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敢問用意何在呢
用暝羽暗夜之王的身份換取他對離洛的那份感情,雖然讓人覺得唏噓,但瀾墨卻不得不這樣做,暝羽對離洛的感情是真是假,需要時間來考證,畢竟他犯有前科。
隻是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瀾墨仍然心有餘悸,那麽多的人死於非命,一個存匿在黑暗中的王者心中真的會有愛麽,還是所謂的愛隻是一個幌子,也許時間會是最好的證明吧。
吃完午飯後,瀾墨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隻是想到暝羽,瀾墨心裏依舊是百感交集,曾經的仇人,如今的家人,黑暗與光明的對立,似乎不管是她還是暝羽終究是避不開命運的擺布。
想著暝羽說的那番話,又想到離洛非他不可的表情,瀾墨的頭就疼得厲害,以她對鍾睿離的了解,他不可能會接受暝羽的存在,即使瀾墨真的相信暝羽對離洛的愛,就算她再有心幫他們,可鍾睿離那兒是個死結,想要解開這個死結恐怕得耗很長一段時間。
“總裁,你還好吧?”彤冪看著回來後的總裁一直走神,還以為她是在為早上自己說的那番話憂心,心裏也更加感到不安。
“呃,我沒事。”
這種狀態可不好,被鍾睿離發現異常,他一定會派人暗中調查她,到那時暝羽的事情就再也瞞不住,在不能保證暝羽安全的前提下,隱瞞是最穩妥的辦法,雖然暫時還做不到幫助他們,但也不能因此給他們帶來負擔和危險。
瀾墨調整好心態後,將收進抽屜的那兩疊盈利虧損報表拿出來,進行二次審閱,詳細的了解清楚後,將報表交給彤冪,“如果那群老家夥召我開董事會,記得把這些文件帶上。”
彤冪剛收好那些文件,內部的客服工作員帶著一名提著公文包的陌生男子前來,“彤秘書,這位杜律師想跟總裁談談。”
中年男子朝瀾墨微微躬身,然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
“您好,我是負責魅琴女士遺產繼承的委托律師杜偉。魅女士立了一份家族產權過繼書,鍾家旗下所有產業都由你家先生繼承,還請您代替你家先生在這份文件上麵簽字。”
瀾墨眉目淡然,勾唇淺笑,隻是笑意未達眼底,手指撥開杜偉遞給她的文件,
“看不出杜律師還是個很風趣的人呢,您也說了這上麵的繼承人是我家先生,且不說他還四肢健全的活在人世,像這種事不應該找他本人更合適嗎,您棄他找我,敢問用意何在呢?”
杜偉語塞,他也想找繼承者本人,但人家帝少根本就不搭理他,別說是見麵簽名,就是打個電話也被他給直接啪掉,他這也是費盡周折才找到了帝少的未婚妻,為此他還特地了解過,這個未婚妻是帝少的合法妻子,兩人早就領了結婚證。
“鍾太太,您也知道鍾先生他很忙,我實在聯係不上他,再說您是他的妻子,您簽也一樣。”
“不一樣,杜律師把我舉得太高,倒讓我很惶恐,我是他的妻子沒錯,卻沒有權利替他做任何決定。不過,像簽名這種小事他應該會很輕鬆的解決,並不需要我來替代,所以對您的建議我隻能說抱歉。”
瀾墨果斷的拒絕,雖然她不明白魅琴怎麽會讓鍾睿離這個流落在外的野孫子繼承鍾家,但她敢肯定,杜偉不僅找了鍾睿離還被他給拒絕了,所以杜偉這才找上了她。
不管這魅琴做這件事的用意是什麽,但瀾墨記得跟她說過,鍾睿離的上半輩子她魅琴沒盡義務照顧,那下半輩子就由她來代勞,她跟鍾睿離的想法一樣,對魅琴自以為是的鍾家沒興趣。
“抱歉,是我唐突了。”
這是杜偉接到的最無奈也最棘手的繼承委托,想到如今還躺在醫院裏的那個女人,這次他辜負了她的囑托,也不知道回去後該怎樣跟她交代,想她一生強勢,哪知如今落得如此寂寥的下場,出於人性的本能,杜偉臨走前善意的作出請求,
“鍾太太,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勸勸鍾氏父子,讓他們去醫院看看她吧,她,也怪可憐的。”
想那人一生位高權重,如今卻是高處不勝寒,都說豪門深似海,再深的骨肉親情也比不過利益的爭奪,鍾家除了這個被趕出家門的長子外,其他人都加入到了家族遺產的爭鬥中,哎,這人都還沒死呢,不過是生了一場病而已。
“杜律師,你這是在為難我麽,明知道他們結怨太深,你讓我勸解,我怎麽開得了口。”
杜偉走後,瀾墨對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這是每個家族都會麵臨的分裂,她該讓他們插進去嗎,不,他們以前從未和鍾家有過往來,現在更不需要有,可那女人始終是鍾睿離的奶奶,即使再狠也抹不掉那層血脈關係,瀾墨雙手揉著眉心,嘴裏溢出沉重的歎息。
這一天不是離洛的事就是鍾家祖宅的事,加上昨晚還沒休息好,此時的瀾墨感到非常的疲憊,沒有心思處理桌上的文件,轉身去了裏麵的小臥室,惡補睡眠,等她醒來已是下班時間。
一番收拾後離開辦公室,進入電梯,隻是才剛走到大門口,就見秦櫟蹲守在這,“小姐,我正好剛下班,順路送你一程。”
關於瀾墨的上下班時間,還是秦櫟從離洛那裏打聽到的,為了做個稱職的護花使者,秦櫟特地早下班半個小時,刻意等候在此,隻是他沒注意到不遠處正有雙眼睛陰冷的盯著他和瀾墨,那人本拿出手機正欲將他們兩人見麵的鏡頭拍下,卻因為另一個人的到來慌亂的隱匿到人群中去。
“本帝的女人自己會護送,不敢勞煩秦醫生。”
鍾睿離沒想到自己僅耽誤了兩分鍾,就差點被人搶了先,想不到這個秦醫生竟從C國追到了A國,他這是想無孔不入麽,想要當瀾墨的護花使者也要看自己給不給他機會。
鍾睿離撂下一句話後,撇下秦櫟,拽著瀾墨上了自己的勞斯萊斯幻影,心裏特別不是滋味,趕走一個夜蕭塵現在又纏來一個秦櫟,他都已經將瀾墨的美給完全隱藏了,怎麽還是斬不斷她身邊的亂桃花呢。
看著某人越來越陰沉的臉,瀾墨心裏暗叫不好,連忙笑著轉移他的注意力,“離,如果你沒時間的話,不用專程來接我的。”
“我若不來,就成全了那姓秦的。”鍾睿離冷臉,暗自慶幸自己來了,不然瀾墨肯定是被秦櫟送回去。
知道他這是醋意犯了,瀾墨懶得跟他計較,隨後想到了請柬一事,問道:
“對了,過幾天你有空嗎?昨天安小姐給我送了請柬,想讓我參加她和程熙的婚禮。”
“那你想去嗎?”鍾睿離雙手熟練的打著方向盤,眼睛卻時不時的瞟上瀾墨幾眼。
“說實話,不想去。雖然我跟程熙是朋友,卻也是他和安童之間最大的阻礙,安童邀請我去,無非是想打壓我,而程熙做出這樣的選擇,是有意要跟過去道別,我若去了怕是會毀了他最後的一絲念想。”
“可你又擔心不去的話,會讓那安小姐留下話柄。”鍾睿離停頓幾秒後,給出一個比較合適的建議,“不必為難自己,備好新婚賀禮,讓你那秘書走一趟不就行了。”
“彤秘書?對啊,我可以讓她代替我去。老公,你真聰明,謝謝你,替我解決難題。”讓彤秘書去,這個辦法妙啊,既沒有拂掉安童的麵子,又化解了程熙的尷尬,關鍵是自己還不用露麵,可謂是一箭多雕啊。
“我更喜歡你用實際行動謝我,要不,我們討論下今天誰上誰下?”
“鍾—睿—離,你就不能將你那思想弄單純點?”瀾墨咬牙瞪著他,這貨現在每天都是滿腦子的汙水。
“那你可見過不吃肉的狼?”鍾睿離淡淡的反問。
“改天我非得養一頭不吃肉的狼給你看看,我就不信了,每天喂它蘿卜青菜,連肉腥味都不給它聞,看它還怎麽吃肉。”
“那樣喂養的狼更可怕,一旦發狂立馬暴斃,真替那頭狼感到悲哀。”鍾睿離說完還特地拋給瀾墨一記曖昧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鍾睿離,你能不能給我正經點。”
“我若不正經,你現在已經在我胯下嬌|喘。”
鍾睿離說的一本正經,隻是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特別的欠抽,瀾墨氣的瞪眼咬牙,手指不客氣的擰住了鍾睿離的大腿,讓他胡說,讓他亂說。
“老婆,你確定不是在挑逗我嗎?”
鍾睿離臉上揚起如桃花般妖冶的笑容,輕輕鬆鬆的一句話硬是讓瀾墨收回了手,咬唇,丟給他一個白眼,我呸,誰要挑逗他。
看著憤怒中的瀾墨如一隻被炸毛的小野貓,鍾睿離的心情非常舒爽,每天逗逗這小女人,感覺真不錯。
“生氣了?”
“好吧,看在我惹你生氣的份上,今天你上,我下,OK?”
“你有完沒完,啊?”如果可以,瀾墨真恨不得一下掐死他,除了那件事他就不能說點別的麽。
“好,好,不說,我懂了。”
鍾睿離突然說出這麽一句別有深意的話來,這讓瀾墨更加的一頭霧水,什麽好,什麽不說,又什麽懂了,他這啥意思啊,一時好奇,瀾墨管不住嘴的問了,
“你懂什麽了?”
“關於那事不能說,隻能做。”
“鍾—睿—離,你給我去死……”瀾墨已經徹底的抓狂,對準鍾睿離的耳朵就是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