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解封族地
A市西街的街角處,立著一座古色古香的牌坊,正額上鐫刻著‘瀾族’倆字,幾輛炫酷的跑車整齊並列的停在牌坊下,一道白色身影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過牌坊。
牌坊的左手邊是一個偌大的宗祠,右邊則是灰蒙蒙一片,看似山巒綿延,升騰著神鬼莫測的氤氳山氣,又如輕紗帷幔,透著神秘未知的氣氛。
“墨丫頭,你終於長大了,想不到我們這群老不死的竟能看到瀾族再次崛起的那天。”
一位六十多歲的慈祥老人緊緊的握著瀾墨的手,神情激動,盡管頭發打理的很整齊,沒有一絲淩亂,可一根根銀白色的頭發在黑發中依舊清晰可見。
“大長老,您放心,瀾族會比以前更強大,也會再次成為一流的大家族。”
瀾墨的每個音都說的極重,目光中透著堅毅,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那股霸氣,扣人心弦,使人鬥誌昂揚。
“好,好,好。”
今日是瀾墨繼承家主之位的重大日子,除了瀾族十位長老全到齊之外,還有瀾家四兄弟,風、影以及瀾族的重量級骨幹分子,僅這些骨幹足足就有五十多人。
瀾族曆代家主繼位不算是一個特別繁瑣的儀式,加上瀾墨提前做出了安排,各大長老將繼承儀式都已準備妥當,領著瀾墨進入瀾家宗祠後,直接上香,祭拜,宣誓等……
當瀾墨劃破手指,血滴入家主令牌後,家主儀式便告一段落,接下來便是解除瀾族族地的封印。
走出宗祠,看著眼前上百畝的灰蒙霧氣,瀾墨心裏竟有種莫名的滄桑感,總感覺這次回來,似乎忘了些事情,可具體是什麽,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總感覺怪怪的。
“少主,這些灰蒙蒙的霧氣應該就是自然界的靈氣。”
風、影是被瀾語派出的人給攔截回來的,雖然關於上任家主的死,倆人隻是查到點眉目,但也能大致了解到牽涉到哪些人,可讓倆人奇怪的是,她們少主這都回來幾天了卻不曾再問過那件事。
瀾墨隻是輕輕的點了下頭,雙手交叉,打了個奇怪的手勢後,半空中出現一個白色的六角菱形盤,盤子中間跳躍著無數幽蘭色星點,像是一種古樸的符文,那層灰蒙的霧氣正被緩慢吸收。
霎時,風起雲湧,天地間的靈氣以鋪天蓋地之勢湧進六角菱形盤中,白霧逐漸消失,一個類似於古堡的建築慢慢顯現出來……
“是族地,那是我們瀾族的族地,瀾族雄|起,瀾族雄|起,瀾族雄|起……”
見到那傳言中的族地,眾人齊齊呐喊,他們隕落九十多年的瀾族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身為瀾族的一員,誰能不激動呢。
白霧消散後,露出一座古樸的城堡,紫色的瑪瑙鑲嵌在金黃的琉璃之中,隱隱約約還看見許多花紋,互相纏繞著,城堡的周圍中橫交叉著幾條街道,每條街道都綿延至百裏之外,就連瀾墨都不由得感慨,真不愧是當年盛世的瀾族。
走進城堡的哥特式大門,經過繁花盛開的歐式花園,一眼望見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水晶燈飾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麵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腳下踩著厚厚的繡花長毯。
瀾墨走在寬敞冷清的長廊上,低頭陷入沉思,想不到被靈力封印的族地經過這麽多年後依舊保持原樣,而且還幹淨的連半點灰塵都看不到,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看著這個被封印的族地,瀾墨大概知道為什麽上任宮主拚盡靈力也要封印族地,這麽一個富饒之地不論被哪個家族的人得到,都能使其家族繁盛,如日中天。
“家主,族地已解封,相信外界的各大家族很快就會知道,您打算怎麽做?”
瀾墨已經繼承了家主之位,大長老也將墨丫頭的稱呼變成了家主,以示對她的尊重。
“各位長老的輩分比我高,還是像以前一樣稱呼我為墨丫頭吧。大長老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你們可以放話出去,瀾宮新任宮主的身份是瀾族家主。有瀾宮做後盾,相信那些人還不敢輕舉妄動。”
照瀾墨的說法是,如其讓人惦記,倒不如活的敞亮,她倒要看看,那些所謂的大家族是否還能像瀾族隕落時那般卷土重來,她不會再讓瀾族像先祖那樣替人做嫁衣,她要為瀾族建一座堅固安全的堡壘。
“大長老,你去召集大家,前往大廳,本家主有要事宣告。”
大長老應聲離開,召集那些還在四處觀望的族人,瀾墨也隨後朝大廳走去,瀾族雄|起之前,她這個家主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現在最迫在眉睫的事情則是為瀾族的安全謀劃出一條出路。她絕不能再像先祖那樣窩在自己的地盤,任人上門宰割。
“家主。”
瀾墨走進大廳時,其他人全部已經聚集,能進入族地的,想必都是經過長老們仔細甄選過的,所以瀾墨對他們也是放心的,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今日能進族地之人,想必都是能信任之人,本家主接下來的話事關瀾族安穩,還望大家能謹言慎行。”
“是。”
雖然瀾墨才剛剛繼承了家主之位,但強大的異能力在手,又有瀾宮為後盾,所以他們是完全信服的,跟著這樣的家主,他們堅信瀾族會再次成為耀世一族。
“本家主今日要說兩件事,其一,滲透。
為了不重蹈覆轍,本家主要你們從自己的身邊挑選出一批絕對信任的人去各大家族做臥底,並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滲透到他們的心髒,隻有將我們的人滲透到他們身邊,才能更清楚的掌握他們的意向。
其二,瀾族的發展方向。
據記載我們瀾族以前是以服裝產業為主,為了瀾族順利崛起,本家主決定重操舊業。相信在這點上難不倒大家,因為這麽多年來,我們在服裝生產這塊一直沒落下,雖然做的都是些大眾化品牌,但底蘊還在。
從明日起,將以往所承包的那些生產業務全部切斷,至於賠償方麵,就由逸少出麵解決。
我們要打造的品牌依舊是‘嵐裳’,不過這次不是替別人做嫁衣,而是讓它徹底的屬於我們自己的品牌,走高端路線。
至於部門的改革和人事任命,本家主會擬定一個詳細的案表出來,到時再會議室討論。”
瀾墨交代完畢後遣散眾人,留下了瀾家兄弟和幾位為首的長老,給他們安排一些事情後,才長長的籲了口氣。
可這時她的心突然一陣抽痛,手掌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這幾天她的心總是沒有規律的疼痛,時間倒是不長,也就半個小時的樣子,也許她回到瀾苑後該找個醫生來看看。
瀾墨將瀾族的一些重要事情安排妥當後,便回到了瀾苑。
寂靜的夜,一片銀色的月輝清冷的照在窗欞上,瀾墨佇立在窗下,失神的凝望著窗外一望無垠的黑夜,心裏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少主,秦醫生到了。”
當影看到少主那空洞的眼神時,心是震撼的,她不知道在她和風消失的這段時間裏,少主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會突然回瀾族,還繼承了家主之位。
“讓他進來吧。”
瀾墨點頭,轉身離開窗子,坐到了沙發上。秦忠是瀾宮宮主的私人醫生,醫術超凡,秦家還是有名的醫藥世家,祖輩都是學醫的。
“少主。”一名年輕的男子提著藥箱走了進來,朝瀾墨微微傾身。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宮主,心難免會緊張,都說他們宮主資貌平庸,可眼前的宮主明明美如畫,像是誤落凡塵的仙子,美的讓人不敢直視,下次再有人說他們宮主相貌平平,他保證不拍死他們。
“你是?”
來的人不是她的私人醫生秦忠,瀾墨眼中露出驚訝,眼前這男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挺帥,俊逸中透出文雅,彬彬有禮。眼睛深邃有神,蓄著一頭短發,銀灰色的襯衣領口微微敞開,給人一種幹淨利落的感覺。
“我是秦櫟,秦忠是我父親。父親有事外出,他特意囑咐過我,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宮主的身體安康由我負責。”
“我……”
聽完他的解釋,瀾墨有些不淡定了,這代表以後自己的身體萬一有個好歹都要找這位帥哥,跟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探討病情,瀾墨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
“少主請放心,我有證的。”
看著瀾墨猶豫的眼神,秦櫟徹底的慌了,他以為瀾墨是對他的醫術不放心,連一邊的影也忍不住替他搭腔,
“少主,秦少爺的醫術是值得信任的。”
瀾墨更囧了,這都哪兒跟哪,無關醫術,而是她這病來的蹊蹺,更是無厘頭,連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看到倆人緊張的眼神,瀾墨妥協了,
“本宮不是懷疑他的醫術,而是我這病來的蹊蹺,連自個都解釋不通,更不知道從何說起。”
見瀾墨不是懷疑自己的醫術,秦櫟終是鬆了一口氣,可他始終是沒有勇氣將瀾墨仔細的看過清楚,低頭,暗自給自己打氣,這是他們瀾宮最尊貴的主子,有什麽好緊張的,
“少主,您的身體是哪不舒服,可以先說說症狀麽?”
“你不用這麽緊張的,我又不吃人,都是自己人,隨意就好。”
見他如此局促不安的樣子,瀾墨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是心痛。這幾天我的心總是會莫名的抽痛,時間倒是不長,也就半個小時的樣子。”
一說到病情,秦櫟心裏的緊張也就消失了,這大概是作為一名醫生的天性使然吧,
“可以讓我先為您檢查一遍麽?”
得到瀾墨的同意後,秦櫟打開醫藥箱,拿出聽診器,非常專業的為她進行一係列檢查,可最後檢查的結果卻讓他緊緊的皺起了眉,
“少主,經過仔細檢查,您的身體並無異常。至於您所說的心痛,屬於心病,應該是您心結所致,隻要解開心結,症狀便能消失。”
“心結所致?”
瀾墨重複了一句,像是問秦櫟又像是在問自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這好端端的怎麽會有心結,還有無名指上多出的那枚戒指,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瀾墨雙手扶額,陷入了沉思中,秦櫟將目光轉移到影身上,她身為宮主的近身護衛,想必對宮主的事情是最了解的吧。
影突然想起她們回瀾族前所感受到的那次靈力異動,沉思片刻後,不確定的問道:
“少主可還記得帝少?”
“帝少是誰?我跟他有關係麽?”
瀾墨回答的很自然,可是又好像有些不對勁,影口中的這個帝少她怎麽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而且還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夜蕭塵呢?”
影心中越發的感到不安,如果她家少主是失憶的話,那會不會是悄悄的動用了某種禁製,而遭到靈力反噬的結果。
“夜?他是我的朋友,這與他有什麽關係?”
恰如影猜測的那般,她家少主隻是缺少了鍾睿離的那份記憶,其他的人和事都記得非常清楚,要達到這種效果,除非動用異能力的禁製,至於具體是哪一種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想要忘記一個人和所有相關的事情,不知少主可有辦法?”
影沒有選擇直接問,而是用了一種旁敲的辦法,想必她家少主定能想到些什麽。
“本宮確實有這個能力,可以剝離人的記憶。但如果隻剝離一個與他相關人的部分記憶,那便需要……”
瀾墨啞口,後麵那句種下心誓,她沒說出口,大概也許她已經知道了病因的所在,既然自己選擇了這麽決絕的方式,想必也是事出有因吧,忘了就忘了,忘了就一切重新開始。
“影,送秦醫生回去吧。”
瀾墨揉著發疼的額角,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對心病這件事明顯的不想再提,影朝秦櫟使了個眼神後帶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