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點也配不上你父親這張臉
“夜少想做的事情,帝少已經替你做了,剩下的殘局靠你自己去收拾。”
但凡大一點幫派的老大都見了閻王,剩下些小羅羅不足為患,南羽相信以夜蕭塵的能力來說,接管那些勢力不是難事,當然也不會很容易。
“為什麽?”
“你為了什麽,他就是為了什麽。”話已經帶到,南羽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丟下一句隻有他和夜蕭塵聽得懂的話後便轉身離開。
留下一臉懵逼的夜蕭塵,倒不是因為南羽走前的那句話,而是帝少這幾天所做的事,挺讓人難以費解的,他帶人風風火火的挑了A、B兩市的黑幫,最後卻莫名其妙的送給自己,為什麽?
“老大,他,他說的是真的麽?我沒聽錯吧!”
直到南羽的背影消失很久後,土豹依舊沒能從震驚中緩醒過來,這可是一塊肥的流油的大肉,那帝少真舍得就這樣送給他們蕭邦。
“既然帝少送下這份大禮,那我們收下便是。豹子,帶上弟兄們,一起去看看。”
雖然不知道帝少這麽做的用意,但南羽也說了,那個人跟他的想法是一樣的,這就說明他們都隻是為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瀾墨。
瀾墨處理了一些家族事務後,開著自己那輛改裝版的絳紫色幻影去了B市。當然,她並不知道風、影來找過帝少,更不知道這幾天黑道幫派所發生的那些事。
太陽夕下,當擁擠的大街劃過一道優美的紫色弧線,刹車聲響起,絳紫色的幻影停在了鍾睿離那幢歐美式建築的豪宅大門口,玻璃窗滑下,門衛看清車裏的人後,恭敬並迅速的打開大門,放她進去。
冬天的氣溫本就很低,又臨近黃昏,冷風拂過,剛下車的瀾墨便感到一陣刺骨的冷意,裹了裹不太厚的淺粉色大衣,快步進入了客廳。
“太太,您回來了。”
見到突然回家的太太,月姨是有些震驚的,不過也隻是短暫的一瞬間,放下手中的抹布,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快速的接過瀾墨手中的行李箱。
騰出雙手的瀾墨,使勁的嗬了幾口氣,用溫熱的氣息暖著凍僵的雙手,一邊見狀的月姨先是替她調高屋內的暖氣後,再去放好她的行李箱,然後又去廚房煮了一碗薑棗茶,這才折回到客廳。
“太太,快喝碗薑棗茶,驅寒。”
瀾墨接過月姨手中的碗,喝完薑棗茶後,身上少了些寒冷,的確熱乎了不少,“月姨,謝謝你。”
“這都是我這個老婆子應該做的,太太不用這麽客氣。”
月姨被她客氣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這傭人不少,但鍾點工占多數,所以能來前廳近身侍候的卻隻有她和冷管家。
看著這個冷清的大廳,瀾墨心裏有種莫名的惆悵,一聲輕歎後,看向月姨,下意識的問道:
“他,不在家麽?”
瀾墨雖然沒有明確的指名是誰,但月姨卻是明白的,太太能問到的人也就隻有少爺一人,“少爺自那天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哎,想到少爺和太太曾經相愛的畫麵,月姨這心裏就直歎氣,感慨時間的變化,這才多長時間,竟讓她生生的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太太雖然還是當初的那個太太,聽起來似乎一樣,然而除了太太這個稱呼沒變外,其它的什麽都變了,太太變漂亮了,身份也變高貴了,隻是她卻忘了那些美好的記憶,也不似以往那麽奮不顧身的愛著少爺。
雖然那天太太是為了她和冷管家在跟少爺吵架,但她也看出了太太對少爺和以往的不同,明明就是很相愛的一對,怎麽會弄成這樣,想想都讓人感到唏噓,她有心想要幫他們,卻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一陣猶豫後,月姨有些局促的看著瀾墨,
“太太,其實,其實少爺真的很愛您。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少爺曾經對您的好,我們這些下人都是看在眼裏的,從沒見他對誰這麽上心過。”
月姨頓了頓,“太太,我知道我們這些下人不適合討論您和少爺之間的私事。隻是,不想看到這個曾經充滿溫馨畫麵的家變得像如今這般淒涼。”
瀾墨雖然沒有說話,但月姨的一番話對她的內心還是有很大觸動的,她這次回來就是打算跟他好好談談,那就試著重新開始吧。
他,應該在帝焱吧。瀾墨以往每次差人去帝焱找他,都沒有一次是落空的。想好之後,跟月姨說了一聲便拎包出門,為了方便,她沒有開車而是決定打車去帝焱。
隻是她出來的匆忙,忘了帶圍巾和手套,車還沒打到,她已經冷的渾身發抖,正猶豫著要不要折回去,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她身邊,瀾墨原以為來人是風,隻有她特別鍾愛大紅色,和她三哥一樣。
當車門打開,走出一抹火紅身影時,瀾墨皺眉,這女人一襲大紅色過膝短裙,雖然也很美,卻不如她的風穿上那麽英姿和霸氣,她就覺得大紅色更適合那種張揚、豪爽型的女人,眼前這女人換一種顏色會更適合她。
等等,她都想哪兒去了,這女人不是鍾睿離的那個表妹麽,她怎麽又來了,又想作什麽妖,瀾墨突然緩個神來,看著朝她走過來的戚七,眸色冷了幾分。
“戚小姐,你這次又想幹什麽?”
“我們家主說要請你吃飯,跟我走吧。”
戚七撇嘴,若不是想要徹底除掉她,才懶得跟她廢話呢,一個花瓶而已,還敢如此囂張,敢跟她戚七作對的人早就進了地獄。上次這女人竟敢揍她,還讓人把她趕出去,這次勢必要讓她付出雙倍的代價。
無視戚七眸底的陰狠,說是請她吃飯,這是請人吃飯的態度麽,言語鄙夷,姿態囂張,此舉倒更像是有錢人打賞給乞兒小錢的模樣。
瀾墨嗤笑,這女人仗著誰的勢,是她口中的那個家主麽,那豈不是鍾睿離的奶奶魅琴。想不到一個大家族的家族之主,目光竟是如此短淺,放著天才孫子不要,成天抱著一群廢物當寶。
這鍾家的家主冒著危險來這邊,想必是戚七的功勞吧,若她猜的不錯,今天的飯局是給她特地設的鴻門宴,是去還是不去,瀾墨有些猶豫,可她旁邊的戚七早已等的不耐煩,直接伸出雙手將瀾墨給拽到了車邊,將她推進車裏,還不忘低估幾句,
“別給臉不要臉的,我們家主能見你一麵,就是死你也該知足了。”
瀾墨無語,環手抱胸,目光凝視車窗外,這女人如此沒見識,一再的挑釁她,還非要帶她去見他們家主,若他們真要對自己動手,那就別怪她心狠了,她倒是很期待那個高高在上的魅家主見到自己時會是什麽表情。
車子在直線上行駛一段路程後,朝左轉彎又走了百米遠的路程才停下,兩人下車,瀾墨跟隨著戚七走進了一家裝修豪華的皇家級飯店。
推開沉甸甸的玻璃門,金黃色的牆壁,天花板上奢華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美輪美奐的斑斕光彩。歐式桌椅,每張桌子的上方吊著一盆淺紫色的小蒼蘭,讓人倍感溫馨的同時還能嗅到一絲花香,瀾墨匆忙的觀賞幾眼後,隨戚七走進了一個包間。
包間內,一個身穿皮草,高挽發鬢的貴婦,坐在沙發上,白皙的瓜子臉,鳳眉彎彎,看上去約莫五十來歲,纖細的手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翡翠戒指,白色的珍珠項鏈在燈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手腕上戴的是純天然鑽石手鏈,酒紅色的耳鑽在水晶燈下閃閃發光,在她的身邊站立著四名黑衣保鏢,個個神情陰冷,身上圍繞著一股薄涼的死氣。
“家主。”
戚七很小心的喚了一聲,如此小心翼翼的姿態倒讓瀾墨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這個戚七在鍾家會是個很受寵的主,現在看來倒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明明這個女人是她的外祖母,在人前卻一樣要稱她為家主。
看著今天這般模樣的戚七,瀾墨倒也不像以前那樣討厭她了,看來她在鍾家的日子也沒那麽好過,罷了,一個被家人寵壞的傲嬌公主倒也不值得她瀾墨多做計較。
“來了。”
魅琴淡淡的應了一聲,抬眸,將視線落到杵在門口的瀾墨身上,這一看不打緊,驚的她咻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指著瀾墨半天說不出話來,原本帶著紅暈的臉頰卻在瞬間變得慘白,不為別的,隻因看到了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這張臉瞬間就讓她記起了一個人,一個她這一輩子都不想提起的男人。
“你,你是誰?”
魅琴的聲音有些顫抖,還伴隨著一絲驚恐,她其實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卻不想承認,這天下的男人除了他,誰能配得上這傾世容顏,那個像謫仙般的男人。
“鍾家主不是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哦,不。應該說是魅家主才是,如今的鍾家早已不複存在,現在都是臣服你魅琴一人的家族而已,鍾家應該更名為魅家更合適。”
虎毒不食子,這魅琴竟然為了保存自己的顏麵,派人大肆追殺她的長子,長孫,實在讓人難以理解,想到鍾氏夫婦一家曾經遭受的日子,瀾墨就很難對這個魅琴產生好感。
這女人算算也應該六十有餘了吧,保養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上去還很年輕,但這掩飾不了她曾經的惡毒,若非鍾睿離自己有幾分本事,可能他們一家早入了黃泉吧。
“伶牙俐齒,一點也配不上你父親這張臉。”
瀾墨的容貌有八分繼承了父親,隻有兩分來自母親,那就是眉宇和唇部,如果熟悉她父親的人還能發現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瀾墨有一雙和她父親一模一樣的墨色瞳孔,仿若暗夜的星塵引人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