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秒殺,你不是人
東街是B市最繁華的商業大街。華燈初上,五色的炫彩燈光將一棟棟高樓大廈照得通體明亮。
墨瀾站在一間酒店的人行道邊緣,失神的凝望著身前熙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車輛,平凡的麵容上劃過一絲淡淡的傷,在她的對麵不遠處正有一台高清望遠鏡攝像機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一輛限量版的白色蘭博基尼在前行的街道上突然轉彎,劃過一條完美弧線後穩穩的停在了她身邊,車門打開,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走了下來,
“一個從不守時的人,今日卻早到了,還真是讓人意外。”
男人俊美絕倫的臉上掛著淺淡笑容,高挺的鼻梁,濃密的劍眉下是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白色的襯衣領子敞開至胸前,露出如玉般光滑的胸膛,左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右手則提著一個精致的金絲網兜。
“可一向守時的你,今日卻遲到了,不也讓人意外?”
墨瀾平凡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接過他遞給自己的那個金絲網兜,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複雜。
“今日我心情好,陪我殺幾盤。”
男人將騰出的那隻手把她攬至身側,墨瀾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惱怒的鎖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隻好由著他摟著自己進了酒店。
“給我們開個豪華套間。”
男人拿出錢夾,掏出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一並交給前台。
“瀾語,您是語少?”
前台的美女看著身份證上的名字,驚訝的瞪大了眼瞳,看著瀾語的目光多了些癡迷,可將目光轉到他身邊的女人時,目光中又透著不解。
女人素顏清雅,墨發側披如瀑,膚如白雪,身上穿著一條V領過膝的淺藍色連衣裙,裙擺盈動,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為這抹平淡的身影增添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看著前台兩人那略帶審視的目光,瀾語鳳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悅,而他身側的墨瀾倒是不以為然,一臉的平靜,自古以來美和醜的東西擺放在一起,是人都會不自覺的去比較,這有什麽值得計較的。
“語少,您要的豪華套間在六樓,這是您的房卡,請收好。”
服務員恭敬的遞上房卡和證件,瀾語接過後,牽著墨瀾走入電梯。
“大哥刻意來找我,應該不隻是陪你下棋這麽簡單吧。”
進了電梯,墨瀾直接問出心中的疑問,大哥這麽費盡心機的找上自己,若說沒有目的打死她都不信。
“你對我就那麽大的存見?”
“不然呢?”
墨瀾露出譏諷的表情,大哥先是把她的身份變成了私生女,後又給她培養了一個替身,並送上門與她同住一個屋簷下,不對他有存見難道還要感激涕零麽。
瀾語望了她幾眼,終是什麽也沒說,轉眼兩人已到了六樓,找到他們所訂的那個套間後,插上房卡,關了門,將手中的公文包放到了桌上,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回家吧,經曆了這麽多,你難道還沒看出來,他根本就不愛你。”
“我跟他變成這樣,還不是拜大哥你所賜。”
墨瀾看著瀾語,眼中閃過一抹恨意,若非他是自己的親哥哥,她真想一輩子都不要看見他。
“造成你們今天這個結局的人不是我,是你們自己。若不是你當初多管閑事,救了他一命,他也不會揚言要娶你,而你也不會為了逃避他躲到A國,不去A國,你就不會跟他訂婚,不訂婚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是,我承認是用了些手段阻止你們在一起,可若他真的愛你,我這些手段在他麵前都是不過看的,可聰明睿智的他竟然連這些低級的手段都看不出來,隻能說明他愛你不夠深,或者根本就不愛你。”
瀾語的話聽上去很傷人,但墨瀾心裏明白,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若他真的有那麽愛她,怎麽會連那些低級的手段都看不出來,畢竟他們的矛盾就是從他身邊出來一個又一個女人的身上開始的。
“我跟他的事,我會自己處理好,不用你費心。”
“不要拖太久,瀾族的幾位長老已經在催我,讓你早點接任家主之位,還說母親在你這個二十三歲的年紀早就是瀾家主了。
再有,各大家族這幾天似乎有些不尋常的舉動,他們不僅在秘密調查我們瀾族的事情,還想把手伸向瀾宮。”
瀾語帶來的消息給了墨瀾不小的震撼,一個隕落多年的家族被曾經的仇家盯上可真不是什麽好事,雖然她並不想繼承這個家主之位,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家族再次被人毀滅。
“與其躲躲藏藏的讓他們像賊一樣的惦記,倒不如讓他們正大光明的去仰慕。”
墨瀾一臉的平靜,但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瀾語心中擊起不小的波瀾,
“你這是要讓瀾族雄|起,會不會太冒險了?”
“如果說瀾族隱世躲藏和耀世崛起都是一種冒險,你會如何選擇?”
墨瀾的一番話讓瀾語陷入了沉思,他們隱世躲藏了這麽多年,可那些人的賊心仍是不死,也許瀾族崛起不僅隻是冒險也是另一種契機。
“看來你心中早有了計劃,需要我怎麽做?”
“我記得祖籍上有記載,當年我們瀾族的產業是以生產服裝為主線,想要瀾族崛起,勢必還得做回老本行。”
自瀾族隕落後,瀾家便以經營酒店,飯店之類的為附屬產業,對服裝的生產直接退隱到大眾化的狀態,也就是說所接的訂單都是民眾化的,不涉及任何品牌。
“那時我們瀾族的生產企業名為‘嵐裳’,專為一些高端品牌設計,生產。隻不過,我們瀾族隕落後,上任宮主用靈力將我們瀾族的族地給封印了,並且把那裏列為家族禁地。”
以前的嵐裳雖有美譽在外卻是在替別人做嫁衣,被各大家族背叛圍剿後,瀾宮宮主葉擎拚盡最後的靈力封印了族地,為了就是不讓嵐裳生產的各種高端技術流露在外。
“你回去後開啟招聘模式,主要招服裝設計師,縫紉師,印染設計師,刺繡設計師,熏香調配師及珠寶設計師之類的,另外再采購一批高端的生產機器回來。”
既然命運的齒輪非要將她推向頂端,那她就順命扶搖直上,讓瀾族耀世雄|起,再次成為第一大家族。
“你來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恕我不再奉陪。”
除了家族的事情,墨瀾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事情是可以跟他說的,雖然答應過四哥不能記恨他,卻也不代表著她能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我們倆兄妹好久沒下過棋了,陪我下一局吧,你看我連棋盤都帶了過來。”
瀾語打開公文包,把裏麵那類似於筆記本電腦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展開後,呈現出一張完整的棋盤,拉開那個金絲網兜,一粒粒溫潤圓滑的白色棋子展現在墨瀾眼前。
見他全弄好了,墨瀾也不好再拒絕,一道幽蘭色光芒劃過,一個藍色的金絲網兜出現在她手中,這正是她放在靈戒中的另一半棋子。不過,這棋子並非是傳統的黑色,而是幽藍色,晶瑩剔透的藍,非常好看。
其實墨瀾食指上的這枚蝴蝶靈戒除了是瀾宮宮主的信物之外,它還是一枚空間戒指。除了世間的活物和體積較大的東西不能存放外,一般東西都可以儲存在裏麵,不過這個秘密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大哥,今天想要以什麽為題?”
墨瀾和瀾語每次下圍棋前,都會先設定一個主題,用這個主題來判斷棋子的生死,這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一種習慣。
“就以瀾族如今的局勢為題。”
對於瀾語而言,他一生隻有兩個重要,一個是瀾族,一個是自家小妹。他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對小妹的感情是齷蹉的,盡管他已經把這份感情藏得很深很深,可還是忍不住的沉迷其中。
“好。”
隨著瀾語落下第一枚白色棋子後,墨瀾也隨後落下了屬於她的藍色棋子,兩人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棋盤上。
一陣廝殺後,墨瀾的藍色棋子已被瀾語的白色棋子吃掉大半,剩下的少數棋子已被團團圍住,在瀾語看來這已經是死局。
“你輸了。”
瀾語淺淡的笑容中多了幾分擔憂,棋子走錯了不要緊,可以重來一局,可瀾族一步走錯,其後果不堪設想。
“還沒到最後,大哥憑什麽認定我會輸呢。”
墨瀾輕輕的落下一子,原本已陷入僵局的藍色棋子竟奇跡般的活了過來,不但殺出重圍還吃掉了大片白子,瀾語的臉上再次露出驚訝之色,看來他今天是來對了,是該試行她所說的那個計劃。
“勝負已定,大哥該怎樣做,想必是心中有數。”
墨瀾收掉棋盤上的藍色棋子,將它們放進了靈戒裏,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都快淩晨兩點了,想不到他們今天這一局居然下了四個小時。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墨瀾本還想問問瀾語視頻的事,可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大概是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吧。
“我送你吧。”
鍾睿離的別墅位於東街的偏角處,離墨瀾現在的位置正好是一整條街的距離,大概也就兩三百米遠。不過都這麽晚了,讓墨瀾一個人獨自回去,瀾語終究還是不放心,盡管他知道這份擔心是多餘的。
“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那個替身。”
鍾睿離都一個星期沒回過家了,想必那件事他已經著手去查了吧,墨瀾拒絕瀾語後,獨自走出酒店。
淩晨的街道少了那份喧嘩顯得格外寂靜清冷,幾盞孤寂的燈影搖曳在黑夜中,當墨瀾回家的路程即將走到一半時,一股隱約的殺氣正朝她逼近,在這種黑夜裏,墨瀾對這種氣息非常敏|感,隻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行程何時被人掌控的如此清楚。
一股冷風劃過,幾顆子彈從不同的方向朝墨瀾這邊疾馳飛來,墨瀾敏捷的翻了個身子,一道藍光劃過,幾張精巧的紙牌迅速攔下並將這些子彈巧妙的反彈回去。
血腥味炸起,幾聲慘叫過後,一群黑衣人圍住了墨瀾,墨瀾大致數了下還剩下十來人,每個人手上都握著一支黑色消音手槍,很明顯是為了她這條小命而來。
“你們是什麽人,敢要我的命?”
墨瀾把玩著手中的一疊紙牌,唇角微微勾起,淡墨色的眼中泛著一絲嗜血的光芒。
“要你命的人。”
其中的一名黑衣男人走了出來,手指撥弄著掌中的槍,回答的極其簡單,其他的黑衣人再次朝墨瀾開槍,一道藍光耀起,墨瀾手中的紙牌已經搶先一步割斷了他們的脖子,隻留下了剛剛那個說話的黑衣人。
“秒殺,你,你不是人。”
男人露出驚恐的表情,握槍的手在猛的打顫,他想要跑,可雙腳卻不聽使喚的哆嗦不停,這個女人都沒用槍,隻是幾張紙牌就將他們這麽多人給秒殺了,他還看見了光,藍色的光,她根本就不是人。
“噢,你說我不是人,那你說說看,我是什麽?”
墨瀾突然不想那麽快殺了他,想和他玩玩,畢竟他們的金主還沒套出來,她可還舍不得他死。
“不……不是……”
男人結巴了,他甚至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或者說他突然詞盡,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個女人,她太可怕了。
不過,讓他更怕的還在後頭,隻見墨瀾左手揮動,一道濃鬱的藍光將剛剛死去的那些屍體覆蓋,片刻,那些屍身慢慢在他眼前化為灰燼,最終消失不見。
這名黑衣男人哆嗦著雙腿,一股|熱|流湧出,褲衩濕|濕的,他,失禁了。
“說,你們是什麽人,背後的金主又是誰?”
墨瀾撫摸著食指上的蝴蝶翅膀,心裏正猶豫著是直接殺了他,還是留他回去報信,也許留著他會更有意思呢。
“我們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幫派,金主,不,不知道。是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有多漂亮,大致形容下。”
男人仔細的想了一會兒後,認真的說道:
“確切的說是兩個人,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女人,非常非常漂亮,還有一個,頭上戴著鴨舌帽,臉被墨鏡和帽簷遮住了,看不清楚。”
“滾吧,以後看到我繞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