總裁是受傷,為什麽要跟她說是生病呢。
彤冪的自語和沉思的表情都讓鍾睿離起疑,明明是被人刺傷,瀾墨為什麽要跟她的秘書說是生病呢,難道這其中還有另外的隱情,想到這種可能,鍾睿離眯起鳳眸,渾身透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彤秘書,什麽事這麽巧?”
“也沒什麽,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彤冪狐疑的搖了搖頭,覺得不應該是自己猜想的那般,也許真的隻是意外或者說純屬巧合而已,當然心不在焉的她壓根就沒留意到帝少的變化。
“把話說清楚,到底是什麽巧合?”
鍾睿離所說的每個字都透著滲人的冷意,陰冷的氣息讓彤冪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仔細的將剛剛說過的一番話回憶了一遍,似乎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至於她說的那句巧合,那純屬她的猜測,既然帝少想知道,告訴他應該也沒關係吧。
“這兩天不論是外麵還是雲天內部都在八卦乞丐殺人這個話題,而發生的地點就在我們咖啡店的外麵,至於原因,好像是聽說一個乞丐被別人給欺負,然後走來一個女人出麵維護他,可誰知道那乞丐突然翻臉,從袖子裏拿出刀子就刺殺那個女人,聽說那女人當時流了很多血,而那個乞丐也被人給抓住,可是那個女人卻讓人放了他。”
“那件事發生在什麽時候?”
“聽說是中午。”
“那你家總裁是什麽時候離開公司的?”
“也是中午。”時間點完全吻合,這才是彤冪起疑的地方。
“你家總裁離開和那人被刺殺的時間吻合,所以你猜測那個被人刺殺的女人是你家總裁。”
不是疑問,是肯定。鍾睿離沒想到這麽大的事情瀾墨竟然敢騙他,瀾墨啊瀾墨,你這是騙我上了癮麽?
“是,那個刺殺時間正巧是總裁的午休時間。不知帝少你知不知道,總裁每天都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而且她還有個愛好,每天午飯後都喜歡去外麵走走。昨天總裁離開的時間是十二點十分,那個刺殺的時間是十二點二十分,這個時差隻有十分鍾。”
看的出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刺殺,那人不僅掌握了瀾墨的生活習慣,對她身邊的人際關係也了解的很清楚,早晚上下班都有鍾睿離護送,那人沒機會也不敢下手。
“午休,這個時間點正是她勢單力薄,防禦力低下的時候,利用她的同情心博得刺殺的機會,這人好計謀。”
一個乞丐也敢玩刺殺,這顯然不符合常理,而且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明知道對方是凶手,瀾墨居然還放了他,她就不好奇幕後是誰想要她的命嗎,還是這裏麵有她想要保護的人。
瀾墨,不管你想要保護誰,本帝都會將他們一一揪出來,絕不會讓任何危險潛伏在你身邊,鍾睿離鳳眸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對了,他記得昨天瀾墨撒謊的理由中提到了秦櫟,這是不是說明當時秦櫟也在場,而且那位秦醫生上班的地方就在雲天的附近。
“彤秘書,那位姓秦的醫生是不是就在附近上班?”
啊,彤冪被鍾睿離突然間的一問給愣住,姓秦的,醫生?這帝少問的是總裁的那位舊時嗎,“東門,左拐100米就是秦醫生的那家醫院。”
“你可以整理部分加急的重要文件送往鍾宅。”
鍾睿離起身離開,走前卻丟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不是說代班麽,怎麽要把那些文件送到鍾宅去,鍾宅不是他們的家麽,這帝少是要把這些文件給總裁送過去,不是說總裁受傷了麽,這怎麽回事啊?
彤冪歎氣,想她在董事長的身邊做了這麽多年的秘書,還從沒像今天這麽累過,看來她得抽個時間去按摩放鬆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