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踏腳石
「為什麼？」
跟著白樂下了慈雲峰，楊研滿滿的全是不解。
雖然沒聽到白樂說了什麼，可白樂才剛剛坐下，不過幾句話的時間就離去，他卻是在遠處看的清清楚楚的。
如此簡短的會面，已經可以說是很不禮貌了。來之前，楊研能夠感覺到，白樂其實是抱著善意而來的，可這個結果，卻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的。
「因為繞不開啊。」抬起頭，白樂輕聲回答道。
來之前，白樂想要和傳聞中這位性子溫和敦厚的孔師兄認識一下，嘗試能不能溝通一下，甚至是以讓出大部分了大比獎勵靈石為代價來換取這個大比第一。
畢竟，對於白樂來說，宗門獎勵的這些靈石並不算什麼，他想要的，是藉此機會走出去，在更廣闊的世界中爭奪資源。
可是，當真正見到孔慈的時候，白樂才突然意識到。
無論是李子云還是孔慈，其實本質上都一樣，他們都在以各自的方式來獲取爭奪資源。
李子云凡事總想爭個高低，甚至在白樂剛剛擢升真傳的時候，就已經授意打壓白樂了，可本質上，其實上，那也僅僅只是他維護既得利益，爭取資源的一種方式而已。
孔慈，看似擺出一副溫和的樣子，什麼都不爭，可實際上，這種不爭，就是爭！
他對於任何弟子都擺出一副大師兄的架子來，看似溫和，可實際上，卻始終高高在上！因為他要的，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名份！白樂甚至可以猜到，假如自己跟孔慈商量大比的事情，孔慈很可能會提出，他讓出一部分靈力獎勵來補償白樂這個小師弟，但是卻希望白樂不要跟李子云爭個勝負。
一部分眼前的利益，孔慈可以不在乎，但是這個大師兄的架子，他卻必須始終端著，不會有絲毫的讓步。
如果白樂的目標，僅僅是靈犀劍宗本身，想要融入到這個圈子來，那麼或許跟孔慈合作也同樣是一種很好的融入方式。
可白樂心中卻很清楚，他眼中看到的，並不是靈犀劍宗，而是那片更為廣闊的天地。
當他想要走出去，想要跳出這個圈子，站在一個更高的位置看著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必須要爭！
爭，就意味著，一定會打破對方的利益，雙方根本沒有妥協的可能。
最初，白樂的思維其實陷入了一個固定的圈子之中，想的只是怎麼跟孔慈與李子云來處理關係，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孔慈那一句話卻驟然點醒了白樂。
孔慈說，他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樂與李子云怎麼看。
這其實就是把他自己擺到了一個比白樂與李子云更高的位置上。
這也讓白樂一下驚醒，是的，別人怎麼看並不重要，他要走的更遠，就註定，必須將這些人全部甩在身後，甚至是作為他晉身的踏腳石！
當白樂端起那杯茶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清楚了。
有些事，有些人，是根本繞不開的。
想明白了這些，白樂自然清楚，再跟孔慈談下去根本毫無意義，反而會讓自己真正陷入一種被動之中，所以他乾脆以最直接的方式，強行中斷了這種聯繫。
來的簡單，走的從容。
這其中的道理，或許孔慈能猜到幾分，可是楊研卻是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的，因為楊研的身份與實力就決定了，他的思維只能停留在這個固有的小圈子中。
就像水中的魚，它看到的，永遠只是水裡的這個世界，理解不了應該怎麼躍出水面，去往更遼闊的天空。
……
時間一天天流逝，一轉眼就已經到了宗門大比的前夕。
這些日子，回到天心峰的白樂，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狀態，每天就是單調的修鍊，似乎對於一切都漠不關心。
既不關心宗門中湧現出了哪些天才人物，也不在乎李子云或者孔慈為了大比做了什麼準備，甚至於就連柳如新與楊研，有心為他搜集的一些關於李子云與孔慈修行功法與劍術的資料，也沒有多看一眼。
面對這樣的結果，楊研與柳如新也只能相對苦笑。
「柳師姐，你快要突破了吧？」
這一天，白樂早早結束了修行，特意找到了柳如新詢問道。
「是啊，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趁著大比還沒開始突破呢。」提到這個，柳如新有些猶豫的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柳如新雖然要負責照顧白樂的起居，看似多了一些繁瑣的事情，耽誤了修行。可有意思的是，因為跟著白樂一起修鍊，看著白樂練劍，柳如新反而進步極快，在宗門大比的前夕，就已經踏入了引靈九重，只差一步就能開闢靈府了。
按照靈犀劍宗的規矩，外門弟子雖然也能參加大比，可實際上，獲得的獎勵，卻與內門弟子根本沒法比。
若是在大比之前突破，就能以內門弟子的身份參加大比，說不定運氣好還有機會贏上幾場。
「不要急著突破。」搖了搖頭，白樂輕聲說道，「靈府的品質，對於日後的修行有很大的影響！你盡量在外門的比試之中，拿一個好的名字，回頭我請徐長老幫忙，看看能不能為你布置一個小型的聚靈陣，幫你開闢靈府。」
「可以嗎？」聽到白樂的話，柳如新頓時眼前一亮。
要知道，他們這些外門弟子要突破，可沒白樂那種待遇，除非是一些資質出眾，被宗門長老看中準備收入門下的弟子，否則根本就沒有布置聚靈陣，獲得幫助的可能。
可是以白樂的身份，若是願意幫她在徐峰面前說話，自然就有可能得到優待。
哪怕只是一個最小的聚靈陣，能夠帶來的幫助也是巨大的。
「當然！」點了點頭，白樂輕聲答道，「天心峰上靈氣充沛，到時候，就讓他們在這裡布置聚靈陣，我的洞府也可以借給你，怎麼也要幫你把靈府提升一個品質才行。」
「謝謝白師兄！」聞言柳如新頓時大喜過望，連忙躬身道謝。
「你要是再叫我師兄，我可反悔了啊。」雖然糾正了很多次，可柳如新卻始終還是稱呼他為師兄，借著這個機會，白樂再次打趣道。
「噗嗤！」
忍不住笑出聲音，柳如新的臉上透出了幾分嗔意，伸手在白樂腦門上點了一下，「你啊，還是這麼孩子氣！」
翻了翻白眼，白樂沒好氣的回道，「柳師妹，我反悔了，你還是叫我師兄吧。」
「美得你！」笑吟吟的白了白樂一眼，柳如新不屑的說道，「話都說出來了，還想反悔，門都沒有！」
「……」